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教的喇嘛廟——薩迦寺

作者: 走走路散散步

導讀大清早鬧鐘就吵了,馬上被人從被窩裡拎起來,趕緊洗臉刷牙打包行李換房間,接著匆忙下樓趕去客運站,打仗一般,就為了到薩迦寺。如果不是心疼那兩張車票錢,我打死也不去。早飯在車站邊上的館子湊合,碰上我這不吃包子不喝粥的,只有看人吃的份兒。“吃快點,我們好占個好座位。”反正我沒得吃,就不停的催吃飯的人。 等得快睡著了,車才開。西藏的班車,除非 ...

大清早鬧鐘就吵了,馬上被人從被窩裡拎起來,趕緊洗臉刷牙打包行李換房間,接著匆忙下樓趕去客運站,打仗一般,就為了到薩迦寺。如果不是心疼那兩張車票錢,我打死也不去。早飯在車站邊上的館子湊合,碰上我這不吃包子不喝粥的,只有看人吃的份兒。“吃快點,我們好占個好座位。”反正我沒得吃,就不停的催吃飯的人。 等得快睡著了,車才開。西藏的班車,除非爆滿,否則准點情況極少。薩迦寺不在公路上,有點偏僻。車開不久,小狼說他要睡覺了,忽然覺得這人怎麼能這麼無趣呢?!雖然不久後我也睡過去了。因為回來時,我發現對沿路一點印像都沒有。車上除了我倆,全是香客。所以當他們全部在一個小寺廟前下車的時候,我非常吃驚,不會吧?鼎鼎大名的喇嘛教的主寺,就這麼點大?不對啊,不是冬天蹭喇嘛的車去的那座。難道買錯車票,但我問清楚這車是到薩迦寺的呀。這時,司機也讓我們下車,又告訴我們半小時後回來,再坐這個車走。我莫名其妙,半小時後就回日喀則了?不是吧!全車都下去了,我們也下去看看吧,半山上是個很小的寺廟,進門是個大轉經筒。我轉遍整個寺廟,也找不到一個漢字。看著小喇嘛,我知道問了也白問,語言不通啊。怎麼沒人賣門票?終於發現門票的好處了-讓我知道我這在哪兒! 香客們走了,小喇嘛准備關寺門,我決定把它歸屬於路邊小寺廟一類。車繼續走。一個半小時後,我看見薩迦客運站5個大字,和左手邊高高的紅牆,終於到了。班車不停客運站,而是停南廟路口的一個賓館裡。下車時,師傅問我們是不是還坐這車回去,我們說好啊,他正要和我們交換電話,我問,“車啥時候走啊?”“明早11點吧,大約這個時候。”“我們想今天走。”“今兒沒車了,車剛走,就剛我們來時走的那輛。”“不是吧?那我們怎麼辦?”“你們明天坐我車走吧。”“嗯,嗯。。。”我無意識的應著,轉頭看著身邊的人“我們怎麼辦?”“今晚住這裡洛。”“我什麼都沒帶,怎麼住?”“沒事啦,就一晚上。”“飛雪今天到日喀則,她聽了會罵死我們的。”“要不給她發個短信,讓她晚一天過去。”。。。“反正今晚住這,我們先吃飯吧,中午了。”“我不餓,我想今晚回日喀則。。。”“下午找到車就回,乖啦,先吃飯吧。”這種措手不及的意外,真是影響我的心情。雖說出門在外沒啥可講究的,我也不是那種要睡自己睡袋每天化妝出門的女子,但什麼日用品都沒有的在薩迦寺住一晚,還是不願意。“沒車我們走路回去吧。”我自說自話的走著,沿路看見的都是藏式旅館,這幾年藏地之旅,我害怕住藏式旅館了。“天寒地凍,不想在薩迦過夜。被子好髒啊。”“好,我們今晚一定回日喀則。”薩迦寺多是藏餐館,我們找了家干淨些的坐下,要了小瓶的酥油茶,還有蛋炒飯。酥油茶我全喝了,有點鹹;飯只吃了兩口,沒蒸透,還熱著炒,粘粘的,不好吃。 小狼問我薩迦寺門票多少,我搖搖頭,冬天那會兒跟喇嘛進去,不花錢。要不我們再大搖大擺走進去試試?還沒到門口,就被小販攔住了,我說我們不買東西,他說,你們要買門票。原來寺廟在修繕,小販代售門票。我討了半天價,人家一分不減,想想,大老遠來了,也不差45塊錢,就掏錢買了兩張門票進去了。 書上說,薩迦寺是第二個敦煌。 那一堵巨大的經牆,書寫千年,88000部用藏文或梵文寫成的經書,一代又一代高僧奮筆抄寫,用虔誠切成的經牆。牆上閃爍著他們的靈光,無限的智慧和情感支撐著薩迦一脈。 去的那天,薩迦南寺正在大興土木,我無緣得見這堵經牆,只能單憑想像證實它無愧敦煌——黃道士當年,僅僅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藏經洞。薩迦寺還有據說畫自元代的七十二壇城壁畫,收藏有3600多葉用藏、漢、蒙文書寫的價值連城的貝葉經,薩迦大經堂有四大名柱——元朝皇帝柱,猛虎柱,野牛柱和黑雪柱,最粗那根要3人才能合抱。。。我隨心的在各個殿堂轉悠,身旁的人顯然比我還漫不經心,也是,宗教的壁畫壇城,對我們這所謂無信仰一代,實在晦澀難懂。記得看過一本書,書中老先生一個勁兒的說,我們現代人的閱讀水平,思考能力,甚至不如古時候的孩童。看得我額頭不停冒汗,最近每晚挑燈夜讀naipaul的《幽黯國度》,再次證實老先生的話所言非虛,看慣了流水帳似的敘事,naipaul的書比上學時魯迅的散文還要折磨我的腦筋,很快,思考過度的我就會在燈下打起瞌睡。我對紅白黑三色的花教,遠不如與印度佛教關系親密的寧瑪派上心,蒙古式的臉譜像也不像傳統佛像深得我心,加上同伴對我的疑問總是唯唯諾諾,看完那11個薩迦法王的靈塔後,我提議不如我們上樓頂平台看看有啥好玩的。歐東拉康裡頭,微弱的酥油燈光在昏暗的殿堂裡搖晃,如同我們在牆上的身影,轉身低頭抬腳,身邊人影變換,我發現我把小狼代入了另一個人,不知何時。我們在布達拉聽同一部經而不知道彼此,多年後在另一座廟裡又因為布達拉認識,我們看牆上的壁畫,講一些經文,還有很多玄乎的前世今生的故事,我找出很多懷疑的理據去反駁,也因此聽了更多因緣際遇的道理。陪我在薩迦寺的人原來不是他,怪不得不講修建薩迦寺的壁畫的精妙,八思巴畫像的線條流暢。

