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我還在雖然一直在寫一些別的東西
但那篇沒有完成的西游記像一只幽靈在一直困繞著我
我不斷地在答應關心我的朋友,我一定會完成….
我是一定會完成的….
這不,我又來了….或者說,我一直都在…
曾經耐著性子看我又長又臭的連載的你們呢?
能把停了快一年的文章續起來,除了非凡的記憶外,本身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請為我鼓掌,不是為我的文章,是為我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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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停筆,不是單純是懶…..
是因為當時KOKO已經完成了我們的整個旅行報告…我終於徹底被KO….
也因為西藏的風景讓眾多的驢們都寫得有點惡俗、攻略也多如牛毛…
更因為寫到的那個時候發生了些不知道怎麼去說去寫的東西…
我只想努力地記載完我記憶中那次西游的點點滴滴…
順便想有點深度地探討一下獨行千裡和同游天下的好壞….
一認真,問題就來了…..
原來重新要撿起一段刻意放下了的記憶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尤其是一段不想過多重復的回憶
KOKO說過:在我們記憶中,西藏都是些美好的事情
但其實不是事事都那麼地完美的…..
事實上在我們的團隊裡也有過激烈的矛盾….
和一些不怎麼愉快的經歷…
我本來想告訴對網絡、對西藏有夢想但依然猶豫的朋友…
我們一行是很幸運很團結的,而這種團結和幸運是理所當然的
網絡是真實的、西藏是純潔的..只要你自己不存壞心…
但是我不想欺騙大家、更不想欺騙自己….
我決定不帶任何個人立場地去如實記載發生在我們隊伍裡的矛盾
雖然當時的我情感上與非力、SKY立場一致….
後來與從網絡上通過文章與MIYI、KOKO交好….
讓所有的朋友看到我們的經歷…用自己的眼光去判斷是非…..
然後用自己的心去旅游….能給點得益與你們,是我最大的榮耀…
有些背景是必須清晰的……
正像我開頭所說的,西游記的主角們是一幫來自各地,各有各性格的豪傑……
我們或者從網絡結識、或者通過貼滿吉日、八郎學的留言板上的條子相邀同行….
我們其實認識的時間很短,連彼此了解一下的工夫都沒有,像一輛新車一樣,我們需要磨合…
在前面一段路上,無論是多辛苦多累,或是與漢藏司機激烈爭吵,我們都體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團結,都用寬厚的胸懷和氣量去容忍大家有或沒有的脾氣….因為我們只能夠這樣…
偶爾也有個性獨立特行如KOKO、小徐者(大家應該是記得那是一位自稱經歷過玉珠峰事件的登山者)。有過一點過分的舉措,說過過火的話,但我們都很有涵養的包容著。
我們最津津樂道的是我們一團中已經形成了默契,每到一個陌生地方,男人們負責尋找住宿地方、女孩們自覺的把好或者不怎麼好吃的問題解決,對於同從廣州出發的我、非力、和SKY來說,我們更享受早上起來向在P&G工作的MIYI討護膚品、晚上向在羅氏打工的一潔要藥品的特權,這些特權讓我們非常愉快….
我曾經天真地以為我們已經完成的磨合….我在為我的幸運興幸….
但我沒有看到掩蓋在一片平和下的暗湧…或者說是掩蓋在阿裡壯麗風光下的暗湧…
問題其實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問題
之所以羅羅嗦嗦的一大通,是因為這個微不足道問題,有兩個同行的朋友離開的我們….
雖然人沒有立刻離開,但可以說從那天起,他們的心不再與我們一起….
或者說從那時起,我們的心不願意跟他們在一起了…這我是不願意見到的…
我努力把記憶回到一年多前的阿裡……
雖然很多細節已經模糊,但那個晚上的衝突一切好像發生在昨天似的…
事情發生在我口中那個在扎達土林美妙黃昏之後……
我們帶著對滄桑古格的悲哀和黃金土林的震撼一臉富足地回到了扎達縣城…
在把所有東西拿到扎達武裝部門口時,出現了一點意外……
一臉靦腆的列兵告訴我們由於有一些上級突然入住,
原來答應留給我們幾間宿舍只剩一個五人間和一個雙人間…..但我們總共有13人
對於這個意外,我們沒有過多地抱怨,
更沒有說些“我們已經付了定金,應該有權進住”之類不負責任的話,
因為我們知道沒用,對於意外,我們已經學會默默承受,這個不是一個張揚自己個性的地方
(也可能是這種處事態度,我們最初事實上對獨立特行的KOKO是既敬且畏的)
對於突發事件,第一時間需要不是追究責任,而是如何解決問題….
