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法蘭西----巴黎榮軍院的沉思

作者: JBQ

導讀序言:去年春節期間,我在法國消費了我三周的假期,這也是我下海到一間知名大公司後休息最長的一個假期。由於時間比較充分,我去了很多的地方,其中很多地方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像。回來後由於一直工作繁忙,沒有時間整理這些游記,直到現在才零打碎敲地整理出一部分,陸續在攜程網上登出。 由於網上有許多游記寫得非常好,我就不想重復敘述了,只想在這裡把一 ...

序言:去年春節期間,我在法國消費了我三周的假期,這也是我下海到一間知名大公司後休息最長的一個假期。由於時間比較充分,我去了很多的地方,其中很多地方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像。回來後由於一直工作繁忙,沒有時間整理這些游記,直到現在才零打碎敲地整理出一部分,陸續在攜程網上登出。

由於網上有許多游記寫得非常好,我就不想重復敘述了,只想在這裡把一些網上介紹不多的,而且又給我留下深刻印像的景點,以及我的感思寫給大家。由於時間已久,有些回憶可能不太准確,請大家諒解。

如果有人問你,最偉大的法國人是誰?我不知道你會怎麼回答,但我會堅定的回答----拿破侖!

年輕的時候,我就非常崇拜拿破侖,崇拜他的雄心壯志,崇拜他的機智果敢,崇拜他的非凡毅力,崇拜他的曠世奇功。而難得的是,這種崇拜並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消退。來到巴黎後,我的一個重要的願望就是要到榮軍院去參拜我心中的偶像。

由於我的DARLING和女兒對這方面興趣不大,所以這一天我讓她們留在親戚家中,我獨自一人坐郊區火車來到了巴黎市中心,埃菲爾鐵塔東面的巴黎榮軍院。

巴黎榮軍院坐落在賽納河的南岸,全稱應該是榮譽軍人休養院,又名“巴黎殘老軍人院”。它是法蘭西“太陽王”路易十四時期的建築。1670年2月24日路易十四下令興建一座用來安置他的軍隊中傷殘軍人的建築,從此榮軍院應旨而生。現如今,這座榮軍院依舊行使著它初建時收容安置傷殘軍人的功能,同時也是多個軍事博物館的所在之地,包括戰爭博物館、兵器博物館,還有展示各國軍旗和古代軍事設施的場所。然而,其中最重要的場所要屬拿破侖陵墓了。

雖然我將其稱為陵墓,但並不是我們傳統意義上所想像的那種陵墓風格。其實這座建築物本身是一座雄偉的教堂,叫做聖路易教堂,拿破侖墓就設在教堂正下方地下室裡。它坐落在整個榮軍院的最南端,面對著一個寬闊的廣場。淡黃色的外牆、110米的高度,再配上金黃色的圓頂,使這座建築多了幾分雄偉和輝煌,卻少了幾分莊嚴與肅穆。使我在步入這座聖殿前,心中更多地是對偉人輝煌戰績的崇拜,而沒有面對亡靈的驚顫與恐怖。

也許是對本民族文化天生的敏感,盡管大堂內的各處景色都巧奪天工、絢麗多彩,但我在走入大堂後,首先看到的是旁邊服務台上方的幾個漢字----租借中文講解機。這太讓我驚奇了,要知道在前一天我剛去過盧浮宮,而這座每天有近萬華人前往參觀的法國最著名的博物館都沒有中文講解機(據說從2007年10月後已經有了),而在巴黎榮軍院這個中國游客並不多的地方,居然能夠有這種設備。我毫不猶豫地租借了一部講解機,在每個講解點我至少聽了兩遍講解,這使我這個外語很一般的外來游客能夠更准確、深刻地了解了這座雄偉的建築,以及安息在這座建築中的主人----法國最偉大的歷史人物、法蘭西第一帝國的締造者拿破侖。

