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環印度旅行札記(十二、重歸德裡)

作者: 未來戰士fox

導讀當我乘坐的長途車駛入位於舊德裡的ISBT時,已近晚上9點。由於先前住在新德裡火車站附近背包旅行者聚集的Paha Ganj時,對那裡旅館的條件普遍不滿意,更吃夠了千篇一律的印度咖哩飯;於是這一次我決定換到“西藏村”去住宿,也算是延續了我未了的西藏情結。所謂“西藏村”,實際上是50年代末印度政府專門為逃亡到印度的西藏人開辟的集中居住地,它位於舊德裡的Majnu Ka T ...

當我乘坐的長途車駛入位於舊德裡的ISBT時,已近晚上9點。由於先前住在新德裡火車站附近背包旅行者聚集的Paha Ganj時,對那裡旅館的條件普遍不滿意,更吃夠了千篇一律的印度咖哩飯;於是這一次我決定換到“西藏村”去住宿,也算是延續了我未了的西藏情結。所謂“西藏村”,實際上是50年代末印度政府專門為逃亡到印度的西藏人開辟的集中居住地,它位於舊德裡的Majnu Ka Tila區,緊鄰亞穆納河。“西藏村”的英文名為Tibetan Refugee Colony,看到這個名稱大家就應該知道這個地方的特殊含義了。後來隨著越來越多的西藏人從國內偷渡到印度來,這裡漸漸發展成為藏人在德裡的聚居區,他們在此開設了許多旅館、飯店及旅行社。由於西藏人的生活飲食習慣更接近國內,這裡很快吸引了大量華人旅行者來此投宿、吃飯,因此,“西藏村”的政治含義反而淡化了。我按照網上提供的信息,順利地在ISBT附近找到了地鐵2號線的Kashmere Gate站,然後乘兩站地鐵到Vidhan Saba站下車。從地鐵站到“西藏村”還有約1.5公裡的距離,Vidhan Saba地鐵站口處有趴活的人力三輪和三輪摩的,只需對車夫說“Tibetan Colony”,就能將你准確地拉到目的地,車資都是20盧比。由於當時沒有距離的概念,也懶得與司機磨嘴皮子,我犯傻步行到了“西藏村”,結果累得半死。到達“西藏村”時已經是晚上10點多鐘,尋找住宿遇到了極大的困難。我走遍了整個巷子,問遍了大小旅館,全都說“客滿”,我開始懷疑是否由於我是中國人而遭到歧視,故意不讓我住。正當我陷於絕望之際,幸運地遇到一位剛從四川甘孜偷渡過來的小女孩。這女孩一看就像個高中生,見我是從國內來的,熱心地領著我又在巷子的旅館問了一大圈,結果還是客滿。由於女孩懂藏語,很快就從旅館前台了解到:因為最近在達蘭薩拉要舉行由達賴親自主持的傳昭大法會,散居在印度各地的藏人都要先到這裡集合,然後再由西藏流亡政府派車集體轉運到達蘭薩拉,所以這幾天“西藏村”的住宿特別緊。正在我無奈地准備離開此處時,女孩碰到一位小喇嘛,他們之間一番藏語交談之後,那小喇嘛對我說,他在New Peace House旅館中有一間房空著,那是為明天來的朋友訂的,今晚可以借我住一宿,這簡直像做夢一樣。女孩和小喇嘛領我到了New Peace House旅館,並陪我去前台開了房間。這裡的住宿條件明顯要比印度人開的旅館強多了,房間寬敞整潔,加上雪白的床單、干淨的被褥,雙人間只要200盧比,簡直太超值啊了,看來選擇到“西藏村”來住宿真是個英明的決定。臨分別時,那女孩告訴我,她叫拉康卓瑪,如果再遇到什麼困難需要幫助,可在這裡的巷子中找到她。我知道 “卓瑪” 在藏語中是觀音菩薩的慈悲心化身——度母,難道她真的是觀音菩薩派來解救我於困境之中的嗎?安頓好住宿後,來到小巷中找飯館吃晚飯。雖然已是晚上11點了,但“西藏村”仍然熱鬧非凡,人來人往,許多飯館仍然營業。