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小鎮潘尼斯科拉 雖然在異國他鄉陌生的城市裡，一切都有著無窮的吸引力，但旅行的內容也避免單一。午飯之後，我們沿地中海岸行進，目標是風情度假小鎮潘尼斯科拉，行程的一半，以純粹的休閑之游來放松與調整。高速公路一直沿著海岸線延伸，右側遠眺而去，不時被海面粼粼波光晃得眼花，另一側路邊則是起伏的小山岡，被蔓延的綠色植被包裹著。出人意料地是沿途建築工地甚多，各樣半成品的樓房充斥了眼簾，與想像中純粹海邊寧靜的鄉村畫卷十分不同。不到兩小時，車已深入鎮區。下車伊始，火辣而眩目的陽光撲面，湛藍平靜的大海就在身邊，沒有海邊常吹的腥風，也沒有粘濕潮膩，空氣干爽地烘熱著，遠處的古鎮就建在伸向大海的一堆半島怪石之上，又似乎漂浮在海中，高低層疊的建築輪廓線，勾勒出一坐傳說中的仙山，或者想像裡的巴比倫空中之城……圖1
潘尼斯科拉（Peniscola）位於瓦倫西亞以北130公裡處，坐落在橙花海岸伸向地中海的一片燦爛陸地上。自羅馬時代小鎮已是一個繁榮的港口城市，後來為摩爾人占領，並成為摩爾人的戰略要塞。歷史上腓尼基人、希腊人都曾來此和當地人交易，當年的港口就在今天村莊的北部。現在小鎮的名字源自羅馬時代，意為“一個島嶼”。直到13世紀末，這裡成為西班牙騰普拉爵士（Templar）的領地，也正是他在小島上建造了後來聞名於世的潘尼斯科拉城堡以及周邊的防御城牆。而歷史上著名的宗教本尼迪克十三世（Pedor De Luna），1411年從法國的埃維尼翁（Avignon）離開來到這裡，並一直到1429年退位，這位教皇都居住在潘尼斯科拉。其後，菲利普二世執政期間在本尼迪克建造的城牆基礎上又對其加固。塔樓、軍火庫和精壯的士兵形成了當時潘尼斯科拉強大的防御體系，並在城牆上架起大炮對付那些北非海盜。在城堡和小鎮周圍的城牆等防御公事建成後，立刻引起周邊地區的效仿。 來到近前，厚實的牆桓、堡壘式的大門，令人遙想它風雲激蕩的歷史。真幸運，遠沒到度假的季節，這裡游人不多，正適合漫步悠游。古鎮地勢多處陡峭，拾級而上，這裡的街巷九曲回腸、撲朔迷離；台階與坡道相間的路面，由不同形狀的方圓卵石拼鋪，石子被年歲打磨得精光锃亮，點點陳年滄桑的味道；民居和商店都非常有特色，有些建在海崖上，有些建在巨大的岩石上，幾乎所有房子被塗上白石灰，偶爾露出一片灰色岩石古屋原始的牆面，投射在表面的陽光影子，透露著歲月悠悠…… 深深的窄巷，兩旁民居雪白的牆壁、鑄鐵彎曲裝點的陽台，被鮮花、綠色植被裝點得隆重熱鬧，如懸起在半空中的植物園，抬頭是湛藍的天空，輕易就讓人的思緒墜入迷幻……圖2
有一座牆面全部用貝殼裝飾的房子，大小不等、顏色相近的圓貝殼，密密鑲嵌在牆表面，排列形成阿拉伯風格的圖案，非常精致而有特點。也成為小鎮一個代表性的建築。 狹長的巷子裡，躲藏著特色濃郁小店鋪，酒吧、飯館、紀念品商店，門牌、門口裝飾雖簡單卻有自家的獨到之處，店門外空間局促，卻能因地制宜巧妙利用地形來布置餐桌椅，好有一份精心的人情味與生意經，真是應了中國的那句老話——“螺螄殼裡做道場”.多數店鋪下午還沒開始營業，卻可以想見到夜裡人氣旺盛、熱情充盈的場景。
靠海崖的一間小店櫥窗裡陳列的藍色海洋主題的玩偶十分諧趣。遺憾的是，店門沒開。我們在店外留連了好一會。這些玩偶的手藝與色彩很特別。可以看到西班牙民間對宗教和生活的體悟。
悠閑而愜意是這裡生活的主題，剛上島時和同伴在一個小店裡盤桓，再過一小時才下午四點，另一朋友來買同樣紀念品，小店居然關門休息了！生意不重要，人們更願意按自己的方式來生活！ 圖3、
潘尼斯科拉城堡13世紀末，也就是摩爾人退離西班牙不久，騰普拉爵士出資修建了這座城堡。位於整個小鎮的制高點上，從這裡可以俯瞰全景。高大的城堡勻以當地盛產的岩石建造而成。歷史上，小鎮居民依靠城堡的保護多次逃脫海盜的侵犯。到19世紀初，這裡又爆發一次小規模的戰爭，戰況相當激烈，曾經出現萬門大炮齊發的場面。此後便再沒遇到過爭端。雖然當年小鎮和城堡都在這次戰爭中遭到不同程度的損傷，但現在早已經過多次修整，看不到當初戰爭留下的任何殘缺了。 城牆高聳，台階寬厚。踱步而上，站在城堡最高處的平頂，小鎮面貌一覽無余。近處腳下，綠草樹影、枝葉扶疏，一派蔥蘢，藍藍水光，鱗波蕩漾，微微泛起白色浪花；遠處海岸沙灘蜿蜒伸展，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對面建築群沿山坡鋪陳開來……。
城堡裡有座教堂，隱隱傳來聖母頌的歌聲，抑揚飄蕩，伴隨著陣陣海風，游戈在神聖又舒緩的節奏裡，放慢思維、放松身心……，地中海的深藍與古堡的神秘，在燦爛的陽光下，彎曲的潘尼斯科拉海岸顯得更加靜謐和別樣。
