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叫阿爾山的地方

作者: lurong7086

導讀阿爾山,N多年前在攜程上的一組社區照片裡看到它:泛著紫紅色的天空被映在一個山坡之上。屈指算來,那該有五六年了。盡管現在我知道只要有合適的光線,哪兒都能取到這樣的景.但就是那些照片讓我知道在很北的地方,有個地方叫阿爾山。今年元旦碰巧假期挺長的,我說:那就挑個天寒地凍的日子去那兒吧,雖然心裡很沒底氣。 漠河,知道,雪鄉知道,呼倫貝爾草原也知道...好多朋友 ...

阿爾山,N多年前在攜程上的一組社區照片裡看到它:泛著紫紅色的天空被映在一個山坡之上。屈指算來,那該有五六年了。盡管現在我知道只要有合適的光線,哪兒都能取到這樣的景.但就是那些照片讓我知道在很北的地方,有個地方叫阿爾山。今年元旦碰巧假期挺長的,我說:那就挑個天寒地凍的日子去那兒吧,雖然心裡很沒底氣。

漠河,知道,雪鄉知道,呼倫貝爾草原也知道...好多朋友不斷地問我:阿爾山在哪兒? 呵呵,衝著這話,我決定了這個冬天就去阿爾山。

火車是在第三天的早上10點半左右到烏蘭浩特。還沒等喘上一口冷颼颼的涼氣,被東北銀拉上了面的----一個滿嘴跑火車的汽車司機。

五十塊一個人從烏蘭浩特拉到阿爾山。一路經過五叉溝、白狼鎮,大概300多公裡的路程。一輛面包車被8個人塞得滿滿的上路了。仔細算算吧,8個人中7個乘客,每人50總共350元,平均下來每公裡1塊多,除了擠點按照現在油價倒真的不算貴,當中還有幾個過路費(光我醒的時候就看見了兩個收費站)。

司機的名字叫吳勝利,一個相當搞笑的名字,我們戲稱瞧這名字取的,為什麼不叫吳失敗呢?東北人嘴貧,東北人的司機更貧。一般跑長途時,隊伍裡總需要安排個同伴坐在副駕的位子上和司機閑聊,為了不讓駕駛員瞌睡。吳師傅這嘴非但沒讓自己累著,反而讓我們的副駕連打盹的功夫都沒有~~

2年多他這輛車跑了有28萬公裡,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跑出來的(哎,好像溫度越低越能提高大腦記憶,那麼多數據我怎麼都記得清清楚楚??!!)正當吳師傅吹噓到他的車從來沒大修過,突然車子熄火了,時間停留在2點半,地點白狼鎮。

白狼鎮是個很小的地方,連個修車的鋪子都沒有,鎮上的大多數屬於林業局的。

忽地聽到吳師傅在打電話求助,詢問對方什麼零件在哪個位置的。一陣天懸地暈,敢情人家的車真沒遇上過小毛小病哎。看樣子在沒搞清楚汽車的構架前誰都走不了。

在街邊的小飯館我要了半斤餃子,透過模糊的玻璃窗看著司機還在那兒一通忙,我沾了口醋跟自己說,以後滿口餃子吃得,滿口話可說不得哈,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例子。等我把眼前的餃子吃得差不多,出門一看,有輛過路車的司機正趴在我們的車底下檢查。還有幾個人相幫著吳師傅在前面搗騰。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地過去,車始終沒能發動起來,這時的太陽已經開始落山。終於再用盡一切辦法後吳師傅開口說會讓那輛過路車送完車上的人後回來接我們。於是大家等了近2個多小時那輛過路車才帶著兩個修理工回來。

繼續搗騰了半個多小時,未果。最後只好帶著我們7個乘客以及那兩個修車工往阿爾山去。同樣的車型,這次多了兩個人,不過位子就像乳溝一樣,擠擠總會有的。

白狼鎮距離阿爾山20分鐘的山路,當我們到達時已經過了晚上6點,車窗玻璃上結起一層薄薄的冰,這裡不是一般的冷。

終於到達阿爾山,下車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七點不到街上幾乎沒什麼人,沿街零落的幾家小飯館雖然亮著燈卻沒有一絲人氣。難道傳說中的阿爾山一座空城??

