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9日,所有的人都在拉薩郵電局內忙碌著。聶拉木和前半夜排隊取錢,我和老大則忙著將我們在八廓街買的玩藝兒打包寄回家去。雜七雜八的東西攤了一地,讓我們倆看上去活像兩個跑單幫的二道販子。午飯後,車來了,我和弟兄們逐個擁抱,扛起睡袋上車而去。臨走時,我探出頭喊道:“等我,我會活著回來的。”
同車的人有兩個昨晚才認識,其余的一概不識,我有些疑惑,又有些釋然,一如當初剛認識前半夜,老大他們一般。西藏就是這樣。
離開拉薩不到一個小時,車停住了。前方剛鋪的瀝青路面,必須等它干。無聊之下,我獨自坐在路邊。路的兩邊都是山,除了偶爾幾只烏鴉飛過,什麼也沒有。火熱的太陽曬在臉上,灼得皮膚發燙,我將帽沿往下拉了拉,戴上太陽眼鏡,躺倒在路面之上。
不知過了多久,車終於重新開動。路越來越難走,車顛簸得越來越厲害。過了當雄,干脆就沒有了路。車一直在上坡,似乎腳下的山路永無盡頭,一直通到了天上。空氣中的涼意越來越重,終於有人經受不住高原反應的侵襲而嘔吐起來。我爬上車頂去取裝在背包裡的衣服,司機扎西擔心地看了一眼嘔吐不止的那位,對我說道:“現在已經是5200米了”。
到達那木錯的時候,表的指針停在7點,正是那木錯的日落時分。金色的晚霞灑在湖面,一片
波光鱗鱗,深藍色的湖水寒意逼人,想必湖裡是沒有魚的。湖對岸是雄偉的念青唐古拉雪山,一個只在地理教科書裡見過的偉大的名字。如今,這個偉大名字的擁有者就如此真實地站在我的面前,這使我有了想放聲痛哭的衝動。
天暗得很快,我握著相機拼命摁快門,想要留住這眼前的一瞬。在拍攝一個正對念青唐古拉雪山的巨大瑪尼堆時,我幻覺自己成了瑪尼堆上供奉神靈的牛頭。
晚飯及其簡陋,而且奇貴無比。湖邊的小旅館沒有電視,沒有收音機,甚至早早地就沒有了電,我們所有的人就在微弱的燭光下鋪床就寢。睡袋是老大的,我想起臨走時她盯囑我一定要洗腳,便從包中翻出一雙新襪子來套在腳上,翻身睡去。
半夜,我被狗的叫聲驚醒,正奇怪間,卻聽得一陣陣狼嘯自遠處傳來,繼而是一陣更為猛烈的狗吠。同屋的旅伴們有的睡得正沉,有的忍受著高原反應的折磨在床上翻騰。我看了看窗外,躺下繼續睡。。。。。。。。。。。。。。。。。。。。。。。。。。。。。。。。。。。。
。。。。。。。。。。。。。。。。。。。。。。。。。。。。。。。。。。。。。。。。。
。。。痛並快樂快樂著,且愛且恨且狂;痛並快樂快樂著,不理不問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