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日,晴,今天的瑪雅之旅包括了圖倫(TULUM)和科巴(COBA) 早7點,就從無法忍受的疼痛中醒來,肩膀幾乎不能動了。我看看那堆被我壓得東倒西歪的鴨絨枕頭,恨恨地咬了咬牙。我討厭這種軟枕頭,它們總是給“高枕才能無憂”的我,帶來無盡的麻煩,只是,這一次,麻煩大了。 打開窗簾,灼熱的陽光肆無忌憚地直射進來,不敢相信,這還是早晨,卻已然是驕陽似火。酒店像一只張開翅膀的海鳥,中空的軸線,是電梯間和天井,底樓是大堂和一個小酒吧。客房在翅膀上。酒店兩面臨水,一面是加勒比海(CARIBBEAN SEA),一面42平方英裡的鹽水湖(NICHUPTE LAGOON),所有房間,均為海景。樓高只有9層。兩個翅膀環抱的,是希爾頓引以為傲的無數的泳池和水道,把整個酒店,直通入海。傍海的酒吧,餐廳,均有茅草蓬做頂,木樁做柱,錯落有致地散在水中。酒店的主樓,與海岸近在咫尺,側面,還有些低矮的小別墅。靠湖的那面,隔著那條唯一的公路307國道,過去就是希爾頓另一傲人的資產-世界級錦標賽規格的高爾夫球場。整個酒店,綿延千米,17KM的路標正對酒店大門。 海浪,驚天駭地地擁上沙灘,碧綠而透徹的海水,在銀白的沙灘上,變成白白的泡沫,然後回歸大海,混浸於迎頭趕上的又一輪,翻騰,撞擊,永無休止地往復。我能轉動的,只有眼球。這的確是個休閑,度假的好地方。 這個早晨,就在我忍著劇痛,靠在窗前的發呆中,度過。 退房的時候,就在酒店的前台,以1美金兌10。60比索的彙率換了些美金,拿著錢,退房上路,只有9點半鐘。第一件事就是加油。在加油站出了個小插曲。墨西哥和新澤西洲一樣,不用自己加油,在新洲是不給小費的,但在墨西哥,我還是給了。那個加油站的大叔,很規矩,油表是清了0的。加滿,用了211比索,我給了他250,他找了我40回來,我就給了他10塊的小費。為了他的規矩吧。 然後我在加油站,就是7-11店裡,拿了一大一小兩瓶水,外加一瓶凍咖啡,樣子很像美國的星巴達克,都沒有標價。收銀員說4個美金,我給了她100比索,她找了我60回來。鬼使神差地我要了收據,我並沒有看那收據,那個收銀的小姑娘,迅速地打開了收銀箱,又拿了6塊比索的硬幣給我,這時,我再看收據,竟然是33。1比索。我困惑地再看看小姑娘,她竟然滿目坦然。 泰國和墨西哥的7-11店,都給了我很壞的印像。問題不在於東西貴了還是便宜了,而是,你不喜歡被騙的感覺。誠信可以讓人活得簡單而快樂。我不想用堤防的心理去走路,去數鈔票,雖然我不富有,但也不至於要去在意無意中的幾塊錢的誤差。我只是,很不喜歡被欺騙的感覺。而且,我更討厭,濫用了信任與被信任。 從此,我不會再相信7-11店。在美國,這是一家瀕臨倒閉的連鎖店。我沒有在美國境內用過7-11店,然而,聽到的說法是開WAWA的,開一家賺一家,開7-11的,開一家賠一家。是不是如此,7-11都搬到了國外?而在沒有信用約束的國家裡,他們就能長久了嗎? 我要去的第一站,只要一路沿307號公路向南,要穿過機場。至此,我才算搞清楚,酒店在機場以北,而我要去的地方在機場以南一百二十公裡遠。 在307號公路上,加油站幾乎每隔十幾二十公裡就有一個。但在後面走的180號公路上,就遠沒有這麼頻繁了,大概要相聚上百公裡直到有一個大點兒的城市才會有。 這一天,一切都超乎預料的順利。一個半小時之後,我已經進了圖倫地區。途中,經過那個被譽為坎昆地區的浮潛聖地的XMA-HA。看到無數的旅游大巴,把人帶進去,那之中,沒有我。雖然,我喜歡浮潛,但這次沒有這個時間。 那個遺址就在307號公路上,一看到圖倫(TULUM)的標識,就幾乎同時看到了那個遺址的標識,不要錯過就行了。 