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非漫記(七):徒步最神秘的非洲部落

作者: 書山府尹

導讀七。徒步最神秘的非洲部落 來非洲旅游的人希望看到當地土著文化,因為非洲土著文化不僅豐富多采,保存的也相對要好。其中多根文化是最為人們關注的土著文化之一。如果用神秘來形容難以解釋的事物,多根文化是神秘的像征;如果要體驗神秘的地方,多根鄉就是那樣的地方。去過之後,時間越久,越能回味到她的魅力。 十五世紀時,多根人合族遷徙來到馬裡。關於他 ...

七。徒步最神秘的非洲部落

來非洲旅游的人希望看到當地土著文化,因為非洲土著文化不僅豐富多采,保存的也相對要好。其中多根文化是最為人們關注的土著文化之一。如果用神秘來形容難以解釋的事物,多根文化是神秘的像征;如果要體驗神秘的地方,多根鄉就是那樣的地方。去過之後,時間越久,越能回味到她的魅力。

十五世紀時,多根人合族遷徙來到馬裡。關於他們到這裡之前居住在什麼地方,以及他們為什麼要離開家鄉,來到這裡,歷史學家們沒有定論。有些學者認為多根人最早居住在埃及,他們的傳統信仰與古埃及有類似之處。

多根人沒有自己的文字,傳統信仰依靠口頭上世代相傳。他們的文化風俗日常活動幾乎全部與傳統信仰有關。多根人信仰萬物有靈論。萬物有靈論的含義是,相信世上萬物都帶有某種意義的自身的靈魂。舉例來說,多根信仰中有關宇宙的生成。宇宙的創造者是大神阿瑪。阿瑪在創造日月星辰後,拋出一團黏土,這團黏土變成了有山川陸地湖海江河的地球。阿瑪與地球交配,生出了諾默。諾默出生後第一件事,是用青草為母親地球做了條綠色裙子。因為水是一切生命的根本,諾默是人身蛇相,水陸兩棲,形與神都隱在水中。以後,諾默逐漸取代阿瑪,成為上天與人類的中間媒介。

諾默出生前,阿瑪與地球就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叫加卡。後來加卡占有了地球,地球的綠裙染上了鮮血。多根人相信這是婦女經血的原因,是不潔淨的。因此多根婦女在月經期間,要離家居住在村外公用的圓形房舍裡面。

由於地球已經不潔淨,阿瑪拒絕再與地球交配,他用新黏土創造了一對夫婦,這對夫婦有八個子女,他們是多根人的祖先。又經過一些曲折過程,人類來到地球上定居,而地球的靈魂是一個被玷污了的母親。

多根的傳統信仰是個很難理解的系統。世代口頭相傳,更增加了它的復雜性,其中也不乏矛盾衝突之處。對外界來說,多根文化可以說處處充滿了神秘。

每個多根村莊內有一個祭司,是村裡最重要的人物。祭司負責與祖先靈界溝通,維護傳統信仰。祭司是終身職務,死後新祭司自村裡老年人中選出。一旦成為祭司,沒有人可以再接觸他的身體,包括他自己的妻子家人。祭司晚間必須單獨居住,神蛇雷貝夜裡會來給他傳授智慧。

我覺得萬物有靈信仰與圖騰信仰比較接近,我的體會是前者包含後者。圖騰一般說來是崇拜與祖先有關聯的某種動物,多根民族也有自己的圖騰,鱷魚與蛇。

多根民族人口總數大約45萬,分散居住在高原,低地,班地格拉懸崖等三個區域的大約700個村莊內,多數村莊只有不到500個村民,多根鄉是三個區域的總稱。班地格拉懸崖區是三個區域中最大的一個,是多根鄉風光最好傳統文化最有特色的地方。

來多根鄉徒步的大多數是歐洲游客,有人用兩天時間走馬觀花訪問幾個村莊,也有人花三個星期走遍整個區域。多數人選擇三天徒步。

進入多根鄉有三個主要入口,我們的入口是班地格拉鎮。從這裡向東20公裡外,就是班地格拉懸崖帶。狹長的懸崖帶沿尼日爾河走向自西南到東北延伸,整個200公裡區間內,峭壁垂直下降幾百米,腳下半沙漠平原上是一連串的多根村莊。

