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如此地繁忙,喪失了喘息的余地。而對既定的存在東西,又有些苛求完美。於是時間一點點地從身邊流走,而疲憊一點點地積澱在心中。
很多時候,只是以理想來緩釋自己,告慰自己:是一個能看開一切的人;是一個敢於面對生活的人;是一個能夠探求真我的人。
對於再次出走的夢想,孕育很久很久,但依然只是夢想。而每當面對現實和夢想間的抉擇,我總是屈服。真的還要這樣妥協下去嗎。
不知道為什麼會鎖定了柬埔寨,為什麼鎖定了吳哥。對於它的了解,曾經是蒼白的。朋友無意向我描述了吳哥,這個東方四大奇跡之一,能和金字塔和長城齊名的神跡。尤為珍貴的是,它如此荒蕪、它如此破敗、它如此質樸、它如此坎坷。在經歷千年之內數次跌宕起伏,波折磨難,而頑強保持了那些它該有的氣質。它尚未被商業所侵吞,尚能在叢林、廢墟、地雷陣中找到高棉的精神氣息。“吳哥即將被從修,你會永遠錯失它真實的一面”,同樣被這樣告知。
內心抉擇之時,居然遇到《五月盛放》。這本寫於5年前的書,真實地敘述了柬埔寨吳哥的文化、歷史、宗教、建築、雕塑、氣候、民風;伴同數百張精美的照片,令我全然折服。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願意放棄一切;於是瘋狂地閱讀了所有能找到資料,只求不枉此行。
吳哥之旅的前前後後,不斷波折。人生但要去經歷,必須要去承受。
終於,經歷一切以後,又回到了真實的世界之中。十日的行程,如同吳哥叢林中的一場暴雨忽然而至,又倏然去。涼爽清新的感覺漸漸散去,依舊能感觸到的是流淌腳邊的泥漿。而這份能握住珍貴,是《五月盛放》。
這一剎那間,我居然沒有勇氣再次翻開《五月盛放》。十日於我,如此艷麗、完美、豐碩。每一個點滴,都讓我心潮洶湧,那真腊的神韻,那吳哥的磅礡,那高棉的微笑。還有,那些頭頂的狂躁日光,那些孩子的祈盼眼神,那柬民的艱辛生活,那些蔚藍的海岸、純白的沙灘,那些驢友的真心真情。
深信不疑,回憶將是剎那間被淹沒,但亦無法抵抗的漩渦。
回憶既是一絲絲地梳理,也是一點點地陷入,歡悅的回憶中讓人逐漸窒息。
但是。我願意。開始這份回憶的淪陷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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