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黔桂古道上

作者: gxmo

導讀漫步在黔桂古道上環江古道 四月三十日夜半,一輛長途班車終於將我們帶到了位於廣西西北部面積是全區第五大的環江縣城。最令我感動的是,柳州的mk網友居然守候在車站等候我們的到來,下車後朋友們互相介紹和打招呼,幾個小時之前在南寧的那種拘謹之情也一掃而去。三時許,由moffee約好的車子寅夜出發,只好惜別環江縣城這我很想看一看的地方。 將到舊屯時,有座 ...

漫步在黔桂古道上環江古道

四月三十日夜半,一輛長途班車終於將我們帶到了位於廣西西北部面積是全區第五大的環江縣城。最令我感動的是,柳州的mk網友居然守候在車站等候我們的到來,下車後朋友們互相介紹和打招呼,幾個小時之前在南寧的那種拘謹之情也一掃而去。三時許,由moffee約好的車子寅夜出發,只好惜別環江縣城這我很想看一看的地方。

將到舊屯時,有座一兩米高的清代磚塔矗立於小山坡上,但看來並沒有多大的觀賞價值。舊屯真大這是令大家都吃驚的,大到什麼程度?這裡每日有兩輛中巴發往金城江,而且坐得滿滿的。從社村到舊屯還有四公裡,路況很差,下雨後就不可能再有車子開得過去。在舊屯西域孤客和他的朋友著實過了一把拉竹排過江的癮,在他們的努力下,總共用了半個多鐘頭才把十八個人分成五六批安全過江(注:可以不坐竹排過河,退回去五分鐘就有一道小橋)。最後上船的還有一位當地的玉姓護林員,當隊友們在合影時,我和moffee卻在認真觀看老玉給我們展示的古道走向地圖,並將老玉地圖上的八個關名記下:峒平關、偉火關、甘哥關、上峒平關、洞滾關、木花關、洞巧關、黎明關。

渡口,也就是古道的起點,當年的工匠用青石一塊塊壘出一條延伸到貴州境內的石道,長年的人走馬踏和地基的變化,平整的石板道再也蕩然無存,留下的只有那凹凸不平的路面和那不盡的歲月滄桑……。

過了村莊再經過幾塊水田來到了一處布滿黝黑的亂石堆中後向右拐,驀然在灌木叢和干涸的水溝中現出一座雖然殘缺但橋面還算完整的單拱古橋,鏤刻得十分精美用作護欄的石塊已經散落一旁,砌橋的石塊間的縫隙不再是嚴密無間,建橋時的功德碑也無從尋覓,但由於長時無水,橋身仍然保持著建橋時的光潔。

題環江古石橋

當年夕照洛陽澗,彎月相隨流水輕。三兩鞭鳴辭故舊,渭城一曲蓋愁情。馬蹄碎碎夢中覓,古道凄凄夜半明。常醉風聲是舊水,暮煙疏雨黯鄉情。

過了石橋,路邊有一株抱石而長的大榕樹,樹蔭覆蓋著將近一畝多的土地,清風徐來,枝葉搖曳,日影如線,飄飄灑灑在那樹下周圍平坦的草地上。

過了大榕樹就是古道上的第一關峒平關了。這個關也是整段路八個關(史傳共有九個關)當中保存得最為完好的一個,全部用石頭壘起的城牆和拱形的門洞不著一點灰漿干砌而成,寬達米余,雖然而今綠苔斑駁,雜樹橫陳,歷經風雨和戰亂,但至今仍然固若金湯,巋然傲立。想想當代的豆腐渣工程,真是感慨莫名!門洞下方地面的石塊至今還保留著當年栓門用的一排石孔,遙想當年可是一夫當關,萬夫難進?進入關來,兩邊都是高聳壁立的山峰,全都掩映在那綠葉婆娑的青翠之間。

過了關,古道繼續在崇山竣嶺之間往前延伸,一路上怪石突兀,老樹橫亙,蒼藤懸空,綠茵滿地,或有小橋間以道上,成片荒蕪的田地雜在其中,不時之間還可聆聽到地下某處傳來的叮叮咚咚的泉水聲響和那蕩漾山中林間的聲聲鳥嗚,涼風送爽,綠蔭當頭,真令人感到心胸既寂,煩惱全消。當年馬蹄踏踏,輪聲依啞,鈴兒叮當,澗中流水,花香彌漫,商旅之行,得無樂乎?

八聲甘州 環江古道

步層層青石入函關,商旅路行難。念孤鴻遠去,霧遮青嶂,月映橋殘。是鈴響叮當遠去,滴滴淚珠干。故國路千裡,孤影身寒!

