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中,峰徊路轉,眼前豁然一片燈光在我們腳下,我們知道,我們到茨坪鎮了。夜間的茨坪,在這潮濕的天氣,已經霧氣蒙蒙。沿著下坡的路,拐了幾個彎,到了井岡山大廈。這兩個司機不錯,我們想明天繼續包他們的車。不料他們張口就是300元一輛車,令我腦海裡又響起了飛機的轟鳴聲。而後,他們似乎同意了保持原價,但示意我們解決他們的食宿,遭到我們斬釘截鐵般地拒絕。肚子已經咕咕作響,我們24小時來還沒好好吃過一頓飯呢。在茨坪最熱鬧的集市和飯店的街上,我們找了個露天的小飯店坐下吃飯,對面就是一排集市般的小店,買旅游紀念品的。菜就圖個新鮮,沒吃過的嘗嘗,什麼山菇野菜、紅米飯啊,還算不錯,這裡能指望吃到什麼物廉價美的東西。席間,我們還通過店主,聯系好了明天的包車,120元/輛,2輛面的一早在井岡山大廈門口等我們。回賓館洗漱完畢已經快10點了,和十幾年不見的同學聊了幾句,便睡下了。
6點左右,Jule來敲門叫醒了我和David,反正總有人像鬧鐘一樣准時醒來的。我們整裝在門口集合,我和Lily等著小姐結帳,因為5月2日的房間被旅游團包了。小姐半晌才從總台裡間出來,像看見報曉的公雞一樣詫異地看著我們,然後才遲緩地結帳。原定6點半的車到45分還沒到,路上的面的都報價300元一輛,此時我們才領略到節日的氣氛與眾不同。遇上起來散步的老同志,經他的指點,我們才找到包面的的一個集散地。只有從他的身上,我們才看到了來井岡山以來未曾看到的老區人民的崇高品質和樸實的形像,估計是個意志品質堅毅的老革命同志。在面的集散地,我們不巧揪住了昨天和我們談好價錢的中年婦女(一看就知道不是老貧農出身),畢竟還算認帳(還是怕我們人多鬧事),臨時拉來2輛車讓我們上。我們先來到水口,風景很美,盡管天氣陰沉,但仍不失其秀美的山水景致。管渡水的人員竟然還沒上班!我們便不打算從水上渡奇虹峽,而直接去看井岡山主峰——五指峰。來到五指峰的對岸,不得不敬仰起中國最值錢的山峰(人民幣1990版背面圖案),不僅雄偉秀麗,還帶著深邃和滄桑。舉著放大的人民幣樣紙在這裡留念是再好不過的了。可惜五指峰的旅游道路還沒有開辟,我們只能隔岸相望。不過,真能上五指峰,就有“只緣身在此山中”的感覺了,不能像現在一樣縱覽五指峰的豪邁氣勢。
接著,我們驅車來到黃洋界哨口。如果現在山上的樹木像當初一樣都沒有的話,的確可以俯覽十幾裡地的情況,在這居高臨下的山口守著,真的連只鳥都飛不過去。黃洋界炮口的炮估計是報警用的,要打人可打不准。可惜沒有見到黃洋界雲霧遍野的壯麗景像。
然後我們去了井岡山的著名景區之一的龍潭。光一個瀑布,一個水潭,不會很出名。但有八九個造型各異、連續不斷的瀑布和水潭就成為這裡的最大看點了。我們沒有乘索道上去,因為那樣只能游覽到這裡一半的景區。延“神筆石”旁的山路,爬過“鐵戟關”、“回音壁”,來到“一線天”。很多景點都有“一線天”,這裡的不算驚險,但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像。因為這幾十米高的台階我們我們來回爬了3次!穿過“一線天”,走過“長虹瀑”,沒有陽光,也看不到彩虹。來到“水簾瀑”下戲水拍照,不知誰眼尖,看見上去的路上有塊牌子“此路不通”,於是我們休息後原路折返,二過“一線天”,路上還納悶呢,每個來看“水簾瀑”游客都要爬2次“一線天”啊。折返路上,問路邊的小販才知道,那“水簾瀑”邊的“此路不通”的路是通的,而且是下山必經之路!那為什麼有“此路不通”的戲語呢?帶著這個疑問和疲憊的步伐,三過“一線天”。“水簾瀑”的確名副其實,穿過去的路在瀑布側下方,就像花果山水簾洞那般。來到“此路不通”景點前仔細觀摩,原來它是指這條路旁不起眼的分岔路不通,那路不說還沒人注意,可這塊牌子倒很醒目!走過“紅軍洞”旁的“彩裙瀑”後不久,就來到五神河邊連續的五個瀑布——五龍飛峽。它們分別是青龍瀑(碧玉潭)、黃龍瀑(金鎖潭)、赤龍瀑(珍珠潭)、黑龍瀑(飛鳳潭)、白龍瀑(仙女潭)。其中仙女潭上的白龍瀑最具特色:瀑上有一石將水流一分為二,在瀑中再彙合,瀑下水流散開,婉若身著白裙、手曲向天、翩翩起舞的仙女一般,形神俱似,令人嘆服上蒼神來之筆,雕琢得如此真切。還有一處,瀑上一石標以“噴雪”二字也頗具特色,因其水流湍急,落下之水猶如雪崩之勢,故揣其因此得名。
盡興游完龍潭,已經下午1點左右,在面的上充當早餐的干糧已經被龍潭瀑布衝刷得一干二淨。在順道游玩“百竹園”、領略其“百竹隨風搖曳”和“竹林幽道”之後,終於得以在對面小飯店吃上第二頓像樣的酒菜。天說變就變,就在吃飯當口,就下起瓢潑大雨,吃完飯,雨也停了。我們沿著濕漉漉的山路,直奔漂流渡口。
井岡山的漂流也很有特色。雖然不很長,但它水流湍急,每隔十幾米便有一個九十度以上的彎道,你剛從剛才的“洶湧波濤”中回過神來,不久又迎來下一個急流區,使你神經一直處於亢奮狀態。偶有幾處平靜的水面,讓你仔細看看身旁的群巒疊嶂,或河邊的古樹異姿。作為補償,或是一種幸運,剛下過雨後,水面上浮著一層水霧,我們穿梭其間,猶如仙境,其樂融融。近處的流水、古樹,後面的露出的農舍,遠近交錯的山巒,構成了桃花園記中的世外桃源。“到了!”船工一聲吆喝,將我楞楞地拽回現實中來,上了岸我們才發現,每個人的褲子都被淋濕了。我左腿沒事,就右腿全被打濕了,笑稱“半癱”。那些從褲腿到臀部都被打濕的就是“全癱”了。
(中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