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陝路蜀漢故

作者: 天堂不遠

導讀9月21日早7:20,坐上九寨去江油的班車(車票77元),向下一個目標川陝蜀道進發。 順著白水河的流向,8點多就到了九寨溝縣城,這裡白水河水流雖然還是湍急,河面到開闊了好多。過了縣城原來平整的道路一下下降了幾個等級,塵土飛揚,坑窪不平,一旁的河水也窄了,對岸河道邊不時有人工築起的小壩像是采礦用的,回來一查還真是,白水河下游白龍江2007年發現一個儲� ...

9月21日早7:20,坐上九寨去江油的班車(車票77元),向下一個目標川陝蜀道進發。

順著白水河的流向,8點多就到了九寨溝縣城,這裡白水河水流雖然還是湍急,河面到開闊了好多。過了縣城原來平整的道路一下下降了幾個等級,塵土飛揚,坑窪不平,一旁的河水也窄了,對岸河道邊不時有人工築起的小壩像是采礦用的,回來一查還真是,白水河下游白龍江2007年發現一個儲量308噸價值500億的特大金礦。而且這岷山山脈歷史上就有采金礦的,現在還有探礦隊在九寨,諾爾蓋探礦。九環公路到了雙河鄉有了岔路,在這裡有松柏溪彙入白水河繼續往下流,一條路就順白水河到甘肅文縣連212國道可以去廣元了。而去成都綿陽的就是另一條翻山越嶺的路了。

車在山裡開了一個小時,轉過個彎,一下覺得車外一片開闊,原來已經上了很高了,遠處山頂雲端已經和我們齊身,我們即將翻越的這山頂也岌岌在望,可是就這麼段路,繞來繞去竟然還開了20多分鐘,然後才真正從山頂而過,因為放眼望去沒有比這裡更高的山峰了。過了山頂就離開了阿壩洲九寨縣,進入了綿陽的平武縣境。下山時還在最後一段山路處碰到前方車輛拋錨,堵了四五十分鐘,車子排了一長隊,那些六點多從九寨溝去成都的班車旅游包車也堵在一起了。到了平武縣城已經12:40,大隊人馬都在一個飯店前停了下來補充給養。過了1點重新上路,2點多到了5.12地震受災較重的一個地方----南壩鎮,其實出了山區後一路上就不斷見有院落前一頂頂的帳篷,有垮塌的民房,也有在重新蓋房。而南壩鎮還是一路的廢墟,涪江的斷橋還在拆,山體的塌方把河水截斷,那個最牛的派出所牆柱還是那樣,院內到都搭上了帳篷。如果不是有一排排的帳篷,這裡還是像剛震過。重建工作進度不快,估計是建築材料的運輸成問題,或許災民要在帳篷裡過度一兩年呢。

車過南壩路邊見一碑:蜀漢江油關。此處就是蜀漢後期魏國大將鄧艾攻破蜀國防線直搗成都迫使後主受降的所在,只是那時的關隘險要處,如今卻只以一碑記之。3:30左右,車人江油境內,沒想到先經過的就是我准備要去的竇圌山。一來時間晚,二來還不清楚它和江油之間的路程距離,所以只能隨車先到江油市內再說了。過路車不進江油的長途車站,就在李白大道的中段下車,自己去找長途車站,先了解江油去廣元和劍門關以及去竇圌山的車次。在李白大道和太平路口的馬路灣站有七八條公交車可坐,2路車可以經過江油的所有汽車客運站。在公交大廈站下這裡有三個站,路這邊的是從城區(也叫中壩)開往江油市範圍內的其他城鎮(武都,青蓮,佛爺洞,雁門等),青蓮有李白故裡風景區,武都是江油的老縣城,去竇圌山就要經過武都,中壩有直接去竇圌山的車,1小時1班,早7點到晚5點。對馬路前行50米就是長途車站,有到廣元,遂寧,閬中,重慶等地的車,去劍門關就坐到廣元的車,每天4班,上午8點10點,下午2點4點。好了,交通問題了解好我就心定了,可以找旅館安頓下來了。從這個車站出來再往前到路口是江油的汽車南站,那裡是到成都,綿陽,重慶,還有汽車北站在太白中路和東大街交彙處,沒去也沒了解長途車是往哪個方向的。

從九寨溝2千多米的海拔二十度的溫度下來,三十度的江油異常悶熱,找好旅館洗了澡好好透了口氣,接著就用行走來感受江油。城區不大,一個小時基本把它的熱鬧走遍,涪江在東面流過,李白紀念館在城區西北,不過大地震將它全部毀壞,現在不對外開放。小城的精華和生活一條昌明河就全部包括。從李白紀念館前開始,到南街橋止,短短1公裡不到的河兩岸是密密的茶肆,魚莊,火鍋和小吃鋪,座椅都放河岸街邊上,在民主橋上流動攤販占滿橋兩側,更有昌明河東街那幾家‘片片魚’,都把火鍋桌放到了路上來,就這樣還架不住客多,天沒暗前茶肆座上打牌聊天人未竟,天暗後這火鍋魚莊裡又是人攢動。川人對燒烤好像也很熱衷,那一頭李白紀念館旁有‘小武’‘三笑’那樣環境格調不錯的燒烤店,這一頭是民主橋上流動商販的燒烤也很香。對‘片片魚’很感興趣,可是人實在太多最後還是在邊上豆花莊要了份葷豆花就飯。

