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土家火鍋

作者: 大夢

導讀放下行李,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解決嘴巴問題。要知道,這幾天在張家界,吃住行一律由旅行社安排,一日三餐能看到肉影就算不錯了,雖說自個差不多算是半個素食主義者了,可人家C 一天到晚一身上下背三四個包(他還傻呵呵的樂得很),總得替這苦命的長工想想吧?如今,我們總算翻身做了主人。也罷,丟下行李,抹把臉,四個人就衝下了樓。哪裡有吃的呀?興衝衝地站在 ...

放下行李,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解決嘴巴問題。要知道,這幾天在張家界,吃住行一律由旅行社安排,一日三餐能看到肉影就算不錯了,雖說自個差不多算是半個素食主義者了,可人家C 一天到晚一身上下背三四個包(他還傻呵呵的樂得很),總得替這苦命的長工想想吧?如今,我們總算翻身做了主人。也罷,丟下行李,抹把臉,四個人就衝下了樓。哪裡有吃的呀?興衝衝地站在旅社前幾個人直抓腦頭。一個瘦不拉幾的五十開外的老頭手搖蒲扇(以後才發現他就是這兒的老板)說了:“吃東西?……想吃什麼?……地方風味?……跟我來吧。”

左走上大馬路,過兩個街市,再向左拐,彎進一條巷口,就踏上了石板鋪成的街道,路的兩邊是木制民房,散發著幽幽的氣息,高高翹起的四角飛檐下有兩個人坐在小躺椅上圍著一鍋辣椒正在吃飯。小老頭與其中一人邊搭著話邊走進廚房拉開冰箱直接把腦袋伸了進去: “有沒有冰水?”然後衝我們說:“你們就在這吃吧!我走了。”

我們也跟著老大不客氣地走進了廚房,房子很高很大也很空。四個人好奇地東揪西看。我更是衝著門邊那鍋直問:“這是啥菜?”火鍋。土家火鍋。哈哈,終於給我撞上了。就在我樂不可支的時候,聽其他三人在向老板要菜單。“哪有什麼菜單?都在我心裡呢。我跟你說吧……”老板抹著肚皮憨憨地衝我們笑。

我們被引進街對面的房間,有二桌數把小躺椅整齊地排列著。地板極其干淨。女主人給我們端來了葵花子,還有數杯冰水。我們要了一份鴨火鍋外回兩盤小菜。點小菜時,老板一直衝我們說:“火鍋量大,不用點太多的。”等一會菜上來,我們才明白生意人的那份質樸。這是後話了。

四個人坐在小躺椅上悠閑地磕起瓜子,瓜子很脆很甜,女主人笑眯眯地說:“自家炒的。”座位很適合人們休息,桌子椅子比家裡的飯桌椅要矮三分之二。每個人全身可以最大限度地得到放松。桌子的中間有一圓洞,上放一不繡鋼的盤子,這是放火鍋的位置。

一會功夫,我們的菜就上齊了。火鍋上的紅辣椒和熬得黑紅的鴨肉以及透出如清筍一般光澤的嫩姜揚著股濃香讓人垂涎欲滴,再加上幾片青菜,就色香味俱全了(青菜就在我們手邊)。再看那小菜。唉呀,端上來的盤子比平時用的還要大上整一圈呢。一盤炒干魚,一盤苦瓜。魚是河裡打上的活魚經過清洗曬干(後來在德夯就看到過一男孩手裡握著鐵錘往河下游去,一路錘打著水中的石頭,這魚就是這樣被砸出來,據說,砸死的魚不新鮮,只有那活的,才被帶回家曬干食用),可以直接食用,香甜得很;若將其與辣椒拌在一起炒,就更是又鮮又香又麻又酥。再看那盤苦瓜。嫩綠間夾雜著大紅的辣椒片,模樣煞是好看。味道嘛?嘿嘿,就是辣了點。

且不說我們狼吞虎咽的饞相,你且想像我們大口大口地把魚、肉往嘴裡送,細細心心地把嫩姜一一挑出再細細地在舌間咀嚼回味,然後是嘴邊或塗上了紅辣汁或沾上了米粒(這也值得一說,出門的這些天,我們第一回吃到煮熟了的米飯,而且是上好的大米做成的),再手執一杯當地啤酒(男生原想喝米酒的,想到酒的後勁,據說第二天得迷糊好半天呢,只好作罷)……這就是人間最美的佳肴!雖說吃飯時入鏡是大伙平日裡最忌諱的一件事了,不過,這回可是不同。為此我們還請來女主人,就圍坐在這飯桌旁,來一張最原始的生活照吧。現在照片就在手邊,每個人都笑得那樣的燦爛。

這頓飯足足吃了兩個半鐘頭。飯店裡雖說只有我們四個客人,然而主人自始至終除了送菜添水從沒無故進來過,我們也因此吃到了一頓最為舒心的晚餐。在我們決定放在筷子的時候,簡直就是我們撐得站不起來之時。最讓大伙感到遺憾的是,我們最終不能將美味一一掃清,還是留下了大半。大家打趣著是不是請老板將它們存放在冰箱裡待明天再來享用?在近午夜,我們帶著磕剩的瓜子意猶未盡地走出了那條石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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