西藏行記之六:高原最美麗的風景

作者: zach.su

導讀9月4日傍晚,我從布達拉宮南面的武警賓館搬到了位於布達拉宮北面的帝人賓館。條件更好了一些,但是每晚的價格也比原來高出了近一倍。正好遇到那個服務員也是江蘇的。她給我爭取了每晚20元的價格優惠。房間的窗口是朝正東的。遠方,一圈的高山,圍在拉薩的周邊。夕陽下,出沒於晚雲中的群峰越發顯得巍峨與神秘了。5日早晨,吃完早餐,到總台取寄存箱。服務員很禮 ...

9月4日傍晚,我從布達拉宮南面的武警賓館搬到了位於布達拉宮北面的帝人賓館。條件更好了一些,但是每晚的價格也比原來高出了近一倍。正好遇到那個服務員也是江蘇的。她給我爭取了每晚20元的價格優惠。房間的窗口是朝正東的。遠方,一圈的高山,圍在拉薩的周邊。夕陽下,出沒於晚雲中的群峰越發顯得巍峨與神秘了。5日早晨,吃完早餐,到總台取寄存箱。服務員很禮貌地站起來,微笑地招呼我。她下班了吧?我問眼前的新的服務員。是的,她說,我值今天的白班。我說那個是我的江蘇老鄉,昨天跟她聊了會西藏旅行的事情。她說噢,是這樣啊。然後就問我的情況,來這裡幾天了,對拉薩印像如何等等。她說話的時候,始終一副微笑的臉孔,很親切,就像個鄰家妹妹。她打開行李間,幫我提取行李。跟著酒店制服裹著的她窈窕的身姿,我也閃了進來。在深色的制服襯托下,她的肌膚顯得更加地細膩白嫩了。她本就是個皮膚比較白的女孩子——我要說的是,你應該知道,在世界屋脊,見到個皮膚比較白的女孩子有多難!她扎著一個馬尾辮子,一縷彎彎的劉海,順著左側的臉頰一直垂到脖子處。一雙——我該如何說呢?如此顧盼神飛的靈動眼睛,澄澈地如同念青唐古拉的藍天白雪。又仿佛會說話——看著她似乎在訊問的眼神,我竟然一時恍惚,愣在了那裡。她再次問我:是這個吧?我依稀記得,我像詹姆斯邦德那樣瀟灑地接了過來並道了謝。中午晚些時候,事務辦理完畢,吃完午飯,我從拉薩中學回來。剛進酒店大堂,她就立刻從從總台站立起來向我問好,並像朋友一樣跟我說起其他事情來。你還該知道,無論在哪裡,你都無法拒絕這樣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的熱情。正好我沒有什麼事情,而此時的總台邊也沒有什麼客人。於是我拉過來一只高腳凳子,坐到總台邊與她聊了起來。我問她附近有沒有比較正宗的藏族歌舞風俗演出的餐吧、酒吧或演藝吧。她說有的,並立刻給我介紹了起來。我認真地聽著。在機場回市區的大巴上,我就特別喜歡車上播放的藏族歌曲。在高原上聽和看藏風情歌舞與在其他地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歌中所詠的天,如此地藍;雲,如此地低;山,如此偉岸;草地,如此地青;雪,如此地近!如此錯落有序層次分明的美麗風景,似乎都那麼地觸手可及!就連歌詞中的愛情,也如這高山大河般蕩氣回腸!我們談了大約有十幾分鐘。我說了來之前對西藏旅行的期待,說了這幾天來我的所見所思與所想。除了幾個客人的登記的耽擱外,她也很認真的在聽我的敘述。她那可愛認真的神情,尤其是那雙機靈生動的眼神,讓人第一眼看到就會對她產生好感。我又問起她的業余生活,是否常去酒吧什麼的。她說基本不去,只在特殊的時候,如生日或者有其他事情的時候,會與幾個朋友去演藝吧看演出。但是每次都規規矩矩地准點回到家裡。於是我開玩笑說,那你今晚下班後帶我去看演出吧。沒想到的是,她竟然立刻就答應了下來,還說她晚上9點下班,完後吃了飯再過去。我很不懷好意地說:那方便嗎?你男朋友會同意嗎?我可不想在這麼個地方被某某人拿著刀追著砍,我肯定跑不過他的。她立刻單純地接上:我還沒有男朋友呢。哦耶!當然我還是一本正經不動聲色地說,那好吧,但是得過兩天,現在我正在拉中培訓,沒有時間。她說沒有問題。然後便與我約定了時間並留下了手機號碼。9月7日下午晚些時候,我培訓完畢,重新回到武警賓館,並與她約好晚上9點一起去看藏歌舞演出。可是臨近九點時,她來消息說她爸爸怎麼都不讓她出來,她又不想讓爸爸生氣,所以來不了了。這在我的意料中。吃完晚飯,在附近的大昭寺及八角街一帶散了步,逛了兩個書店和商場後,就回酒店了。8日凌晨,在布達拉宮旁的白塔下,我登上了前往有“西藏的江南”之稱的林芝的旅游車。



