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9月23日,公司的樓盤正式開始對外銷售,於是乎,這個國慶假期自然了也就泡湯了。對此,我是有思想准備的,可是兒子這一關如何過呢?他可是一到假期就計劃著背起行囊,遠足四方的。
我采取緘默的政策,這樣熬到了10月4日。4日晚上一進家,兒子就說:“媽媽,明天我們去東海泡個溫泉,如何?”我一聽,心中竊喜,立即回應到:“你真了解我的感覺,我也是這樣計劃的呢!”
於是,向公司告假,次日早7:00開始駕車出行。因為距離近,於是放棄了走高速,改走國道。這樣悠閑的駕駛,凸顯了輕松的氣氛。結果一不小心,開錯了路,看到了宿遷沭陽的路標後,知道自己偏離了航線,於是調頭,再往新沂方向走。
9:40分,來到了東海溫泉,因為一向都在小松原泡溫泉,便仍舊奔小松原而去。今年小松原進行了改造,賓館區域與洗浴區域已分開迎賓。泊車後到了總台。各自取牌後,與兒子約定了會合的時間及地點,就各自去享受去了。
東海因水晶及溫泉而出名,卻不是生意興隆,是上越發的冷清,幾乎是在獨自享受貴賓服務。不知不覺中已到了約定時間。
出門,看到了一個廣告:“李墊狩獵場”,並稱是省內獨家經過審批的實彈獵場。兒子於是央我載他前去體驗一回。
在路標及打聽的交替使用中,我們逐漸接近了目的地。在黃土地上行駛時,我便隱隱地有了一種失落感。可是為了讓兒子能夠有所認知,我便在給兒子打了預防針的狀況下,繼續馳車前往。
來到狩獵場,看到所謂的獵物,全部都是飛禽,且被圈在了網子裡。一個自稱看護人的人告訴我們子彈10元一發,打中的獵物按價取費,最便宜的野鴨子70元/只,最貴的香麝鴨260元/只。
兒子對於在網中打獵毫無失落感,於是便讓看護人用對講機將經理找來。不多會,一個人扛著杆獵槍走了過來,後面還跟著一個柔弱的女孩,這個女孩自稱是會計。
在我還在打聽不能打中如何收取費用時,兒子已經與看護人及持槍人一起來到了網子中間,場中有一個槍托,他們把槍架在了槍托後,持槍人將槍的使用要點告訴了兒子後,壓上了一發子彈。
隨著一聲槍響,子彈在一群野鴨子中散開,野鴨子受到了驚嚇,四散飛跑。幾個受傷的鴨子在地上掙扎,更有一個野鴨子從地上彈起後,又垂直墜入了河溝裡。
看護人開始拿著抄網下場捉鴨了,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五個鴨子排在一起,很是壯觀,兩個鴨子還在掙扎著,三個野鴨子已魂飛天國了,摸了摸,身體仍溫而柔軟,證明確實是兒子的戰利品。
70x5加10元子彈費,共計360元。小會計一邊協助看護人往紡織袋中裝鴨子,一邊向我彙報著埋單額度。
於是付款,裝車,返航。
兒子在車上仍在回味著開槍的感受,對於子彈出膛後的衝擊力喋喋不休的描述著。
而我卻在為生命的脆弱而嘆息,只是一發子彈,便瞬間剝奪了五條生命,讓我感嘆不已。於是在兒子安靜下來以後,開始給他灌輸愛與非暴力。兒子也不禁對槍的血腥感慨不已。
回到家裡後,開始燒水,褪鴨毛,發現有一只鴨子竟然身中了4發子彈,猜想,這只鴨子也許就是那個被彈起來的那只鴨子吧。
所有的子彈都洞穿了鴨子稚嫩的身體,全無了蹤影。清理,燒煮出來以後,我已毫無食欲。
家裡的其他人,還在聽著兒子對射殺這些小生靈的敘述,並對他的成績誇贊不已。
我獨自來到了書房,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也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20天後的今天,也方能整理思緒,以行雲流水的敘述,記下這篇游記。
也許還要一個月,才能整理出來對於生命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