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現實的夢——瀘沽湖

作者: 桃桃狗

導讀結束了一段錯誤的感情,又不想在麗江這種喧囂如城市的商業小鎮開始浮燥的又是必然的艷遇,那就去瀘沽湖吧,看上了彼岸春天那懸在湖上的陽台,打算帶一本小說看上兩三天,再碼些文字,為一些就要淡去的故事留下些什麼。從麗江到瀘沽湖顛簸得厲害,車上所有的人都昏昏入睡,我只是睡不著,越顛越清醒。結束感情不是不傷心,只是已經過了撕心裂肺的年紀,一聲嘆 ...

結束了一段錯誤的感情,又不想在麗江這種喧囂如城市的商業小鎮開始浮燥的又是必然的艷遇,那就去瀘沽湖吧,看上了彼岸春天那懸在湖上的陽台,打算帶一本小說看上兩三天,再碼些文字,為一些就要淡去的故事留下些什麼。從麗江到瀘沽湖顛簸得厲害,車上所有的人都昏昏入睡,我只是睡不著,越顛越清醒。結束感情不是不傷心,只是已經過了撕心裂肺的年紀,一聲嘆息已似表達了所有感受。沒有淚好流,我只是一聲接著一聲地嘆息,恍惚間司機已將車停到湖邊,說是可以劃船去一個小島。我問,島上有什麼;司機說,洛克故居。既然是一個不認識的人,那也沒有認識的必要了,何況前一晚和麗江偶然認識的人在風裡走了一晚,實在是不想再去湖上吹風。所有人都出發了,只剩下我和另外一個女孩。女孩對著醉人的湖光山色拍了又拍,我只是在旁邊發呆。可是心裡突然不安分起來,大概美景是一把開啟封閉壓抑心房的鑰匙吧,我突然想要活潑一點,不再任由眼神無邊的空洞。主動和湖邊小朋友聊天,其實都是我在問,她不答,不知是不是不會說普通話,但是她的笑意讓我明白她並不討厭我。她的小哥哥在旁邊做燒烤,銀魚,小魚苗,小鯽魚。。。他不停地烤,我也就不停地吃。一扭頭,發現天在飄雪,飄雪的雲只有幾朵,所以陽光依舊燦爛,灑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上,雪便染成了金色。有陽光真好,素靜如白雪也可變得生動。只是苦了那些在湖中央泛豬槽船的人,風大雪大,隔了一個小時終於回到岸邊,於是出發去裡格。司機先是停在扎西家門口,好幾個人都下車過去了。又停在裡格春天門口,雖然惦記著彼岸,還是決定下車看看,結果便住下了,真是不好的性格,總沒個定數。放下行李,一路兜向裡格半島,雖然不去住還是想看看彼岸到底是什麼樣。一路風景也很好,想大聲唱歌抒發點什麼,卻發現嗓子沙了,只好小聲哼著“就算沒有明天”,未想路上遇到了同車來的兩個女孩,問起我有什麼安排,我說沒有,他們便竭力邀請我去扎西家坐坐,說扎西超帥,而且明天有很好的行程。雖然有點和我到瀘沽湖來做“思想家”的初衷有點出入,但想想也就去坐一個晚上而已,反正有的是時間。扎西黑黑的,眼角有很深的皺紋,穿著深色的衣服,照理他坐在角落應該不太起眼,但目光會很容易便集中在他身上,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帥,不過看得出來年輕時確實贊得可以。和同車來的朋友在扎西家吃了頓晚餐,在推薦下喝了5杯蘇裡瑪酒,在我的壓抑我的安靜中都快要悶死的細胞紛紛蘇醒,分手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分手仿佛是這輩子應該堅定做出的決定了,現在唯一要做的是和這幫新認識的朋友痛快喝酒,暢快聊天,不痛快的事通通打包扔湖裡去!雖然喝得多,卻一點都不頭暈,只覺得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倒是扎西見我喝了無數杯忍不住提醒說,這個是走婚酒,後勁很大。