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裡翠翠和儺送二老的淡淡情愫,注定讓這次在邊城茶峒的行走,成為一場時光交錯的愛戀。手上攥著一本沈從文,我終於站在茶洪大橋上,這裡就是邊城嗎——那個朝思暮想了一年的小鎮。視野遠方,一座寫著“湖南”兩字的城樓矗立在橋頭。過了這橋,就到了湖南境內,湖南這邊的小鎮叫茶峒,因為想發展旅游,改為邊城。另一邊叫洪安,屬於重慶,往來於兩岸的小船,就是著名的拉拉渡。茶峒河是茶峒的魂,上通松桃,下至沅陵,沒有它,便沒有水手,也沒有熱鬧的河街,更沒有儺送與翠翠的故事。偽文青對《邊城》的印像總是主觀而感性的,小說的片段和現實的小鎮交織一起,使這次行走多了些詩意色彩。茶峒小鎮有所翻新,在三不管島上建造了翠翠島,島上有翠翠和黃狗的漢白玉雕像。因為知道是人造景點,就沒有上島,於是繼續沿著河邊游蕩著。街上的店鋪,斑駁的店招,依稀留著茶峒的名字,歲月的痕跡漸漸浸入眼簾。茶峒河河水悠悠蕩蕩了數年,這座小鎮也在河水的裙腳邊飄浮著數年。與《邊城》裡描寫的熱鬧的河街相比,眼前的茶峒卻顯得溫婉而靜謐,沒有桃紅柳綠,沒有鶯歌燕舞,河邊的吊腳樓只是齊展展的守候在河邊,仿佛這裡從來就是一座安靜的小城。只有任我在河邊想像著,在翠翠的年代,那些劃龍船逮鴨子的端午時節,白河是怎樣的鬧熱,當年吊腳樓上又坐著怎樣的看龍船的大戶小姐。那樣的端午,似乎已經屬於遙遠的年代。傳說中翠翠和爺爺的拉拉渡在河街的一裡之外的碧溪嘴,如今的拉拉渡碼頭就在鎮上碼頭,承載著茶峒和洪安數年的往來。如今,渡船上的老爺爺上了年紀,依然旁若無人的用手拿著竹竿,在鋼絲上,一來一會的劃著,船就這樣,晃晃悠悠到了對岸。半個世紀以來,也許這條白河水,就是他的整個世界。至於翠翠的碧溪嘴在哪裡,我無人知曉,也許,視野的盡頭的那一道靠山的水灣就是。白塔呢,菜園呢,還有儺送二老的歌聲,以及那些被夕陽烘烤成桃紅色的薄雲……念著《邊城》,念著翠翠,念著那份略帶遺憾的情,邊城,就這樣在眼前一點點的變得清晰。第一次,去了如此安靜的地方,很多時候可以沒有一個游客的地方,很多時候找不到一個可以照紀念照的地方。不時問自己,找到感覺沒有。那些感覺,就隱藏在拉拉渡的細繩上,就鑲嵌在龍潭福音堂的花窗玻璃裡;那些感覺,飄在湘西渝東邊陲的小河裡,還留在了各色街邊攤美食的誘惑裡。答案是肯定的,如同沈從文對他的《邊城》,
有種淡淡的卻不容褻瀆的堅定。時光荏苒,鎮上的青壯年大多數外出打工,讓我在這裡來尋找天保大老和儺送二老的浪漫想法泡了湯。河邊,除了隨處可見的黃狗,更多的是洗衣服的婦人和玩耍的小孩。茶峒早已不是睡在《邊城》裡的繁喧場鎮,但茶峒人永遠都不知道,他們的家鄉,依然會被無數人在此時或者彼時捧讀著,憧憬著,並愛戀著。
p.s:邊城位於湖南花垣縣的茶峒鎮,並非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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