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一直在路上

作者: 麥穗黃了

導讀走出辦公樓,沐浴在九月正午的陽光下,我打了幾個冷顫,不是穿短袖的季節了,即便是毛質的,它也是短袖。 突如其來的,有些不敢開車的惶恐,掛著二檔,慢慢慢慢地遛著,總有手腳不協調的慌亂。不過才十來天沒開而已,就對車子如此陌生?連車子都這麼勢力!哼,冷笑一下,哪裡又有什麼兩情久長不用朝朝暮暮的神話? 車裡的CD循環播放著《天下無賊》的主題歌: ...

走出辦公樓,沐浴在九月正午的陽光下,我打了幾個冷顫,不是穿短袖的季節了,即便是毛質的,它也是短袖。

突如其來的,有些不敢開車的惶恐,掛著二檔,慢慢慢慢地遛著,總有手腳不協調的慌亂。不過才十來天沒開而已,就對車子如此陌生?連車子都這麼勢力!哼,冷笑一下,哪裡又有什麼兩情久長不用朝朝暮暮的神話?

車裡的CD循環播放著《天下無賊》的主題歌:“那天的雲是否早已料到,所以腳步才那麼輕巧?想你的時候,我抬頭微笑,你知道不知道?風吹著白雲飄,你到哪裡去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已經一個多月了。不想換,習慣?還是懶得?或者都有?!

如同一只冬眠的動物,我蟄伏在某個角落,已經很久了。不打球、不運動、不逛街、不去美容院、不上網、不打牌,生活就在辦公樓和住宅間交換著空間,如果不吃飯也能生存,我想,可能連吃飯也免了。整個人處在一種極度慵懶困倦的狀態,思緒卻奔放在遠方、遠方、遙遠的遠方。

我知道:遠方,除了遙遠,什麼都沒有。

換個環境、換種狀態、換個心情總會好一些吧?

“你想去哪?”

“沒想好,到神農架吧?”

“那裡有野人,小心你被野人搶去”

“那正好,當個壓寨的夫人直接解決了我的個人問題了”

“要靠這樣的辦法解決?那你嫁給我好了。”

“不嫁!你不如野人神秘。”

沉默……電話那邊沒了一點聲息。我喜歡這樣的沉默,似乎能透過電話看到他氣憤的嘴臉和無奈的神情。

“我不喜歡這樣的沉默。”

“我喜歡,我有捉弄你的快感!”

“你不氣我是不是不會說話?枉我們還同學一場!”

“那時的我十幾歲,現在的我三十都多了!”

又是沉默……

“好了,好好工作去吧!我要設計我的出行路線了,再見!”

掛了電話,如釋重負的輕松。

帶著簡單的行李和簡單的心情我出發了,沒有目標也沒有期待。走到哪算哪,純粹的有多遠走多遠。

車廂裡除了老干部就是大學生,艷遇指數為零。

如果蒼涼的戈壁不是景色,那去烏魯木齊的路上是沒有景色的。直到我透過車窗看見天山的雪。陽光明媚,甚至有些刺眼,白皚皚的雪山映耀在藍天下,我迅速想到《乞力馬扎羅的雪》,那座非洲最高的山峰。

停靠在終點的時候,我並不想下車。

車上和車下是一樣的我,孤獨而寂寞。我希望一直在路上,設想前方有人等待,不過我沒有到站而已。

空了的車廂提醒我,不論你是否願意,你都要下車!似乎再次告訴我,人生總有那麼多無奈讓我面對!

烏魯木齊的美女都有很歐化的外貌,個高、膚白、深深的眼眶、長長的睫毛、完美的身材。我坐在南廣場喝著酸奶,目不轉睛地盯著過往的每個女子。夜裡11點,這個城市裡的人似乎覺得剛剛夜幕降臨,廣場上人潮洶湧。整座城市很風情,卻充斥著一股味道,不好聞!

喀納斯的美,不用太多的言語去注解,只引用一句哥們說過的話:到處都是美景,也就不美了!能美到不美的景致,那是怎樣的美?最初的震撼、驚艷隨著時間的推移成為了平淡和習以為常,像不像戀愛的我們?審美,確實是會疲勞的!

很多圖片中定格的瞬間美侖美幻,真切行走中,卻不如畫面中瞬間的美。定格的圖片有如愛情,記錄的都是最美的;行走其間是雋永生活,柴米油鹽平淡真實而安逸。給朋友發信息,她回復:我喜歡瞬間的愛情也喜歡雋永的生活。她是一個貪婪的女人。

順著棧道向前,微風、湖水、叢林、我……

時光能不能就這樣停滯?能不能不帶走我要的生活?能不能讓我成為化石,有微張的嘴和愜意的神情?能不能讓我一直在路上?不能!

如果能夠一直在路上,我會漂泊在哪裡?我的心會在何處停靠?

如果身邊有你,我會不會希望一直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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