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法國尼斯的途中經過加利略的故鄉比薩(Pisa)。比薩斜塔的身姿在早晨的陽光裡顯得依然美麗。比照旁邊的教堂，比薩斜塔的傾斜角度顯得特別明顯。在斜塔的一側，有粗大的繩子拉著，仿佛在替這座古老而美麗的塔挽留昔日的輝煌。我想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如果這座塔還是像本來那樣穩固，沒有發生傾斜，那麼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人會注意到它，因為它也就僅僅是眾多的古塔中的一座，沒有絲毫的特別。其實是歷史選擇了事實，而並非事實選擇了歷史。巴士在蜿蜒的山路上面行駛，沒有注意有多少橋梁或者穿山隧道，山勢很高，使得公路左邊的地中海盡收眼底。襯著藍天白雲和已經進入初夏而顯得郁郁蔥蔥的林木，地中海顯得更為深邃而廣闊。可惜的是，過了法國邊境之後，天氣逐漸變陰，雲層覆蓋了我們經過的天空，山崖間還飄起來濃厚的霧氣。到達法國南部城市尼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15點半。這是一個著名的地中海旅游聖地。由於氣候溫暖，冬天的時候是全歐洲最熱門的旅游地點。早晨可以在山間滑雪，下午可以躺在沙灘上面曬太陽。尼斯的海灘沿著天使灣(Bay of Angel)一直向兩邊伸展出去，據說這裡的海灘全部是屬於公眾的，因此沿著海灘都有供行人步行的路，沒有誰可以有權不讓人在海灘邊行走。據說沿著海灘走一下，大約需要四個半小時。在盛夏的旅游旺季，海灘上面到處是人，叢明信片上面可以看出，海灘邊還搭出巨大的露天吧，供游人休息喝茶。
距離尼斯半小時車程就是著名的國中之國摩那哥。這是世界上第二個國中之國，另外一個就是前兩天去過的梵蒂岡。摩那哥是一個受法國保護的獨立國，傳統上盛產橄欖油等物品。後來法國接管了摩那哥物產豐富的幾個富饒省份，僅僅支付了一筆像征性的費用，從而使得摩那哥必須為生存和發展而動腦筋。後來摩那哥的王子想出來一個法子，發展賭博業。於是找來一個在德國成功進行賭博業的法國人建設摩那哥的賭城，他們花了四年的時間建設蒙特卡羅賭城，目前，蒙特卡羅已經成為全世界聞名的賭城，同時也以風光秀麗，氣候宜人著稱，兩者相得益彰，吸引著全世界的游客和富商巨賈來此休閑毫賭。這讓我想起另一個世界聞名的賭城，美國的拉斯維加斯。出於內華達州的拉斯維加斯是一片沙漠，僅僅有長途運輸的卡車司機會在茫茫沙漠中經過，當時的美國政府為了開發這片土地，宣布內華達州的賭博和色情業為合法，從而大大刺激了該州的發展。據說拉斯維加斯裡面的泥土都是長途運來，上面用木板覆蓋，以免被風吹走。而路邊上的棕櫚樹更是昂貴，每一棵都有上萬美元。可見人力的巨大，而一旦建造成功，則成為巨大的銷金窟。
摩那哥的另一個吸引人的地方是，在這裡買地買房的外國人可以免交或少交所得稅，而法國人沒有這個特權。因此對於外國人來說，摩那哥是一個避稅天堂。我們晚上的時候，沿著蜿蜒的海灣山路前往蒙特卡羅賭城。沿途的風景令人大嘆，幾乎是我看到過的最美麗的景色，海灣，郵船，別墅，清風。由於摩那哥的自然風光以及避稅優惠，世界上的富人都跑來買房置地。就我知道的名人之中，愛爾頓莊(Elton John)，和辛康那利，英國老牌歌手提娜特娜等，都在這裡買了房子。山路上面的有一幢旅館，總共只有17張床位，而位置奇好，每個房間一晚上的價錢是四萬五千法郎，還不包括大陸早餐。在海灣裡面停泊著270艘私人游艇，據說全年中，這些游艇的使用次數不會超過10次。地中海在尼斯的海灣不僅僅是富人的天堂，曾經還是重要的軍事基地。美軍第六艦隊就曾以這裡為基地，海灣裡面長期有潛艇出沒。
蒙特卡羅賭城方圓才一平方英裡，大小跟尼斯的直升機場差不多。尼斯的直升機場從陸地伸入地中海，據說從尼斯到蒙特卡羅還有一個比較方便而直接的交通方式，就是租直升機。費用也不是特別貴，十分鐘之內就能夠到達。蒙特卡羅賭城有數個賭場，最大的大賭場(Grand Casino)最為有名。進入者必須衣冠整齊，西裝革履，在門口還必須購買五英鎊的門票，下注時每注不得少於50法郎。我在出發前根本沒有考慮到游玩還需要帶西裝，因此沒有辦法進去，只能夠在外面玩玩老虎機而已。從門口望進去，裡面的房間很多，可以想像出裡面成功男士和漂亮女士毫賭的情景。老虎機有老虎機的好處，不容易輸多，可以細水長流。這次的情況仍然跟上次在拉斯維加斯一樣，先輸後贏，看看差不多了收手，贏得幾塊錢茶錢，好過輸錢。
從蒙特卡羅賭場回來的路上，整個海灣和尼斯城市燈火通明。使我再次想起來在瑞士盧塞恩的時候，那裡也是富人的天堂，看完之後就不得不感慨：有錢真好。告訴自己，出來玩玩也好，就算不長見識，也受點教育，知道什麼才是真的好地方，什麼才叫有錢。
2000年4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