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哥一起,不多不少,剛剛好一年。
這幾日,腦袋裡不停的過電影,上班過,下班過,睡前過,午夜夢醒也在過。
好多鏡頭都晃過,總有那麼多的那一刻讓我一過再過。
串起來,竟成項鏈一串,小哥不曾送這個給我,可記憶有。
那一刻,開始在網上對小哥有了期待,雖說是朋友介紹還不曾見過,可好奇心總在。
那一刻,在金茂君悅初見小哥,明明看准了還以為是認錯了,喧鬧裡倆人彼此對看手上兒時疤痕,你手背,我手掌。暈暈的想跟小哥深談,於是扔掉晚宴券喊小哥請客。
那一刻,吃酸酸的菜,聽小哥說自己脾氣好,估計要遭欺負,得意的笑,自認成了霸主。
那一刻,陪小哥父母購物,感覺怪怪而欣喜,新換發型,小哥誇漂亮,回家路上太陽暖暖寶寶發困忽然想靠旁邊小哥寬厚的肩,沒敢。
那一刻,靠著小哥看滿天焰火,小哥胳膊忽然加緊了力道把寶寶攏入懷中,靜靜依著,什麼都不想說,因了小哥,那次我沒怕過節,沒怕鞭炮震天響。
那一刻,躺在床上給睡地鋪的小哥拔白頭發,一根一根,想小哥肯定太過辛苦才如此,隱隱有些心疼。
那一刻,很嚴肅的說,你雖然比我小,可還是要像哥哥一般照顧我,所以叫你小哥。
那一刻,最愛坐窗台上等小哥,遠遠看見飛奔出去開門,明明在室內樓門就能打開,偏要奔出去更早接到小哥。
那一刻,跟小哥一起去佘山,不大的菜花地因了小哥的陪伴顯得比在羅平看到的三十多萬畝的油菜花都美。
那一刻,跟小哥一起蕩秋千,小哥腿長,每次都能夠到上面的線,嘗試幾次,終是安靜的靠著小哥聽風,下山,小哥背了寶寶一路跑,有種回了兒時極受寵的感覺。
那一刻,返鄉回上海的臥鋪大巴上,每個鋪上都有兩人,下面小馬扎上還坐了一群,車廂充斥著汗味、腳味,小哥半躺著,寶寶蜷在你胸前,你的胸膛就是我的臥鋪,覺得人生從未如此幸福。
那一刻,喃喃在你耳邊說寶寶要一輩子跟小哥在一起,小哥喉嚨裡恩了聲,雙手加緊力道,更緊的抱了寶寶在胸口,那一刻蹭著小哥的胡子茬下決心一輩子都要呆在這個溫暖懷抱,當定小哥的女人。
那一刻,是人生大美,寶寶真正愛上了小哥。
那一刻,也是後來分開的開始,愛情本如放風箏,太松太緊都要不得,寶寶自此開始想收緊線,小哥最怕束縛,都為此做了自由職業,自然不習慣。
那一刻,開始更努力的工作,因了要跟小哥的長久,又不願讓小哥一個人辛苦。
自此,跟小哥感情最好的黃金期已過,從此走了下坡。
那一刻,小哥手機沒電,卡換到我手機上突如其來的短信擊傻了我。一直以為憨憨的小哥是個人專屬。
那一刻,開始小心翼翼的提防,沒了信任安全感也開始缺乏,自然患得患失,開始找種方式固定,也開始作些傻事,小哥的手機成了潘多拉寶盒。明知不對,總想掙扎著看,終於看了回,卻知小哥的胸膛並不只容我一個,感情再到冰點。
那一刻,感情岌岌可危,我們都開始抉擇,我選擇就此放棄。
那一刻,看小哥站桌子上給我裝屋頂燈,心頭又有了不舍,不管小哥如何,心頭總恨不起,放不掉。當小哥重新牽手,無力拒絕。
那一刻,下決心再也不看小哥手機,一些東西我只信其無,不願其有。
那一刻,開始想努力挽回許多,只是當職業散戶的小哥好似越來越疲倦,已不想有更多的交流,除了看盤就是睡覺。
那一刻,開始緊張,想借小哥生日再來次轉折,龍之夢裡選了半天,要給小哥帶來冬日最溫暖的組合,蛋糕都選了最鮮亮的一個。可小哥說,沒空,問有無變化,答無只是太忙,於是傻傻在家等待。小哥既說會通知便不多擾。直到午夜,都無音訓半個。
那一刻,心痛到極至淚水卻流不出半顆,冬夜裡穿著套單薄的睡衣直衝出去把蛋糕送進了垃圾筒,回身把小哥電話刪去看了整夜的碟。
那一刻,上海、武漢的航班上,飛機起飛時胸口一陣發堵,覺得身體最重要的部分突然失去,瞬間淚流滿面。
那一刻,在堂妹家吃冬至水餃,看她與妹夫相親相愛匆匆逃離,本該到中山公園站的陸家嘴就下了,思謀著來一個友好告別。一周未聯系思緒都已平靜。沒曾想去小哥那的車卻換了發車點,那條路由藍板隔著,而正大廣場前那幾路顯然都不是,打車連路牌號都講不清楚。而對數字向來遲鈍的我有四位號總也回憶不起,沒奈何,找他的朋友要了號碼。
那一刻,一打再打,始終沒人接,開始著急他是不是病了,不然無論如何不該不接電話,在正大溜達了半天終於回了家。
那一刻,知道了他不回的原因,心頭陣陣的氣憤,無論如何不該悶不做聲,即便分手也不該如此絕情,既以行動表明有何不願用言語來說。
那一刻,人開始逐漸失去理智,那兩天越不接越想打,一天裡五六個該有的,甚至故意發短信說狠話來激,他不勝其擾,我累的不輕。而今抱歉但不後悔,為愛作過的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包括犯傻。
那一刻,兩天後就基本放棄了再打電話,可路上見到背影很像的人,不自覺的尾隨了好遠。跟的兩眼含淚,下班了都不敢回家,太多東西惹起回憶,看著電視會猛然叫小哥。晚上睡不著使勁拋硬幣,猜反正。
那一刻,方悟雖然這段感情裡一直是我上竄下跳,他逢到周末就來看我,平時也充我讓我,可操盤的一直是他,至於他操盤的感情股有幾支,只有天知、地知、他知。
而今,雜亂情緒已過,心頭只覺得痛,有不舍,更多的是對這種冷漠分離的難受與不解。
一起幸福過那麼多,就算分手,依然別彼此傷害。以最硬的拒絕在人最軟弱的時候以傷害,這點,他不漢子。如此,心頭結永遠難去,痛自然不消。
就算多年後再聚,我依然不認為這是他善意為之,對我的一種保護,永遠不信。始終認為,善始善終,好聚好散是對過往的尊重和對方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