前院長長的樓梯通到大殿頂層。平台的西、南是寬敞的長廊,廊牆上繪有壁畫,南壁是薩迦祖師像,西壁壇城。 南寺的結構更像一座古代城池,高大的外牆猶如堅固的城牆,護牆河至今仍依稀可辨。城堡內為殿堂僧舍,共有40多個建築單元。薩迦寺的主持稱法王,是血統和法統傳承的。教主娶妻生子,由兒子世襲其位。這使薩迦寺更像一座城邦而非寺廟。 跟南寺一河之隔的北寺,依山而建。原本規模很小,歷代薩迦法王不斷擴建,又加蓋金頂,形成了逶迤重疊、規模宏大的北寺廟宇群。八思巴被元中央政府封為“帝師”,統領西藏後,薩迦北寺更成為西藏地方政權機關所在地。可惜,北寺在文革期間遭到毀滅性的破壞,如今,遙望北寺,就像尋常寺廟,難以聯系昨日的輝煌。

北寺有大片廢墟,很厚重很有歷史感,加上拉康殿裡新修復的一批國寶級的壁畫,不能錯過。在一個殿裡看到一個像修行洞的地方,問喇嘛,是哪位活佛的修行洞嗎?我能進去看看?估計他沒聽懂我說什麼,嘰裡咕嚕跟我說了一堆藏話,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盡管我對那小洞很好奇,但宗教的地方,不能無禮;正要離開,老喇嘛卻自己走了進去,我又跟著他到洞口,只見他在裡頭的石縫裡,舀了一勺水倒入水壺,出來示意我攤開雙手,他把水倒我手上讓我喝下去,又拿水沾沾我的額頭和眼睛,接著又嘰裡咕嚕的說了一段。小狼莫名其妙看著我,我也不知個中所以,我喝了那有點來路不明的水還是讓他有些吃驚,“沒事,我從印度回來”。山洞可能是供聖水的聖地,等閑人是進不得的,我在洞邊嗑了個頭,多謝了喇嘛,離開小殿堂。直貢梯寺,白居寺,桑耶寺,青樸甚至到bodhgaya的寺廟的喇嘛或是藏民們,都用他們覺得有助我長壽安康甚至有益於身後來世的方法幫助過我,我雖不是佛教徒,但真的發自內心感激他們,也體會了渡己渡人慈悲為懷的佛意。 我說,我們去轉塔吧,據說跟轉山一樣的,小狼是更喜歡拍照,讓我按照他的指示,在佛塔前按了一通快門。山上天氣說變就變,霎時刮起大風,還下雨了。我還沒開口取笑他,說肯定是佛生氣你不認真轉塔,顧著拍照,要給你點顏色看。他先開口了,時間不早了,要下去找回去的車了。唉!我長嘆一聲,哥哥不是浪跡天涯率性而為的人選啊。 還是在下班車的地方,找了個車肯帶我們回去,可惜,人太多,實在擠不下了。再找了幾個車,都不合適。天又下著零星小雨,我說,走吧,到大路上攔個車回吧。走到學校附近上了個到拉孜的車,我們在分岔口下。下車後再攔了一貨車,把我們送回日喀則市,飛雪在房間裡等我們吃晚飯,我開心的說,今晚是這幾天裡,我第一次點菜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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