我在旅館附近的一家飯館裡,吃到了久違了的大碗牛肉面。要知道,我在印度將近4個星期的旅行中,幾乎每頓都是印度餐,那充滿咖哩味的食物早就讓我忍無可忍,一聞到那特殊的香料氣味我就想吐。今天能吃到味道正宗的牛肉面,簡直勝過山珍海味,真是太知足了。飯館的老板是位來自錫金的老太太,第一眼看上去就像一位慈祥的中國老奶奶。當她得知我來自中國,顯得格外熱情,問這問那,還一再說她非常喜歡中國和中國人,並熱心地指點我從“西藏村”到德裡市區如何選擇交通工具、避免受騙上當。初到“西藏村”時的疑慮早已煙消雲散,通過幾件小事我已經深深體會到了“漢藏一家”的感覺。第二天起得很晚,先到前台交還房間鑰匙,並請經理從旅客的退房中給我預留一個房間,然後到旅館的附屬餐廳吃早飯。讓我非常滿意的是,這家附屬餐廳完全是地道的中餐廳,早飯供應饅頭、稀飯、四川泡菜,中晚餐則是地道的四川風味炒菜,廚師竟是一位來自成都的漢族人,據他說在此打工收入非常可觀。沒有想到在“西藏村”誤打誤撞,居然能夠找到一個如此滿意的落腳點。不過,對New Peace House旅館更進一步的了解也讓我吃驚,此處極有可能是一個藏獨分子的據點。首先,旅館的大堂正中高懸著三張並列的達賴喇嘛巨幅肖像,一旁掛著“雪山獅子旗”,大堂及每個房間內的茶幾上都放著漢文版的《西藏流亡政府臨時憲章》,我隨手翻開瞄了一眼,憲章的第一條就是“要在西藏建立一個由全體藏族人組成的獨立國家;國家的最高領袖是達賴喇嘛,政府的日常事務管理實行以總理大臣主的內閣負責制。”看來達賴喇嘛的“從未要求西藏獨立,只要求自治”的謊言被這一本小冊子給徹底揭穿了。旅館常有身穿紅色袈裟的喇嘛出入,我側面一打聽,原來這家旅館屬於達蘭薩拉的一座寺廟,主要負責接待從國內偷渡出來的藏族人,在此暫住之後,再送到達蘭薩拉那間寺廟接受“洗腦”。不過拋開政治因素,對於來自中國的旅行者,這家旅館真是不錯的住宿地。連日的旅行奔波已經讓我身心疲憊,所以這一整天都用來休整。首先仔細“考察”了一下“西藏村”,發現它僅由一條主巷和兩邊的樓房組成,主巷中央是一座藏傳佛教寺廟,小巷內各種設施非常齊全,從旅館飯店、商店、旅行社,到地下錢莊、通訊公司、網吧、棋牌室應有盡有,簡直就是一個小社會。這裡是來自四川的藏族人的天下,普通話交流在此通行無阻;小巷中密布的商鋪攤位基本都是他們開的,所售的貨物也都是從國內運來的。如果想吃涪榨菜或大白兔奶糖,在這裡絕對能找到,偶爾能見到一、二個印度人的店鋪也顯得相當的孤立。不過,在這裡我也發現一個非常不好的現像,每天都有大批的十幾歲的小孩子被送來,又有另一批小孩被大客車接走,估計是送到達蘭薩拉去接受“洗腦”。達賴集團深得“西藏獨立要從娃娃做起”的要領,他們這一手可夠狠的,需要引起中國政府的注意。在“西藏村”住宿的游客主要以西方人為主,也常常能看到台灣游客,本想過去與他們用普通話聊兩句,結果卻竟然受到他們的白眼,看來這藏獨和台獨有聯合起來的趨勢。在“西藏村”閑逛過程中,終於遇到了一男一女兩位中國人。女的二十多歲,來自北京;男的四十多歲,面色黝黑,一臉滄桑,來自成都,自稱是國內知名的藏學家。這兩個人通過網絡認識,結伴來印度旅行,剛到德裡沒有幾天。談話之中發現,那女子對藏傳佛教極度痴迷,對達賴喇嘛崇拜得五體投地,估計是受到那男子的蠱惑,此次來印度主要是參加3月初在達蘭薩拉舉行的傳昭大法會。後來回國之後,我才了解到,達賴喇嘛是在1959年3月12日逃到印度的,所以每年3月初這段時間都要舉行勝大的傳昭法會來紀念這個日子,而達賴喇嘛也會親自出馬主持,這個傳昭大法會在全世界的影響很大,現在已經成為各種藏獨勢力及國外利益集團的大雜燴。