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腳踏川藏巴塘是川西邊陲金沙江中游東岸的川、滇、藏三省區結合部的一個小縣城,被文化部命名為中國弦子之鄉。弦子叫“白央”,是當地老百姓自己發明的一種二胡,比起其它地區的二胡短而粗,在歷史書中稱為“胡琴”。被驚嚇了的他們一早就休息了,看來是沒有機會聽弦子了。
就要出川進入西藏了,代表了一個階段的騎行順利完成。大家都很激動,一早就整裝出發。經過一夜的休息,芮希的狀態好了很多,30公裡的路程很快就到了竹巴籠。金沙江大橋長約200多米,橋下是諢黃的金沙江。一到橋邊就被派出所的一個中年警察攔住:“你們是那個國家的?來干什麼的?”這個警察把帽子拿在手裡,領帶拉下來套在脖子上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小兵一看他就反感,隨口答道:“警察大爺,我們就這麼像外國人嗎?”那警察聽小兵說中國話才道:“不像。”小兵笑道:“厲害,這都讓你看出來了,眼光果然好。”警察聽著這話,神情怪怪的,都不知道是誇還是在損。正要發火,風哥掏出自己的中華煙,遞上一只,“我們都是中國人,我們騎自行車旅行的。”那警察看看是好煙,接過手,風哥忙給他打火,警察低頭點燃抽起來。氣氛總算緩和一點,這時遠處警察車下來一個警察衝他喊道:“老孫你跟幾個窮學生折騰什麼?趕快上車,我們要走了。”這個孫警察嚴肅的對他們說:“過去就西藏了,你們一定要遵紀守法,不得於藏民發生矛盾……”大伙假裝聽話的點頭稱是。孫警察這才向警車邊喊道:“等等,馬上就來。”邊跑邊猛抽幾口煙,接近警車才丟掉。川藏線一路的橋梁都很重要,維系著進出藏的交通,所以常常有警察和武警守衛檢查。說是檢查也只是個形式,嚇嚇膽子小的壞人而已,要真有個不怕死的人體炸彈,一炸一個准。
見孫警察走遠了,大家齊聲大笑,推車上橋,准備留影紀念。橋上立著一個牌子,這邊看是四川界,那邊看是西藏界。小兵站在中間,一腳踏著川藏,抬眼望去,四川境內滿目翠色,西藏那邊則是荒涼一片。那邊的路也是變成了土路,而且道路靠山而修,甚是險峻;路面也是坑坑窪窪凹凸不平,汽車一過揚起漫天黃沙,一眨眼就看不見人了,等灰塵散了,鑽出來一個灰頭土臉的人。
風哥把四川段的地圖攻略資料,等取出來,一張張撕成細小的碎片,站在川藏交界處的橋上,隨風一撒。雪花般的紙絮滿天飛揚,乘風飄的很遠很遠,才掉落到江面上。口中喃喃道:“美麗的西藏,我們終於來了,留下找不回來的腳印,帶走永遠美麗的回憶,我們來了……”大家聽著風哥自言自語,觸景生情面對西藏齊聲高呼:“西藏我們來了!”
小雨把一張寫好的紙條,放進一個礦泉水瓶裡面蓋好,丟入江中許願道:“我在長江頭,君在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一江水,爸爸媽媽女兒好想你們呀。瓶中裝下我的祝福,隨著江水一路流向上海。”
金沙江,長江的上游,發源於唐古拉山脈,沿河盛產沙金,“黃金生於麗水,白銀出自朱提。”宋代因為河中出現大量淘金人而改稱金沙江。明代地理學家徐霞客經過實地考察後提出“推江源者,必當以金沙為首”,從而確認了金沙江作為長江上源而糾正了自《禹貢》以來“岷山導江”延續兩千年的謬誤。
小雨的漂流瓶理論上是到的了上海的,不過一路那麼多的水電站,不定到那裡就被當成垃圾打撈上去賣廢品了。

(界)

(金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