進到這座穹頂式建築的大堂內,正中是一圈石制的圍欄。憑欄向下望去,就是承放著紫紅色花崗岩棺槨的地下室了。大堂正廳的裝飾與其他的教堂相似,頂部描繪著多幅表述宗教涵義的油畫。正面是一座金色的神龕,神龕內是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造像。但這種金色的主色調,再加上整體建築明亮的采光效果,使這座建築與其他陰暗的教堂截然不同。大堂正廳環邊分列著 6 間圓閣,分別安放拿破侖的兩個弟弟和手下 4 位得力干將的石棺,包括福煦元帥,還有他的總工程師VAUBAN。

從神龕兩側的樓梯向下走去,首先看到的是頭戴花環的拿破侖的大理石立像。他身穿加冕時的長袍,表情莊嚴,左手托著一個圓球,右手舉著權杖,凝視著每一個走進他墓室的游客。下層墓室入口的兩側分別站立著兩個紫檀木的雕像,兩個老者捧著像征拿破侖王權的王冠、寶劍等物品。從入口再走下去,就是用大理石建造的圓形墓室了。這座墓室深 8 米,拿破侖的棺槨就放在中央,他的兒子拿破侖二世的棺槨被安放在墓室的旁邊。墓室四周有 12 個方形立柱,每根立柱上都有一座手持橄欖枝作成的花環的勝利女神雕像,守護這位叱吒風雲的皇帝。立柱後面是環形圍廊,圍廊的牆壁上采用浮雕的方式做成了十二幅畫,每幅畫都代表著一場在世界軍事史上名垂千古的光輝戰役。

我們能夠直接看到的拿破侖靈柩的最外層是一具大型紫紅色花崗岩石槨,底座是青灰色的雲石,在棺槨周圍的大理石上刻著拿破侖的遺囑。據介紹,石槨內還有 6 層棺,從裡至外,依次為白鐵棺、桃花心木棺、兩層鉛棺、烏木棺和橡木棺。拿破侖的墓室經過 20 余年的施工才全部建成,所用石料是從俄國運來的,光采集、運輸就耗時 1 年多,後經切割、雕刻、打磨,歷時 2 年才制成外槨。與上層的明快色調相反,整個石結構的墓室設計得莊嚴肅穆,曲線與直線相交,色彩低沉凝聚。

墓室的正前方是白色大理石的拿破侖坐像,他伸開兩臂,觸摸著兩位侍者手中拿著的法典。拿破侖在位期間頒布了《法國民法典》(有的民法至今還在使用),第一次把資產階級革命的成果用法律形式固定下來,這也是他對世界的一大貢獻。

這時一位老年女士拿著鮮花走進了墓室,放在了拿破侖的靈柩,站立著在默默地祈禱,表達著對這位偉人的敬意。

我手撫著紫紅色的棺槨,仿佛心靈也在與這個偉大的神靈近距離地交談,追思他的豐功偉績,並為他最後的不幸落難感到沉痛。

拿破侖是大家都了解的偉人,1821年5月5日這顆巨星隕落在南大西洋的聖赫勒拿島上。近代科學家經過對其頭發的科學檢測,已經基本確定了拿破侖的死因----慢性砷中毒,並懷疑是被英國的看守者下毒害死的。他死後的遺體葬在聖赫勒拿島“天竺葵”山谷中,當時的英國政府禁止在墓碑上用“拿破侖·波拿巴”的名字,只許用“N·波拿巴”。皇太後一氣之下,決定在墓碑上不寫任何名字。之後,法國政府經過多次與英國交涉,終於取回了拿破侖的遺骸。1840年12月15日,在隆重的儀式中,拿破侖的靈樞通過凱旋門,運抵巴黎榮軍院。在數以萬計官民見證下,前往聖赫勒拿島迎取拿破侖的靈樞的喬維爾親王對著法國國王路易·菲力普說:“陛下,我呈獻給您法國皇帝的遺體。” 路易·菲力普國王恭敬地回答說:“我謹代表法國接受了他。”在墓室入口通道兩側的浮雕畫像上,記錄下了這一感人的場景。十幾個士兵抬著拿破侖的棺木,一個老兵扶地痛哭,另一個老兵撲上前去,虔誠地撫摸著他心目中崇敬的偉人的靈樞。靈樞的前方,站著手持軍帽、佩劍的喬維爾親王,路易·菲力普國王左手放在胸前,帶著侍從虔誠地迎接偉人的歸來。

