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一本書去泰國(Day2–年30)

作者: Q.F

導讀出發前的行程安排大致是這樣的:5號早上出發,10號上午回港,所以一早預定了5號、9號兩晚曼谷和7號晚上清邁的酒店,至於6號和8號,按照之前的構想,是乘搭夜班火車往返於曼谷清邁間的。 為什麼選擇搭火車呢,考量有三:其一,想是有助於了解當地風情;其二,經濟合理,比飛機來得經濟不說,還可以省下2晚的房租,反正怎樣都是睡覺;其三,想多一份體驗,於我,現 ...

出發前的行程安排大致是這樣的:5號早上出發,10號上午回港,所以一早預定了5號、9號兩晚曼谷和7號晚上清邁的酒店,至於6號和8號,按照之前的構想,是乘搭夜班火車往返於曼谷清邁間的。 為什麼選擇搭火車呢,考量有三:其一,想是有助於了解當地風情;其二,經濟合理,比飛機來得經濟不說,還可以省下2晚的房租,反正怎樣都是睡覺;其三,想多一份體驗,於我,現下在國內長距離乘搭火車的機會是不多的,主要是沒有時間。後來的事實證明,火車之旅除卻豐富了背包旅行體驗外,某種程度上確實也擴展了旅行中的縱向交際和視野。

(一)大皇宮與玉佛寺

曼谷頭一夜,好夢好覺。或許是頭天太累的緣故,晚上回房,做完例牌的俯臥撐,洗漱完畢,躺倒在那張Kingsize床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朦朧中,被電話聲吵醒,原來是morning call,一看才5點,立即反應過來,知道是酒店搞錯了,繼續呼呼大睡,差不多一個鐘頭吧,就怎麼也睡不著了,起床打開電腦,看看照片,記錄點流水帳目,待轉頭時,Helen已然起身洗漱完畢在等我了,隨即下樓吃早餐。

延續著昨晚對酒店轉好的觀感,早餐也還算不錯,用餐的幾乎是清一色的鬼佬。心下倒也感到奇怪,這個酒店的客房維護保養、前台服務那麼差勁,配套設施和餐飲服務居然還不錯,TNND,要我是這裡的老板,一定要換2個人:前廳和客房經理!

8點15分用餐完畢,換上短打衣褲,背上相機包,另外配多一部數碼,確認所有值錢物件、證件、大額現金(港幣、人民幣)全部妥善放置在保險箱內鎖好後,啟程出門,目標大皇宮。

清早的交通還算不錯,不像白天隨時隨地都會塞堵,到了大皇宮,才進門,就遠遠的看見有位執勤女士嘰嘰咕咕地似在對我說些什麼,未加理會,繼續前行,才走出20米,就被背槍軍警攔住,示意我去大門右側的房間更換長褲(免費),這才醒覺,心下暗笑,虧得還做了功課,昨天在臥佛寺看見別人都穿短打,今早出門竟忘了這遭了,唉,搖搖頭,趕緊走到櫃台,押了100元現金,換上泰式長線褲,買票進閘,繼續前行。

和昨天下午的臥佛寺不同,今兒雖是農歷年30,但不怎的,一大早竟已是人山人海了,其間港台和大陸游客還不在少數。此中數大陸旅行團最好辨識,最亂吵喧嘩的,不用猜,一定是咱大陸旅客。

相若的是,大皇宮(玉佛寺)給人留下的印像仍然是:氣勢恢宏、金碧輝煌!就這一點來說,曼谷還是值得一游的。跟隨著湧動的人潮,旁聽著導游向大陸游客兜售的葷段子,心底暗笑,本爺十幾年前在西安的本事現下竟然被你們這般徒子徒孫們給學來了。



(大皇宮)

也就是遠觀近看,面對這些個宮殿群,不由得讓人想起了故宮,其間有多少類同歷史故事,我是不得而知的,唯一可見的就只是這一座座依然矗立著的風影卓群了。所幸帶了相機,因為是個准新手,所以各類片子都想著要拍一下,此行拍了差不多1200張照片,其間能讓自己感動,或是福至心靈的瞬間也有,但並不多。可是,用相機來充實和記錄旅行,則確實是一件蠻愜意的事。



(大皇宮)