(途中經過的藏民帳篷)



(大河的源頭,牛羊在吃草)



(朝聖者)



(拉薩河邊濕地保護區)

9日晚上,我回到了拉薩。到酒店都安頓好後,我發消息給她,想約她出來坐坐。到布達拉風味餐吧或者崗拉梅朵或者馬吉阿米。我是在我購買的一本書上看到的這幾個餐吧的介紹的。2號晚上我已經在布達拉風味餐吧吃到了最正宗的藏味孜然羊排,並喝了其自釀的青稞酒。絕對的風味獨特,回味綿長。不巧的是,她正值夜班,要到10日早晨9點才能下班。我只好遺憾地一個人去了馬吉阿米。到馬吉阿米的時候,小小的餐吧已經坐滿了中外游客,我被服務員安排在只有頂部帳篷的三樓的一個角落裡,與一個與我年齡相仿的,正在小小IBM前干活的小伙子坐在一起。他還在忙著整理他所購買的大大小小的3個包的東西。我跟他聊了起來。他是個滿天飛的人,做高爾夫運動推廣工作。他把他買的部分東西拿給我看,包括他准備送給其姐姐的綠松石手鏈和在紅房子購買的正宗尼泊爾音樂DVD。我們很快就熟悉起來。我們一起品他的酥油茶,吃我點的點心。聊的內容也天南海北。他比我更加的見多識廣,我們聊得很投機。我忽然就想打個電話給她,可是翻遍了全身居然就是沒有找到手機,才想起來在臨出酒店前,我把手機丟在房間的洗手間了。他很熱心地把他的手機借給我使用,我已經忘記了她的號碼,可是我居然記得帝人賓館的總機號!於是我打過去,立刻就聽到她的悅耳聲音了。跟她聊了會我現在的狀態,然後說自己准備去她說過的那個演藝吧看演出了。她很興奮的說,她昨天晚上跟我的江蘇老鄉去過那裡了,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考慮到今天她值夜班,因此提前一天過了生日。本來跟我的江蘇老鄉說要請我一起去的,但是忽然想起我曾經跟她提到過我去林芝了,因此就沒有叫我。這次林芝去得實在太沒有意思了,來回兩天共950多公裡的路,因為車速不是很快,時間幾乎都耗在大巴上了。基本沒見著什麼景點,就一個中流砥柱、一個錯高湖,還有一個柏樹林,而且幾乎都是走馬觀花,實在沒勁。現在又得知這麼一個事情。真是覺得林芝去得太不值了,還不如當初去日喀則的扎什倫布了,還經過藏南的羊卓雍錯湖呢!連價格都比去林芝便宜!我頓了一下,然後說,今夜你等我,不管多晚我肯定都會送一份生日禮物給你的。


(高措湖邊瑪尼堆)