當這兩人得知我剛從達蘭薩拉過來,顯得很感興趣,向我打聽那裡的情況及往返交通,因為沒有什麼特別的安排,我也就樂得與他們坐下來聊天。談了一會在印度的見聞,話題很快轉到了達賴喇嘛和藏傳佛教本身,在他們一番藏傳佛教是佛教的正統和達賴喇嘛是佛教界的最高大師的慷慨陳辭後,我一激動也發表了自己激烈的見解:藏傳佛教根本就是披著佛教的外衣,行邪教之實。當初將佛教傳入西藏的那些印度人本身就很可疑,像蓮花生和米拉日巴這樣被奉為藏傳佛教創始人的家伙根本就是8世紀的印度術士,拿哈利波特裡的話來講就是“魔法師”。他們用法術騙倒了藏王,出謀劃策大肆屠殺不信佛教的貴族,建立各種寺培養宣揚佛教的僧侶,為所謂“藏傳佛教”在西藏的傳承奠定了基礎。而西藏的統治者也正是利用了這些集政客與術士於一身的劊子手,來愚弄百姓、鎮壓異己、鞏固統治。我們普通人很難會想到這個所謂正宗的佛教在西藏的出現和發展,意味著多少人僅僅為了信仰不同而人頭落地、血流成河。等到近代,藏傳佛教被達賴喇嘛的老師、黃教的鼻祖宗喀巴再次發揚光大時,更變得面目全非。就拿被喇嘛教徒奉為密宗最高神秘經典的《時輪經》所闡述的藏傳佛教傳承15級灌頂儀軌來講,其中較高級別的8至15級秘密灌頂術竟然是通過與所謂的“智慧女”行交合術來完成的。達賴、班禪及活佛上師可以直接修高級別的秘密灌頂術,普通教徒則必須不斷向活佛高僧貢獻自己的妻女、妹妹和母親。而達賴在修行最高級別的秘密灌頂術時,還必須要處女,即所謂“明妃”。這一修行儀式還被美其名曰為“雙修”,這和邪教有什麼兩樣。怪不得那位因寫了《西藏生死書》而迷倒一大群人、並被奉為達賴喇嘛上師的索甲仁波切,會因為在美國搞“雙修”而官司纏身呢,那些洋妞雖然崇拜達賴喇嘛,可要上她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管你是什麼高僧活佛,一個強奸控告將這老禿驢送進了班房。聽了我一席驚世駭俗的言論,直把那女子驚得目瞪口呆,那男的更是氣急敗壞,一時又無從辯駁,結果是不歡而散。不過,我也深切感受到,現在達賴喇嘛的影響力太大了,不僅在整個藏民族內部,連很多外國人和國內的漢族人也對他相當崇拜。所以中國政府與達賴喇嘛之間的鬥爭已經演化成人與神的鬥爭,結果難料啊。轉天一早醒來,多日旅行的疲憊早已散去;在旅館的餐廳吃了早飯之後,就直接打三輪摩的去了胡馬雍陵。胡馬雍陵位於新德裡的Nizamuddin火車站附近,從“西藏村”出來沿亞穆納河一直往南走,兩地之間距離約8、9公裡,在與摩的司機的一番砍價之後,以80盧比成交,三輪摩的穿過德裡熱鬧的市區,行駛了約40分鐘就到達了目的地。胡馬雍陵的門票是250盧比或5美元,這裡實際上是一個陵墓群,整個陵園被高大的圍牆所包圍,陵園大門豎立著巨大的“世界文化遺產”標志。進入陵園大門,眼前豁然開朗,一直往前走,在一個寬闊碧綠的花園中,在一方微波蕩漾的淺水後,一座清新典雅、潤澤亮麗、紅白相間的建築靜靜地矗立在藍天白雲之下,天空是那樣的爽朗,陽光是那樣的燦爛,色彩是那樣的明快,心情是那樣的簡單,這就是胡馬雍陵。胡馬雍是莫臥爾王朝第二代皇帝,赫赫有名的阿克巴大帝就是他的兒子。相對於他父親巴布爾的驍勇善戰和他兒子阿克巴的雄才大略,胡馬雍為人文雅慈祥、正直寬容,但性情軟弱、優柔寡斷,他即位時,年僅二十三歲,對外無法抵抗阿富汗人的入侵,對內太過容忍異母兄弟的爭權,以致戰敗喪國,流亡拉合爾。然而,胡馬雍又是很有運氣,當初其父巴布爾為他取名“胡馬雍”就是希望他“幸運”。