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贊林寺輪回的腳步
跟不上
經筒旋轉的速度
朝拜者的肌膚
比不上
酥油燈燃燒的溫度
祈禱
不為頓悟
只為那拂過金頂的月光
也能留給牆外的藏狗們
一點點愛撫
梅裡天堂和梅裡的距離
可不是
一次日出的錯過
也遠非
十七個靈魂的隕落
縱覽過多少個山巔
俯瞰過多少片海洋
又經歷了多少回漂泊
才讓我們偶爾也
停下坐坐
至少學習一下仰視
卡瓦格博
茨中那些把我從故鄉帶來的人們
已經長眠在我的身旁
每天
聆聽教堂的鐘響
那些自我開枝散葉的孩子們
已經滿布在整個村莊
每年
收獲血色的甘爽
成熟之前
我是茨中的一株葡萄
涅槃之後
我是香格裡拉的一種味道
瀾滄江鳥兒有翅膀
所以它能飛過你
傈僳族有溜索
所以他能滑過你
我們有鐵橋
所以我能走過你
可昨晚的我卻夢為
碧羅雪山上的一個雪粒
融化成
瀾滄江裡的一個水滴
流過鳥群，流過溜索，流過鐵橋
流進一個
關於大海的記憶
腊普河上的橋把你叫做廊橋的人們
並不一定
有一段遺忘的夢
把你稱為風雨橋的人們
也不見得
會進去躲雨避風
然而那些
不會叫你名字卻
陪你度過每一個晨昏
給你留下每一個足痕
流淌的腊普河
有沒有告訴你是什麼人
(白馬雪山埡口)
(白馬雪山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