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清風（之六）昆明三日2007年4月14日至22日昆大麗紀行19日下午六點到達昆明，七點入住雲大賓館。本想在雲大賓館住三個晚上，但服務員指著一個標語牌說：紅河州煙草公司明天要在這裡培訓，你只能住一晚上。住在這裡有一件事讓人很愉快，這裡不管是大堂服務員還是樓層的清潔工，都會尊稱客人為“老師”。選定雲大賓館，是因為一直對雲大校園有一份向往，由於抗戰，中國最著名的大學中曾經最著名的大師都曾寓居於此，例如冰心、汪曾琪、聞一多等等，使得這個邊陲之地的大學曾經產生了一段輝煌的歷史。另一個原因是雲大就在習翠湖的西北邊，逛街、購物都方便。離昆明動物園也近，那裡有很多大像和我非常喜歡的鳥類動物。放好行李，我就出門吃晚飯。從雲大賓館所在的那條天君殿巷往裡拐個彎，是外籍學生住宿區，小巷裡有很多酒吧和小飯館，此時正熱鬧。出了小巷是青雲路，附近有一家賣米線的老字號食店，生意太好了，我去時剛好全天的米線都賣完了。回頭走了一小段路，有專賣羊肉湯的小食店，我要了一碗羊雜米線，啊，撲鼻的香味，好地道的羊肉湯。吃完羊肉米線，我去到翠湖。有三三兩兩的人們在湖邊散步聊天，還有人在夜色中靜靜地坐在湖邊享受著佛面的微風。在這春風沉醉夜晚，我悠閑地邊走邊回憶，1992年11月初從西雙版納回到昆明後，我曾來到這翠湖邊，從西伯利亞遠道而來的紅嘴鷗在這裡振翅歡叫，享受著人們的關愛，我也買了好多專喂海鷗的面包，一塊一塊地撕開，向空中拋去，那些羽毛潔白的精靈，撲閃著雙翅朝著拋向空中的面包飛去，差不多能在空中准確地銜住面包塊，誰扔的面包塊被紅嘴鷗接住了，誰就會更賣力地拋出更多的面包塊，於是，紅嘴鷗的鳴叫與人們的喝彩聲響成一片。那些遠在西伯利亞的紅嘴鷗，可愛的精靈，此刻，你們知道我正在想你嗎？20日早晨，我早早起床收拾好行李，又去吃了羊肉米線，在八點半時我就從雲大賓館旁的西門進入了雲大校園。首先到文淵樓去參觀，這是文科的教學大樓，據說這裡曾是四庫全書的存放之所。中間走廊的牆上有最新一期自辦的《新聞周刊》，其中有篇文章呼吁人們要花大力氣保護昆明的自然環境。出了文淵樓，到映秋院時遇到了一群觀光的人，有專人為他們講解，於是，我就混入其中，幸運地看到了平時不開放的大師樓。聽了一會兒，我才知道這群人來自雲南思茅，領頭的那個較年輕的人是雲大畢業的，這是領著他的同事來觀光。有人說，大學之所以為大學，不是因為有大樓，而是因為有大師。地處邊陲的雲南大學就因為兩位校長而大大增色。雲大的大師樓就是我國著名數學家、雲大前校長熊慶來和我國著名散文作家、雲大前校長李廣田曾經居住過的一幢小樓。雲大的前身是雲南貢院，於1922年12月8日成立私立東陸大學，1934年改為省立雲南大學，1938年改為國立雲南大學。1937年至1949年，熊慶來在雲大任校長，他是雲南彌勒人，曾在此以“清華模式”辦學。當時費孝通、楚圖南、陳省身、華羅庚、嚴濟慈、吳晗、馮友蘭、呂淑湘、彭桓武、錢穆、吳文藻、顧頡剛、湯用彤、曾昭掄、趙忠堯、劉文典、尚鉞、華崗、白壽彝等大批知名學者雲集，使雲大成為與西南聯大同享盛名的又一處著名專家學者薈萃之地，教學質量因此躍入全國名牌大學之列，為學校贏得“小清華”之美譽。據雲大校史記載：熊慶來在任期間還不斷充實圖書教學設備，使圖書館藏書達十余萬冊，理科各系都有比較完善的實驗室和標本資料室，醫學院擁有附屬醫院及解剖室，農學院有實驗農場，數學系在東郊鳳凰山建立了天文台，工學院有實習工廠，航空系有飛機3架，這在全國高校中是罕有的；他親自作了《雲南大學校歌》，制定了“誠、正、敏、毅”的校訓，要求每一個學生都要誠實、正直、聰敏又有堅毅的學習精神。在熊慶來任校長的12年裡，雲大各項工作井然有序，日新月異，被認為是雲南大學歷史上的第一個“黃金時代”。因此，1946的英國《簡明不列顛百科全書》把雲大列為中國十五所著名大學之一。李廣田於1957年至1967年任雲大校長，這個時期，他在雲南這片多彩的土地上創作了大量的文學作品。