往往在這種情況下第一個站出來的是我們的非力同志……
非力不是我們中年齡最大的一個(年齡最長的應該是二次進藏的達叔吧,)
也不是周游最多的驢(應該大姐吧,她今年走完內蒙後,全國好像沒有她沒有去過的省份了)
但他心思細密而且每臨大事有靜氣……
他成為我們這之八國聯軍的領導….不僅僅因為他制定了行程…..
面對依然靦腆的列兵,非力同志又站出來了,跟著他的還有厚著臉皮堆著笑容的小豬…
一輪連自己都覺得肉麻的好話後,我們終於知道除了那兩間宿舍外,還有幾個散布在武裝部內的床位……我們占…..
雖然在扎達還有其他藏族的小旅館,但我們當時一直沒有想過分開….
我們的腦瓜飛快地轉…..如何去分配……
西游十三子,五女八男….雖然我們都是坦蕩蕩的旅人,但一直沒有超越男女之防….
一路上,我們同行同吃但不同宿….
不是我們君子,是阿裡的條件還沒有苦到我們非捆在一起不可….
只有一個人例外,他叫小徐,西游中唯一帶著有病女朋友玲玲同行的登山客……
為能更好地照顧女友,我們一直縱容著他,每到一地,無論條件多麼簡陋,只要條件許可我們都自覺地騰出一間雙人房給他們,然後任他們在裡面做些見得光或者不見得光的東西…..
但獨立特行的小徐似乎並沒有領我們這個情,他好像覺得一切都是應分的…….
我不想帶過多個人感情色彩地去評價他,但他在我們在日喀則准備水果干糧出發時就已經表現出他的另類,他沒有參與進我們的集體購買集體消費的團體之中,或者對他來說,我們只是一群與他同車的陌生人…..
(是了,KOKO當時也很有性格地不參與我們的采購啊,她自己去買方便面、香腸….但她後來怎麼會與小徐走上一條不同的路呢?原來個性張揚也得看人……)
又扯遠了,我的凌亂思緒順著斷斷續續的回憶在風中飛舞,偶爾伸手抓一把下來
變成一段段呢喃的文字…雖然這些文字不怎麼經看,但帶著我實在的想法…我從來沒有做一個作家的奢望,我碼字,是為了回報關心我的朋友和讓自己沒有白活….我是越活越純潔了….
.還是回到扎達吧….我強迫我不去逃避哪次衝突…..
簡單介紹一下扎達的武裝部,那是一家用圍場圍起來很漢族的兵營…..前面有一棟三層的樓房,樓房後面有一個環繞在整齊綠樹下的操場,一些低矮的平房疏落地散布在操場周圍..
它的宿舍在大樓的一樓,很有特色地上掛著“一班”、“二班”的牌子,房間裡的設施很簡單,但非常干淨,尤其是被褥和床單上沒有向來路的藏族小店一樣散出濃重的酥油味,這對沒有睡袋的我來說,尤為親切,我甚至在從記憶中嗅出一絲香氣……
但我們能完全占有這樣的宿舍只有兩間……我與非力一番好話換來的有那家五人間隔壁的兩個床位,那是一個四人間,已經住著一男一女兩游客,大樓二樓一間貼滿地圖的作戰室裡的一張居然有床墊的單人床(我們在笑話“總統套間”…)剩下的三個床位,是在大樓後面烏燈黑火中燃點起昏黃燭光的平房裡…(只要大樓裡才有發電機在發電….)一間應該一個軍官的辦公室兼宿舍、裡面放著一些書籍和一張單人床….另一間應該是一個值班室,是一個相連著的“套間”,外間就住著那個靦腆的列兵,隔著一個空空的門洞裡面有兩張床鋪….
那是當時武裝部所剩余的所有床位……
之所以不勝其煩地說這些東西,是讓朋友們理解我們的際遇,
從際遇中判斷我們衝突的的是非….
按道理來說,五人房是給女生的,無論她們多麼堅強,出門在外,尤其在凶險的阿裡路上,
女孩子們都是應該被照顧的,這不是特權,是天性……大爺們就隨便湊合一晚上吧…
但我們想法落空了…因為小徐兩口子早早大大咧咧地進入那間唯一的雙人房…..
我們有點氣,畢竟還沒有分配好嗎…但我們有涵養,沒有發作…我們繼續分配….
