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島之貓

作者: 棠棠2004

導讀 大約很少人像我這麼無聊,去鼓浪嶼的收獲之一是逗貓。 在本島閑逛時,就偶遇了幾只小貓,心想這會要是有點吃的,和它們的溝通大概能更順暢吧。於是第二天上得鼓浪嶼的時候,我的背包裡已多了一袋貓糧。 是夜,住在康逸苑,隔壁便是天主教堂,到了傍晚,琴聲如訴。 這樣的小徑,這樣的背景音樂,很讓人有避世之感。 正走著,右前方向竄出一只貓,黑白花,小 ...


大約很少人像我這麼無聊,去鼓浪嶼的收獲之一是逗貓。

在本島閑逛時,就偶遇了幾只小貓,心想這會要是有點吃的,和它們的溝通大概能更順暢吧。於是第二天上得鼓浪嶼的時候,我的背包裡已多了一袋貓糧。

是夜,住在康逸苑,隔壁便是天主教堂,到了傍晚,琴聲如訴。

這樣的小徑,這樣的背景音樂,很讓人有避世之感。

正走著,右前方向竄出一只貓,黑白花,小臉挺髒,眼神中有本能的警覺,大概是只游蕩在外的小野貓吧。把貓糧放在手裡,伸出去。貓似乎聞到了食物的香味,被勾引出一絲興趣,又不敢向前,於是我把吃的倒在路邊,還得等我們走出幾步遠,才回頭見它不住口地吃了起來。

貓是極為有趣的動物,有些人說貓是慵懶的,驕傲的,自我的,不合群的等等等,但其實這些形容詞也要因貓而異。我家裡十幾年中一直養貓,只覺得它們和人一樣,每一只個性幾乎都不同,但唯一相通的似乎只有一點:向往自由。貓是不可能被圈禁的,它能自在地行走比吃飽喝足更為重要。

所以當我們在BBC老店,看到那只脖子裡栓著繩索的貓時,第一感覺是:不大人道啊。尤其伊又是如此美貌,來往的顧客無不開啟鏡頭,想捕捉一張它的瞬間表情。大美貓典型的一張臭臉,愛理不理,差不多兩三工分的長毛,每隔幾分鐘就要梳理一下。門邊桌子上站得累了,就地躺下,露出不那麼順滑的肚子上的卷毛。眼睛很漂亮,淺藍色,很媚——有點網絡名貓四毛的風采。跟店員隨意地攀談,話題不免也扯到貓上,此貓3歲,英文名jacky,中文名吳宗憲(聽到此句,一行人笑噴),是店主的愛貓。曾為男性,已絕育,但手術做的不太干淨,還是會思春。都說絕育後的貓,內分泌起了變化,也沒別的心事,會變胖,伊就是最典型的實例——正面看,頭小屁股大,側面看,沒腰。



至於為什麼要被拴起來,說起來也是自作孽,據說以前在店裡也是上竄下跳,店員來往時,它會突然抱腿,或者去扯顧客的頭發,這種不帶惡意的劣行,最終換來了頭頸裡的一條繩索,不僅拴著,還綁了塊很重的大石頭,同去的男人拎了拎,說實打實地重啊。誰想店員說:那對它而言就是行同虛設。果然夜裡八九點,我們還泡在BBC的時候,聽見外面有貓叫,只見“吳宗憲”精神也來了,也不睡了,拖著大石頭,奮力往前,那麼重的石頭還真被拖得沒脾氣了,店員說:只要它想,能拖著跑好遠……

但不管怎樣,還是同情伊,不管是人是貓,被人這麼每天看呀,玩呀,再摸上三年,心理不變點態也就是奇跡了。

家貓有家貓的拘束,野貓有野貓的不幸,當野貓成了家貓,又會如何呢?

NAYA四貓中的張三瘋,大小面條說來都只是野貓,被收編之後,不管從體態還是眼神上,都已經有了質的改變。這不上島第二天我們住進了NAYA,也就開始了跟NAYA四貓的緣分之旅。

一進門右側的桌子上,是芬達的常居地,它波斯血統,有點像《精靈鼠小弟》裡頭那只壞貓,天熱,主人給它剪了毛,所以看上去有點可笑。看了牆上的免疫記錄,知道芬達同學今年2歲,男性,最後一次免疫是07年12月。

