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開始降落的時候廣播裡傳來昆明的天氣預報,地面溫度是19度,天生對數字就不敏感,心裡想著不管溫度多少,現在是夏天,而夏天就是火辣辣的太陽。慢慢地走出機艙,一陣凜冽的寒風迎面而來,下意識地想緊緊衣服。可身上就一件單薄的裙子,根本就無衣可緊。昆明的機場跟其他地方的機場不一樣,機場跟候機樓之間沒有連通,乘客下了飛機後要乘坐類似公交車的交通工具到達候機樓。為了躲避寒風我迅速地跳上車廂,身邊一些可能是第一次到昆明的游客不明情況,站在空地裡瑟瑟發抖,我只好站到車門去把他們叫上車。雲南的過橋米線天下聞名,其實閩西的龍岩也有一樣的小吃,只是做法略有不同。我對所有的面條包括通心粉都情有獨鐘,但對這種米線卻興趣不大。來接機的朋友一下高速就熱情地詢問要吃哪一家的米線,我不好打擊他的情緒,只好委婉地說吃點簡單的就行了,他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說的是米線簡單的吃法,就說那就不去老店了,吃回民做的吧,我努力地擠出笑臉點著頭。到了一家據朋友說在昆明小有名氣的回民飯店,雖然過了吃飯時間,但店內的人還不少,想來那名氣不是虛的,跟朋友兩人要了兩份小份的,端上來的碗比廈門的大份還大。沒有旅行經驗的朋友一定要知道,在長江以南的省份廣西、廣東、浙江、福建、海南點菜時小份是名副其實的小,而在長江以北的地方北京、天津、河南、河北、山東、山西包括西北西南的小份菜很多都比南方的大份菜還多,大概跟他們的性格有關,豪爽好客,不怕剩菜就怕你吃不飽。
吃過米線朋友提議去祥雲,說是公私兼顧,有一件需要面談的事情要去處理。知道別人是在假公濟私,是好意要帶自己去玩,其實心裡更願意一個人無拘無束地走,推辭不了,只好再次擠出笑臉跟著上車。祥雲屬於大理州,距離昆明200多公裡,開車也就3個小時不到。到了那正好是晚飯時間,早有政法機關的朋友擺好了飯局,就等我們入席了。雲南不愧是產煙之地,男人們抽的煙都像是自家後院做的,一根接一根,除了說話和吃東西的時間外,煙是他們嘴巴上親密的伙伴。喝酒也是一大特色,全部用喝飲料的大玻璃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喝礦泉水,不管喝多少,飯後車子照開不誤!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就算是在路況不錯的省道也要限速40公裡的原因了,如此的酒風恐怕也只有采取這樣的措施了。
祥雲的晚上比白天還冷,感覺跟廈門的初冬差不多。去祥雲的目的也就是去賓川的雞足山,距離祥雲還有80公裡,吃完飯已經很晚了,只好第二天再去。
雞足山是五大佛教名山之一,應該還是五山中整體規模最大海拔最高的一座山,總面積有2822公頃,主峰海拔3248米,因山勢“前列三峰,後拖一嶺,儼然雞足”而得名。雞足山不僅山多峰險還有植被豐富的原始森林,鼎盛時期更是擁有36寺72庵,常駐僧尼達數千人,算是佛教界的大集會了。因為時間有限我們只去了比較近也比較有名的祝聖寺,寺廟的面積不是很大,因光緒年間的虛雲大師在此修行而揚名,院子有兩顆柳衫樹據說還是他親手所值,大雄寶殿內還有孫中山和梁啟超的題字 。因為宗教的博大精深和神秘性,雖然沒有加入任何教派,但我對於所有的教派都心存敬畏和虔誠,所以不管寺廟的大小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在後來有一次跟朋友談起宗教和信仰的問題時,跟他們說在雞足山上我並沒有人們所說的面對聖山的震撼時,朋友一針見血“你無心無肺,當然沒有感覺”。我莞爾表示贊同,感謝朋友的贊揚,只是心中有愧意,“無心無肺”乃是大境界,距離我此俗子還有十萬八千裡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