今日來尋舊地,奈蒼山無語,往事堪看?嘆梟雄悍傑,可得服仙丸?見如今,雄圖大略,誤幾人,何路上天壇?哀春晚,眾生難發,忍倚闌干。

一路上我在想環江有這麼好的地方,現在應做的就是先將古道所經之處的地下水引上地面上來;對兩旁的樹木進行去蕪存菁;對四周的有價值的景觀進行開發;開辟進入森林的路線,那何愁在旅游方面能不上一台階。

由於剛開始時我領先走得太快,所以到了第三關時隊伍行進的速度暫暫地慢了下來,前後相差數百米,以至護林員老玉領著由魂到了第二處水源也是全段唯一的活水源與我失之交臂,據由魂說這是一條地下水的出口處和入口處,水量相當大。真是可惜,明明聽到他在呼喊卻沒有聽清他在喊些什麼。

過了第三關還犯了一個錯誤,我沒有注意到在右邊有一條岔路,在由魂提起後仍然無動於衷以至於讓大伙走了錯誤的方向,一直走到一個只有幾個臨時工棚似的小村子裡。它的四周都是玉米地,唯獨這兒卻布滿了石林—由高一兩米左右的各自獨立造型奇特形狀各異的石頭組成。其中一戶人家有一個女孩抱著一個嬰兒跟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孩,乘著在這裡休息和吃東西的時候,我們向她細細打聽,這女孩現在不過十八歲,推算起來她結婚時的年紀不會大於十六歲!可悲啊,中國的農民,還有居於更下層的農村婦女!

在這裡有一處深藏於一個洞穴下三米多深的泉水,美味可口且又冰涼的地下礦泉水至今令人難忘,玉姓老農的熱情也至今難忘,他搶著替我們背行李,為我們帶過還有一處岔路的正道,指引我們來到第三處水源……。唉,由於一時的疏忽,我們這一來回大概耽擱了近三個小時,當天趕往黎明關的計劃也就泡湯了。

通往第三處水源在路的左邊約有十來米但看起來比較髒,而且旁邊能作營地的地方也不太理想,為了讓全隊人員不至太過勞累,決定再到下一處有水源的地方就安營扎寨。六點許來到一個四面環山的平坡,這裡有一大群黃牛,水源雖有但太小。這時剛好有一位看牛的姚姓農民來到,他說,前面幾分鐘處還有一處較大水源並熱情的帶著我去,一路上他告訴我,從這裡到黎明關不到一個小時,到板寨不到一個半小時,雖然按我們的體力到達那裡完全不成問題,但有些第一次走的隊友就很辛苦了,而且天色已晚,再走也不太安全。當我來到水源處看好地方再趕回時,其它的隊友都已經在草地上搭好帳篷了,當晚他們就在一大群黃牛的重重包圍之下安然度過了難忘的一晚,據說有些黃牛在半夜還向他們發起攻擊呢。想想也真好笑,一群“驢子”竟然和土生土長的黃牛爭水源、爭草場的情景,恐怕在我們野外生活中也是罕見的呦。^_^!而我們三人即在他們的前方有五分鐘的路邊小土坡上也搭起了帳篷,燒水洗澡並煮了一鍋美味的稀飯。七點半,柳州方面的朋友也趕到了,只是他們還要繼續往前走到達板寨為止。望著他們疲憊的身影而又堅定的步伐匆匆而過,我為他們感到贊嘆,又為他們感到不安,像這種走法,當中有些頂不到兩天就會有苦頭吃了。他們是在九時多才抵達黎明關的,過了關之後向導才告訴他們黎明關已經過了,真是遺憾!除了mk第二天上來補課之外。

黎明關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四周的鳥嗚所喚醒,那發出“篤篤篤”像砍木頭的聲音自然就是啄木鳥;那咕咕的聲音可能是斑鳩,也可能是竹雞,甚至可能是山雞,因為畢竟有幾種不同的咕咕聲;那發出清脆嘹亮變化多端的肯定是畫眉了;那叫呱呱除了烏鴉還會有誰?那叫嘰嘰應該是麻雀;那啾啾聲是黃鸝;還有喜鵲、燕子、雲雀,它們也在發出歡樂的歌唱;而更多鳥聲的我也聞所未聞。從帳篷裡探頭出來,不少色彩斑讕的被驚起的鳥群四處飛奔,鳴聲漸漸遠去,只有遠處的山林還不時傳來各種鳥嗚。

和路上一些只剩下斷壁殘垣的關隘一樣,依山勢而建造的黎明關也已經殘缺不全了,迭次戰亂,兩米多寬的關隘已經沒有門洞,一旁的城牆也倒塌不少。關南供奉著一尊土地,關北是一塊記載著道光年代出資重修這條古道和關隘的名單的功德碑,除了兩邊的對聯“喜化一方開道坦,功垂萬古仰天申”和最後道光二十五年十二月之外,大多碑文殘缺不全,字跡難考。關前關後的幾塊條石靜靜地躺在路旁供人休憩,一株大樹長得郁郁蔥蔥在為這飽經淪桑的雄關遮風擋雨,當年的戰事而今已經煙飛灰滅,只余下一抹斜陽,幾縷殘照,不知天涯斷腸人還剩幾何?