風吹在臉上除了冷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由得我把脖子上的圍巾使勁往上拽,沒一會兒功夫呵出的熱氣沿圍巾在睫毛上霜結了。

壞了壞了,咱這跟小扇面似的睫毛可別被凍得只剩一把扇骨哈? 於是我努力地睜著眼。 在阿爾山市內唯一能泡溫泉的旁邊我們找了家私人小旅館,樓下是小賣部,樓上住宿。10元/人,便宜得都不給我的侃價的機會,失落啦~

無意間,同伴發現老板的腰上插了把手槍,以為是偏遠地區私藏槍械的,便好奇地問人家是不是**式的?後來才知道老板原來是公安局的。看來這趟算來著了,偷誰也不會偷他們家呀。

10塊錢的住宿當然是不可能包洗浴的。胡亂吃了點晚飯後,踩著雪地裡月光伴著嘎吱吱的聲響,我們出去泡溫泉嘍~~~~

泡溫泉的地方叫:海神原生態溫泉洗浴會所,全名大致如此。據說‘海神’是個集團的名字,出了市區不遠的山坡上有個海神廟,就是他們出錢給蓋的。哪天我有錢能給自己蓋座餛飩廟就好了(叫餛飩庵也行),每逢初一十五俺還要布施粥飯啥滴~~

進門先問了問浴資,唉,走到哪兒都有地域歧視,連洗澡都一樣。當地人憑身份證可以享受6塊錢的淋浴。外來客就不行了,48元起不二價。靠,四十八夠我住一星期在阿爾山啦,俺倒不是真想來這兒泡溫泉,但是出門到現在已經三天沒洗澡,實在髒得不行了,別說是四十八,就是四十八塊八也得洗啊~

或許不是旺季的緣故,女賓區裡居然沒其他客人,就我們這幾個。瞟了一眼貌似兒童泳池的泡澡堂,心中狂喜終於在時隔數年的今天俺又有機會重學游泳,可是撲騰了沒一會兒,便渾身沒勁,突然間覺得自己像一只泡在溫水裡的青蛙。等待浮起,等待奇跡。。。

阿爾山常住人口1萬多,以至於政府變相地強制生育。新婚夫妻登記結婚時先預繳3000元,當第二胎出生時才將這筆錢退還本人。不過話說回來,說不定離婚了這錢就被充公了?既能提高生育率又同時安定家庭團結,構建和諧社會的今天真該好好推廣類似的地方條例哈。 這次的旅行很大程度是在陪太子讀書,以至於讓我下定決心從此再也不會讓帶三腳架或者兩個以上鏡頭的人混進隊伍裡。

同樣這次的太子們也愛拍日出。天朦朦亮,外面零下三十多度,我卻不得不爬起來穿上一條又一條的毛褲,並在睡眼惺忪之間將數個暖寶寶分別准確地貼在膝蓋、腳底。(不得不承認要不是這次出門前帶了幾打暖寶寶,說不定偶就長眠在此啦。)不就是個零下幾十度,跟它拼了~~於是我們便出發去白狼崗尋找傳說中的日出東升。

清晨的天空,一邊是通透玲瓏的滿月,一邊是呼之欲出的旭日,就這樣我們被眼前盤旋的山路硬生生的橫亙在中間。沿著斑駁的殘雪而上,於是日與夜輕易地被我們不斷顛覆著。

車窗玻璃上薄薄的霜凍提醒著我,此刻我們依然在時空中行走,在零下三十度的這裡。 在眼睛尚未被灼傷之前看了一下剛才拍照片,光暈一個接一個,蘭的紅的綠的啥顏色都有,都快趕上色譜樣片~原來不是誰都能玩轉逆光的。

無所謂了,這不才第一天嘛,明天的太陽照樣會升起~~(其實後來還是碰上了陰天,突然讓俺聯想到小說“假如明天來臨”,事事無絕對啊瞧人家都知道在取名上放個“假如”兩字。)

對於眼前中看不中用的太陽我很快就沒了興趣,瞅了兩眼身旁的同伴,一個仍孜孜不倦地趴地上在跟光線叫勁;另一個衝著一只被人遺棄凍桔子狂拍,那副認真勁估計是CSI看太多的緣故。不過我是無論如何沒看出那只桔子有多晶瑩~~如果是只熱騰騰的包子那倒另當別論。做太子不容易,陪太子讀書的更不容易,我餓啊~

羽成焰

焰成血

血成骨

骨成髓

髓成塵

塵成雪

Feather to fire

Fire to blood

Blood to bone

Bone to marrow

Marrow to ashes

Ashes to snow

順手拾撿起一朵雪花,或許它曾是片羽毛游弋在昨天的晴空裡,自由地穿行。

日子像媽媽做的百褶裙,若想時時鮮亮挺刮,每個皺褶都不可以出差錯。我們在不斷地熨燙,在的輪回中討生活,卻始終攔不住它的腳步。

明天你會是塵,還是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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