我們的四天徒步將集中在懸崖區北部,縱向幾十公裡的懸崖帶。北部崖壁有幾處斷裂地段,不如南部崖壁整齊規則,但北部村莊是多根人遷徙到馬裡後的最早定居點。德國夫婦堅持選擇北部,我沒有異議。

這個地區終年高溫,夏季可達40度以上,氣溫最低的一月份,白天也在30幾度。我們的徒步安排是,從12月29日開始到1月1日結束,正是馬裡一年中氣候最好的時候。

導游名叫埃曼,35歲,出生在多根鄉。多根村民們講方言,無人能講法語。請導游時首先必須確定,他是否熟悉當地方言。我告訴埃曼,幾天徒步中,我希望能有機會見到一位多根祭司,我有問題想請教。

12月29日清晨,我們四個人乘車離開班地格拉鎮,上午10點到達了三格村,徒步從這裡開始。多根鄉屬於半沙漠區,向北500公裡就是撒哈拉大沙漠。

在三格村稍事休整,我們開始了徒步。先是向東南方向走,兩公裡後是懸崖帶,然後下懸崖到另一側的巴那尼村,那裡是我們的第一站。

走在路上,典型的半沙漠區鄉村風光。四周原野上生長了許多樹木,沒有全沙漠區那種無生命的空曠,但也沒有連成片的自然綠色,仍然是氣候干燥遍地黃沙。與沙漠區的重要區別是,這裡見不到沙丘,盡管起風的時候依然滿目沙塵,畢竟原野上有了足夠多的樹木,阻止沙丘的自然生成。

多根人務農為生,主要作物是黍米與洋蔥。黍米是村民們的日常主食,也用來制造當地人喜愛的黍米啤酒。洋蔥供應外地市場,曾經一度是多根人的貨幣。正是洋蔥長勢旺盛的季節,在所有靠近水源的地方,山坡上平地上黃沙石礫之間,人工開墾灌溉的一塊塊綠地,綠地間勞作衣著鮮艷的村民,構成一幅美麗的農家畫圖。

導游埃曼是當地人,處處有熟人,路上幾次停下與人打招呼。四天下來,我們也跟隨著無數次聆聽多根人之間的問候儀式,從覺得敬仰,到覺得有趣,到覺得好笑,到覺得頭痛,到徹底的不可思議。

兩個多根熟人相遇,總是年長者先開口:坡賽歐(你好嗎)?對方回答:賽歐(好)。繼續問:父母賽歐?賽歐,妻子賽歐?賽歐,孩子們賽歐?賽歐,親屬們賽歐?賽歐,莊稼賽歐?賽歐,家畜賽歐家禽賽歐?賽歐賽歐,等所有一切都關心到了之後,角色對調,年輕者開始反問完全同樣一套東西,答案千篇一律永遠是“賽歐”。最奇怪的是,幾小時後兩個人再次相遇,儀式一絲不苟重來一遍,好像一會兒不見,對方家庭生活可能已經雞飛狗跳發生了重大變化。

幾十分鐘後,我們走到了懸崖邊緣,巴那尼村坐落在垂直百米下的平原。村落緊貼懸崖底部,奇形怪狀的沙岩石把山與村連成一體。遠望村內,高高的祭神壇,土黃色的平頂民居,黑頂錐形的谷倉,村中心方方正正的廣場;接近中午時起了風,放眼村外,沙化原野伸向遠方,稀疏的綠樹點綴其中,天邊一片朦朧。此刻站在懸崖頂上,腳下的巴那尼村像是座失去的古城,形容不出來的一種蒼涼美。