1542年在征戰中已丟掉妻室的胡馬雍和一個波斯學者的女兒哈吉·貝古姆結婚,1555年在伊朗國王薩菲的幫助下,重新占領德裡和阿格拉,恢復了莫臥兒王朝的統治。哈吉·貝古姆不失為一個精明能干的賢妻,原來為遜尼派教徒而後改為什葉派的胡馬雍能夠借兵伊朗,最後鹹魚翻身重歸印度,哈吉·貝古姆的影響恐怕是非常重要的。胡馬雍於1556年初去世,據傳是由於在他所居住地(舊堡)的圖書館梯上失足摔下而死的。而他的陵墓正是由他的遺孀哈吉·貝古姆主持修建的。順台階登上陵墓所在的寢宮,可以看到正中央有一具白色大理石質的石棺,裡面裝殮的正是胡馬雍。寢宮大廳一側三具小一點的石棺屬於胡馬雍的三個個兒子,另一側則是胡馬雍的妻子和女兒的石棺。整座寢宮的形狀如同綻放的花朵,外形宏偉壯觀;建築全部用紅砂岩砌成,並以內嵌的白色大理石花紋圖案裝飾,寢宮上方有低矮的穹頂,陵園的設計與建造充分體現出交融在一起的印度、波斯建築風格,由於來此游覽的人很少,環境顯得非常幽靜,甚至有此陰森森的。不過在天氣炎熱的印度,這裡倒是避暑的好地方。從胡馬雍陵出來,花40盧比打三輪摩的去了位於胡馬雍陵南方約5公裡處的蓮花寺。蓮花寺的真名叫Bahai House,由於它的設計造型像一朵浮在水面、周圍由荷葉襯托、含苞欲放的荷花,固而得名蓮花寺,但在新德裡問路或打摩的時,還得用Bahai House這個真名。蓮花寺屬於巴哈伊教的祈禱堂,巴哈伊教是起源於伊朗的一個特殊宗教,該教創立於1844年,它以人類和平統一為目的,以世界和平,不分種族,眾生平等互愛,破除封建迷信,講究科學為教義,屬於集宗教與科學於一身的伊斯蘭系新宗教。目前巴哈伊教共在7個國家建立了祈禱堂,都是根據當地特色所建,形狀都不相同。新德裡的巴哈伊教祈禱堂由世界著名的伊朗設計大師Faribuz Sahba設計,據說它曾考察了數百座印度教寺廟,最後確定以含苞欲放的印度國花——荷花為外形,以此像征宗教的聖潔、超凡脫俗,走向清淨的大同境界。當三輪摩的接近蓮花寺時,很遠就能看到蓮花寺如同潔白蓮花般的獨特造型。近距離觀看這座極富特色的建築時,能夠清晰地看到蓮花寺的外層用白色大理石貼面,通體雪白,純潔無假,給人一種特別的美感。從外面觀察,蓮花寺共有4層,上面3層為蓮花形,由27朵花瓣組成,每層9朵。第一層花瓣開放,第二層半開,最頂層含苞欲放,立體感強烈。底層每片花瓣之間修建了一個個橢圓形水池,注滿清水後,給人的感覺仿佛是池塘正在把蓮花托起,動感十足。蓮花寺免費對外開放,但進入前必須脫鞋,所有參觀的游客必須排好隊由志願者帶隊進入祈禱堂內部。祈禱堂也稱為靈曦堂,等排隊進入祈禱堂內,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可容納幾千人的大廳,裡面放置了一排排大理石長椅;大廳的牆上雕刻成波浪形,像征湖水漣漣。在高高的穹頂上,陽光從二、三層花瓣的空隙射人,采光設計十分巧妙,別具一格。我靜靜地坐在冰涼的大理石長椅上,閉目冥想,仿佛能感受到來自遙遠天國的召喚。這時有五名印度青年男女走到大廳的正前方,依次序開始用印地語高聲唱詩,我雖然聽不懂唱詩的內容,但他們的清涼悅耳、極富穿透力,在祈禱堂良好的回聲效果作用下,仿佛是來自宇宙的天籟之音在大廳內回蕩,余音裊裊。唱詩結束了,大家坐在長椅上久久不願離去,回味著剛才那種天人合一的感覺。巴哈伊教建造蓮花寺的目的,正是給信奉不同宗教的人一個與宇宙交流的共同場所,那一刻,我已經感受到了這種特殊的交流。從蓮花寺出來,准備打三輪摩的去印度門,不過在打車過程中,我卻遇到了此行印度的最大一次挑戰。蓮花寺門口有許多趴活兒的三輪摩的司機,我特意找了一位頭纏布包的錫克族司機,想像他應該是講誠信的那種人吧,講好40盧比到印度門。