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老撾1:世外桃源四千美島(下)

作者: 呂自歌

導讀3、家庭旅館見聞 東德島上的鬼佬特別多,亞洲人少一些。這個島因為每天晚上供電2小時(7點至9點),其他時候如果要用電,就是自家的儲蓄電,所以這裡上網非常貴,大約每小時20元人民幣,以前更貴,6美元。 我們在下午三點多上島來,和一同搭船的德國青年分手,分頭去找住的地方。 家庭旅館很多,然而住宿沒有想像的便宜。大多是一間不隔音的木板房,兩張床,卻 ...

3、家庭旅館見聞

東德島上的鬼佬特別多,亞洲人少一些。這個島因為每天晚上供電2小時(7點至9點),其他時候如果要用電,就是自家的儲蓄電,所以這裡上網非常貴,大約每小時20元人民幣,以前更貴,6美元。

我們在下午三點多上島來,和一同搭船的德國青年分手,分頭去找住的地方。

家庭旅館很多,然而住宿沒有想像的便宜。大多是一間不隔音的木板房,兩張床,卻要5萬到8萬KIP(約合人民幣40到65元)。熱水是不可能有的,衛生間在很遠的地方,隔壁正在蓋房,施工的聲音很大。你也甭想搞價,老撾人民不興搞價,愛住不住。

我們一家家地詢問,逐漸向島的深處走去。後來找到一家家庭旅館,阿婆只要25000KIP,不到3塊美元,住宿條件卻更加簡陋了。將鞋子脫在閣樓下,踮著赤腳進屋,感覺整個樓板在腳下晃。一張掛著蚊帳的大床,床墊是拼起來的,凹凸不平,躺下去的話剛好墊在腰部,睡覺時要不時地調整睡姿。

沒電、沒熱水、沒風扇,衛生間在院子後方,洗澡、上廁所比較麻煩,尤其8點以後,早睡早起的老撾人民就關好門看電視去了。我們和阿婆她們住在同一閣樓上,樓梯的柵欄也關上了,我們想上廁所只好翻柵欄,當然要格外小心,否則也許會滾下樓梯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不甘寂寞的鬼佬們跑去簡陋的酒吧狂歡,我就躺在床上,分辨流水和風吹樹葉的聲音。鬼佬們不遠萬裡跑到這島上來,是不是因為沒有現代社會最不可或缺的電?是不是因此還保留著最後的淳樸與簡單?

我們住的兩天中沒有見到這家的男主人,就是一位年老的阿婆和兩個兒媳婦,一個拖著鼻涕的小孫子。午後不忙的時候,幾個女人坐在閣樓下乘涼,搖著扇子談著家長裡短,歲月也這樣流淌過去了。

傍晚時分,孫女放學回來,小姑娘大約八九歲,馬上幫忙家事,掃地、喂雞、洗菜、生火、擦樓板,非常勤快。我正坐在樓板上寫日記,阿蓉興衝衝跑進來翻泳衣,說旅館的小姑娘邀請她一起去河裡洗澡。我聽說,放下筆,拿起相機跟著去了。

門外就是河道,一架狹小的木梯子通到水面。我舉著相機顫巍巍地下去,卻沒有立足之地,於是爬上系在岸邊的小船。小姑娘已經在水中了,河邊的樹枝上掛著塑料袋,裡面裝著洗漱品和毛巾。阿蓉小心翼翼地走進水中,抱著肩,我知道水裡一定非常冷,畢竟夜晚將很快來臨。

小姑娘背過身去解下裙子,嫻熟地用大毛巾裹住身子,笑著開始洗澡。阿蓉哆嗦了一陣,我讓她到船上來,她不,套上游泳圈來回撲騰。小姑娘見狀,游魚一般在阿蓉身邊穿梭,做示範似的,玩夠了將脫下來的裙子也洗了,完全是個小大人。

我坐在小船中,看著夕陽不見蹤影,看著河對岸的晚霞逐漸淡去,看著阿蓉和小姑娘在河中玩耍,再一抬頭,一彎月牙兒不知何時已悄悄爬上了樹梢。阿蓉和小姑娘走了,我又坐著發了會兒呆,也走了。只有河水,靜靜靜靜地流淌。

晚上我借著手機的光整理東西,阿蓉探頭進來說阿婆一家邀請我倆去看電視。我很疲倦,但是不願弗了人家的好意,鎖了門和阿蓉到了隔壁房間。

這是一間非常寬闊的大房間。屋中除了兩個木櫃,再無其他家具。地板擦得十分干淨,上面鋪著席子,大家圍坐其上。

彼此語言不通,我只有微笑著坐在阿婆的大兒媳旁(這個中年婦女年長一些,我心中將她封為老大),她一邊看電視,一邊還在削著衛生筷;阿婆坐在正中間,懷中抱著小孫子,小孫子不肯老實呆著,阿婆就安撫他,眼睛卻盯著電視;二兒媳和一個年輕女孩圍在電視跟前,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劇情。電視放在門旁的櫃子上。小孫女看了一會兒電視,在屋角鋪好床鋪,支起蚊帳睡了。大約明早還要早起上學吧。我很喜歡這個小女孩。