圖4、城堡
來來回回地在鎮裡面晃悠，漸漸形成了總體概念。半島上古鎮的民宅，形狀是一幢幢淺色的單純幾何體，沿等高線排列在一起構成高低跌落的台階式組團建築群，道路穿行在上下等高線之間，迷宮般的小徑、淺色的房子、綿延的城牆，變換穿插的島嶼空間形態，與周圍碧藍色大海產生奇妙調和，構成了整個古鎮的空間特色。恣意而隨性地穿行在高低相間、曲折轉合的羊腸小道，兩旁聳起的房舍，在投射的斑駁光影下，形成強烈的明暗反差效果，令陡直的牆面生出諸多的風貌。那些各樣特色的小店招牌、門牌，拙撲而富趣味圖案造型，已然令人目不暇接，陽台屋檐裝飾的花盆、天線，也在白色的映襯下格外地動人起來。
而不經意的回頭或側目，前方的風景已大相徑庭，或是深巷盡頭海的一抹蔚藍，或是高處教堂鐘樓的一個剪影，或依山勢而轉的小巷一線天夾縫引得人想去探幽，“步移景異”的東方美學觀在這裡也有生動的表現，激起更多耐人尋味的意境。這裡的陽光讓人真正理解了“明媚”的含義，天純淨得讓人懷疑它的真實，藍與白成了這裡色彩的主宰，加上一些灰色的搭配，繪出無比寧靜的畫面。這樣輕盈的調子裡，同樣是中世紀的千年城堡，比之托萊多的厚重深沉，潘尼斯科拉到處寫滿了質樸與純情！半島之外的鎮區，學校、旅館、民宅有著濃郁的生活氣息。路邊靠海的咖啡店，當地的不少老人聚集聊天，坐擁古鎮與碧海藍天，好閑適！這樣的環境下，不坐下來享受，似乎是不會被自己原諒的。正好也走累了，要一杯咖啡一份沙拉，加入他們。老人們兩條半人高的大狗立刻圍攏身邊，威武但溫順，旁邊路上一輛深綠色動感十分的畢加索車在古堡背景下愈發增添一份浪漫情懷。這裡的落日來得迅速，下午六點剛過，太陽已開始被對面山頭遮擋，不遠處的半島古鎮，在海天相連的蔚藍中安詳而鎮定，此刻金燦燦的光線赤裸裸地揮灑在古舊的牆磚之上，屋宇連綿，城牆環抱，溫柔的光線勾畫出令人心醉的身影。
沒幾分鐘，日影疏斜，漸漸拽成平平的線，伴隨著地中海卷起的朵朵浪花，古鎮的光彩，在一片靜謐中悄然落幕。
雖然知道，走到200米外的海灘可以拍下構圖完整的小鎮日落景像，但此刻，我只想很舒服地坐看稍縱即逝的每個細節，慢慢咂摸白駒過隙的感覺，不負責任地隨手拍張記錄式的日落PP，久違的淡薄與輕松不經意間被自己隨手拾起，橙花海岸的安詳時光定格在千年城堡與水色天韻的翩想中。。。。。
潘尼斯科拉，雙面城市
今天的酒店就在潘尼斯科拉鎮，但離古堡有4.5公裡遠。我們的車沿著海岸線行駛，一側是夕陽余輝中平靜幽藍的海面和漸漸消失的古堡，而另一側的景像卻令人大跌眼鏡。
因古堡的盛名和地中海的風情，小鎮的外圍早已成為度假勝地，沿岸密密麻麻布滿了各樣、各種等級的旅館建築，以四、五層樓為主，全空著。一眼看去沒有章法、毫無節制，形像多數醜陋而粗俗，有私搭亂建之嫌疑，比之江南農村那些擁擠而立農民自建私宅，有過之而無不及！問地陪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告知西班牙地中海沿岸的度假小鎮大多如此，一到旺節，擠滿了來自英、德等國缺乏海灘的游客，供不應求！
剛才還是原住民樸實、清新、充滿人情味的景像，轉眼就變成了以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商業氛圍，反差如此巨大，似乎它們不在同一個世界。過度開發，或許是具世界普遍性的問題。
我們的住處是一座規模宏大、新落成的四星級度假酒店。客房超大，標准間的兩張床每個都是大的雙人床，洗手間超豪華，淋浴、浴缸、洗面台、坐便器、潔身器都分開，還有觀海景的寬大陽台。真是此行中最舒適、奢侈的歇息地！
只是，從房內到大堂、走廊、餐廳的裝飾，只強調富麗、炫目的色彩，蹭亮閃光的玻璃電梯上上下下，傳達了一種世俗享樂的氣息，裝飾風格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高檔酒店通行樣式。雖服務周到全面，但毫無地方特色、設計品位可言，進進出出相機就拎在手上，都懶得按下快門！
這是旅行社提前安排的，否則，寧可住到島上那些溫馨可人的家庭小旅館，該多好呀
圖5
小貼士：
1、瓦倫西亞的中餐館： “喜年華”，地點：c/.polo y peyrolon,2546021 Valencia，電話963694714,963629838。味道還不錯，
2、潘尼斯科拉島上不要門票，古堡門票2.5歐/張，是張很典雅的明信片，有收藏價值。
3、友人購物價格參考：帆船模型68歐，塑料撲克18歐（在Valencia碼頭買的）；放調味品的容器10.5歐（在潘尼絲科拉島上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