出發不久,這司機就開始說服我去他朋友的一個禮品店看看,我拒絕了。一路上他不斷地舊事重提,非常難纏,弄得我好煩啊。在我多次拒絕之後,他竟說要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但我早就識破了這種計量,堅決予以拒絕。這小子一邊花言巧語,一邊擅自改性方向,朝印度門相反方向駛去。沒有辦法,我只能做出了要跳車的架勢,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突然加速,三輪摩的在馬路上瘋狂地搖擺著蛇行向前,形勢變得危險之極。此時我急中生智,說出了一番重話。我說“我剛參觀過阿姆利則的金廟,對你們民族為了理想而做出的犧牲表示欽佩,對你們錫克族人的誠實、守信用的人格表示尊敬。我不希望因為你一個錫克族人的不良行為而改變我對整個錫克族的看法。”聽了我一席話,這小子乖乖地掉轉方向駛往印度門,一路上再也不吭一聲。摩的很快達到印度門前的街邊,那錫克族司機還問我下一步准備去哪裡,可能還想做我的生意吧。而我將40盧比扔給那家伙,頭也不回地向印度門方向走去了。印度位於新德裡最主要的大街——Rajpath大道東端的一個等邊六角形花園廣場的中心。印度門是由英國殖民者建造的,外形有點類似於法國的凱旋門,頂端有一個巨大的火盆,裡面點著長明燈。新德裡這個標志性的建築主要是為了紀念第一次世界大戰時被英國征召而戰死沙場的九萬多名印度官兵,建築表面密密麻麻地刻著這些官兵的名字。不過現在印度門被鐵柵欄圍著,並由有荷槍士兵在內把守,游客只能隔著圍欄觀望。盡管如此,還是能夠感受到印度門的凝重和巋然不動的莊嚴氣勢。離開印度門後,我到附件的Central Secretariat站乘地鐵去了Connaught廣場,據說它新德裡最大的商業、旅游與交通中心。其實這裡就是一個圓形大廣場,各式商店、旅游局、航空公司、銀行及各種特色物產經銷處都設在此,廣場中央有個小公園,供疲倦的行人休想。這裡倒是非常的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在逛過之後,卻令我失望,商店東西一般,但價格絕不便宜,很多都超過了國內的同類產品,而食物及紀念品價格更是高得嚇人,我什麼也沒買就回旅館了。結束了一天的行程,回到“西藏村”後,在旅館的餐廳裡享用了正宗的青椒炒牛肉絲、西紅柿炒雞蛋,那個美就別提了。在德裡的第三天,我去了印度國家博物館,它就位於Rajpath大道的中部,從“西藏村”出來乘地鐵就很方便地到達。印度國家博物館的門票為300盧比,但憑國際學生證只要1盧比。這也是我在印度唯一一次使用國際學生證獲得優惠的地方。博物館的展品按時間順序、從印度文明開始一直到近代的排列展出。但絕大多數展品是石雕,幾乎沒有青銅器文明的標志。不過,那些石雕還是相當精美的,需要靜下心來仔細觀察。唯一令人眼睛發亮的文物就是釋迦牟尼佛的骨舍利,有好幾顆,用一座金塔裝殮。博物館內還陳列著一些拉賈斯坦邦的水粉畫,很有民族特色,也值得一看。其實,我進入博物館那一刻,我就感到非常詫異,像印度這樣歷史悠久的大國,它的國家博物館規模也太小了,顯得很寒酸。而參觀之後感覺更覺失望,對於一個擁有5000年燦爛輝煌歷史的文明古國,居然找不到一件足以震驚世人的瑰寶級文物,真讓人有點想不通。不過,在離開印度之前到此參觀一下,卻能對印度的歷史作一個總結性的回顧,也不錯啊!離開國家博物館後,我步行去了位Rajpath大道西端的總統府。