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山游記

作者: Larry1980

導讀我,一個大四男生,眼看著上班之後,曾經豐腴如貴妃的leisure time一下子消瘦了下去,心中難免恨恨不平。“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於是心中決定:這次五一,一定要玩到爽,high到頂點。一位游歷豐富且頗識風月的朋友給推薦了一條冷清一些的線路,大致是滁州-合肥-馬鞍山-南京一線,以下是第一站滁州琅琊山的游記。 我和小J結伴同行,兩個男生,一路好專心賞景 ...

我,一個大四男生,眼看著上班之後,曾經豐腴如貴妃的leisure time一下子消瘦了下去,心中難免恨恨不平。“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於是心中決定:這次五一,一定要玩到爽,high到頂點。一位游歷豐富且頗識風月的朋友給推薦了一條冷清一些的線路,大致是滁州-合肥-馬鞍山-南京一線,以下是第一站滁州琅琊山的游記。

我和小J結伴同行,兩個男生,一路好專心賞景。我們乘坐3日晚上23:59的5008次普快列車,於次日晨5:00到達滁州。在火車站對面的小飯店吃了一碗實在不怎麼樣的餃子,然後我們就叫了輛出租,直奔琅琊山。出租的起步費只有3元,司機很熱情。我們到達山門時還不到6:00,司機叫我們不要出聲,說6點之前他有辦法開車混進去。我們也樂得沉默,看著司機與看門人“搗漿糊”,說我們是山上某賓館的住客。那看門的自然不信,問司機要我們的住客證。司機又掰了一會兒,看取勝無望,便一骨碌鑽進車內,私下裡國罵奔湧而出。我們於是便問門票多少錢,哇噻,45元!可網上我們看到的還是18元呢。司機跟我們說他可以帶我們到後山,我們從那兒上山不要錢。這套路我們在網友的文章中也讀到過,確有其事,於是欣然從命。一路上司機還在罵罵咧咧,說這把刀實在是快。我們心裡可覺得不大對勁了:沒理由啊,天下哪有這般便宜事!如此輕松地逃過門票。將信將疑中,車開到了一扇破舊的大門前,司機叫看門人來開門,看門人問:“你進去干什麼啊?”司機回答說:“上山啊,這路不是通向山上的嗎?”“這兒不通,這裡是公墓。”My god!這司機可真夠離譜!司機愣愣地上了車,接著開向旁邊一條岔道。不一會兒,到了一條鄉間小道前,車停了下來。他指著遠處的電線杆子說:“順路走,到電線杆子那兒就到(後山)了。”我們下了車,在我們腳下向遠處山坳那兒延伸的是一條雨後泥濘不堪的小道,四周荒無人跡。我和小J的心裡多少有些發悚:出行前老爸老媽渲染的強盜打劫的理想地點該是這裡了吧。可是已經騎虎難下了,耳邊司機還在不停地叮囑“電線干”“電線干”雲雲。

清晨,雨後的青山翠樹是絕對值得一賞的。“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更何況細雨之後溫潤的山色呢。天光漸亮,四周靜靜的,遠處樹木掩映中的村舍偶爾會傳來一聲報曉雞鳴,我倆則以驚叫相和。怎能不驚叫呢?泥地是如此地滑,兩人的鞋底也陡然增大了一倍的面積—人在泥中走,那能不沾鞋。於是青山翠谷中兩個大男孩亦步亦趨,躑躅而行。雖然狼狽,可我們也不願失了“吟嘯且徐行”的放達,時而駐足於田埂之上,振奮慵懶已久的感官,拿出“納須彌於芥子”的度量,將天光山色看入眼中、聽入耳中、嗅入鼻中、擷入心中。正走著,一個老頭兒穿著雙膠鞋大步流星迎面走來,離著老遠就發話了:“你們這樣走不行,放開大步走,不要怕,滑不倒。”我們喏喏相應,步子放開了些。果然,死活不管大步前行最是安全,心裡於是忽然也有了些悟道的快樂。那老頭兒走過後,我倆幾乎異口同聲地問對方:“他怎麼長得那麼像司機啊?連聲音也像。”相視大笑,說不定是哪位老神仙指引我們呢。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我們到了後山山門,其實也就是後山一個招待所的大門。山路一邊是一泓碧綠的池水,大約一千平米的樣子,有堤壩圍著,還有幾棵樹半截浸在水中,似乎剛漲過,或許是用來蓄水的吧。在其後的上山途中,又見到三個類似的池子,高度不同,估計是人工開鑿用以儲水和觀景的吧。如果有機會從半空中俯望的話,該是很美的景色。最高那個小湖是位裝飾過的姑娘,湖水上有亭啊榭啊的,還可以劃船,在秀麗的山色中不太協調,倒似村婦一般。