而我,錯過了。剛一錯過就發現了去科巴(COBA)的路標,這倒是我下一站的路標。過了這個路口,就進了圖倫城,道路兩邊都是小店,還有銀行,那無比親切的彙豐銀行,豁然而立。我想去換多些錢,卻發現裡面人山人海,只好作罷。 繼續前行幾條街,那個遺址的標識就消失了,我意識到可能錯過了,果然,掉頭回來就發現最後看到的那個遺址標識下面,有個不很明顯的箭頭,我已經到了。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雖然是有人看管收費40比索的停車場,停滿了大旅游車和比我的車高級得多的小車,我還是把所有貴重物品,包括電腦和大小兩部相機,一大瓶水,護照錢包手機鑰匙等都背在了身上,去爬遺址。 停車場就有一個信息服務站,裡面有幾位講英文的工作人員,熱心地給前來問訊的游客講解路線。我從那裡拿到了地圖,並了解到裡面有穿梭的敞篷小火車可以直接把游客拉到入口,如果走的話,應該是八百米遠。小火車票是20比索。5分鐘一班車,等車的時候,可以看廣場上的墨西哥人的雜技表演。 據資料記載,圖倫(TULUM)始建於十世紀,鼎盛於十四世紀,沒落於十六世紀。屬瑪雅文化後古典期的重要遺址,座落於猶卡坦半島東北部,雄居於加勒比海的懸崖邊,也是唯一座落於海邊的瑪雅遺址。這裡曾經是座宗教城市,至今保存尚好,古城雖小,東西牆長165公尺,南北長385公尺,圍牆卻高達5公尺,牆身厚達6公尺。據說早於1200年前就有人居住,懸崖上還有燎望塔和望塔樓,抵御過多次外族的入侵和海盜的騷擾。當中有超過60棟石建築,最著名的,是屹立於12公尺懸崖之上的古城大神殿(EL CASTILLO)。如果你一進門就奔了它去,很可能就錯過了西北角的那一圈,最好按照地圖走。每一處的精華,都需要你去自己走一走,看一看,想一想,至於感受,當然會因人而異。 如果想游泳,這裡有樓梯可以下到下面的海灘,那裡有盡情親吻著海水的老老少少,無論膚色,無論種族,海水是一樣衝刷過你的每寸肌膚,無痕也無跡。然而,你的記憶,會有無比快樂和純淨的一個段落,永存。 從樓梯上俯視,兩邊的懸崖正好圍出腳下的一個弧形的天然浴場,沙灘白而細,海水綠而透明,遠看,可以隱約可見林立的樓群,應該是度假的酒店或者TIME SHARE的公寓。更多的,是加勒比海遍地開花的茅草屋。近看,就只有看著你就想往下跳的海水和沙灘。美,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在圖倫遺址裡,除了那些遺跡,還有大大小小的蜥蜴。這是我有生以來,看到的最大的蜥蜴。身長應該有一米多,而且,它仿佛生來就是給人觀賞的一樣,雄居在一處石階上,透過那個門欄,抬著高傲的頭,翹著修長的尾巴,用突兀的小眼睛,絲毫沒有畏縮地和你對焦,竟然,我的耐性還不如它。我都已經卡卡了無數張底片了,它還是紋絲不動。我起初懷疑它是死是活。然後我動了,它也開始緩慢地移動了。這時,我才可以確定,它是活的,而且,是成了精的,有著處事不驚的從容的一只老蜥蜴。幾乎所有去過圖倫的人,都提到過這只大晰蜴,也所有的人,都成了它眼前的過客。驚訝,好奇,困惑,然後感嘆著離去。只有它,一直在那兒,見證著時間的流失,人世的變遷,和我們經過時的行色匆忙。 都說墨西哥人是懶散的人種,凡事都不驚不慌,不緊不慢,這裡的生靈,仿佛都感染了同樣的氣息,讓我徒然間覺得,自己的來去匆匆,顯得可笑。 繞場一周需要的時間,只有一個小時。憑海臨風,卻可以很長很長。如果心裡沒事,很容易發個呆,一晃就是一個下午。然而,我心裡有事。一個半小時後,我離開了,趕往下一個目的地-科巴(COBA)。 有著明確的路標,雖不多,但足夠你確定方向。