室內陳列著兩位大師的部分作品及其它文物，比如，經李廣田整理的撒尼族民間敘事長詩《阿詩瑪》，由李廣田作為文學顧問的音樂電影《阿詩瑪》，有關熊慶來的文物相對要少一些，但有一張大紅紙上寫著的校長宣誓詞，因為不能拍照，我只記住了其中的一句：“不枉用一人，不枉費一錢”。當今的領導上任如果要宣誓，應該加上這一句話。大師樓後面是明清時雲貴貢院的考棚，考棚右後方是至公堂、澤清堂，至公堂和它前方的會澤院是雲大校園內的兩個重要建築，“會澤百家，至公天下”的雲大精神就是由這兩座標志性建築物引申而來。至公堂過去是決定考生命運的地方，這裡曾經是中國最重要的學術中心之一，也是著名大師聞一多先生發表最後一次講演的地方。會澤院也是雲大校園裡比較古老的建築之一 ，與雲大同齡。會澤院的右邊是文津樓，這是現代建築。文津樓對著雲大校園的標志性建築——鐘樓。從文津樓和鐘樓間的小路往北再向西，是生物館和物理館，這兩館建築頗有氣勢。雲大校園還有美麗的園林。如果從翠湖北路的南門進入，你也許會懷疑自己走錯了路，因為你看到的全是綠樹紅花和草坪，拾級而上才會發現會澤院掩映在其中。鐘樓四周的草坪邊也有大樹參天，生物館前又是一大片園林，我在那裡看到了松鼠在樹枝間活蹦亂跳，雲大校園網上有學生這樣描述：“松鼠無疑是雲南大學校園裡頗受歡迎的小精靈……紅肚松鼠、明紋華松鼠、樹鼩，小小的校園裡就有三種松鼠的身影。它們已經成為雲大的一份子！
它們會在你坐在校園裡的石桌子上學習的時候，悄悄的從腊梅或海棠樹上來到你的身邊，然後征求似的叼起你的一塊面包或饅頭的碎屑機靈地竄回樹上去了。倘若你在樹下用手擎著栗之類的，它們會毫不客氣地來取食地”。在生物館和映秋院中間的那兩條平行小道就叫古桐道，在物理館和運動場間的那條路叫銀杏道，路兩邊的銀杏樹蔭完全遮蔽了早晨的陽光，物理館前高大的雪松，使我在拍攝它的雄姿時半天找不好角度。我徜徉在雲大校園中久久不肯離去，希望以後在初春時節來看燦若雲霞的海棠，或在深秋時節來采擷一枚金色的銀杏葉退了雲大賓館的房，中午帶上行李住進了人民東路的金鋒酒店，因為這裡離尚義路花市近，方便花痴我在離開昆明返回時買花。下午逛街。本來在昆明會堂買了一張票准備在當晚欣賞大型原生態歌舞集《雲南映像》，結果被同學安排的一場飯局給誤了。21日繼續逛街。青年路上的銀樺樹正在開花，昆明百貨大樓裡的東西跟其他城市的百貨大樓裡的東西嚴重趨同，原來這裡可是有很多具有濃郁雲南特色的物品。倒是超市裡還有一些當地的特色貨，雲南的藥材好，我買了一些配好的煲湯材料，還有宣威火腿，還有玫瑰花茶，這裡的玫瑰花茶比其他地方的品質好多了，花朵均勻，色澤鮮艷，還便宜。遺憾的是，這幾年大炒普洱茶，綠茶品種少了，其實“滇綠”茶價廉物美，以前每次我都會買一些的。昆明街頭的水果攤檔很有特色，一是面積大，小則七八平米，大的有二三十平米，不像廣東，水果店一般都只占據一個角落，在雲大旁邊的青雲路上，有一間水果店不但店面大，還把同樣大的隔壁一間房子連通了，一邊是水果，一邊是鮮花，看得我花痴果奴口水直流啊。二是品種多，就說這眼下吧，當令鮮果就有本地的櫻桃、枇杷、草莓，其它的水果可以說是應有盡有，越南進來的山竹，泰國進來的榴蓮，都是很新鮮的。飲品店把當地的木瓜用攪拌機攪了，再加進鮮奶，一大杯才三元錢，口味是絕對的好。22日一早起來，收拾好行李，吃了早餐，就去尚義路花市了。到這裡我要發狂了，幾乎每種花我都喜歡，都想買，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決定買了兩盒玫瑰，一盒紅色的，一盒淡紫色的，淡紫色的玫瑰有著濃郁的芳香，一共30元錢。還買了兩公斤勿忘我，紫色的兩元錢，黃色的三元錢。哼著歌兒，帶上行李打的直奔巫家壩機場。11:40飛機起飛離開了昆明。歸途中，我問自己：下一次再到雲南又是什麼時候？
(雲大鐘樓)
(雲大大師樓)
(雲大物理館)
(松鼠也愛雲大校園)
(昆明街頭水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