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川札記(2008年春)

作者: 雪贏

導讀短期旅行,寧夏是個不錯的選擇——絲綢之路上作為中原與西域的過渡地帶,充滿了浪漫主義的神秘色彩和異域風情;而得天獨厚的背倚賀蘭、腳抵黃河的地理位置和地貌特征造就了這塊被稱為“塞上江南”的風水寶地。深入大西北是需要帶上一份豪邁的情懷才能匹配大山大水、沙漠戈壁的廣闊與壯麗的,而寧夏能夠成為任何人轉變情愫的起點。 回想六年前瘋馬似的7天環駕 ...

短期旅行,寧夏是個不錯的選擇——絲綢之路上作為中原與西域的過渡地帶,充滿了浪漫主義的神秘色彩和異域風情;而得天獨厚的背倚賀蘭、腳抵黃河的地理位置和地貌特征造就了這塊被稱為“塞上江南”的風水寶地。深入大西北是需要帶上一份豪邁的情懷才能匹配大山大水、沙漠戈壁的廣闊與壯麗的,而寧夏能夠成為任何人轉變情愫的起點。

回想六年前瘋馬似的7天環駕六千公裡流竄西北六省時,銀川只是過夜打尖的一站,一切流於表面,而此時透過班機的舷窗,俯瞰這片群山為屏、黃河滋養的大地上才剛剛局部覆上的薄薄一層新綠,以及郊外大片鹽堿濕地在炙烈的陽光下反射出的特殊光澤,還是蒙生出一絲熟悉——銀川,我回來了。

2008.5.1

春上賀蘭,駕長車、行千裡,卻不是來“踏破賀蘭山缺” 的,而是以賀蘭山自然保護區昆蟲科考的名義。近二十年來,自治區林業局一直和全國一流的農林生物專業院校保持著密切合作,大規模在賀蘭山區進行物種普查,保育這片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生態環境,支學重教也就成了傳統,所以在寧大楊老師的協調下,我們非常順利地被批准從蘇峪口進入賀蘭山腹地。

不同於滾鐘口一線以拜寺口雙塔、避暑離宮、亭台廟宇等人文景觀著稱的山口,蘇峪口是更加純粹的國家自然森林保護區。時值五一休假,游人暴增,林業局幾乎所有工作人員和保護區的護林員們全部上山加強防火護林的巡視,同時也保障游客的安全,到處是一片繁忙景像。了解到保護區人員車輛的調度都很緊張,我們決定自己從夏大出發租車進山。順著山腳公路飛奔時是最能理解賀蘭山被譽為“黑駿馬”的來歷的,只見南北橫臥的裸露山巒綿延不絕,據說長達200多公裡,是中國的山川中最長的南北向山脈,而另一側則是廣闊的任由這匹駿馬馳騁的荒漠戈壁,這也是寧夏平原特有的風景,因為從西側的阿拉善高原是看不到如此的落差的。於是這賀蘭山對於寧夏人的意義就不僅僅是飽覽風光、休憩避暑的去處了,更重要的是他儼然一面堅實的天然屏障,阻斷了來自騰格裡沙漠的風沙和西北的寒流,造就了這“塞上江南”的一方樂土。

進入景區大門後開始在蜿蜒的山路上轉向、爬坡,雖然距離駐地——位於海拔1500米的“陽光之家” 只有6公裡的路程,300多米高度的爬升(銀川平原平均海拔已經在1100左右),燒燃氣的夏利車還是在差一公裡左右的陡坡上趴了窩,年輕的司機從一早忙著節日裡紅火的生意,滴米未盡,人、車都不敢再上,於是付了車資,分了水和餅子給他,囑他下山小心,一行便背上輜重徒步上山。本來上到1500米的海拔算不了什麼,可一早從北京趕到銀川,現在又背負科考的裝備、水和食品補給,走起來顯得很吃力,頂著山區的烈日,一會兒便汗流浹背。。。索道站門口遇到局長,匆匆寒暄幾句,繼續前進,很快就在一旁的山腳下看到了一座兩層磚紅色火柴盒式的小樓,門頭上“陽光之家”四個金燦燦的大字在正午的陽光下閃閃發光——終於到家了!