五人間只能被男生用起了…五個進門的是非力、SKY、小豬、達叔還有來自深圳的BINGO
兩個來自香港的朋友也主動地同意進入那間與兩陌生人同居的宿舍,放下工作出來流浪了好幾個月的他們早就習慣了與不同的人同路通行………
接著,就是幾位女士的問題了,大度大量的大姐說:我進後面屋子裡吧,有床就行,我習慣了….再接著糧草官一潔分配進二樓的“總統間”….
一切好像在有條不紊中進行著….人員只剩下的MIYI與KOKO,床位只剩下後面的“套間”…
哎……等等…我們似乎覺得有點問題…..套間裡還有個兵在裡面啊!
果然….帶著行李走向“套間”的MIYI與KOKO很快走了回來…….
KOKO沒有像我們預計中大發雷霆地大吵大鬧…相反,默默地帶著一副我見尤憐地神情看著我們….看來前幾天的病不但消磨了她的暴躁,也讓她感到我們對她敬畏以外的關心….
開口的是MIYI,向來顧全大局的她幽幽地說:“我知道阿裡很苦,我們也不介意沒有電的屋子…但後面的房間裡間外間之間沒有門啊,外間還住著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兵,我們兩個女孩….好像不太好吧……..我們是明白MIYI和KOKO的擔心的……那時候的我們,還沒有住過進吉日……還沒有見識過世界大同的混宿…我們還是介意的…..
尤其是還有可以解決的時候……
我們想起了那個雙人間…..我們以為我們可以調配的雙人間….
當我們一行拍開了小徐的房門,坦言出我們的現狀和憂慮時,我們卻面對了令人尷尬的場面..
小徐不願意搬出….他有不同意見是我們估計之內,事實上兩處的條件相差很遠,我們也明白所有人都有他的私心,但令我們估計不到的是他毫無商量余地的堅決,而且用了一個我們不能夠接受的理由……
“你看,我東西都搬進來了……”
我氣憤了….但比我更氣憤的是一潔……冷靜的非力拉住了有點衝動的我們,再一次很耐心地向他解釋.,並且暗示這是我們集體已經達成的共識與決定……
他沒有辦法抗拒我們的真誠和道理,但他可以選擇逃避….
他放棄了爭論,但沒有任何搬走的舉動…他甚至把門一關,躲進小樓自成一國…
而所謂集體的決定對一個向來不認同是集體一分子的他來說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我們更加氣憤了….但理智我們雖然沒有了笑容,但還是沒有面對面的爭吵起來….
我們離開了…但在背後對他的評論卻不由得嚴厲起來,連同可能是無辜的玲玲…
而評論也不僅僅局限與小徐不肯讓房的事情……我們很深刻地討論該怎麼樣去做人….
一潔在漫罵…但KOKO表現出出奇的冷靜,我雖然很氣憤,但沒有過激的言論,只是對小徐那個登山者的光環的崇敬變成對他人格的不屑……
我是很直接很樸實的人….我覺得在4500米海拔的高原上面對撲面而來的藍天白雲,面對遼闊無比的壯麗山河,過往為生存為金錢而做的所有的做作和所有面具都是多余……
我是由心的表達我的喜惡……我知道這是件小事,但可以從這小事裡看出人與人的差距
我不是說我品格是多麼的高尚,而小徐是多麼的不堪,我其實是認同和欣賞每個獨立性格的人,因為我也一直對世俗不屑…但我清楚的感到他這樣做法我不能接受的……而且是很傷大家心的。我固執地認為,.特立只有建立在獨行的基礎上,一但你加入了團隊,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就不得不遵循某些規條….不得不照顧自己在團隊中的形像…...
經過幾天的同舟共濟,肝膽相照,我們一同面對了這麼多東西,我覺得我是幸運的,非力、SKY、BINGO是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的,MIYI、達叔、大姐是值得敬重的,連KOKO是是真誠的,但在這片祥和的氣氛中居然有這樣一種不和諧的聲音,敏感的我是很不高興的。
我甚至不願意面對一個如此自私的人,雖然離我們分手還有兩天…..
非力沒有過多去漫罵和詛咒….他腦袋繼續地在轉….
我們還有最後一招…那間可以把四個女孩住齊的四人間….那兩個已經入住的旅者……
於是我們厚著臉皮去接觸……
接觸結果是令人幸奮的……除了感受到KOKO的口甜舌滑外,也再一次證明我們從朝拜神山聖湖後開始的好運氣……
寬容的那一男一女寬容地讓出了安逸的房間…….雖然他們口中說是為了明天的早起…..
謝謝他們,是他們的寬容讓我繼續對出行有幻想。。。。世界上好人還多。。
雖然我已經模糊了對他們的印像,也無從去考證他們的姓名……
好人一路平安……如果你們還在路上….
也祝所有心地善良的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