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歸隱2007年11月28日-30日 上弦月 西湖夜
風塵僕僕從黃山坐車來到杭州,MP3裡面正好播放流光飛舞的時候,看見了夜色中的燈火,一切仿佛夙緣。
在江南驛安頓下來後,就快速溶入杭州的夜色。行如猛虎,在朦朧的岸邊,低頭輕嗅,銀光瀲灩的薔薇,正是我該剎那的心情。
夜裡不舍得睡去,凌晨早早醒來,秋光勝春光,正是江南秋濃時,對此美景如畫,簡單的早餐也賞心悅目起來。
去靈隱,穿過隧道,路旁的濕地公園,樹木參差,深淺碧色,五彩隱透,神往不已。
靈隱的韻致,難以描述,氣派大的出奇,偏偏靜智可親,尤其工致的園林和高軒的廟堂,可見佛法昌盛。鄰近市區,人潮如蟻,誰能分得靈隱半分趣然?不過一個濟顛罷了。
打車到西湖孤山,心髒收縮,人生的又一場初見,未能舍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湖邊三三兩兩小舟,煙堤畫舫,不由歡喜起來。乘船游湖,我是神仙中人也。歷代描述西湖的文字比湖水多,小小西湖,為何如此蘊秀??我只會沉醉,不懂分辯,只一個心願,望可在此隱居。
畢竟秋天,不比煙花三月,天色很淡,帶山如痕,湖面略現空寂,近堤處樹木未凋,風和陽光都很大,全是我未領略過的況味。一橋復一橋,水面極平,船過無跡,風來皺面,都是緩緩的感覺。如果想比喻時間靜止,仿佛也不妥帖,西湖的婉轉風流,真真得之心,難以述諸口。
沒有遇到蕩著楊柳腰的青蛇,也沒看見一身鱗光冷冷的白蛇,岳帥的青山有幸,趙構的夜舫驚變,東坡夜嘯,江海寄余生,林靖和的疏影暗香,千裡鶯啼,菡萏接天,盈盈陪令狐衝在梅莊,我午餐在樓外樓,地勢無敵之至,飯菜何味,真得一點都不重要,眼睛留戀小瀛州去了,魂魄追逐水面禽鳥去了。岳廟、西冷印社,蘇小墓,慕才亭,秋瑾。。。。。在如此小範圍中彙聚若干朝代得勝跡,我被文字熏陶多年,到了這裡,注定是逃不開的,說文藝也好,說矯情也罷,反正心情起伏,無數詩詞文章湧上心頭。
下午,租了一輛自行車,繞湖騎行。才覺西湖之美,永遠也看不夠的。大約3小時的樣子,從斷橋出發,蘇堤,白堤,柳浪聞鶯,花港觀魚。。。。。穿梭歷史和美景,西湖確實不大,西湖景區確非常寬闊,完全令人迷失。覺得西湖的每一條柳絲,每一莖荷梗都如此被上天眷顧,一石一樓都是難以復制的精品。
16:20了,行至雷鋒塔,逢夕陽晚照,天空淡紅,水面躍金,還有那段動人心魄的傳說,我何幸到此。
回到斷橋,夕陽已在山後,寶淑塔輕輕的剪影,還沒有緩過心神,忽然湖上船家歸棹,船娘笑鬧著穿過橋洞,蓬船迎著夕照,絡繹三兩,天地仿佛在輕輕飛揚金粉,見者心喜,莫可名狀,分外的西湖黃昏味道。騎車大笑著從橋上衝下來,無限暢快,恨不能日日醉湖邊。奈何不得不走,余情付湖水湖煙。
入夜,在市區的SHOPPING MALL溜達,好像每一個主流城市一樣,幾乎覺得白日何西湖的邂逅不那麼真實了。杭州,奇異的城市,一半傳奇一半現代。
深夜,自已醒來,默念歸隱杭州的心願,今生看來無可行性,湖邊的房價......歸隱是有代價的。無能力的人只能錯過,有選擇的都是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