中間沒有間隔和護欄,但路足夠寬敞,有邊道可以從容錯車,限速在80-100公裡之間變換。我仿佛終於可以從花花綠綠的車流中區分出的士和警車,超速的本能從這條路,開始恢復。 40公裡,半個小時,我進入COBA地區。在那個修路的環島,所有的標識都奇跡般地消失了,地面被挖得亂七八糟。我也不知道我該往哪裡走。從裡程上看,我已經到了,應該要下主路才對。直行是主路,唯一能選擇的就只有左邊一條路,那起初很讓我懷疑我是不是在逆行。路很狹窄,而且只有迎頭過來的車,沒有人和我同方向。也沒有迎頭過來的車給我警告,我想我應該是對的吧,然後給自己設定一個裡程,我在這條路上走不超過5公裡,如果沒有標識,我就掉頭。好在,只有兩公裡遠,我就進了一個小村子,還是依然沒有標識,但路邊有一對貌似游客的西方人在找吃飯的地方,我停車問路,他們說西班牙語,但勉強我們能讓彼此明白,我在找遺址。他們用手指著意思是在前面。這個答案,於我,已經夠了。 繼續走,我看到有游客把車停在路邊,在公路下面的沼澤裡,圍觀兩個墨西哥小孩兒。這附近應該有兩個湖,一個小的是科巴(COBA)湖,另一個大的是MACANXOC湖。我問一個上來的人,大家在看什麼?是紅鶴嗎?他說不是,是鱷魚。 好吧,雖然我對鱷魚不很感興趣,佛洲鱷魚成災,南美洲也到處都是,我也不屬於喜歡鱷魚的那類,但讓我來看看墨西哥的鱷魚吧。 那兩個小孩子,原來是用棍子攪動著水,好讓鱷魚動起來,把腦袋和眼睛露出渾濁的水面給游客拍照,以索取些小費。我也順便卡卡了幾張。那兩個孩子,竟然沒有問我收費的意思。 從湖邊爬上來,繼續趕路,一分鐘的功夫,就到了科巴,照樣是停車費40比索,門票48比索。和圖倫一樣,只是停車場要簡陋得多,游客也少了很多。 我照例全副武裝地上路,但我錯誤地以為買票的時候可以拿到一張裡面的地圖,或者會像圖倫一樣有個信息服務站能拿到地圖,所以沒有帶自己從網絡上打印出來的地圖。然而,我只拿到了一張門票,就進了門。 據資料記載,科巴(COBA)較圖倫和奇琴伊查(CHICHEN ITZA)的歷史都要久遠,可追溯到公元300年,到約公元900年不知何故地被遺棄,曾經是附近面積最大的瑪雅遺址,鼎盛時期占地估計達50平方公裡,人口過4萬。由於地處偏僻,直到二十世紀後期才被發現,估計約有六千座建築物,現今被挖掘出來的,只有5%。最高的大金字塔(NOHOCH MUL)高42米,也只有一面完好,可供攀爬。爬上那個金字塔,幾乎就成了來過科巴,最好的見證。 一進門,就有租單車的,一部車30比索。的士,確切地說,是單車騎士,睬車的人在後,車蓬在前,一車可坐兩大一小的樣子,游客大概都只有兩人一車,但當地人,我明明看到五人一車,三大兩小,體積還都不小,一個抱著一個的。看得我眼直,我有些同情那個車夫。的士的費用是65比索。 我沒有雇的士,也沒有租單車,這一次,我想走了,因為沿途會有風景。那些挖掘出來的石碑,被很好地保存著。 裡面的路,起初是只有一條路,然後就七岔八岔弄不清楚方向了,連箭頭都是不明所以然的,尤其,我沒有地圖。也許是疏路同歸吧,一路走過,連看帶停,我自然是掃蕩般寸土不放,半個小時之後,竟然也站在了大金字塔下面。 看著人們往上爬手腳並用居多,往下挪坐著下來居多,最優雅的也得倒退著往下爬,我不知道我會以什麼樣的尊容上去和下來,但可以肯定,我得上。 喘了口氣,喝了口水,正了下包,肩膀再一次傳遞給我刺骨般的疼痛。但我的腳步,已經邁向了那個大金字塔。120級台階,會有多難? 一口氣上了一半,我有了中暑般的感覺,平衡的技巧在我不是問題,但體力卻是大問題。索性在一塊石階上坐了下來,補充水。 烈日當頭,下午兩點,仍然屬於頂著日頭爬金字塔腦袋進水才會干的那伙裡的。休息了一下,繼續往上爬。 到頂應該也就一眨眼的事兒,我的狀態,到了最糟糕的階段。