後來我就去了那個演藝吧(名字我已經忘記了)。沒有帶相機,是我今天晚上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寬闊的演藝大廳,純真的原生態藏族歌舞,完全把我震憾了,也震撼了如此多的到場觀看演出的外地人們。然而對我來說,最讓我為之神迷的,則是藏族服飾秀部分,迷幻的霓虹及高昂的音樂中,一個個身著不同民族服飾的模特款款登場。那場景,實在太華美了!!上至松贊干布、文成公主及眾多王宮貴族,下到平民百姓及下層農奴,縱橫西藏1500余年歷史的各式藏族服飾精華,一一而來。那一刻,你才知道,什麼叫金碧輝煌;你才理解,什麼是美輪美奐。那些奇怪的配飾、掛件與神秘的形狀符號,無一不不讓你油然而生一種膜拜的衝動。太美了,我情不自禁就脫口而出。那種服飾是先前康巴地區的貴族服飾。忽然間,我的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我一回頭,才發現坐在我身後的一個20來歲的時尚女孩。她皮膚微黑,但人長得比較漂亮,身材尤其苗條。你是本地人麼?我問,她說她生長在藏南地區,是藏族人,現在是拉薩的一個什麼職業學院的二年級學生。這裡展出來的是西藏六大地區的不同的服飾,她問了我從哪裡來後繼續說,西藏很大,各個不同區域間的服飾也有很多的差別。接下來,她就一個個地給我講解走上前台的模特的服飾,有些她也不太清楚的,就不好意思地一笑而過。我問她是否也有類似此類的民族服飾,她說她有好幾套,按照他們當地的風俗,每年藏歷新年的時候,都得穿上鮮亮嶄新的民族服飾。但是,在我正想問她什麼問題的時候,她又開口了。自從我長大後就不穿了,我就是不喜歡穿!我更喜歡穿牛仔褲,我更喜歡穿其它的衣服,就是不想穿傳統服飾,因此每次弄得我爸爸和我自己都不開心。我邊與她交談著,邊看著好多人都拿著相機或手機衝到舞台前,一陣狂拍。我也實在想留下這些華美的服飾圖片,服飾秀結束後,我才想起來找到前面的一個老大哥,麻煩他能否將其N73拍攝下來的圖片發彩信到我的手機上。他欣然同意,但遺憾的是居然沒有發送成功,因為圖片太大了!於是我只好退了回來。不知不覺演出還在進行著。我覺得時間應該是很晚了,於是我告別了身後的女孩起身回酒店。出來後才知道已經將近凌晨一點了!我打車到酒店。在我的旅行箱裡翻來找去,都沒有找到我之前買的一些藏銀工藝品。才忽然想起來,早在7號下午,我就已經將培訓用的器材模型、我買的一些小東西和HP筆記本通過郵局寄回南京了。身邊只有在布達拉宮旁購買的什麼石頭做成的手鏈!這麼晚我已經不可能到商店買到更好的東西了。於是我用它自身的包裝袋包好,出了酒店上了出租車。我到達帝人賓館的時候,她正好站在大門內。我拿出那個手鏈,對她說:不好意思,我知道得晚了,因此沒能給你帶來更好的禮物。她驚訝地站在了那裡,說:你真的來了啊?然後就一個勁的謝謝。我沒有說話,微笑著看她把它帶上。她試了試說,太不好意思了,明天無論如何,我也要陪你在周邊逛逛!我9點下班,到時候聯系你。我看著她那長長的劉海,彎彎地貼在臉頰上。一雙明亮的眼睛忽閃著,天真地像這高原的夜空,那般純淨。謝謝,不用了,我說,我將在明天上午11點,乘火車離開拉薩了,早晨還有點事情要辦,因此……。我無奈地聳了下肩,頓了一下,然後動情地說,很遺憾沒有能與你一起去看演出。在這世界屋脊,你才是我見到的最美麗的風景,你使得青藏高原的壯美,在我的世界裡還多了一些婉約、陰柔與靈動,它也因此而美的更豐富與立體。當然,你也給我的世界裡,留下了“最高”的遺憾。這麼嚴重阿?她掩面笑著說,很不好意思起來。簡短的交談後,我就回了酒店。回來的路上,我打開車窗,咧咧的高原風吹起我的頭發,有些冷,但也很清爽。我貪婪地呼吸著,繞過夜色下的布達拉宮…… ——2007/11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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