和集蟲兒在一起,早已知道雖然同是回歸大自然,這科考、野外采集還是不同於戶外徒步運動,更有異於郊游、野餐,食物要盡量的簡單,便於攜帶並且易於保存,干糧、榨菜和清水是最主要的補給,而寧夏地域的主食給我留下最深刻的印像就是名副其實的“干”糧,少油少水,估計個把月都不會變質,我們在夏大小市場花5元錢買的20個小號餅子四個人後來在山上就足足吃了三天。不過這次只是初步踏勘,時間短還有據點,少不了還是添了些解饞的零食。

吃罷午飯,稍事休整,一行背離游人的方向挺進北側的一個山溝溝。五月的光景還是賀蘭山的早春,雜草一片枯黃,偶見壓平的草甸,就是夜裡岩羊的家。越到深處,開始出現成片的以油松和青海冷杉為主的針葉林,隱隱透出些許新綠,並不多見的紫丁香在其間悄然綻放,隨著山風拂來淡淡清香。花不多,蝶也就少,偶爾幾只過冬的殘蝶飛蛾就放了它去,幾乎沒有任何收獲。大家的注意力都開始轉移到了翻石頭找地棲昆蟲及蛛形綱一類的生物。很快橫亙南北的賀蘭主脈便擋住了夕陽的余暉,我們所在的東麓陷入一片陰影之中。收獲寥寥,集蟲兒多少流露出一絲失望,直到大家發現一些散落的灰色動物毛發,尋著路去,竟赫然看到一只岩羊的屍體。(岩羊隸屬於偶蹄目牛科岩羊屬的種類,俗稱:崖羊、半羊、石羊、青羊、山盤羊、盤羊、蘭羊、欠那、那瓦、貢那、龍羊、大岩羊、石山羊。岩羊是賀蘭山野生動物中的優勢物種,種群密度居世界之首。對其研究中,學術界提出了一個觀點:原本被歸入“四川亞種”的賀蘭山岩羊,可能是一個既有別於“四川亞種”、又有別於“西藏亞種”的全新岩羊亞種。)只見這位遇難者只剩下比較完整的頭顱、脊背的皮毛和殘缺骨骼,肉早已被吃空,從姿態猜測應該是從陡峭的山崖滑下摔死的,而且有段時日了。看它的牙齒已然發黑,想必年事已高,這樣這只曾經和同伴一樣健行於崇山峻嶺間的岩羊在此失足也就不足為奇了。北京自然博物館還沒有產自賀蘭山岩羊頭骨標本的收藏,於是集蟲兒決定帶回館去。正如所料,周圍還發現了很多以屍體為食的蜣螂、蜉金龜、隱翅蟲、皮蠹和葬甲等食腐性昆蟲,數量之多對集蟲兒這樣的專業采集者也難得一遇。拎著羊頭返回駐地,大家都為這個意外又非常幸運的收獲興奮不已。

當夜的風很大,無法做燈誘,大家在繼續消滅一部分干糧之後便早早休息,為明天徒步青松嶺至兔兒坑一線積蓄體力。

2008.5.2

一早來自朋友的消息,北京正在下雨,而賀蘭山中依然是陽光明媚。寧夏冬長嚴寒,夏短酷熱,大部分時節日光充足,干旱少雨,但夏季偶然的暴雨也會引發巨大的山洪。據說2007年7月的一次發作,洶湧的水流就溢出了我們來路時看到的已然干涸的季節河,不僅僅是摧枯拉朽,硬板板的水泥路面也是被扯了去的,罕見的水災令保護區損失慘重。