頂著烈日,漫步穿梭於宮殿群間的我,不停的拍著,而Helen也沒閑著,不過她的興趣更多的是放在了偷偷拍我,以及宮殿上方盤旋飛舞的鳥兒們了。也怪,此行每到一處寺廟宮殿總能見到些鳥兒盤旋其中,大多是鴿子、麻雀之類的,唯一的例外是9號,在金柚木宮,漫天飛舞的則全部是哇哇大叫著的烏鴉們了。

時間過得飛快,不覺間已近中午,腹中飢腸轆轆不說,想著還要退房,該看的,基本上也都瞅見了,趕緊從茫茫人海中抽出身來,出得宮殿,退回長褲,搭上的士,回到酒店。



(大皇宮)

剛到酒店門前,耐不住飢‘慌’的我,對Helen說,咱們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再回來退房吧,反正昨晚已經和前台申請了late-checkout的,晚一點應該沒關系。腸牽肚掛著那炒飯+白切雞條,直奔那個攤檔,但令人失望的是,我的牽掛竟然落了空,街裡街外的找了一圈,居然就是沒找到昨天的那家,唉,居然遭遇到游擊攤販!

很快,Helen如願的坐到了那個賣魚丸面的檔口前,我呢,又窮搜了一遍,未果,才勉強在街對面的一家小炒前坐下,指著旁桌客人的碟盤,對檔主照貓畫虎的比劃了一下,就無奈的侯著了,心底竟有些悵然:連吃個飯都一樣!很多時候,原本以為是近在眼前、自然而然的人、事,到後頭竟也只是邂逅,相逢相離總有時,需珍惜的同時,一切還都還需講求個緣字…。

好在味道還能勉強接受,泰國人一份飯的量相我來說當屬貓糧,再難吃至多也只是1分來鐘的味覺折磨,兩口三下消滅干淨,起身付錢走人,只看得那攤主和旁人目瞪口呆。

退房還算順利,拿著前台開具的‘特色放行條’,乘電梯落下一樓,找行李員存完行李,只拿著盛裝貴重物件和相機的機包,搭上的士,“Khao Shan Rd, meters please !”反正沒啥地方好去,從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寺廟宮殿我們已經是看得夠夠的了,索性去考山路轉轉,近身去體驗一下這聞名於世的曼谷小街。

(二) 考山路的下午

午後的曼谷格外的熱,無怪乎有人說曼谷一年四季的天氣是:hot、quite hot、very hot和very very hot了。動身來曼谷前,一直沒時間剪發,到了考山路,看見Helen飯後似已犯困了,隨即拉她步入街邊的小理發店,讓她看包休息,問了價錢 “cut 、wash and dry,150B”,可以接受,隨即開剪。

前後也就半個鐘,搞定!短是短了點,但樣子,不提也罷,反正只要人長得帥,頭發長短不一,或還能彰顯某種個性呢,自我安慰著,付完錢,步出小店,和Helen一道四處游走閑逛著。走出沒多遠,便看見massage的牌子,foot massage 220B/hr,想著反正沒啥事,隨即入內,換褲開捏。

和國內的足底按摩有些不同,泰國的沐足一般是躺著的,或是困乏了的緣故,我倆很快便在輕柔的掌捏中睡著了,醒來時居然已差不多到鐘,索性再加半個鐘,專門捏背。按摩完畢,身輕氣爽,周身舒泰,和Helen繼續閑走著,直至近5點,腹中咕咕呼喊不停,抬頭四顧,看到位於路口街對面的 Burger King,入得店內,叫上一份漢堡薯條套餐,端上2樓尋了個窗口的位置坐下,一邊望著街對面的考山路,一邊吃喝著。

Have it your way ! 這是餐盤底部托紙上的廣告詞,雖有那麼點兒浮誇煽情,但望著滿心歡喜的Helen,我問道:怎麼樣,感覺累嗎?“蠻好的,停停走走,累了就休息,餓了吃東西…”Helen笑著這般說。

不覺有點得意:出來玩就得這樣,做自己的主人,隨心隨性,輕輕松松。當然真正讓我得意的更在於:看到Helen滿臉幸福的甜美笑容!扭過臉來,望著窗外,竟又胡思亂想著,誰說老子只能給人幸福,不能給人舒服?當然,happy本身似乎更多的來源於情感,當是一種情感上的滿足,是一種mentally comfortable content,而這些與物質、金錢應該是沒有太大干系的。

那麼所謂苦呢?何又謂之為苦?苦,亦當該是與外物沒有太多干系的。來到泰國,在這個千佛之國,未曾料到竟然有這般多的無謂感喟,隨即拿出紙筆,記寫下當時所思所想。就這樣,透過茶黃色的玻璃,凝視著窗外的車來人望。在這樣的下午,沒了外界的紛繁滋擾,在異國他鄉的小店內,“refresh(節奏)、relax(放松)、reflect(反思)”,駐筆,笑笑,“ everyday is brand new outside !”