在NAYA生活要養成良好的鏡頭感,每天都有長槍大炮對准了你拍,就算不配合,也要能夠處亂不驚,芬達便是最篤定的一只貓。甚至於我還覺得它是心態最好最放松,膽子也最大的一只,這不,晚上我們從看片室回來,開好房門,我前腳剛入,後腳感覺毛茸茸蹭得癢癢,低頭一看,芬達正大步流星地往屋子裡走呢,我這個樂呀~這要是不喜歡貓的可能要把它往外趕,說不定還有點害怕,我可不會,我想總算逮到機會好好“蹂躪”你了,芬達比我熟門熟路的多,徑直往那個比房間還大的衛生間去,在門口觀望了一會,又掉頭往床邊去,開始玩弄去我裝單反的相機包。調皮地神態和腳蹬爪撓的動作和我家的白貓糖豆小姐如出一轍,簡單拍了段vedio,等它玩耍夠了,自己又跑了。



張三瘋好認,黑白花,也肥,鼻子上標志性的一塊黑色。常居地是二樓A10房間旁邊的墊子上。

因為NAYA也會遇到加床,所以備了不少席夢思床墊,其中有一個豎著放在二樓,張三瘋便把那裡當做了根據地。我是後來才注意到,那床墊沒有靠牆,也就是說要保持那床墊不倒,還能在寬度十幾公分的地方睡的舒服,那可真是本事啊。

張三瘋我要大書特書,因為我們還有一段合作經歷。

下午朋友們各做各的,我拿著相機四處走走,看見床墊上的張三瘋,就起了“歹”意,欲抱,不肯。它那個頭,那點力氣,要是反抗起來,也確實不是啥人都能搞得定的。我心下說:小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肯定有辦法收買你。於是回了房間拿出我的“秘密武器”——偉嘉,再上樓去找張三瘋。

嘿嘿,果然跟著我一路來到草原房的小陽台,這裡有張木桌子,小張同學跳了上去,一邊開吃,我一邊想,想拍好照片就要和模特充分溝通,要培養好感情,才能出好片子。於是一邊摸摸它,一邊跟它說說話,貓糧不給多,一次小半把,它吃完以後,還會抬頭,意思:再給點。幾次反復,對我的戒心漸漸小了。等它吃飽了,開始舔爪子洗臉了,我的小P也准備好了,小張同學或者眺望遠方,或者姿態標准偉岸如領導人,這種種種種都被我一一喀嚓進鏡頭——這幾張照片也是我此行非常得意跟滿意的作品哦。

相比這兩位,大小面條個頭要小些,也從未進入過室內,只在庭院的木制椅上邂逅過,在屋頂睡覺時被我無意撞見過,因為外貌名氣都不如芬達和張三瘋,似乎住客和游客的叨擾也少些,看到它們就覺得懶死在這島上,也未嘗不是快事一件。

游走過程中一直會看到貓,如果說島上貓比人多的說法有點誇張,但兩廂持平也不是沒可能。在衰敗毀壞的老別墅裡頭,更是野貓們的領地,他們在此爭鬥,休息,繁衍……仿佛他們才是那曾經繁華的見證者,才是老屋裡真正的主人。

但說起來葉公好龍的事情也不是沒見過,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我一樣花痴地愛貓,我們在輪渡口這就遇到過三只小貓,兩花一黑,看大小,一個月的樣子,呆在木屋子裡頭的工作人員時常用掃把將其趕走,在我們拿貓糧喂貓食,也會善意的“警告”:不要在這裡喂,那它們就一直來了。

記錄下這個不是為了要揭露什麼,只是覺得這也是真實的情況,就好比在內厝沃路看到的島上普通人家一樣,簡陋的房屋和清苦的生活,這也是一個真實的鼓浪嶼,是作為游客可能會看不到的另一面。

於是我們把小貓引到台階的另一邊,它們吃的很急,很香,甚至還會打架。呵呵。身上有爬行著的跳蚤,耳朵裡也許有耳螨,它們不如前面那幾位大哥一樣好命,能得到良好的照顧,可以從容而慢條斯理的生活——這就是世間所謂的不平等吧。



三只小貓互相的依賴性特別強,走失一只,另外兩只就會尖聲的呼叫,我多事的把走失的一只找回來,抱到台階上,卻發現那兩只已經不見了,低頭看,這裡與地面起碼有兩三米高,難不成它們跳下去了?

果然當草叢裡傳來奶聲奶氣又很尖銳的貓叫聲時,我放心了,我知道不必如此多事,上天生了它們,自然賦予它們基本的生存能力,它們跟同類一樣,愛跑能跳,它們還有小兄弟(或者小姐妹)仨,天生天養,是另一種活法。

告別這三只小奶貓,我跟朋友收拾東西,打算坐輪渡回本島,往機場去。一路上走著,有點依依不舍,回頭看見正玉體橫陳狀躺在路上的貓。

上島時間迎接我的是一只黃貓,告別時最後見的也是一只貓,這大概就是我跟琴島的貓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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