一些隊友站在門洞旁的石牆上手舉大刀高喊著“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是的,1944年日寇從思恩(今環江)沿著這條古道攻入黎明關,繼而進犯荔波、三都……,給當地人民帶來了無盡的苦難。千秋功罪,後人當能評說!

下得山來經過一道叫“五美”的古橋進入板寨,在姚姓支書的家中和柳州的朋友第一次會合在一起,我問起七七來了沒有,mk立馬在一旁大聲喊著,七七,你快下來,老莫要見你。七七原來是個女孩子這倒使我出乎意料之外。他們准備走翁昂一線並請好了向導。而我們這邊,西域他們走洞塘、我則想走洞龍,後來想想還是走翁昂比較好些,因為看地圖,到了翁昂可以順水往洞龍方向去,水流經過的地方還有兩個水電站,風景應該不錯。由魂則准備與我們一道走,moffee決定得較晚但最後也是決定走翁昂,這樣往翁昂方向走的共有柳州方面的14人,南寧方面的10人。

在板寨還有一個小插曲,當地的導游找上門來,但開價也太高了,導游費一天100元,每個景點30元(後降到15元)。

翁昂途中

十點鐘離開板寨目標是約15公裡外的洞龍,一路上樹蔭不多,烈日當頭,汗流浹背,經過兩片玉米地後來到一處有水源的小山上,一陣陣涼風從山上迎面吹來,加上冰涼的泉水一抹滾燙的身體,好不舒暢。這裡也是一條石板鋪成的路,形像和寬窄都和環江古道相似,兩邊大樹環抱,遮天敝日,蒼勁的老藤從高高的樹上垂下,巨大的岩石上長著各種灌木並布滿青苔。

過了一大片玉米地,問了路,看見對面山腳下還有一處泉水被用竹筒引來種田。不遠處有一座造型奇特的墳墓,年代已久,墓碑上的字跡難辨,但每塊碑的正中間都有一個很大的向上的箭頭。

又過了一塊有幾百畝的草坡,路分兩邊,我愛人坐在對面問我:那塊石板是什麼東西?我駐足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塊指路碑。上面從右至左橫書:指路碑,下方分三行直書:右走翁昂,左走東旺,中間一行是“弦弓關箭”,都是用非常工整的繁體字刻在石板上,還做了一塊碑座,如果算是道光年間的到現在也有近兩百年的歷史了。從右邊上山坡度很徒,垂直高度看起來有一百多米,累得一眾人等氣喘吁吁。再往前走半個小時,就到了洞龍的村外的一口泉水井邊,一塊可容納三五十頂帳篷的草地把我們和稍後一點才到的柳州朋友留在這裡。

位於半山腰的水井分成兩個,上面的有泉水湧出的是作為飲用的,下方一個大池是用作洗衣服洗澡用的。不知是誰,洗著冼著,竟然就放浪天體起來,以至於幾次拿出相機想把這個場景拍下。

吃完熱騰騰的稀飯,洗過美美的熱水澡,十點時分終於入睡,半夜時分下了幾次雨,幸虧都不大,而據村民第二天說,如果下大雨,我們所睡的地方會成水溝的。

清晨起來,一陣令人清爽的微風挾著昨夜的雨絲迎面徐徐吹來,真是舒適。兩旁的靜謐的山上浮動著一陣又一陣變幻萬方時濃時淡的雲霧,一時青山隱隱,林木若有若無。當天空上晨星尚未退隱,朋友們都還在帳篷裡酣睡,晨光已經像一陣輕紗流淌在我們身邊的周圍,各種鳥兒也以它們各自的聲音在林子裡喧鬧起來,雲霧也只好懶洋洋地爬離它們剛才還占據的空間。

從洞龍到翁昂也是十來公裡,但沿路已經沒有原始森林的那種風貌,途中又有一座古橋矗立在一片水田的中央,倒在很遠地方的一塊碑石上記載著它是當地一位富人捐資修建的:“路補財丁進,橋立福壽旺”。當然它已經失去了橋的功能,只留下風韻猶存的身影任由後人評說。

翁昂到洞龍的小河實在稱不上,只能稱之為小溝,這也打消了我到洞龍的念頭。翁昂也沒有汽車開到朝陽,只是經過永康到荔波。一路上所見的大大小小的村莊,全都拉上了電線,這點廣西就差得很遠了。

荔波車站竟然連衛生間也沒有,飲食衛生也比較差,物價比南寧的還貴。作為中共的一、二大、五大的代表的鄧恩銘先生的故居也只不過是省級文物保護單位而已,不收門票,只收三元的贊助費。