以後幾天裡,我們經過了比這裡更奇特的村莊,但巴那尼村留下了多根第一印像,仍然長久保存在記憶中。

懸崖頂向下是一條狹窄盤旋的沙岩路,部份段落相當陡峭,還有手腳並用才繞得過去的巨大石塊擋路,我們走的小心翼翼。同路走在前面的是幾個當地十四五歲的姑娘,每人頭頂一整箱玻璃瓶裝啤酒飲料,估計每箱重量至少也有20公斤。三格對外通汽車,她們從三格買好飲料,運回山底下村裡,最後主要的消費者就是我們這些人。

在巴那尼村午餐後,我們轉向東北,沿著懸崖底部的走向繼續徒步,終點是今晚的住宿地昆都村,全程大約8公裡。

走在懸崖腳下,這次是從下往上觀望,清清楚楚看到百米崖壁上神秘的泰勒姆岩洞。陡峭的崖壁表面上,一排排長方形的小小洞穴。

五百年前,當多根人從不知哪裡遷來的時候,班地格拉懸崖帶並非無人區,當時住在這裡的是泰雷姆人。盡管沒有文字記載,對泰雷姆岩洞豐富文物的碳14鑒定表明,至少從十一世紀起,泰雷姆人就生活在這裡。

泰雷姆人身材非常矮小,有人認為他們是中非雨林侏儒人“皮格米”的後裔,多數學者認為他們是單獨的種族。十五世紀後,住在這裡的泰雷姆人下落不明。有幾種理論解釋他們失蹤之迷,最缺乏想像力也是最可能的理論:多根人到來後趕走了他們。

歸宿是迷,住所也是迷。泰雷姆人把家安在垂直陡峭百米崖壁的岩洞內。這不是編造的故事,岩洞內的大量文物,包括人類遺骨,完全證明了那段歷史。問題是,泰雷姆人當時如何出入這些岩洞。我自己的感覺,那是人類做不到的事情。

在多根人的傳說中,泰雷姆人會飛,隨意飛上飛下,這也是我們導游的說法。學者們的解釋比較乏味,五百年前,這一帶氣候濕潤,沿著崖壁生長著許多藤蔓,泰雷姆人靠藤蔓攀上攀下。我個人喜歡多根人的說法,有些像中國武俠小說中的輕功。也不全是因為空中飛人情調浪漫,你從實際角度設想一下學者的理論:把家刻意安在懸崖壁上,知道藤蔓堅固無比,每天全家老小可以練習攀岩 -- 至少在我聽起來,腦子有病可能性很大。

據說泰雷姆人的岩洞,曾經難倒過世界一流攀岩運動員。

早早就到達了住宿地昆都村,今天的徒步結束了。總的來說,在多根鄉徒步是個輕松活,村莊之間距離不長,懸崖最高幾百米。

天還大亮,導游領我們在昆都村內散步,指指點點,解釋神秘的多根文化。

多根文化的核心是萬物有靈信仰,生活的核心也是萬物有靈信仰。村莊布局都有某種像征意義,多數是像征人形。比如村裡最重要的建築物老年人議事廳,通常建在人形的頭部位置,每隔60年推倒重建,像征新生。家居住房也像征人形,廚房像征頭部,大門像征生殖器官,房門房柱窗欞上面有大量木雕,最常見的是圖騰動物,鱷魚與蛇,也有許多人體木雕,多數是女性,胸部特別的誇張。

與生老病死相關的活動,幾乎全部是圍繞著對於靈魂的解釋。比如人死後,首先是安葬儀式,住在懸崖區的多根家庭,會把遺體用繩索吊上懸崖,永久安置在泰勒姆人的岩洞內。靈魂離開軀殼,但不會離開家,一年後,家屬們舉行三天三夜的告別儀式,恭請靈魂離家。靈魂離開親人,但還不會離開村子,五年後,由村裡的祭司主持,全村人舉行化裝面具舞蹈儀式,陪伴靈魂走出村子,到村外樹叢旁邊生天,加入祖先的行列。