沿著寬闊的Rajpath大道一直往西走,兩側都是政府機關的大樓,這些機關大樓都是一些殖民時期留下的、具有英倫特色的建築。Rajpath大道的盡頭就是總統府,這裡原為英國殖民時代的總督府,印度獨立後改為總統府。總統府的主體建築融合了印度傳統式樣與英國維多利亞時期的建築式樣。這裡不對外開放,只能隔著鐵柵欄看看裡面的花園和建築物。總統府前面的大道兩側有兩座對稱的古典式大廈,那是印度的國防部。從這裡的一切景觀,也終於能夠感受到一個大國首都的風範。不過有一點我很不理解,為什麼印度都獨立這麼久了,政府還要在這些早該成為博物館的殖民時期建築物裡辦公?怪不得有評論家說:印度對西方一直抱有一種很厚重的感情,他對奴役過自己的英國沒有怨恨,沒有憤怒,只有一種深深的惆悵,好像自己是一個被始亂終棄、卻又余情未了的情婦。這樣的印度,必然把對未來的期望寄托在西方身上,維護西方還來不及,當然不會威脅西方。這也正是西方媒體大力鼓吹印度即將超越中國的原因所在吧!離開Rajpath大道之後,我乘地鐵去了紅堡。在多次撲空之後,今天我終於進入了紅堡。紅堡是印度最大的王宮,據傳莫臥兒王朝第五代國王沙賈汗,因愛妻慕塔姬逝世,在故都阿格拉處處觸景傷情而遷都德裡後,仿照著名的阿格拉堡設計建造的。雖然印度人提起紅堡,都說它是印度享譽世界的古老伊斯蘭文化建築名勝,但我參觀之後,卻感覺它還不如阿格拉堡保存得完好。據說紅堡內所有內殿都是用大理石和其他名貴石料砌成,殿內牆壁上和石柱上刻有大師的花卉人物浮雕,在用整塊大理石樓空的窗板上,鑲嵌著各色寶石,燦爛奪目。但是大多數建築目前損毀較嚴重,已經失去了惜日的輝煌;唯有紅堡的正門拉合爾門依舊保存完好,從遠處望去,顯得格外雄偉壯麗。我從紅堡出來時,正好趕上夕陽西下之際,拉合爾門那赭紅色的莊嚴色調,在落日的余暉中更是鮮明耀眼,仿佛是一團熾熱的火焰在燃燒,給人一種相當震撼的感覺。結束了一天的行程,再次回到了“西藏村”,度過我在印度的最後一夜。眾所周知,印度是世界第一電影大國,每年電影產量是美國好萊塢的4倍;如果來印度旅行不看印度電影的話,那將是一種很大的缺憾。因此,從我到達印度之日起,就一直尋找機會去看一場印度電影;可是每次都因這樣那樣的原因而錯失,終於在我離開印度前的那一刻實現了這個願望。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旅館裡與來自廣東的兩位“驢友”談及在地鐵裡看到過一則電影廣告,上面介紹了印度影片《Jodhaa Akbar》在近時公演。那兩位“驢友”驚呼道,那是印度史詩級的大片《阿克巴大帝》,在好萊塢都非常出名啊。聽到這此,我急忙在臨回國那天一早動身去了Connaught廣場,其實我早已踩好了點,知道那裡有一家叫PVR的電影院。這次也真幸運,正好《Jodhaa Akbar》從前一天開始在這裡公演,於是我花250盧比買了電影票。印度電影院的安檢非常嚴格,而且不能攜帶相機和手機,如果被查出,一律被保安搜走鎖到保險櫃中,出來時才能取走。經過嚴格的安檢,我進入了影院,電影在10:30開映,在播放了幾小段廣告後,電影《Jodhaa Akbar》正式開始了。電影的開頭描述了胡馬雍從圖書館樓梯上失足摔死,年幼的阿克巴即位,並在宰相培拉姆汗的領軍下四外征戰的情節。影片一開場就是極其震撼的萬馬奔騰、穿著鎧甲士兵互相斯殺的戰爭場面,尤其是騎著大像的像兵部隊衝入步兵群中橫衝直撞、巨大的像足踩爆敵方士兵頭顱的場面非常血腥,令人心驚膽顫。隨後的情節轉入了平緩,用大量的時間來表現阿克巴大帝成年後,與拉賈斯坦邦的拉傑普特王公家族公主Jodhaa之間的纏綿愛情故事。