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女兒——麗江古城
有個地方,雲在流浪,美麗的阿哩哩,等著你來,不再離去。
最初的腳步
清晨7點,被一種清脆而久違的腳步聲叫醒,又是新的一天,最初的腳步響在青石板上,悅耳動聽,懶懶的躺在床上,輕輕推開木窗,淡淡的陽光散落於房間,深深的吸上一口氣,准備第一天的閑逛。
剛步出客棧,陽光散落在前方的小橋上,昨夜的露水,濕了石頭,綠了青草,紅了櫻花。遠處,巍巍的玉龍雪山,披著潔白的白紗,蒼勁挺拔。頃刻間,我被雪山的聖潔所震撼,心中只有一個念想,只想長久的跪拜,長久的跪拜。像納西人一樣,向著神山,為眾生祈禱。走過萬子橋,我在靠橋的位置坐好,要了一份早餐。身邊是悄悄流過的河水,店裡的音樂時有時無,河邊上,出來放鳥的老人們笑著談論什麼,鳥兒不停的鳴唱,稍起涼意的風,不時的吹進來,無法言語的愜意。在等待的時候,我拍下了老人不經意的笑。
閑散的時光
四月的風,輕柔如水,在潔淨的城市上空流浪,直到遠方,隨意的把白雲托起,頭頂的雲朵,觸手可及。風兒,把古城的楊柳梳理了,又亂了。古城的水,有一個美好的名字,在阿媽的谷氣聲中唱了又唱,名曰玉泉水,是雪山遠嫁古城的女兒。是玉河水,賜予了古城柔情,水靈。我靜靜的站在水車旁,任玉泉水升了,又落,進而流向深巷,任游人來來去去。水車是古城跳動的心髒麼?均勻如一的輪轉。水車是古城的日歷麼?不分白晝的撫摸著玉泉水。然而,在古城,所有的想像都是幸福,同時又是多余。因為,古城,來自你的想像。
麗江古城,是一代又一代的納西人品出來的,而不是華麗的精雕細琢。
走進古城的巷子,卻意外的發現,古城的房子並不華麗,不像江南的古城,艷於雕琢,而是很樸素,很隨意,甚至趨於簡陋。像納西人的心一樣,只是用心去品味生活,而非刻意渲染。就是這樣的平靜,卻讓我無端的感動。四月的麗江,寒意已遠去,可喜愛陽光的阿媽們,三五個聚一起,在陽光的沐浴下,語氣平和的談著什麼。祥和的目光,是之前我不曾想像的。陽光,在麗江的古城裡,變得不尋常,如此的平易近人。聽客棧的小木講,納西男人最得意的三件事是:釣魚、狩獵、打麻將。認為這是人間最大的快樂。我驚訝於如此的智慧,如此自然的品味生命。
古城沒有城牆,亦如古城的心情。
原以為,邊遠的小鎮,該是封閉而落後的,可我又錯了。四方街的小河邊,酒吧,水吧,網吧裡,韓國人,日本人,英國人等齊聚一堂,品味各自的快樂,怪不得有人講,麗江在國外的名氣更比國內大。就這樣,許多的外國人樂於坐在河邊的酒吧,守望麗江,淺飲麗江。他們在品味麗江的風景,同時又成為別人的風景。
沒人會問起麗江的淺淺流水有多遠,也沒人會關心青石板路的盡頭在哪兒。因為,當你第一步踏入古城,你已沒理由的成為古城人。悠悠的腳步,和善的面孔,唯美的古城,讓人忘記了昨天,甚至忘記了自己,卻又不願醒來,只願長久的沉醉。在古城,一次次的失去自己,卻又一次次的找回自我。如此新鮮,帶著浪漫。沒有城牆的古城,沒人相信自己的心靈會迷路。
盈盈走過人間就
當夜色不斷從天與山的缺口湧入,聽著古城的呼吸聲,只想把古城抱起,緊緊的,緊緊的。
麗江的夜晚,美麗動人,如夢;清澈如水,少許朦朧。高原的月亮,流淌在屋檐,流淌在石板上,被小河輕輕帶走。月光下,古城是天地間最美的新娘,楚楚動人。走在五花的青石上,幽深的巷子拐角處,總想遇到丁香一樣的納西少女,回過頭,卻沒停下腳步,只留下丁香一樣的芬芳。
四方街,“披星戴月”的納西婆婆、少女、帥小伙手拉手,跳起歡樂的阿哩哩。因為在麗江,因為總和天地自然在一起,納西人跳著簡單而又最美的舞蹈,宛若眾神的舞蹈。聽客棧的小和講過,納西婦女特別的勤勞,從早到晚的勞作,“七星披肩”也就自然而來。但在今夜,在月光下起舞的納西女人,我更樂意稱呼她們是月亮的女兒,或和古城一道,盈盈走在人間!
月光的照耀下,麗江的夜晚,沒有憂傷。
夜宿櫻花客棧
麗江所有的美好,在櫻花客棧裡有了歸宿,開成一束燦爛的櫻花,怒放心田。
櫻花客棧臨水而建,前有古樸精致的石橋,遠有玉龍白雪相遙映,近可臨古城。因為在四月,前院的櫻花熱烈開放,一如客棧的納西主人。在入住櫻花客棧的三天時間裡,客棧成了我在麗江的家,隨心所欲,和客棧裡的納西人暢談天地。小和,大學畢業後,不再遠離家鄉,給我講納西族的歷史、神秘的東巴教……直到深夜。小木,也是大學畢業,他說他只想守住麗江,死在麗江。和我一起分享他未曾發表的詩歌,講他們狩獵時的快樂。店主阿山更是有詩意的說,生活就像風鈴,叮叮……當當……,簡簡單單。
午夜時分,下起了濛濛細雨,我起身把木窗關好,不料有絲絲細雨落我臉上,一陣愜意。原來,也有絲絲細雨屬於我,也有一份寧靜屬於我,在麗江。當然,還有門前的朵朵櫻花。
麗江,月亮的女兒,你我都是她的王子、公主。
麗江,美如罌粟花,在夢裡靜靜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