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斛夏日,兩湖煙雨之三

作者: 晚來

導讀無從馴服的斑馬(上)在我的旅行計劃裡,一直記著沈從文先生的一句話: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我不知道大家出於什麼目的從四面八方來到鳳凰,像我,是因為沈從文。因著那本《湘行散記》,湘西在很早的時候就成為夢想。兒時的我幻想著要乘一葉扁舟,沿湘水而下,一路,是吊腳樓,集市,碼頭,有 ...

無從馴服的斑馬(上)在我的旅行計劃裡,一直記著沈從文先生的一句話: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我不知道大家出於什麼目的從四面八方來到鳳凰,像我,是因為沈從文。因著那本《湘行散記》,湘西在很早的時候就成為夢想。兒時的我幻想著要乘一葉扁舟,沿湘水而下,一路,是吊腳樓,集市,碼頭,有多情的水手與多情的婦人,有少壯如桃花的翠翠與夭夭。在當時的認知裡,甚至邊《邊城》也算不得是悲劇的,畢竟,儺送“明天”就可能回來。後來,便到了鳳凰。在鳳凰的日光與夜色裡,我漸漸忘了,或是壓根就沒有想起夢中的那個湘西。直到問家後,突然有一日想起,呀!原來水果頗多的鳳凰卻不盛產橘子,沿街做小買賣的婦人再不敷白粉抹頭油,水手再不用為生計離鄉背井,不過閑時載載游客補貼家用,而那支夢裡的山歌,再摘不下虎耳草來了。我於是問自己,不是為著湘西而去的嗎?怎麼便忘情在那個現代化程度頗高的小鎮裡的呢?很意外的,在這樣的問句後,我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失望,或是對自己葉公好龍般的愛感到恥辱。也許,在心底的某個角落裡,一直都有著這樣一種此前不願承認的認知:湘西是湘西,鳳凰是鳳凰;或者說,鳳凰就是湘西,但沈從文是沈從文。無妨的,在這樣的鳳凰,仍是可以看橋,看雲,喝酒。鳳凰的酒,種類很多,度數偏低。清雅的綠色,是彌猴桃酒;淺淡的黃色,是桂花酒;迷迷糊糊的白色,是糯米酒;甚至在大街小巷裡,都賣著另一種沒有度數,說不上是酒的米酒。在這個夏日,很多酒都被冰鎮著,待到需用時,再舀上一杯來。若是想帶走,也有著胡蘆形的容器,或是長長的竹筒。賣酒的地方,兼營苗家腊肉,一元一片。這樣的搭檔,真是配及了印像中的苗家漢子。但他們一定是不屑喝那帶了花兒果兒名字的酒的,那樣的酒,未免有些脂粉味。一定要米酒才夠地道!在某個傍晚,一步跳上有酒館的碼頭,夏日不需冰,冬日不需溫,且不論度數多高,幾杯下肚,心,還是明了的,腳下,卻不覺踉蹌了。再幾杯,便可以扯著嗓子唱幾句山歌,由著思緒想一想上游,或是下游水邊的那個人。然而婦人呢,也是喝米酒的罷,她們沒有品水果酒的小資情調,更無需學李清照把酒臨花,顧影自憐。不勝酒量的,便小口小口地抿,那些久經沙場的,便也學男子一般一飲而盡,而後想笑便笑,想罵便罵,想哭時,恐怕便也哭了。次日醒來,縱覺不堪回首,有失顏面,也只需推一句:昨日,是醉了。誰知,是真醉,還是假醉呢?思緒轉回,酒坊的老板還在勸說著,是好酒啊,嘖嘖,快喝完,別浪費了。一日之計:鳳凰的酒坊很多,個人很不權威地認為,最好的一處,在沈從文故居對面。各種酒一至兩元一杯,也可以打一瓶回房慢飲。老板人也很好,或許會說一些關於酒的故事,僅推測,待君考。



(酒一)



(酒二)



(酒三)


精選遊記: 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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