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人生如茶:
10歲的人像“海馬宮茶”,人性初顯20歲的人像“茉莉花茶”,初識情懷30歲的人像“碧螺春茶”,獨具風格40歲的人像“西湖龍井”,成熟高貴50歲的人像“凍頂烏龍”,歷經磨練60歲的人像“白蘭花茶”,滋味濃厚70歲的人像“銀針白峰”,飄蕩風華過了70就像“壽眉”,集千寵於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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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茶也許所有的美好事物都一樣,塵封了那麼久,如同“yesterday once more”般,等夢想中的香味重現時,還是那麼令人把過去的美好深深回味,還是那麼令人把剛剛的美食輕輕遺忘。
夜色已晚,MM在我身邊揚著個小腦袋,“雲南最好的菜是哪個呀”,“木瓜雞啦”,“什麼是木瓜雞?長得特別嗎?吃了腦袋會變木瓜嗎?”,“...!?”,“那雲南最有名的甜點呢”,“饞貓,米花茶吧”。
就這樣偶然間回到雲南,偶然間聞到了木瓜雞,偶然間喝到了米花茶。是啊,我多少年沒喝到那又甜又香的米花茶了,在這甜品滿天飛的年代,我還會想起那杯米花茶嗎?
記得有部紀錄片裡有這樣的畫面:在非常困難的年代,爺爺拿出身上僅有的兩元錢,告訴兒媳去買點糖吧,再困難也不能讓自己的小孫子斷了甜味。看著孩子純淨期盼的眼神,我突然想到小時候喝米花茶的情景,忍不住感慨起來。
關於米花茶的記憶有很多,哪家辦個喜事,結婚,生日,滿月請客時都會敬上米花茶,大人們一般都不會喝,只有小孩們搶著喝,喝多了,連飯也省了,回去挨父母罵,因為做客都有好吃的,大魚大肉,可以改善伙食,在那個缺衣少食的年代,混個飽就不錯了,何況吃好呢。
記憶中的寒假,父母絕對是在清晨把我們請下床的,希望我們做作業復習功課然後考取個好功名。母親會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我們,剝山核桃,切成細細的沫,切紅砂糖,那是家鄉才有的紅砂糖,有點像大號的窩頭狀,然後在杯子裡放上一勺米花,柴火上的水咕咕的歡叫著,我們的肚子也咕咕的亂叫著,看著水“嗤”的下杯,我們迫不急待的等著米花剛剛泡軟,一邊甜甜的喝,一邊嚼著香香的米花。那時已經忘了學習的辛勞和父母的嚴厲,滿臉都是那種簡單快樂的微笑。
如果有來世,我還是願意就那樣烤著家鄉的陽光,那樣喝著米花茶走過我的童年。玉蝴蝶前幾天在讀《一心一意來奉茶》,那是一個悠閑的午後在大眾書局淘來的,沒有刻意去找,只是剛好路過,她優雅的立在一旁,潔白的封面和飄然的翠綠頓時吸引了我,好吧,就是她了。我本是好茶之人,看到什麼茶書,什麼好茶,都忍不住好奇之心去嘗試一把。第一次看到功夫茶的時候,驚嘆喝茶還能喝出這樣來,選茶,暖壺,衝泡,聞香,品茗,回味,如果再枕著一汪湖水,就著評彈,泯一口翹著蘭花指奉上來的香茶,那麼所有煩惱的事該煙消雲散了吧。把簡單的一杯茶演繹出這樣的繁瑣與精致,如同好萊塢大片,場面華美,精彩絕倫,縱然情節淡然也能叫座叫好,好比生活,總希望自己的生活多姿多彩,於是有了更多的加法。可如今在這繁華都市的夜晚我常常想如果能一切都那麼簡單該有多好。於是,我愛上了茶,曾在龍井間問茶,太湖邊品碧螺,在光明頂喜聞毛峰,武夷下輕綴鐵觀音,在天府之國欣賞竹葉青,還有家鄉的烤茶,玉蘭花茶,青華茶,喜歡那些透心的清苦,澀嘴的濃釅,滿口的回甜,唇齒的留香,在春天的陽光下,泡上一杯,聞到的全是簡單,幽靜與清香。心血來潮時我還會到宜興淘套紫砂回來,當聽到公道杯這名字時,沒有更深的去想,只覺得名字很就有人情味,當看到程然“公道杯,平人心,不是茶不同,而是人心異”的詮釋後,豁然開朗,道出喝茶的真諦,真是茶禪一味啊。當看到玉蝴蝶,六安瓜片,蘭貴人和那些故事時,我才感嘆世界之大,還有那麼多的味道等著我去品嘗。特別是來自家鄉的玉蝴蝶和那段令人嘆息的師生戀,如果女主人公再耐心等待去喝完那杯最後的玉蝴蝶,或許結局就不是玉蝴蝶般的清苦,而是苦盡甘來了。也許生活就是這樣,浮躁讓我們的心不再平靜,抑或環境讓我們對承諾起了疑心。悠閑的時間真是好,我可以泡上杯剛剛淘來的碧螺芯,聞著清香翻動著頻道,一陣悅耳的鼻音迎面而來,停下來一看是一檔“幸福密碼”的節目,窈窕的身材,美麗的嗓音,像一個天使般幫助著貧困的家庭找到他們的幸福密碼。幸福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亦如這藍色的玉蝴蝶,只有清苦散去,甘甜才會來。小苦丁喜歡小苦丁還是一年前的事。那時,總覺得苦丁太苦,龍井太淡,普洱太濃,哎,真難伺候。也許是生活太膩味,也許是吃慣了苦,也許是太需要寧靜。總之,這人啊,不能閑著,總要搗騰點玩意,這酸甜苦辣鹹,人世間種種少了一味都覺得這日子過得不像日子。在經歷無數次尋找後,終於在某個小店如獲至寶,小苦丁。小苦丁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青山綠水。輕綴一口,居然有一種久違的感覺。翠綠的葉子在杯中舒展,快活的魚兒在水中游暢。很多時候,從一無所有走到滿目繁華的盡頭,遠離了當初的拮據,就很難閉上向往揮霍蠢蠢欲動的雙眼了。於是,受不了一點點的苦,拼命往茶裡加奶加糖,開始總不習慣。後來聽到劉若英的“後來”,卻覺得“奶茶”也不錯。有時覺得這樣真的不好,三心二意的,萬般皆可入口。其實生活也簡單,一壺熱水,幾片綠葉,溶為一體,演繹出苦,甜,濃,釅,香。
你用什麼樣的心情去喝,就會喝出什麼樣的味道,如同人生的五味瓶。
和、靜、怡、真,只希望,去虛華,隱沉毅。喝杯小苦丁,只希望,記住那些苦,回味那些甜,留住那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