多根人五花八門的宗教民俗慶典,大多在四月份五月份舉行。

我們住的旅店是只有一層的泥坯房,半沙漠區房屋的典型風格,也叫做蘇丹式建築。旅店有許多房間,房間裡最多有一副木桌椅。有些房間沒有門,布簾吊在門口。多根鄉的旅店大同小異,來此旅游,必須能夠接受最基本的生存條件。

晚上我們睡在了房頂上。在炎熱的夏季,村民們習慣在房頂上過夜,都是平頂房,爬上去鋪張床墊就可以睡。眼下是深冬,半沙漠區裡,夜間氣溫會跌到10度以下,上房頂睡覺的全都是外國游客,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司蒂芬夫婦隨身攜帶了睡袋,我為了徒步時方便,把睡袋留在了馬波提。合衣睡下,黎明前給凍醒了。我想去廁所,在身邊四處摸索,手電筒不知滾到了哪裡。我借著微弱的星光,朝房檐梯子口走,眼睛沒照顧到,絆倒在一個人身上,睡袋裡的人驚叫,可能以為鬧鬼了。從廁所回來後不久,東方天際慢慢有了亮光,村西邊的懸崖顯露出黑黝黝的輪廓。我突發奇想,如果死後真有靈魂的話,懸崖上岩洞內村子裡的歷代祖先,此時可能都聚在洞口,無數只眼睛在盯著我們。

第二天上午,我們花幾個小時探索昆都村附近的懸崖。沙漠地區的山體所承受的歲月風化,顯然比平原地區要嚴重,從而造就了傷痕累累又雄奇險峻的地貌;半沙漠地區山體具有沙漠區的特點,但又多出來許多綠色植物,形成了特殊的景觀。我最喜歡的是俗稱面包樹的植物,樹身高大粗壯呈乳白色,有類似竹子關節樣的圓環;枝干伸展挺拔,淡綠色厚厚的樹葉,與懸崖峭壁的粗獷豪放極是相輔相成。

有一種叫做寇拉果的果實,很受當地老年人喜愛,據說有保健提神的功用。寇拉果產自南邊的像牙海岸,土壤中生長,紫顏色,形狀大小像是我們北方的栗子。我來多根鄉以前,在馬波提買了一公斤帶在身上,送給村子裡遇到的多根長者。

中午以前,我們下了懸崖,繼續向東北方向徒步,目標是多根文化中心優格區域。優格區域位於班地格拉主崖壁正東面,自成一個環形懸崖體系。全區有三個比較大的村莊,優格納,優格杜羅,優格皮裡。

優格區是多根人最早的定居區,是多根宗教習俗的重要發源地,有外來者要留意的許多禁忌。每個村子都有保護全村太平的神壇。優格納村是泥坯堆起來的小山,山頂上灑了一層黍米粥。後來途經的另一個村莊,我們看到猴子頭骨擺在大石頭上,導游說那也是通靈設置,不可輕易驚動。所有這些地方都不可以拍照。

在優各納村外,司蒂芬注意到沙地上有些奇怪的圖案。幾個連在一起的橢圓,上面插著樹枝,石塊擺放在橢圓內重要部位,旁邊有些符號。導游告訴我們繞開走,不要擾亂這些圖形。原來這些圖形是占蔔師為求蔔者專門設置的,圖案像征著求蔔的問題,根據問題的性質會有不同的設計。狐狸會來此,在圖案上留下腳印,占蔔師懂得如何解釋狐狸的腳印,從中找到問題的答案。從人事凶吉,到婚喪嫁娶,求蔔者可以提任何問題。多根信仰中,狐狸是玷污了地球的加卡變成的,自然是極有神通。

我想給圖案照張像,被導游制止。莫非是怕游客偷走設計圖案的訣竅?還是狐狸不喜歡被拍過照的問題?“真的有狐狸來嗎?”我問導游,“絕對沒問題,”導游回答,“今天夜裡的時候,狐狸會出來留下線索。”