聽不懂她們彼此之間的對話,我將注意力轉移到電視上來,不由得詫異萬分。男女主角都非常養眼,住著豪華別墅、開著房車,女主角特別愛哭,一集中就見她哭了四、五次。要不是嘴型和聲音完全吻合,見面也合十敬禮,我還以為看的是地道的韓劇呢。想不到老撾人民也喜歡韓劇中的生活,也不知道老撾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如此之快,劇中的男女又都如此漂亮——我不禁深深檢討自己的先入為主了。

4、騎車環游東德島

因為晚上睡得早,第二天五點多就醒來。院子裡非常安靜,狂歡的鬼佬們半夜2點才回來,現在整個清晨都是屬於我的。

一只公雞傲立於石台上,我逗它,它嚴肅地看我一眼,踱著方步走了;幾只母雞上場了,一邊咕咕咕一邊低頭找食物,還互相掐架;沙皮狗躺在閣樓台階上,看見我殷勤地搖了搖尾巴——昨天我將炒米飯中的肉絲都挑出來喂給它了,惹得它總在我和阿蓉身邊轉悠,阿蓉不喜歡它,我只好偷偷地摸摸它的頭,示意它接著睡;一只黃眼睛的黑貓悄無聲息地走過來,嚇了我一跳,這是昨天和沙皮狗一起搶肉絲吃的那一只;踱出院門,鴨媽媽帶著五只小鴨子已經下水了,有小鴨落後了,鴨媽媽會等它游來才接著前進——世界上的母性大約都是一樣的吧。吃草的水牛、到處亂竄的土狗、棕色的豬……沒有一只動物睡懶覺,早晨是屬於它們的,習慣於夜生活的我們大約早已忘記了清晨的露珠、晨曦中的幼苗、帶著泥土氣息的空氣、天邊的霞光……忘記了這些不用花錢就能買到的好東西。

我和阿蓉吃了早飯,租了兩輛自行車,每輛9000KIP,想騎到對面的東肯島上看瀑布。很久沒有騎自行車,感覺還不錯。從扎著籬笆的人家旁穿過,涼風習習,河道縱橫,綠樹成蔭,椰子樹更是成片成林,沿路風景絕佳。貓、狗、雞、鴨,都悠然自得,一頭水牛和早起的鬼佬一起趴在沙灘上,肩並肩顯得格外親密。

小路並不平整,時不時要注意方向,半小時後騎到了連接東德島和東肯島的大橋邊,沿著河道有許多簡單的餐館,如能坐下來對著美景就餐,是種享受吧?下午回來我們就找了一家餐館大吃一頓,以完心願,不過喝椰子水喝到肚撐——那椰子實在太大了。

過橋不久,出現岔路口,其中一條土路,一條崎嶇的石子路,猶豫了一會兒,太陽已經升高,放眼望去卻不見有人,心想:反正方向是對的,就走了其中的石子路。

騎了半小時,全身快被顛散架了,並不見其他人影,艷陽高照,也沒有可遮蔽的綠蔭,四周一片靜謐,前方的路似乎永無盡頭。汗如雨下的我們嘀咕起來,該不會走錯路了吧?

這時隱隱聽見有砍樹的聲音,找了一會兒,原來有人在距離石子路不遠的叢林中砍柴火。阿蓉自告奮勇前去問路,我有點擔心,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該不會是鐵斧狂魔吧?於是我緊緊盯著阿蓉和那人,准備稍有風吹草動就衝上去。阿蓉指手畫腳問了半天,甚至晃動身體表示瀑布,終因語言障礙,無功而返。

我大笑了一場,也終於無法可想,決定往回走。重新返回三岔路口,走上另一條土路。

沒走多遠,我發現我的手鏈不見了,那是一條彩貝手鏈,在暹粒的老市場買的,大約石子路太顛簸了,將手鏈的搭扣震開了吧?我回去找,找了半小時也沒找到,只好往回走,阿蓉還坐在樹下等我呢。

正推著自行車往回走(屁股快顛的沒有知覺了,只得下來推著車子走),迎面遇到一個鬼佬。我說前方的路沒有盡頭,我也是返回的,那人聽說,立刻掉頭和我一起往回走。他會說簡單的漢語,自稱是“西安人”,原來他和朋友在西安住了4個月。

正和鬼佬聊天,忽然看見有東西在閃光,低頭細看,竟是我的手鏈。我大喜,忙拾起來,連稱“幸運”,並告訴鬼佬,這是我丟的。估計他不會相信,並想:這個中國小妞真會隨機應變,拾到別人的手鏈就說是自己丟的,哼。

和阿蓉會合,繼續前進,20分鐘後一座隱在樹叢中的大橋出現在面前。有人來收過橋費,一人9000KIP,我倆就退回來,走上旁邊的小路。有點疲累,坐在河邊觀風景。

就這樣走走看看,不覺已是下午時分,瀑布沒看到也並不遺憾,沿路風景就很迷人。還了自行車,各自找了一個吊床休息,不覺睡了過去。

正是:畫中騎行樂,島上歲月長。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路過島上小學,日光太刺眼拍的不清楚,大家湊合看哈)



(日落之後星月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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