不過荔波有一點做得很好,所有的車輛包括汽車、摩托車、自行車統統都不得停放在道路或人行道上,荔波縣把所有的單位大院都征用起來,按照車輛的種類分別停放,真值得各地效仿。

小七孔印像

從荔波到小七孔28公裡,五元車票。怎麼說呢,如果像我們這些驢子們經常放浪於山野之間,縱情於林水之內,那小七孔就免談了。因為它的水源其實不過是四級水電站發電的的尾水流出而成,如果沒有這些尾水,那麼目前的景觀恐怕要傾盤暴雨洪水暴發時才能見到。而那些植被只要是大山都可見到。還有水上森林也不見有什麼,幾個湖泊,粉綠粉綠的非常好看,但基本上也是到處都有的東西,只不過這些景觀它們都集中在這裡而形成了一個景區。有一點要說的,當地有關部門在開發景區時確是煞費苦心,基本上沒有破壞它的原始風貌,一棵樹,一株藤,寧可繞道也不砍伐。但又不能不說,景區內一些比較危險比較容易出問題的地方,風景區的管理者並沒有做好防範的工作。還有,景區將門票和交通費捆綁在一起的做法也欠周全,五十五元的門票倒底有多少是交通費?如果游客選擇走路,難道也要付出交通費?另外在交通車的管理上也有改進的地方。

進入小七孔後走在對面的小道上觀賞是最理想的,六十八級瀑布一覽無遺,然後沿龜背山拾級而上,過水上森林,再往前走就是天鐘洞和鴛鴦湖、臥龍潭,只是有時要小心,我們就發現了一條竹葉青的毒蛇,但五十五元的門票並不包括天鐘洞後的景點。

當天承蒙風景區賓館的老趙同志一家的照顧,讓我們把背包免費放在賓館裡,晚上又讓我們住在賓館的天頂上免費提供開水。只不過樂極生悲,搭帳篷時一條六寸多長的蜈蚣從牆邊竄出,使我大吃一驚,印像中蜈蚣是群居的,說不定等下又鑽出一條。只好趕緊撤離原先的地方搬到另一處,那知當晚大雨,這貴州的屋頂也怪是不開排水孔的,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才發覺昨夜是睡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水深5--6釐米。當晚還看到了從南寧來的彭工,一位到處“游蕩”的攝影大師。

從小七孔景區出來過銅鼓橋就可以坐上從荔波發出到廣西南丹的汽車,每日三班,票價十三元。一離開景區不多久,那山上的植被就開始變樣,進入廣西更是光禿禿的一片。在過了裡湖之後包括我們所坐的中巴和好多車輛都陷於泥濘的新路上,又是中國特色,只管修路,不管車輛走得走不得。幾十年如此,當年的為人民服務,現在的三個代表,說得好聽做起難呀!停車時我們又看見一輛掛著桂A牌的摩托車,那行頭一看就知又是一個旅行者,可惜離得較遠不及招呼。

裡湖過後路的右邊有一大山洞,當地人說,這個山洞有三十多裡長,可以通到貴州去,正在開發。

南丹的小場通火車,但坐汽車到金城江後再坐火車可以有更多的選擇。

六號早上,終於又回到了久違的家中。

附:不能忘記的一段歷史:

孩童時的歌記得不算多了,但能和環江連在一起的卻有兩句:環江紅旗社,畝產十三萬……。

環江,這個當年曾經令世人震驚的地方,不是因為它是全國唯一的毛南族聚居縣,而是因為它在大躍進的年代曾經放出一顆水稻畝產(單產)十三萬市斤的衛星,堪稱世界之最,並使當代的一位著名的科學家為之從光合作用理論上論證“不是沒有可能的”。

環江,也是一九五八年後中國反瞞產鬧得最厲害的地方,災難的結果是十室九空,赤地千裡,哀鴻遍野,餓莩滿地……,即令是外出逃荒的也被押回甚至當場打死。

環江的歷史,令當局至今不敢也不願正視和提起。

歷史對下面這些人自有結論!

洪華:當時環江縣委書記就是他一手炮制畝產十三萬斤的紀錄和後來反瞞產的急先鋒;

賀亦然,時任柳州地委書記。一九五八年九月十八日《人民日報》刊登的廣西環江縣水稻“畝產十三萬斤” 的特號新聞,就是他一手導演的。到了一九五九年,為了搜刮糧食上交,賀亦然聲稱:“不管死多少人,柳州地區也要爭個第一!”

請看南方周末的報道:http://www.nanfangdaily.com.cn/zm/9810/09/ZMJM.HTM

環江現已開辟了去黎明關的旅游線路,有兩天和三天兩種,從貴州板寨旁的肯甫火車站回環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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