好天氣激發了好狀態,大家一鼓作氣爬過一段叫做三級台的陡峭石階路,便進入了完全自然狀態下的針闊葉混交林區,植物種類也開始多起來。賀蘭山主脈平均海拔2000多米,位於銀川西北的主峰敖包圪垯高達3556米,植物垂直分布明顯,統計在冊的就有400多種。而在我們所處的海拔1500米上下除了油松和杉樹,更多見的是耐旱小灌木和草本植物,比如沙冬青、蒙古扁桃、小葉樸、文冠果、斑子麻黃、節節草、牆草、萹蓄、旱苗蓼、霧冰藜、豬毛菜、瞿麥、瓦松、蕨麻、苦豆子、披針葉黃華、苦馬豆、狹葉米口袋、斜莖黃芪、鼠掌老鸛草、霸王、一葉萩、柳葉鼠李、小葉鼠李、烏頭葉蛇葡萄、紫花地丁、白首烏、蒙古蕕、裂葉荊芥及百裡香、銀柴胡、甘草等等,很多都可以入藥。而早春時節,只有如蒙古扁桃這一類典型的應季花木才剛剛吐出新葉,盡情綻放——小巧精致的葉,玲瓏可愛的花,沒有比它再合適的報春使者了。紫蘑菇也是賀蘭山的特產,營養豐富,尚不能人工繁殖,因此價格不菲,一碗面裡也就零零星星的幾小塊,不過味道確實不錯。賀蘭山裡常年出沒的野生動物有馬鹿、獐、岩羊、金錢豹、石貂、藍馬雞等180余種,只是日間受到人來人往的驚擾,並不容易看到。

徒步不過個把小時,眼前豁然開朗,青松嶺已在腳下了——外圍裸露嶙峋的山岩和腹地由大片青松翠柏覆蓋的山林一覽無余,蒼涼抑或生機盎然,都不失壯麗。看層巒疊嶂,鷹翱長空,不由得遙想當初金戈鐵馬,陡然生出一份英雄般的氣概來。

還在我心生感慨之際,集蟲兒他們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搜尋,陸續收獲了蕁麻蛺蝶、橙黃豆粉蝶、尖鉤粉蝶、4-5種擬步甲科種類、2-3種步甲科種類、2-3種半翅目種類還有蜂類、食蚜蠅、毛蚊等等昆蟲,比起昨天大有進展。

過了青松嶺,山路兩側越發茂密的油松林的蔭蔽下出現了一片片地表青苔,提示我們已經進入了針葉林帶。遠遠已能望見海拔2000多米的兔兒坑——一片在陡峭山谷間非常顯眼的草甸,也是我們此行的折返點。兔兒坑是一處相對平坦的向陽的草坡,頗有幾分類似“音樂之聲”中那一幕經典的草地野餐的場景。

下坡的速度很快,返回駐地時,天色尚早,隨即又轉到西溝去,路過的幾個廢棄的礦洞引起了我們的好奇。這賀蘭山脈表面偉岸堅實,內部卻有很多空洞,不難想見這崇山峻嶺間還是大有神秘所在。我們駐地周圍散布著的這幾個礦井,都是依托天然洞穴開鑿出來的,曾經出產過錫礦,在山脈的其他區域還有煤、錳、鐵等礦產資源的蘊藏。或許是最近盜墓挖寶的小說看多了,便想進去一探究竟,而離洞口遠遠的已能感覺一股陰風襲來,梁上似乎還有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在晃動,走近才看清不過是掛著的一大袋饅頭,原來護林員和臨時施工隊已經把這裡做了儲藏食物的地窖了——的確是個不錯的大大的天然冰箱。循著一條連接山中水源的水管繼續探索,轉過一個山口竟又發現了幾個廢棄的夯築高台上建立的村莊,沒有了屋頂,泥糊石砌的房屋院落,格局還在,但只剩斷壁殘垣、荒草萋萋,從正房地面竄出的桑樹也有碗口粗了,想來幾十年前已是人去屋空。那一刻夕陽映射下的廢墟卻顯得格外柔美溫婉,甚至讓人不難想見那深山中裊裊升起的炊煙來。。。

