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去大理 本想坐夜班火車去大理的，卻沒能買到票，都被旅行社壟斷了。不得不坐夜班汽車，一位熱情迎上來的大叔聽到了我們選的班次，幫我們和售票員說定了車次。。想崎嶇的路，又是黑夜又是睡著，隨身帶的包，電影裡又常有迷糊著把車開絕的情節段落。。但是沒有選擇，不能斷了旅程或是耗費晨光，就這樣在安逸居洗漱了，惴惴地上了車。上車前把開車和陪開的師傅仔細打量了看他們都還精神。發現很多人都已在臥，蓋嚴了被子閉目養神。我倆要的是上鋪，我爬上去撞了頂，夠高的床位差點沒轉過身來。車頂的喇叭在大聲地放搖滾樂的廣播節目很是渾雜。扭頭看見窗外桔黃路燈下的鐘樓，秒針一點點在走。 過了發車時間眼看就是一個多小時，車還遲遲不發。。音樂越發得吵，臭腳丫的味彌漫在整個車廂。。忍不住地抱怨起來怎麼還不發車，師傅漫不經心地說還要等兩個買了票還沒來的，問去哪說不會誤了你的行程還想怎樣，說空氣太差，他給開了會兒空調，說音樂太吵，他給關了，再推不動，只得繼續睜眼躺著，看窗外的鐘走。 又過了半小時，終於有人爆發了，男聲說要退票，女聲說不要這麼沒有道德地批判了一番，我隨波助讕，說讓大家認清車號，報一遍，以後不要買他家的票，又說要打110來維護，覺很好玩。。又多幾個聲音抱怨，司機終於抵不住，又磨蹭了半多小時終於發車了。。 沒有坐過臥鋪車，這樣躺著在夜晚的城市裡漂其實滿有意思的。。雖說發車了，司機還是把車開到各種偏僻的地方拉人，開開停停，到一點多在又一片怒聲中才不情願地真正上路。。 我不敢睡著，聽著司機和人說話聲才安心，迎面駛過的車燈刺眼，沒有車過時一片暗，能看見樹影和月影隨行，開了MP3聽漸漸也迷糊起來 中途停了一次讓人方便，一次中間過站，又再停的時候就到了下關。大開了車燈車門，我清醒過來半坐起問是不是到了大理，沒人理，司機在車門口和幾個人說話不知道在議什麼。然後進來喊到下關了然後又出去說話，我又大聲問是不是到大理了，終於有人答我是。問我是不是到古城，說公交車都還沒開，要不要包他們的出租車，問我幾個人，我說兩個，他說這樣一人才劃到10塊錢，我說好吧。這時一個男聲說我們也去古城，兩個人，那人說正好阿，四個人最劃算。就這樣收拾下了車，天還黑著，覺沒睡足有點冷 四． 大理 車在開的時候，遠處天漸漸放白，現出遼闊。穿過黑龍橋，看蒼山隱約 開車的師傅真是個健談的人，說幾句話就爽朗地笑。說從六詔歸於南詔，至思平改國號大理，你們也算小出了一趟國哦，呵呵。。說這兒曾有六大姓，鄭氏、楊氏、趙氏、董氏、高氏、段氏。六姓之中除鄭氏已沒，其余四姓皆服於段，大理段氏得滇地人望，國脈歷三百多年。說這兒真正有名是因了金庸的《天龍八部》，“段郎”（段和譽，小說裡的段譽）在位三十九年，是大理二十二王中在位最久的，後因諸子內爭外叛，禪位為僧。天老地荒，瞬息間紅顏白發；青春倜儻，又怎能抵得過這世間惡、許多愁？說此後的大理國，就在高氏的操縱和內訌中日漸衰落，終於滅亡在蒙古人的鐵蹄之下。問師傅貴姓，說姓余，呵呵。。問大理現在可還有段氏，說很多的，至於是不是段郎之後就不可考了。。 車駛進古城的時候，街上都還沒什麼人，只感覺古樸寧靜。有青瓦屋面白牆，有彩繪門窗，還有水聲過街 同行的男生叫三石，女生叫雙兒，是對小夫妻，也在上海工作，來雲南度蜜月拍婚照，我們一行四人很默契，後來同游了好幾天。他倆就是剛才在車上發聲的人，也是坐夜車坐傷了的，到了客棧雙兒就要曬包晾衣說都是臭的。。我們房間的窗前能看見蒼山雪頂，門外有塊露台，上面搭了花架子爬滿了紫藤，旁邊就是古城牆蜿蜒，能看見洱海門的側影。 洗漱了吃完早飯再上路的時候，街市就熱鬧起來，轟隆隆的機車，噗噗地吐著黑煙讓人避之不及。車開進西郊就都舒展開，兩邊是無垠的田野，油菜的黃，青稞的綠，蠶豆的青，或是紅褐的土，間或的白房，遠處的蒼山，白雲落了黑影在山上移，愜意無比，恍如隔世。請余師傅唱民歌，他說我唱不好聽的就放歌開。。還說了他迎新娘時以唱問答的三段，說最後一問被難倒了，問螞蟻有幾只腳，說不能亂答阿，很焦惱了一番。。 余師傅開車做了我們一天導游，帶我們逛了玉市，看了三塔，登了上關花風景區，游了桃源古渡，踏了茶馬古道，最後去了石場。坐天龍索道登的雲弄峰，蒼山洱海盡收眼底，天上大朵的雲，雲隙裡的光柱直落海面感覺壯麗；在天龍洞裡看見了神仙姐姐，找到了通向海崖的曲折隧道，在特定位置才能看見滿月的天洞；在桃源古渡洱海邊，醉在一片清麗裡，海風，漸去漸渺的古船；走茶馬古道在下午，路上靜得人昏昏，只幾個農人在田裡勞作，難以想像當時馬幫穿街過的意興、沿路街鋪的繁榮。。跑進當時的大戶人家裡看“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拍屋檐拍花拍坐竹椅上打盹的老人家，都沒人介意，只問是從哪兒來。 晚上逛古城夜市，在一家買扎染的裙和圍巾，余師傅幫我挑的玉鐲被自稱我們大理人怎麼會不認玉的老板娘指是B貨說不值那麼多錢的很是郁悶，還開導我說她以前帶了幾年的一個不就砸了。。拗著想去麗江的玉器行做個鑒定，蕾蕾說我缺乏經驗好輕信，說從現在開始我要看緊你不能再讓你衝動消費了。。還是覺得余師傅不會誑我們，如果連這樣的人都不能信任該多沒意思。看了會兒村上的土耳其游記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