原來狐狸只是夜間辦公。可惜我們今晚不住這兒,否則請上一蔔,隔天就是新年,聽聽狐狸對明年股票市場的想法,說不定還能留給幾個貼示。

午餐後我們繼續徒步,下一站是優格杜羅。建築風格上,優格杜羅村面向東方,像征著新生,從文化意義上,優格杜羅屬於多根鄉內最重要的村子。

由於時間的局限,更由於語言的障礙,我們沒有機會與村民直接交流,只能從表面上觀察他們的日常生活。

生活是艱辛的。每當我摸出不值錢的寇拉果,送給遇到的多根老人的時候,他們滿懷感激的樣子,使我心中很不安。路過家居房屋往裡看,室內空空蕩蕩,房門外面,牙齒掉光赤著上身腰間系條圍裙的老婦,粗糙的皮膚,干癟下垂的胸部,仍然在裡裡外外操勞家務,她身邊的孩子腹部膨脹,營養失調的後果。

中午過後風速加大,在半沙漠區,不需要多大的風,就可以使四野一片昏黃。我們登上了優格杜羅村附近的懸崖,細沙撲面,眼前模糊的山巒,腳下朦朧的村莊,更加深了世外荒野的感覺。農耕灌溉的需要,使得越來越多的人下了懸崖帶,遷居到平原地區。但山上還是留有一些居民,他們把家安在離水源相對比較近的地方。無論是在山裡還是在平原,水是這裡最珍貴的東西。

半山腰有兩戶人家,房子建在山體凸出的巨石上面。向上再走不遠,出現了一個二十幾米深的盆地,底部一個面積幾百平方米的水潭。我們沿著陡壁走下去,據導游講,水潭邊有時會有鱷魚。鱷魚是多根神物,村民們絕不會傷害它們,它們也從不傷人。我們沒有看到鱷魚,我很懷疑會真的有鱷魚。潭水呈污濁的黃綠色,多半是死水。

終於登上了懸崖頂峰,休息了一會兒,我們從原路返回。又經過盆地,此時水潭邊有一個十四五歲瘦小的女孩,身邊一個中號洗衣盆,裡面大半盆潭水。她努力想把盆子舉起來,放在頭頂上,沒有成功。我在上面做了個手勢,問她是不是需要幫忙,她搖頭拒絕了,這是她的工作。我想像不出她把這樣的污水頂回家裡做什麼用。

當晚住在優格杜羅村。旅店是個泥坯平房,十幾個房間。店主人在一只大油筒內准備了大半筒清水,旁邊有個小衛生間,我們每個人分到一小筒水。趕在天黑前,我們盡可能清潔一番,整天的汗水沙塵,一小筒清水如同仙水一樣。

旅店一角住著一家三口游客。妻子高瘦,一張特長的臉,渾身皮包骨,穿著連衣裙;丈夫中等身材,戴一頂草帽,整齊的小胡子,潔淨的短衫短褲;兒子穿著學生裝,長得像媽媽,似乎是剛走出學堂的樣子。沿途鮮見這樣衣著的人物,妮克爾說他們活像是早期電影中的角色。後來與他們聊天,丈夫是個昆蟲學家,妻子是位英文教師,幾年前曾經在上海任教。

旅店內還住著幾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們隨身帶著吉它,個個充滿了朝氣。他們從英國來,都是大學生,年底放假,准備前去馬裡國際沙漠音樂節。晚餐時,店裡游客們合並坐在一起。你們是音樂專業嗎,我問他們,不是,他們說,音樂節會吸引許多世界著名歌手著名樂隊,他們只是想參與。

風越來越大,晚餐草草結束。那一家三口人,還有大學生們,照樣還是爬上房頂露天過夜,我們幾個人決定睡在室內。司蒂芬從背包裡找出他自己的羊毛衫,要我再多加上一件御寒,他們夫婦兩個有睡袋。

夜裡朔風呼嘯,我每隔一段時間被凍醒一次,想像著外面村子裡沙塵飛揚的場面。


(多根村莊-1)



(懸崖.崖壁上的小方洞為早期泰雷姆人的住處)



(多根村莊-2.好奇的黃衣小姑娘一直跟在我們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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