旋即開玩笑說,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還好,我沒醉,所以不會給誰機會,我只是想在陌生人群裡忘記自己是誰,然後放松些,開心些,僅此而已。旁邊有一桌摩梭人在聚會,輪番唱著歌,一個叫尼瑪的拎著酒瓶來敬酒,問起他姓氏,說是姓曹,但不許和他的名字連起來讀。大家連起來讀了下,便紛紛笑趴下,我的天,原來還有父母給小孩取名時這麼不負責任。一起烤火胡亂講著話,唱著歌,時針便跑了四圈,我決定先回裡格春天休息,第二天搬到扎西客棧,放棄初衷,跟著他混了——我喜歡在外飄零時突然結識朋友,很新鮮很溫馨的感覺。一早去扎西客棧,見他坐在自家閣樓窗台上眯著眼曬太陽,大聲招呼我上去。學他也在閣樓窗台上坐下,曬著太陽,不自覺地眼睛也眯起來了,如果一輩子就在這裡看日出日落,眯著眼曬太陽,沒有工作的壓力,沒有感情的復雜,那該多好,有三五知己偶爾圍坐唱歌聊天,即使一直一個人,也過得下去吧。如果扎西要賣客棧,我要買下來,改名成桃子之家,告訴扎西我這個荒唐的想法,他要崩潰了,想著他的帥哥聊天的招牌要毀於我手,感覺像是我真的把他客棧買了一樣。於是我便熱情地邀請他去瀘沽湖做湖怪,而且談好條件,只有桃子之家的客人去湖邊,才可看到扎西怪,其他人都不可以看到,說著感覺生意好不興隆的樣子。心中原本單純的小幸福轉瞬便被我親手染上了銅臭味,罷了,瀘沽湖之於我,是世外桃源,香格裡拉。而我之於瀘沽湖,短暫的游客是可被接受的,若是長久佇立湖邊,便覺突兀。就像扎西說許多人到瀘沽湖來其實就是逃避現實,修復傷口。不是這裡的人是不會樂意長久安分待在湖邊的。而他們則是好奇著外面的世界,始終盼望著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但卻始終扎根在這裡,不得不回來。第二天晚上的節目依舊是烤火,聊天。只是這次主角不是扎西,而是他的兒子小扎西。與其老爸那種閱歷和滄桑帶來的帥氣相比,小扎西則更勝在單純的眼神,分明的輪廓,還有小男生獨有的靦腆。這次必須要說是帥了,甚至說他帥得驚天動地也不為過,他幾乎沒有不帥的角度。怪不得他老爸都在開玩笑說現在人家到客棧都不找他,找他兒子了。和小扎西在一起,我們便不是所有人聽一個人聊,變成了智力游戲。每人都想些好笑或者很難的題目出來,大家絞盡腦汁地想答案。像我這種沒有喜感的人自然提供了一個冷到不能再冷的笑話,起初堅持不肯講,但是小扎西和他的眾表哥們保證無論我說什麼都會笑的,我才講,結果自然是大家都笑了,但是是嘲笑我的笑話夠冷。玩到深夜,一個喝醉了酒的人打擾了大家的聚會,我和兩個女孩結伴去客棧外看星星,正在為有星星居然在跑動驚嘆時,另一個醉酒的人居然跑來搭訕,看著他怪異的表情,我們只好掃興地回客棧。

本打算一個人清靜的瀘沽湖之行最後居然熱熱鬧鬧地結束了。也好,我本來也喜歡熱鬧,只是心累到極點才想要清靜的。誰知在瀘沽湖熱鬧也可以如此放松,也可以讓心情從冰點一下子上升,飛騰。直到坐上返回麗江的車,我依舊興奮地像個小孩,依昔覺得今後的日子還是會這麼開心地過下去。該死的手機卻在回程響起,合作伙伴打電話來催我早日回上海,好多服裝的圖樣要定,好多文章都還欠著沒寫;大學同學約著我到麗江時請我吃飯,我們有快四年沒見過了——原來在瀘沽湖的日子只是夢呵。這些才是真實的生活,有工作有飯局,只是,只是沒有他的電話。在瀘沽湖的美夢裡我都忘記了我還指望著他會巴巴地尋到麗江,然後在街頭一把抱住我說以後我們都要在一起。在瀘沽湖的天天夜夜不是夢,跟他在一起才是夢。都不是現實,我的現實只有工作,努力賺錢,然後去其他美景中做些好夢。



(帥哥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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