傍晚的燈誘效果平平,只有幾只蛾子和蛉入帳。於是我和集蟲兒又打著頭燈到周圍山腳和草窠子轉,不想倒被一處虛掩的草坡蒙蔽了,緩緩地優美地滑了一跤,草很厚,呵呵,不疼。兩天中通常的采集方法我們都試過了,進一步證明了現時的昆蟲演化狀況,並為確定下一步考察的采集時間提供了經驗。

收工之後,意外地遇到另一段插曲。我們的向導寧大在校生小奇讓幾個內蒙過來的游客拉去喝酒,卻被下了迷藥。據小奇講是一覺察就趁著還清醒能挪步的當倉皇逃了回來的,身後還一直有人尾隨。“陽光之家”也是景區的職工宿舍,按理比較安全,但小心為上,集蟲兒囑小奇和天蠍用一張空床抵了門再睡。我們也緊了緊拴在窗外的羊頭,用捕蟲網的杆子抵住了門鎖。是夜風雨大作,隱約樓道裡有過一段嘈雜,一會兒便平息了。後來得知, “陽光之家”大門鎖真的被那伙人撬壞了,只是被逮個正著,沒有生出更大的事端來。此事件提醒涉世未深的小同志們,出門在外,交友須謹慎!

2008.5.3

清晨,山裡一片陰霾而且明顯降溫了,大家商議後決定下撤,再到蘇裕口以北四公裡的荷蘭口附近察看較低海拔地區的生物情況,同時一睹聞名遐邇的賀蘭山岩畫。

賀蘭山岩畫其實在寧夏賀蘭山東麓分布很廣,據說涉及三市九縣(區),共27個地點。而賀蘭口這一處的岩畫多分布在溝口內外的山體和山前洪積扇荒漠草原上,比較密集而且容易到達,這也與古代駐民選擇適合居住的生存環境有關——接近平坦的地勢,有大山的庇護和永不枯竭的水源。對比賀蘭山腹地表面呈現的蒼茫厚重,賀蘭口果然是另一番山清水秀的韻味了。這些岩畫中包含了上自一萬年前的新石器時代,下至西夏時代的遺存,記錄了西北古代游牧民族放牧、狩獵、祭祀、爭戰、娛舞、交媾等生活場景,以及符號抽像化的羊、牛、馬、駝、虎、豹等多種動物圖案和信仰圖騰。其中最精彩之一當屬“太陽神”造像。正如太陽神崇高無上的地位一樣,造像的位置也在40多米高的山崖上,我們是好不容易卡在石縫上才和太陽神合影一張的。

我常常驚嘆於古人的想像力和抽像能力,特別是在看了三星堆、賀蘭山岩畫這一類的實物之後。雖說近萬年來,人類的腦容量既沒激增也沒減少,但是在情商和生活的藝術性上,我不得不承認,人類也沒有多少進化。或許是現代人關注的東西太多了,反而每一根神經都受到了抑制,於是藝術變得稀有,並逐漸脫離了生活,高高在上了。。。

至此我們此行的考察任務告一段落,其實已然不知不覺地轉向了銀川的人文之旅。

銀川——唐代的懷遠、西夏時的興州、大元的寧夏路、明清的寧夏府,今日的寧夏回族自治區首府。雖然各朝各代各有其興衰故事,而逝去的西夏王國永遠是人們沒有完全解開而又急於解開的謎。我們的急切也是一樣,從賀蘭山一下來第一站就趕去了西夏王陵。

我是佩服黨項人的氣概和智慧的!強盛一時的西夏文化和與中原千絲萬縷的聯系至今令後人津津樂道,從文字、宗教、建築形式到作戰、生產、生活的方式,黨項人擅長兼收並蓄,即而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民族風格,而黨項人和他們的西夏王國從歷史上的徹底消失,又留下了種種疑團,就如這有形的王陵。坦蕩也罷,張揚也罷,這“西夏王”的陵墓是光明磊落的,一條突出地面的魚腹式的墓道分明指示著地宮的所在,無怪乎成吉思汗如此輕易地就命軍士挖了元昊的墓,名曰斷其龍脈。連綿的城牆、空曠的墓園、倒塌的闕台、高大的土丘,如何復原這一處王墓的面貌已然是很多考古學家窮盡一生的研究課題。而還在博物館裡宣講的關於明殿建築模式的理論剛剛被兩年來徹底的地表文物清查的結果推翻,考古學者們重新站到了探索的起點。

午後游者寥寥,賀蘭山前廣闊平原上的王陵更顯突兀、蒼涼,逝者如斯,歷時數百年,仍與天地山川偕行,夫復何求?