再走不到300米,即進入了瑯琊寺的範圍。寺前不遠處有一座兩層的鐘樓,二樓懸著一口鐘,外加一個和尚(當然不是懸著)。時值清晨六點多,翡翠山色中鐘聲已悠揚蕩去。只是緊一聲,慢一聲,全無規律,反覺聒噪。該是游人在敲鐘祈福吧。踏入鐘樓一樓,正中供著觀音大士,兩邊懸著些書法作品:左邊有一幅寫“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右邊有“在什麼地方說什麼話”,想來這瑯琊寺可能是禪宗寺廟吧。上得二樓,瀏覽周圍景色,心意甚暇。那鐘不知多少錢撞一次,我們未見到標價牌。正此時,那和尚下樓去了,小J立即示意我們去撞一下也無妨,我堅決反對。君子“不飲盜泉之水,不撞無僧之鐘”,這樣撞鐘毫無意趣可言。

從鐘樓上下來,即上瑯琊寺。從外看,寺不大,有些古舊,挺有味兒。可到了寺門前,才發現原來是要門票的:45元一張。後來我們又去了幾個景點才搞清楚,原來這兒都是聯票。(有捆綁銷售之嫌,如果我有空,我會告他。)我們看門票那麼貴,沒有進去。因為門票的關系,錯過了幾個景點後,我們干脆也就死硬到底,我們也說不清這到底是不是明智,然而這次瑯琊之旅卻成了非常另類的一次:沒有任何主要景點,沒有任何旅游部門穿鑿附會的前人古跡。

繞過寺,繼續登高。接下來一段山路走起來挺累人的,沿途景色也還不賴。只是到了近山頂處,才發現山頂上被假惺惺地造了一座什麼樓,竟也被圈了起來,看收票人那張冷冷的臉,我們也就知趣的轉身下山了。

午飯前我們又回到了初前那小湖,劃了半小時的皮劃艇,10元。技術很難掌握,因槳兩頭有槳片,一只入水,一只就高高翹起,湖水便順著柄滴到褲子上。不過那塑料的小艇給人一種玩具的趣味,輕輕地飄在水面上,人坐在船中,與水是那樣的近。在長風公園的盈初湖就不可能有這樣的小艇,湖大了波浪就大,這般小小的玩具很容易翻的。

午飯我們在近山門處的一家酒店吃飯,點了四菜一湯,66元,量很足。其中炒菊花頭藥味很重,是那中清香而微苦的味道,不錯。

吃完飯,繼續下山,中途路過此行由頭-醉翁亭。出行時我還曾好好溫習了歐陽文忠公那篇著名的游記,擬上山之後也學文人吊古,附庸風雅一番。不幸的是,醉翁亭似乎修葺一新,終於也被圈起來了。

下山後,我們帶著顆失意的心與些許錯過的美取道南京,收斂金陵王氣去也,此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總結此行,可以一言以蔽之:哥倆之意不在景(點),在乎山水之間也。而恨事有三:一恨旅游部門據山斂財,票價飛漲,無異於劫匪;二恨未能登頂而望,驗證那“環滁皆山也”的精妙;三恨雖過醉翁亭而不得入,好在醉翁之意,存乎山水,非孤鎖亭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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