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路上的歌者“中國在輸出價值觀之前,不會成為一個大國。”——胡子薇轉述說。“盛世鼓吹者的無恥之處在於,只做縱向比較,不做橫向比較;縱向只比較經濟,不比較文化;比較經濟,卻將人類文明發展帶來的普遍性生產力提高吹噓成自己的成績。”——我說。第1個CHINA——“CHINA,COPY,CHEAP!”地點:緬甸曼德勒胡子兄弟的舞台上這句話出自LU MAW之口,他是緬甸著名演出團體胡子兄弟(MOUSTACHE BROTHER)中的主要人物。該團體的演出劇目中有諷刺軍政府的內容,其中一名演員在1988年支持昂山素紀的民主運動中,還被關進了監獄。正因如此,該團體頗受西方游客青睞。
胡子兄弟的演出特色之一,就是不停的用他所知道的關於現場觀眾所在國的一切,來拉近其於該觀眾之間的距離。“知道我為什麼看起來像20歲嗎?因為我用NIVEA,GOOD!”這是他拉攏德國觀眾時所說。“朱莉婭·羅伯茨,年輕的時候向我求愛,我沒有答應!”這是他討好美國觀眾的做法。
可是到了我這裡,也許是因為中國觀眾的少見,他用來引起我共鳴的,幾乎就只有三個以C打頭的單詞:“CHINA,COPY,CHEAP!所有的東西都是3美元!”並且,這三個單詞都是以雙音的形式重復說出的。
第2個CHINA——“MAYBE YOU COME FROM CHINA”地點:緬甸蒲甘瑞山佛塔旁的小飯店內緬甸所有的佛廟,其供奉佛祖的內室,都是禁止女人與身著短褲者入內的。在曼德勒的馬哈木尼佛塔,我就因為身著短褲而被禁止入內。在蒲甘瑞山佛塔旁的小飯店內休息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來自瑞典的哥們,聊起來後,我們便互秀照片。當看到馬哈木尼佛塔後,他問我是否進去了,我便回答因為我穿了短褲,而無法入內。這時這位哥們便不無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短褲說,我就是這麼進去的,“也許因為你來自中國。”
第3個CHINA——“COCKTAIL,CHINA,IMPOSSIBLE!”地點:泰老邊界小城清萊的酒吧內在泰國清萊的酒吧裡,跟一個法國朋友一起喝雞尾酒,與其他人一樣,調酒師又把我當成了日本人,當得知我來自中國後,這位調酒師長大了嘴,一邊說:“雞尾酒,中國,不可能!”
第4個CHINA——“ANYWAY,VIETNAM IS MORE FRIENDLY THAN CHINA”地點:越南河內開往下龍的小巴上從越南河內搭車到下龍,跟一群參團去下龍灣的游客在一起。越南導游自我介紹後,問游客:“你們覺得越南怎麼樣?”這時身後一個英國女孩回答:“甭管怎麼樣,反正比中國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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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我在中南半島旅行時,從當地人或國外人嘴中聽到的四個CHINA。中國這個名詞,在他們腦海中,只與“廉價商品”、“低人一等”、“非雞尾酒國度”及“不友好”聯系在一起。
要證明A大於C,要先證明B大於C,然後只要證明A大於B就行了。這是顛簸不破的真理,判斷一個理論成立與否,只能用更宏觀的理論框架才能驗證,而不是自說自話。盛世不是自封的,而要看外人如何評價。這些跟CHINA聯系在一起的詞彙,仿佛與那些盛世鼓吹者的意淫相去甚遠。
在東南亞,關於中國的文化影響,主要有兩部分。一是自清代遺留下來的各種寺廟、祠堂、會館以及相應的僑民文化;二是港台的流行歌曲、影視文化。JACKY CHEN與BRUCE LEE在當地是家喻戶曉的人物。
然而前者主要是儒家文化遺留,後者是資本主義產物,哪一個跟偉大的馬社主義大陸有關系呢?一個拋棄自身民族文化,卻又拒絕普世理念的中國,憑著蓋房與織布,又怎麼能成就真正的盛世,創造出清前與港台那般的文化影響力呢?
一個國家在輸出價值觀之前,不會成為一個大國。感謝張斌,讓更多的人知道了這句話。但是大多數的人,還沒能理解它,特別是那些盛世論的鼓吹者。他們不明白,價值觀的生產,遠比GDP要難得多。將政府的合法性捆綁在經濟快車上,將普世理念與民族核心價值觀捆綁在中國特色上,GDP掩蓋了積弊,強權熄滅了創造,一個看不到積弊,又失去了創造的體制,又如何能成就盛世呢。
盛世鼓吹者的無恥之處在於,只做縱向比較,不做橫向比較;縱向只比較經濟,不比較文化;比較經濟,卻將人類文明發展帶來的普遍性生產力提高吹噓成自己的成績。然而,謊言編織的皇帝新衣,單薄的是那麼不堪一擊。一個原本是藩邦屬國的演員、酒保,只用一個“3美金的諷刺”或者“雞尾酒的驚訝”,就將這塊遮羞布輕易地扯下了。最後人們才恍然大悟,所謂的盛世,原來只是那皇帝碩大肚皮下的剩世,與你我升鬥小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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