肩膀像滿是針扎著般的痛,心髒開始不負重負地狂跳,頭上冒著虛汗,腳下打著顫。我跌坐在一塊太陽照不到的石頭上,調整呼吸,飲水,盡量不動。時間就在那裡靜止,從那些繼續努力著上下蠕動的人影裡,忘卻著自己的痛。遠處的兩個湖,臃懶地躺在大片的熱帶雨林中。原來,都不大。放到相機裡,竟然只是個小水泡。 感覺好些了,我開始很優雅地一步一把磴地走了下來。回頭去看,那個所謂的大金字塔,很渺小的樣子,之後的游人,前僕後繼地上下著。算是給自己的獎賞,我讓人幫我拍了一張照片。臉色蒼白。 回程的路,我依然用走,只是走得很緩慢,唯恐劇烈的動作,會讓肩上的痛,加劇。 我對於問路,不報希望。然而,出乎意料,停車場的守門員,竟然可以說英文的單詞,至少我連蒙帶猜,能理解他說的,走回去2公裡,然後左轉,就可以去奇琴伊查了。我腦袋中打著轉,恍然間醒悟,那應該就是要回到那個環島,修路的地方,走直行的那條主路。 回到那條所謂的主路,地形變成了兩邊都是高聳的灌木,不見人煙,不見任何標識,也沒有邊道,連中間的分界線都不明朗,錯車的時候大家都本能地壓向兩邊的樹叢,當然也沒有限速。開這種路,於我不成問題。我唯一不能確定的,是這到底是不是我要走的路。方向大概是對的,但我的方向感一向都很差,沒有母親在旁邊指點,我只能看出早晨和晚上,太陽絕對在西或者在東時的方向。其余時間,一概找不到北。 我是看著路標走路的那種人。我給自己再一次下了一個指令,如果堅持走20公裡,還沒有任何路標,我就只能掉頭了。然後,我在絕望之前,終於看到了去維拉都理德(VALLADOLID)的路標,這個小鎮,成了我來來往往最重要的坐標。它幾乎是來往於坎昆和梅瑞達之間的畢竟之地,正好在兩點之間。半個小時之後,進入這個西班牙時期的殖民小鎮前,就有了去奇琴伊查的標識,收費的180D要先轉掉,然後不收費的180,要穿過維拉都理德小鎮。看看時間還早,我決定進小鎮去看看,然後走不收費的公路過去,反正只有幾十公裡的路,看看沿途的風景。 我其實並沒有停留,幾乎是一路沿著那個180的路標穿過了小鎮,在經過的時候,用小相機拍了些街景,回頭一看,基本都是廢片。 沿途驗證了老墨是有理由偷渡到美國去種草莓。那種在美國被列為最艱苦的工作而缺乏勞動力的地方,異常慷慨地接受著墨西哥的偷渡客,據說種上三年的草莓就可以拿到美國綠卡不知道真假。 沿途所見的普通百姓的生活狀態,可以用艱苦來形容,房子仿佛土坯居多,穿著破爛,裝飾簡陋。但,一個物質如此貧乏的國家,交規卻比泱泱大國的中國規矩得多。基本上按照國際慣例,出城的路,都能維持在100公裡以上的時速無障礙,入城就降到了30左右,由無窮多的限速坡來控制車速。很合理。 如果說在美國,我開車算很野的,在英國,我開車算比較正常的,在中國,我開車算極面的,那麼,在墨西哥的猶卡坦地區,我開車就算比較野的了。應該說,在墨西哥的猶卡坦地區開車,是很容易的事情。這的確不同於我對墨西哥城的印像,那裡的人開車之野,無章無法,和中國有得一拼。 5點45分,我到了奇琴伊查。確認了當晚的燈光秀(Sonido y Luz)是7點開始,就趕去先把行李扔到酒店。 酒店的停車場,竟然鋪天蓋地的飛鳥,鳴叫聲震耳欲聾。我問前台,有清靜的房間嗎?這些鳥,什麼時候睡覺,又什麼時候醒來?前台是個很和善的老墨,用不流利的英文告訴我,那些鳥啊,大概晚上10點就會睡了,然後早晨6點會叫我起床,我聽了差點兒暈倒。不敢想像第二天早晨被那些鳴叫聲吵醒的痛苦。 HOTEL CHICHEN ITZA是此行最差的一家酒店,價格卻並不便宜,旺季能有房間據說已經不錯了。前台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只剩兩間空房,231和232,一間靠廚房,一間臨街,兩間房門對門,問我要哪間,還熱心地帶我去看房。