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國慶節預先訂了房間,從廣州自駕車到陽朔,幾個同事開著兩輛車,中間有段路路面不平,而且是兩車道,加上大家長途經歷不多,前後呼應著加上中途打尖,8個多小時才到,比廣州到桂林的大巴還慢。在西街上的四海住了四個晚上,每晚都是到不同的餐館嘗試特色菜,深夜就在街頭的酒吧、咖啡館用烈酒濃咖發泄殘留的青春。印像最深的兩個場景:在西街號稱最有名的一家據說台灣老板開的明園咖啡館,我們幾個冒充靚仔一人一杯卡布奇諾、拿鐵之類,一人一本厚厚的書守在門口裝模作樣看了兩個小時,滿街俊男靚女沒有一個過來搭話。於是得出結論:到陽朔西街的人們更喜歡熱鬧喧囂、啤酒和熱舞,而不是浪漫情懷。

另一個晚上快12點了,找了西街邊小巷口的一家燒烤店,偌大的門面居然食客寥寥,我們一幫人不甘寂寞,在店門口擺開陣勢,邊吃燒烤邊行酒令作樂,興高采烈之時,混不理時間飛逝,已近凌晨1時。對面一客棧老板兩次走過來提醒我們樓上有客人,要我們不要太吵鬧。我們也遵令小聲行令,但無奈街上陣陣的聲浪和桌上濃烈的氣氛很快就讓大家把噤聲令丟在一邊,越來越大聲。忽見該老板惡狠狠地站在我們身後,瞪圓了眼睛盯著我們!我們趕緊降低音量,問燒烤店的老板:是否陽朔這裡的宵夜喝酒時只能靜悄悄地進行?此老板自然為了維護客人的利益,一邊安慰我們沒關系,一邊跟彼老板打嘴仗。彼老板一言不發回去了,我們剛舉杯歡慶勝利,突見彼老板一手鐵鍋蓋、一手鐵鍋鏟,就站在我們身邊乒乒乓乓地大敲起來,並發狠話道:叫你們熱鬧,我也來伴奏!我們雖氣憤,但也不想在異鄉惹出是非,便搬回店內打發掉剩下的酒了事。但此老板很不服氣,立馬call了巡警過來,一番爭執。

最後還是彼老板過來道歉,我們也客氣兩句。
還有就是在中心街口大口嚼著提前幾個小時預定的幾只著名的燒雞(每小時只出品兩只),邊縱情喧鬧著享受東西方文化彙聚交融的夜生活,邊行令喝著龍舌蘭酒兌雪碧。既然都是年輕人,體力應該可以,所以我就作為組織者,策劃了在陽朔頭三天的活動計劃:第一天是騎車;第二天是徒步漓江(從楊堤到興坪);第三天是攀岩。大家開始也不知好歹,個個擁護,說內容很充實。後來才知道,這次國慶之旅是不折不扣殘酷的拉練。
騎車倒不用花太多心力,而且嘗試了遇龍河竹筏票游,是最放松的一天。徒步漓江則是為了我自私的想要消除之前未能走完這段徒步路程的遺憾。應該說路程也不算太長,4-6個小時就能走下來,而且天氣也非常好,不算曬。但走到一半就有人堅持不住,可能一是身體較胖,二是鞋子不適合徒步,後來還磨了水泡。大家鼓動著坐竹筏,我一個人和廣州來的剛認識的兩個驢友在岸上疾走,其他人就在竹筏上悠游。過了九馬畫山的渡口後,繼續走下去才知道離興坪還有不短的路,而且經過了一大片竹林,很有情調。磨破了腳的小胖堅持著要走最後一段,但最終還是乘車在興坪橋頭等候。事前沒有充分預計好大家的體力,這一天確實是痛苦的拉練。但我卻徒步游的興致盎然,而且還想著:以後有機會還要再來!
體力折磨之後,每個晚上又是縱情飲酒,第三天終於沒法按期一早去攀岩。對攀岩大家都只在電視上看過,自己從未嘗試,但陽朔的喀斯特地貌以及秀美的景色和旺盛的人氣,聚集了眾多攀岩愛好者,西街周圍就有好幾個攀岩俱樂部,有的就在市內布置一個攀岩聯系場地。我鼓動了另外兩個男同胞,報了名,第三天下午到蝴蝶泉對面的一個攀岩地點學習、聯系攀岩,其他人都做了拉拉隊。認真地學習了攀岩基本知識後,教練就指揮著我們上。我抬頭一看,共三條線路,最短的也有十多米,跟我事前想像的嘗試著先爬幾米的完全不同。但還有幾個也來攀岩的身體胖瘦不一的女孩都一個個爬上去了,我們幾個男的當然不能打退堂鼓,於是咬著牙上。我見有一個估計練過的女孩在難度最大的那條線上反復摸爬,但幾次都到了某個點就過不去,體力不支只能下來,休息一下再上,連續試了幾次後居然胳膊肌肉都抽筋了,但她還是不放棄,教練示範了技巧之後,她休息一下又上,終於摸到了終點的紅旗。我問教練:要是我,要多久才能學會爬上這條線路?教練打量了我的身材:你不適合攀岩,起碼得練3年。我可不想給人看扁,於是從易到難,先爬最簡單的,一鼓勁居然上去了。但說的輕松其實也花了不少功夫,一是身材劣勢,二是不會手腳並用,特別是不會利用腳尖蹬力,主要是靠手,很快就會支持不住,好在可以在半空中吊著休息。但最後一使勁還是過了一個稍有難度的點,摸到紅旗的感覺實在太好,簡直要讓我產生對攀岩的熱愛了。下來之後見到另外兩個同伴在爬難度中等的線路,其中一個嘗試了好幾次,也是到了一半就不行了;另一個則到了四分之三之後體力也不太行,半拉半爬著過了。我被剛剛勝利的感覺浸染著去嘗試這條線,但到了一半之後就得休息好多次,最後還是給拉著為主上去的。最後,我又試了一次難度最低的線路,卻發現這回找不到感覺了,最頂上一個稍有難度的點怎麼也過不去,還是給拉上去的。不過也不算丟臉啦,要知道我的身材劣勢是最大的——屁股太大了,另外兩個都是身材瘦小、體力強健且比我年輕幾歲的。

離開陽朔之前,我和一個同伴戀戀不舍地深夜留戀在西街,逐個酒吧掃蕩,看看有沒有舞會,可以去盡興,卻沒有找到一個氣氛好的,最後只是在一個戶外運動俱樂部跟一幫中西結合的驢友在一根攀爬繩子上消耗了不少力氣。
回到廣州後就發現手臂肌肉緊張,抽筋的感覺過了大半個月還沒消褪,拜攀岩所賜。大家後來一致責怪我,把白天變成了殘酷的拉練。而且徒步漓江和攀岩期間沒有塗防曬油,回家後裸露在外的皮膚一塊塊褪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