這位偉人在生前曾留下遺囑:“我願我的身體躺在塞納河畔,躺在我如此熱愛過的法國人民中間”。路易·菲力普國王滿足了他的要求,在去世19年之後,拿破侖回到了他想永遠安息的地方,他的遺體安葬在了塞納河畔的榮軍院裡。

走出聖路易教堂,向右轉入西側的小門,就進入到榮軍院的大院中了。

榮軍院的西側就是法國軍事博物館,其中根據內容的不同,又分為了三個相對獨立的小博物館,分別是:1、古代兵器展覽館,展出了上古時代至17世紀的武器和盔甲,其中那些金屬裝甲與我們以前在北京故宮中看到的滿清的盔甲相比,其制作的精細程度,與人體、馬匹的相符程度,都要高出很多。這讓人不得不佩服西方人對戰爭的嗜好和鑽研的力度;2、近代軍事博物館,展出了自路易十六至拿破侖三世的各朝代的軍事文物。包括兵器、軍裝、勛章、軍旗等;3、現代軍事博物館,重點展示了與兩次世界大戰相關的各類軍事文物。關於這部分的內容,網上有比較多的介紹,特別是在熱血社區的軍事論壇上,有一位網友用大量的照片,詳實地介紹了博物館中與第二次世界大戰相關的一些內容,非常值得大家一覽。我在這裡就不贅述了。在榮軍院的這些軍事文物中,給我印像最深的有三件,第一件是英法聯軍打入圓明園後,搶走的乾隆皇帝的盔甲和戰袍。這件像征著中華民族最高權威的明黃色的戰袍立在展櫃裡,默默地注視著我,仿佛在訴說著中華民族曾經遭受過的凌辱。第二件是堆在一個角落裡的一堆鞋子,這是戰後在納粹集中營中的火化爐旁找到的猶太人的遺物,看到它讓我心中不由得一顫。物在人非,法西斯的殘忍在這裡體現得淋漓盡致。第三件則是我的另外一個軍事家偶像----美國的巴頓將軍的裝甲兵風鏡,就是我們在他的照片中看到的頂在鋼盔上或挎在脖子上的那種風鏡。

在聖路易教堂的正後方,是一個高大的廳房,透過廳房的玻璃,可以看到大廳裡上上下下飄列著各種各樣的軍旗,這可能就是它的軍旗展廳了。其中可以看到幾面寫著漢字的、三角形的軍旗,這也應該是鴉片戰爭中法國人入侵中國時的戰利品了。可惜的是,這個大廳好像並不對外開放,所以我們只能夠透過大廳的玻璃欣賞這彩旗飄飄的景像了。

在榮軍院東側的樓上,還有法國古代的一些軍事設施的展館,展出了一些古代軍事設施的模型,包括古代的城堡、軍港等。由於對西方古代史的了解實在有限,而且語言不通,所以這部分內容除了讓我感到新鮮外,並沒有給我留下什麼印像。

據說現在的巴黎榮軍院裡仍然收養著幾百名傷殘軍人,但在我整個半天的游覽中,我並沒有看到他們。當然整座榮軍院實在太大了,在半天的時間裡,我參觀的只能是其中的一部分。

出了榮軍院的北門,面對著就是賽納河上著名的亞力山大三世橋。我走過北門外排列著的幾十門青銅大炮,向東北方向的奧賽博物館走去。回首望去,北門屋頂上的法國國旗在藍天中飄揚,這種寧靜與榮軍院中的戰爭氣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榮軍院裡裡外外的各個角落中,我們仿佛都能看到戰爭的音符在跳動著,無論是牆上雕刻的武士,牆邊或立或躺的青銅大炮,還是環廊上擺放的各種大型武器。在這裡我們能夠真切地感受到戰爭的氣息,也更能夠體會到和平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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