趕上了最晚一趟5點的旅游班車,半個多小時直達銀川老城區,十分便利。銀川的城市道路網是很有特色的,連接新老城區的北京路、黃河路和長城路三條東西向主干道也和著一個“川”字。老城區相對於整個銀川的版圖就是那麼一點點,卻彙集了南關清真大寺、玉皇閣、西塔等幾處承載銀川歷史的重要建築,以及最繁華的幾條商業街,終年的人流如織與新城區的地廣人稀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巧,南關清真大寺正在整修,近在咫尺,卻看不真切,讓我們一起想像一下這座集回漢、內地與西部邊塞建築風格為一體的大寺吧,但是我保證有一天你看到了還是會大吃一驚。。。西塔也關門了,好在從街道上仍然能夠很清晰地欣賞到這座傳自西夏時期八角十一層樓閣式的磚砌古塔。街道的嘈雜掩蓋了風鈴的回響,但是還是從夕陽下的斜影中感到了一種淡定和寧靜。

先前市井中的羊雜湯已經讓我們覺得大快朵頤,現在則要去久負盛名的仙鶴樓了,苦苦菜、招牌的秘制兔肉、紅燒鯰魚配上酸湯粉餃子,這西北的菜式吃得實在舒坦。酒足飯飽,溜達到玉皇閣算是消了食,還有民間大戲看。想起小時候寫作文經常會用到的一段套話,“節日的彩燈喜氣洋洋,熙熙攘攘的人們興高采烈。。。”,真的是這樣的。

乘著深深的暮色第N遍穿行北京路、黃河路、長城路三大干道,我們回到了“地廣人稀”的新城區,住進了寧大。2008.5.4

在銀川不能不提這樣一位傳奇人物——張賢亮,這位現實中的“牧馬人”,和他用心發現和精心營造的一座夢幻之城——鎮北堡西部影視城。“中國電影從這裡走向世界”,好大的口氣,但是不假。我喜歡電影,好奇那樣一個可以跨越時空、放縱想像的可塑空間,所以我不介意一大早坐上1個小時的公車,再花40大元去看這一處人造景觀。其實這現今的一座明城,一座清城並非從天而降,強加於人,而是依托了兩座真正的古城而建,陰陽八卦的排場透著中國文人的智慧、商人的虔誠。張賢亮於最失意之際就生活在附近,誰也沒想到這個寫《大風歌》的“右派”有一天會把昔日的羊圈變成了中國電影走向世界的搖籃。

不再去追根逐末,我的感覺就是——好玩!明知道什麼都是假的,還是要到處摸摸看看;另外明白一個道理,文人經商不是壞事,無異於將藝術和夢想返回生活,說起這經營手法來也值得稱道。

來了銀川,這三炮台不能不喝,手抓肉不能不吃,借著等機場大巴的空,我們去“老毛手抓”補上了這一課。照例加上了一道野菜荒漠沙蔥,還有地道的炒糊餑和油香果子。。。總之,我是心滿意足地踏上機場巴士的,留下曬紅了的集蟲兒繼續他的考察。。。

在這樣一個明媚的下午,我離開銀川,作別身後燦爛的晚霞——無數次我提到這塞北的夕陽,貧瘠、荒涼一旦經過她的勾兌就呈現出那樣一種迷人的的顏色——溫暖而踏實,這也是大西北在我腦海中永恆的印像之一。。。



(遠眺兔兒坑)



(失去的村莊)



(元昊陵)



(迦陵頻伽&羅漢柱礎)



(鎮北堡)


精選遊記: 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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