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乘飛機,別怕(作者:翟華)

作者: simbaleo

導讀在非洲乘飛機,別怕 非洲大陸地廣人稀,公路交通不甚發達,飛機反而成了尋常的交通工具。美國的《芝加哥論壇報》今年六月份發表該報一位女記者加比·普拉特的文章,敘述了她這樣一段“親身經歷”:幾個月前她乘坐津巴布韋航空公司國內航班,航班先是因等待副駕駛遲遲不能起飛,後來在沒有副駕駛的情況下起飛。飛行當中,正巧在駕駛員離開駕駛室上廁所的時候, ...

在非洲乘飛機,別怕 非洲大陸地廣人稀,公路交通不甚發達,飛機反而成了尋常的交通工具。美國的《芝加哥論壇報》今年六月份發表該報一位女記者加比·普拉特的文章,敘述了她這樣一段“親身經歷”:幾個月前她乘坐津巴布韋航空公司國內航班,航班先是因等待副駕駛遲遲不能起飛,後來在沒有副駕駛的情況下起飛。飛行當中,正巧在駕駛員離開駕駛室上廁所的時候,飛機突然遭遇紊亂的強氣流,駕駛室艙門竟自動關閉,把駕駛員擋在了艙外。駕駛員急中生智,找來一把板斧將艙門劈開,終於化險為夷。這段傳奇固然有趣,也可以滿足美國人獵奇的心理,卻沒有任何事實根據。在津巴布韋航空公司的抗議下,這位女記者才承認這個故事實際上是她聽來的,並且參照了一篇小說的情節杜撰而成的。

不過,編故事編到非洲人頭上也不能說奇怪。非洲經常傳來戰爭、疾病、貧窮和飢餓的消息,憑想像在那裡乘飛機可能有點玄吧。非洲54個國家有大大小小近百家航空公司,規模最大的是南非航空公司,歷史最悠久的是成立於1946年的埃賽俄比亞航空公司,而最有名的是由法國和西非的十二個法語國家共同擁有的非洲航空公司。非洲航空公司(簡稱“非航”)有一句好聽的廣告詞說:“每天非航都為乘客多做一點”。可惜實際服務質量跟不上去,廣告詞被無可奈何的乘客改為“每天非航都讓乘客多知道一點”。筆者因工作關系,多年來經常乘坐飛機往來於非洲各國,對非洲的不少航空公司略有所知,所見所聞雖然沒有美國記者描寫的那麼驚險刺激,但可能更接近實際一些。

非洲有句俗話說:非洲人旅行就像搬家一樣。到機場一看,馬上就有了體驗。非洲人旅行喜歡帶東西,皮箱、鐵箱、紙箱裝得滿滿當當,幾乎每個乘客的行李都要超重。所以在非洲的機場,航空公司和海關層層設防,主要不是查人,而是控制行李數量和攜帶物品。如果行李超重十公斤左右,航空公司也就爭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再多可就要另外交費了。那一次我因參加會議,所帶材料外加個人行李足有70公斤。在阿比讓(科特迪瓦)國際機場辦理登機手續時,小姐告知超重40公斤。我是出公差,所以告訴小姐沒關系,本人可以付超重費。小姐奇怪地看著我,似乎第一次看見乘客不爭不惱,主動表示要交超重費。小姐開了個交費單,特意“饒”了我15公斤,只付25公斤超重行李。我找到付款的小窗口,收款員小姐說只收現金。我沒有足夠的現金,所以問是否可以用信用卡支付。小姐一口回絕說不行。怕耽誤登機,我趕緊跑去機場銀行想用信用卡兌換現金,被告知此項業務只有城裡銀行總部才能辦。無奈之中,又回到收款台,問小姐有沒有變通的辦法交錢。收款員盯著我,忽然問我有沒有白紙。原來,信用卡這裡可以收,但是需要復印持卡人的證件。復印機也有,但是缺復印紙。我打開公文包居然找到兩張單面有字的白紙,小姐說可以用。這樣,用我的紙,復印了我的證件,才收走了我的錢。

