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斛煙雨,兩湖夏日十六

作者: 晚來

導讀再見《邊城》無論我再怎樣排拒,不可否認的,茶峒,便是邊城。或者真是故事的發生地,或者是作者曾居於此,或者只是貢獻出了一個地名,然而,蛛絲馬跡提醒著我,這裡,便是邊城。這裡,沒有黃狗,沒有白塔,卻有老人和女孩子,有拉拉渡。查資料的時候,大家都在說著渡船漲價,人心不古。一根鋼絲,穿過渡船,從這邊,牽到那邊,船夫用一種獨特的工具讓船沿著 ...

再見《邊城》無論我再怎樣排拒,不可否認的,茶峒,便是邊城。或者真是故事的發生地,或者是作者曾居於此,或者只是貢獻出了一個地名,然而,蛛絲馬跡提醒著我,這裡,便是邊城。這裡,沒有黃狗,沒有白塔,卻有老人和女孩子,有拉拉渡。查資料的時候,大家都在說著渡船漲價,人心不古。一根鋼絲,穿過渡船,從這邊,牽到那邊,船夫用一種獨特的工具讓船沿著鋼絲來回於兩岸,這便是所謂的拉拉渡。我們站在渡口,望著從對岸漸漸靠近的船,思索著在商業氛圍日漸濃厚的小城,要為這道不寬的江水付出怎樣的代價。船靠岸了,走下幾個搭頭巾,挎竹籃的老婦人,又暗自想,在這樣的時代裡,當真,還有人搭船趕集麼?猶猶豫豫地跨進船艙,裡面還坐著幾個嘻嘻笑的小孩子,一眼瞥見“每人一元”的小牌子,心裡松下一口氣來。人心不古,私船漲價,說的卻不是拉拉渡。渡船上的老人,是不伸手接錢的。只是轉過頭,示意我放進一個編織而成的小籃子裡。滿船的小孩子恐怕很久沒見到渡船付費的人,睜大了眼睛望著我們,小小的臉上寫滿自己能夠免費坐船的得意。或者當地人擺渡,當真是不需要付船資的,縱使要給,這樣一元一人,一天天一年年守著渡船的老人會有多少收益?前方不遠處,便是橫跨兩省的橋,載著貨物或客人的三輪車往來如梭,“突突突”地急馳而過。兩岸漸漸有了相連的鋪子,再不是幾裡山路渺無人家,守船的老人不用再將那點渡資買上茶葉煙草供人取用,趕時間的人們卻也難得選擇這小小的渡船。只剩下這守船的老人,和一群以此為游戲的孩子。若是孩子上學了呢,不是,只剩下寂寞?終於有一個小女孩按捺不住,仰起小臉對我說:“我們,是不用付錢的!”我笑笑,表示了解,舉起相機幫她拍一張照片。也許愛美總是女孩子的天性,她並不在意我離開後會否將照片寄給她,仍是好奇地湊過來看,只在乎這一刻綻放的笑靨,是否如花。老人卻因此而打開了話匣,誇那女孩小小年紀便什麼都不怕,“獨闖”兩岸,以後長大了,去了別的地方,也是不會被欺負的。突然間,便想起爺爺和翠翠,眼前的老人和女孩,他們並不是真的祖孫,卻以這樣驚人相似的神情,重演著幾十年前渡船上的一幕。仍舊是守著渡船相依為命,真心掛念著對方的一大一小。仍舊是膚色如蜜,神情活潑大方卻又帶著一點羞澀的女孩。仍舊是無條件包容、欣賞,卻又期盼著孫女未來的爺爺。仍舊是相視一笑,小孩子純真如茉莉初放,老人皺紋彎彎如一朵菊花。可是,這一版的《邊城》一定會有更好的結局,因為這時的翠翠更為大方獨立了,而爺爺,終究也放下心來,他早已認定,身邊的女孩子,“以後長大了,去了別的地方,也是不會被欺負的”。一日之計:沿河的一排房屋,有許多客棧。我們住的那一家,似乎是叫做“古泉”,條件還不錯,干淨且整潔。單人間和雙人間都是五十塊一間房,三人間是八十。據主人說,他們平常是只接受單位入住的,吉首大學的師生便在那裡包下了好幾個房間。美中不足,覺得客棧的主人微微有點勢利。每天都會問要不要在客棧裡吃飯,而飯錢,不見得便宜(茶峒整體消費較鳳凰略貴)。房間裡的熱水器,也要在需用時,再叫老板開,如果隔一會兒沒用,便會被關掉。小鎮並不如想像中的偏僻,有一家中型的超市,許多零食,日用品都可以買到,價格也不離譜,是整個茶峒最好的消費場所,裡面的點心幫我們省下很多。離開那天早上碰到趕集,看到許多消失很多年的東西,也很熱鬧,讓人想起小說裡描寫的端午節。如果來了茶峒,不妨問問當地人趕集時間,可以調整一下計劃。(語錄塔)



(語錄塔)



(拉拉渡)



(趕集)



(趕集)



(趕集)


精選遊記: 湘西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