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玩戶外的就是有點拽》
從瑜伽教室出來,天色已晚了,天下著凜冽的雨,街上刮著冷冷的風,相熟的同伴們撐開傘相擁而去,我在門口苦等,不知道雨何時能停,正躊躇之間,忽然想起包包裡有衝鋒衣在著。於是連忙打開包包翻出衣服套身上,把帽子拉起來戴好,鑽進了雨裡。
忽然有了在這個時候到雨裡走一走的衝動,我在雨裡,順著長春路朝西,過了文廟,拐進去又到了華山西,五華山那裡亮著干淨的燈,燈光在雨水映照裡,暖暖的,路上行人匆匆,打傘的打傘撐傘的撐傘,唯獨我在雨中淋淋的,有些很久以前的輕狂和灑脫,走在雨裡。
雨水落下來,在衝鋒衣上蹭了一下,留下淺淺的雨的痕跡,然後跌下去,濺落到坑窪裡,起來一丁點的漣漪,雨小了許多,我拉一拉帽子,身上很暖和:這件衣服買來沒多久,有一天晚上在巍山古城裡吃燒餌塊,火星什麼時候飛起來在袖子上烙紐扣大的洞。但這絲毫也沒有影響她的防水性能,對這樣的雨,有她足夠了。
翠湖邊上,白天那些喂鷗的乞討的,全都沒影了,翠湖會前面的廣場,那些鍛煉的人也都不見了,環形的廣場,在夜色裡空空,有些安在地面上的景觀燈,帶著蒸汽在雨水交彙的道路上努力睜著眼睛,我用鞋子撥拉那些水,水被推開去,燈光像小孩子的眼睛亮了一些,水很快復又合攏來……
這鞋子防水的性能也不賴啊,我揀水深的地方走……忽然意識到有人似乎在注意我,我趕緊若無其事預備好生走路,快錯過了,發現那也是一個搞怪的人,也沒有打傘,也穿著防水防滑的鞋子,再一看:咦,那是誰呀,那不是曹立啊!
他也看真切了,原來是你啊,咋個在城裡還配著裝備哩,哈哈!
我們從湖心的道路繞下來,兩個著衝鋒衣的人,在雨淋淋的夜晚,沒有撐傘,找了些水窪走來走去,比誰的鞋子防水性好啊……
我給你說,上次去單位去滑草場爬山比賽,十公裡滑草場山路,全單位人被我撂下足有一百多米遠,看我驢興大發玩戶外可不是吹的哦!
切,我給你說,這五十年不遇的雪災山人都不怕,過年時候在古城到三川的路上,雨大路滑,車堵了有三四裡長,我拖出帳篷睡袋,架起爐頭,到山地裡找來蘿蔔野菜,比誰也不著急,預備把牢底坐穿,簡直可以開營地茶餐廳啦;司機們打火機在高海拔的龍山梁子著不了,虧得我拿火柴出來支援他們。
哈哈,哈啊哈哈……有些雨點落在我們將近三十的臉上,涼涼的,分不清是雨還是淚,有種久違的激情湧過來:我熱愛戶外好多年!
錢局街上那些苦槐樹,現在一絲葉子也沒有,隱約有干的槐子掛在路燈下,被雨點輕輕摸著……到了文林街那裡,人越來越多,這些不夜的人們,正在原來紅星酒吧的舊址上肆意揮霍著屬於他們的青春!
我們預備也去喝點什麼,進得青鳥,還是那樣的流水一般的音樂,高的電火爐裡冒著暖和的熱氣,姑娘們推門迎上來,發見我們落湯雞一般,都站在門口,轉身朝外,把衝鋒衣脫下來甩干了水,然後拎著,相繼上了樓……間壁的桌子上,幾位男士還在看!
嘿嘿,沒辦法,是有點拽,因為是玩戶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