男主公英俊瀟灑,棱角分明的臉龐透著一股英雄氣概;而女主人公更是漂亮到極至,那結合了東西方古典美的嬌好面容,加上潔白的皮膚,簡直讓人痴迷,與我在旅行中上所見到的印度人完成叛若兩個民族。影片中的阿克巴和Jodhaa都是武術高手,經常有用彎刀相互比武的鏡頭,武打設計也相當出色,與徐克或成家班指導出來的動作片相比也絕對不遜色。只可惜電影全是印地語道白,且沒有英文字幕,嚴重影響了我對故事情節的理解。隨著故事的發展,情節變得越來越冗長,而且不時穿插著大段的印度式歌舞,場面雖然宏大、服裝也很艷麗,但看多了卻也讓人昏昏欲睡。經過中場休息後,故事情節更加乏味,都是一些有關阿克巴治國的繁文縟節之事,或是與Jodhaa之間的感情糾紛。這一切都與我所知道的一代明君阿克巴大帝大相徑庭。據史料記載,阿克巴大帝是一位很像我國漢武帝那樣、具有雄才大略的皇帝,他有一句名言:“一個帝王應該專心於征略,否則,他的鄰國就會起兵打他。”他一生征戰不息,統一了印度大部分國土,建立了不朽的基業。在生活中,他有後宮佳麗三千,哪有那麼多精力只與一個妃子糾纏。不過拋開電影情節不談,這部影片不論是攝影技術、舞台美術、服裝設計,還是場景的布置及規模都是相當高水平的,而國內張藝謀、馮小剛拍的那些所謂大片與之相比要遜色得多,而陳凱歌的片子更是垃圾。如果《Jodhaa Akbar》能夠入圍奧斯卡的話,弄個最佳攝影、最佳服裝設計、最佳藝術指導獎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整整4個半小時過去了,已經到了下午3點半,拖沓冗長的電影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由於我要趕晚上10點的飛機回國,實在沒有時間來把電影看完,就提前退場了。乘地鐵回到“西藏村”,取了行李並匆匆吃了晚飯,在馬路邊花350盧比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英甘地國際機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出租車駛出不久便陷入了人海。原來今天是2月28日,正趕上印度的濕婆節,幾乎所有馬路上都在舉行花車大游行,花車上立著五顏六色的濕婆像,人們敲鑼打鼓,伴隨著花車緩緩而行,汽車更是像烏龜一樣在人海中爬行。我的心裡那個急啊,用了整整3個小時,才到達機場,此時離飛機起飛只有一個半小時了。進入機場也是一個“亂”字了得,印度機場規定,所有乘客都不能手持行李上飛機,必須全部托運。於是在亂哄哄的人群中排隊去給行李安檢、打包。再奔到櫃台去Check in,又遇到排長隊,經過漫長的等待,終於輪到了我,發現這裡竟然是手工辦理並填寫登機牌,印度不是號稱軟件大國和世界辦公室嗎?怎麼不為自己國家的機場設計一套軟件來增加辦事效率呢?心裡大罵印度的辦事效率太低。在我不停的催促下,可以看得出辦登記牌的印度漂亮美眉也開始手忙腳亂,忙了好一陣才為我辦好登機手續。於是我一路小跑,到達邊檢處,發現這裡也是排了長龍。終於通過了邊檢,此時離飛機起只有15分鐘了,我一路狂奔衝到登機口,踏上了飛往祖國的南航CZ360班機。隨著飛機滑向跑道、呼嘯著衝上雲天,我的心也隨之飛向了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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