我選了臨街的。照例給了前台10比索的小費,謝他帶我看房,他竟然來了熱情,告訴我晚上奇琴伊查有燈看,然後問我要不要導游什麼的。 謝絕了前台的熱心推薦,我衝回房間,打量著裝飾得古香古色的房間,吸著嚴重的漂白水的味道,皺著眉,檢查了下床鋪,發現不很干淨。但也是沒得選擇的事情,只能隨遇而安。好在房間裡的那兩只吊燈,像我記憶中《紅燈記》裡的信號燈,很古樸的味道,看著也很容易進入發呆的狀態。 匆匆洗漱了一下,收拾出門去趕夜間的秀。說是7點開始,6點半放人,卻7點一刻才開始放人。我先買了當晚的票50比索,被告之第二天要補48比索換成全天的票就可以了。應該說墨西哥式的思維,很符合邏輯。停車倒是出奇的便宜,只要10比索。 我剛把三角架支好,就有工作人員過來用很標准的英文說不能用。嘆了口氣,只能收了,據說在美國呆傻了的人,大多我這樣。如果沒有明文規定,就會為所欲為,一旦有規定,基本會循規蹈矩。看來拍夜景是沒戲了三角架也白扛了。 45分鐘的SHOW,配合著燈光,音樂的效果,遺址的興衰被用一種磁性的聲音陰陽頓措,剛柔結合,高低起伏地訴說出來,我再一次強烈地認同那種關於語言的定義,西班牙語的確是情人間用的語言。雖然你聽不懂,但卻仿如天籟。我突然覺得,如果有人用西班牙語求婚,估計我即便聽不懂,也會點頭的。而轉成英文,就真成了商人的用語,沒了絲毫的激情和浪漫可言了。我又開始動了要去學西班牙語的念頭。 回到酒店,問過前台,鎮上還有什麼餐館開門嗎?前台說,本酒店的餐館就開,而且是鎮上有名的餐館。我還是不餓,但我知道必須強迫自己吃些東西,不然我會倒下的。 這一天,我只在早晨的時候胡亂塞了一包從美國帶來的豆干,那瓶從7-11買來的不苦也不甜淡如水的劇難喝的咖啡,還有,一大瓶水,然後就什麼都沒有吃過了。可是,我竟然沒有絲毫餓的感覺。我只有痛的感覺。痛還在肩上。 餐牌上最貴的一道菜是魚,95比索,雞或者牛的FAJITA,都是75比索。我忘了墨西哥不會做牛肉了,要了牛的,結果牛肉老到如柴。裹著配料的豆泥和綠色的菜泥,看不出原料,但我懷疑和仙人掌有關,三張小薄餅下肚,我也算進了一餐正式的晚餐。我的腸胃,仿佛失去了知覺,既不飽也不餓,沒有任何的感覺。 酒店旁邊旁邊,有個叫XOOX的便利店,類似7-11,從那裡,我補充了些水和早餐需要的東西。 回到房間洗洗涮涮,然後整理照片,午夜的時候入眠。我應該是睡著過的,然而,凌晨3點,我竟然醒了。不是被鳥兒叫醒的,而是,莫明其妙地失眠了。 我終於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了那種痛苦,困,卻睡不著。記得曾經有個朋友跟我說過這樣的狀態,我理解不了,但現在,我終於理解了。 打開電腦,我開始瀏覽頭天拍的照片,發現滿意的極少。 前晚吃的餅終於起了作用,我開始瘋狂地感覺到了飢餓。翻箱倒櫃,把所有能吃的都找出來,不過一個ENERGY BAR,幾顆巧克力,兩板口香糖還有一包豆干。我把豆干和ENERGY BAR全吃了。早晨的時候,鳥兒破例沒有叫,街上也不吵,我再次睡著了。

(雖然在墨西哥見到蜥蜴毫不奇怪。但,這是迄今為止,我所見過的最大的蜥蜴。)

(臨海而立的TULUM遺址。)

(TULUM城下的沙灘,礁石,和玩水的人們。)

(COBA遺址裡的樹根。難解之題,存於眾多古跡。成就奇觀的同時,也摧毀了古老的永恆)

(向大金字塔奮進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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