(考山路口)

看看表,距離晚7點半的火車還有差不多2小時,仍有時間四處逛逛,記得退房前在酒店走廊裡看見的一副老照片,深為影者的影觀嘆服,同時也暗下決心,此行盡量多的去嘗試拍些不同類型的東西,起碼腦子裡不能有太多框框,否則“即使張著眼也是盲目的”,於是乎,出得門來,守著考山路口斜對面的街角,東張西望,拍個不停。

“快6點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吃完晚飯,回酒店取了行李,早點進站吧”,Helen催促著,旋即步入另一條小街,覓得一小店坐下,指指鄰座的菜式,要了兩份米飯,一碗冬蔭湯,草草了事。值得一提的是:坐在我們身旁的一位中年泰國女士很是熱心。她先是幫我們與攤主溝通,到後來居然還拿著公筷招呼我們去試試她盤子裡未動過的那部分的魚丸和菜肴,事情雖小,但也足以讓我們感動,現下想來,仍有些許溫暖駐於心間。

在泰國的日子裡,覺得這裡的民風還算純樸,少了越南人的奸猾狡詐和骨子裡暗藏著的對華人的仇恨、少了日本人外似熱情內裡對華人的敵意和傲慢,更少了歐美人那種類似北京人的外表優越和內裡窘迫,這一點,在泰國女性和長者身上體現的更加明顯,起碼,此行我的觀感大體如此。

(三) 中央車站 & 國際專列

飯畢,回到酒店,已近6:20了,沒讓Helen下車,免卻了再招的士的麻煩,徑直上樓拿得行李,放入車尾箱,直奔火車站。

進站後,感覺和咱國內大有不同,沒有所謂路槽(不過倒也存在安全隱患,萬一火車司機一個剎不住車,那火車豈不要開進候車大廳來了?...),也沒有所謂檢票入站的說法,等我們到達10號車軌旁時,見到已經有不少背包foreigners,零散於四處在那閑等著了。

很是准點,雖沒有和諧號那麼美妙的名稱,但泰國的火車似不大會晚點,對於出行的人來說,准點安全當是最大的和諧了,不像咱國內諸多的和諧號班機車船,讓人經常“惶恐灘頭說惶恐,和諧號裡嘆和諧”。



(曼谷車站)

等上了我們的AC car 3,入內一看,之前懸著的半顆心頓時輕松了起來,前後左右無一例外竟都是些鬼佬,好一部國際專列。坐下豎耳四顧,很快判定:正前方兩英國佬,右手邊兩法國妞,正後方則是一對意大利中老年夫婦。

沒過多久,火車就已開出,車廂內也果然坐得滿滿,出人意料的是,火車上居然提供免費的晚餐和飲料,晚些時候,竟還為每位乘客送上干洗過並包裝好的白色毯子一張。因下午睡得已很充分,也就少有倦意,閑來無事,遂拿出這本《幾番魂夢與君同》,講的是小山詞,細細讀來。

對於表達愛情之復雜和微妙而言,詞乃是一種比詩歌和文章都更恰當的載體。姜夔、晏幾道、納蘭容若都是些“古之傷心人”,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這一點在這幾位詞人身上表現得可謂是淋漓盡致了。小山是一名大丈夫,因其真,便顯其狂;因其狂,愈見其真 ...

就這樣,在這傳統的除夕之夜,在曼谷通往清邁的火車上,小山詞裡那些美麗如天鵝羽毛般的句子,似也伴隨著行進中列車的腳步,逶迤北上,飄蕩在理想與現實、夢境與大地的異鄉深夜間。

書到《阮郎歸》,我已靜靜睡去:

天邊金掌露成霜,雲隨雁字長。 綠杯紅袖趁重陽,人情似故鄉。

蘭佩紫,菊簪黃,殷勤理舊狂。 欲將沉醉換悲涼,清歌莫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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