機場物質條件拮據,並不一定意味著飛行本身不安全。非洲各家航空公司的駕駛員有很多是從歐洲雇來的,有豐富的飛行經驗。來自本地的駕駛員也都在歐美經過嚴格培訓以後才可以上崗的,絕對值得信賴。近年來非洲婦女地位不斷提高,非航專門培養了一位女駕駛員上崗。這本來是值得大書特書的好事,但非航卻秘而不宣,不敢聲張,因為許多非洲乘客迷信,認為女人開飛機不吉利。實際上,真正的災星正是愚昧落後。1996年11月的一天,我在內羅比轉機,等從亞的斯亞貝巴來的埃賽俄比亞航空公司的航班。左等右等,不見蹤影。到深夜終於得知該航班被三個武裝分子劫持,飛機不幸在印度洋科羅摩島上墜毀。驚悸之余,又從新聞報道中得知,三個劫機分子企圖把飛機劫到澳大利亞去。埃塞俄比亞籍的駕駛員告訴劫機分子飛機燃油不夠,不能飛到澳大利亞。但這幾個無知的匪徒居然不信,強迫飛機繼續飛行,結果飛機在燃油不足的情況下迫降,造成機上人員重大傷亡。三個劫機犯也自作自受,全部死亡。

埃賽俄比亞航空公司的悲劇證明了非洲國家機場管理上的漏洞。在非洲許多機場都建在人煙稀少的遠郊,鳥語花香,與大自然融為一體。比如在肯尼亞首都內羅畢的國際機場,飛機起飛降落時乘客可以看見不遠處的長頸鹿在草原中悠然散步,別具一番風味。這樣的機場看上去固然令人心曠神怡,但是機場人員進出的管理不免打折扣。去年我在尼日利亞的拉各斯機場乘飛機,飛機已經進入跑道等待起飛的指令。正在這時,機艙後面的乘客突然喧嘩躁動起來,原來他們通過飛機的小窗戶看見一伙匪徒竟然闖入跑道,強行打開行李艙,在光天化日行竊。等機場警察得到報告趕到現場,小偷們已經提著行李消失在機場周圍的荒野草地之中了。不久前,在幾內亞首都科納克裡機場,兩個黑人少年輕易地混入機場,藏身於飛往布魯賽爾的空中客車的起落架箱內。當人們在布魯賽爾機場發現他們時,兩個可憐的幾內亞少年早已被凍死。經過類似這樣的悲劇,非洲國家普遍加強了機場管理的力度,安全性已經有所改善。

當然,在非洲乘飛機也不盡是苦惱,有時還會發生令人意外的小喜劇。一次我從約翰內斯堡乘南非航空公司前往阿比讓,一般飛行時間是8小時,中間途經剛果的布拉柴維爾。吃罷午餐以後,我放心的睡去。幾個小時後一睜眼,奇怪!怎麼已經到達阿比讓了?!原來布拉柴維爾發生槍戰,機長臨時決定直接飛往阿比讓。我省了幾個鐘頭,可苦了要去布拉柴維爾的旅客。幾年前,我們一家三口在肯尼亞的馬賽馬拉野生公園游覽以後,預定了肯尼亞航空公司國內航班返回內羅畢。結果一架只能乘坐三十來人的小飛機爆滿,偏偏缺我們的三個位子。我拿著確認過的機票找航空公司理論,他們告訴我別著急,一定派專機來接你們。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沒想到過了一會兒,真的轟轟隆隆地飛來了一架小飛機。上去一看,只有三個座,我們平生第一次坐了專機。

其實,在非洲乘飛機次數多了,對非洲有了一定了解,你會發現這裡飛行安全性並不比其他地方低。最近,非洲航空公司受國際航空運輸組織的委托對非洲十幾個國家的小機場進行了“千年蟲”檢測,結論頗令人意外:由於非洲國家機場計算機化程度很低,機場主要設施對“千年蟲”天然免疫。因此,當世界其他發達的地區戰戰兢兢地度過世紀之交的時刻,非洲將成為世界上最安全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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