22號一早7點不到起來去了車站想趕7:30的車去竇圌山,到了發現自己昨天看錯去竇圌山的頭班車是7:00,那就等吧,1小時1班8點也快到了,可是到了8點還沒見車來,這下慌了,一問要到8:30才開第二班,郁悶,就這樣在車站浪費了一個小時,而且今天行程的不順也因此開始。8:30開車了,順昨天過來的方向去,半小時後見路邊一個巨大的廣告牌‘8月20日後竇圌山重新開放’由這裡轉了走就是,一會到了武都,也是很熱鬧挺大的一個鎮,(從九寨平武方向過來時間早的話可以在那個廣告牌的岔路口下,等到武都或竇圌山的車,中壩到武都車8分鐘一班,有時間也可以在武都住一晚第二天上竇圌山。竇圌山下來的車上午是逢正點開,到兩點半開始逢半點開)9:30到了山腳下,下來買了門票(現在是67元了,真不值)繼續坐車上到後山,9:40總算進了景區。竇圌山也叫圌山,當地人則叫團山,因唐朝時竇子明在此修道飛天成仙後給山加了個竇姓,主峰好像兩駝峰在平地隆起,它是由於山體受到剪切力的作用發生變形而形成的。山上雲岩寺很有特點,進門先是文武殿,供奉的是文昌帝君和武聖帝君,兩邊是十二生肖星宿,接著才是天王殿和大雄寶殿。地震原因,天王殿和大雄殿的院牆各有坍塌,山裡其他建築也是損毀頗重,原來峰頂有鐵鎖飛渡表演,號稱亞洲一絕,現在除了鐵鎖還在,兩個峰頂的建築是完全蕩平,很巧30號那天晚上看央視9套就是介紹飛渡的內容,還是通過電視看到那上面的震前面貌。上峰頂的路上有一塊巨石擋道,那是5.12時跌落的,去前山的路震後到現在也還沒開放。這裡的受損程度雖然沒有南壩鎮看到的嚴重,也能感受到這場地震帶來的傷痕。下了山來,12點准時坐上了回程車。(去團山買來回票18元,可以坐任意一輛中壩到團山和武都的車,和天台山上華頂一樣)回到城區1點,先到對面車站買去劍門關的票,一問沒有,急了,又問,說要買到廣元的,到劍門關自己下,再問是否劍門關景區,答是,原來如此,買了吧,45元到廣元,再去退了房隔壁小店吃了紅油米線加包子,發現當地人很喜歡喝稀飯,哪個小店都有,早中晚都有賣。

2點坐上車離開江油,車站出來走涪江一橋,還經過江油火車站(在城區東北),一路往北上了綿廣高速。高速由平地進入山區,鑽洞跨橋,有些路段上下行竟然還有落差,真應了上行在上走,下行下處行,可看出蜀地築路的艱險。高速上不時有人招呼上下,第一次碰到,也感覺到了自己一定也是要在高速上下車了,再次問售票員我要下車的地方離劍門關景區多遠,答道抬頭就見,竊喜,真是選了個好路線。看著窗外景色,不覺就到了劍門關,車停在高速出口匝道口下了,車票還被售票的收去說是中途下車都要收票。背著包跑出高速來到公路,見路邊有個指示牌一看傻了,上面分明寫著到劍門景區17公裡,翠雲廊24公裡,被耍了,從江油車站問詢的到買票的再到車上買票的都把我耍了。這裡其實是劍閣的新縣城,叫下寺鎮,公路就是108國道,路旁是劍門關汽車站,要去劍門關得坐到普安鎮(劍閣老縣城)的車,要等,看看快四點時間不早了,晚上還要趕到廣元(劍門關車站到廣元班車最晚6點,在劍門關還可以等從普安去廣元的車,不過5點多後就沒了),就上輛摩托(15元)去了,20分鐘到了關前。劍門關之所以被譽為天下險,完全在於地勢獨特,整個山脈延綿不斷,峰巒聳立,獨獨在此處卻是鬼斧神工般被硬生生劈出一條通道,關樓就嵌在豁口上,一邊倚山,一邊臨溪,兩側的山體就好似天然的城牆將來犯之敵拒之關外。不過現在這個豁口大了很多,108國道就從關樓邊過,巍巍雄關已難現舊姿,地震後關樓景區停止開放,只能在公路一側前後看看了。這一看還真看出些內容,路旁放著景區重建的規劃,還以為是震後內部要重建,仔細一看原來是要恢復劍門關古時的樣貌,把這段關樓邊過的路給抹掉,恢復原來山體,再拆掉現在的關樓,再建一座更大更雄偉的樓,路在前面給打個洞鑽過。無語!劍門故關樓留存千余年,在1935年修建川陝公路被完全拆除,現在看到的這個關樓還是1992年在原址上重建,而今又要拆了再建。想想昨天路過的江油關,我們需要留住的到底是什麼?翠雲廊是去不了了,等去廣元的車也沒了,只等到去寶輪的小巴,走108國道,一路顛簸到了寶輪,再換去廣元的車,上了車卻沒有個發車時間,司機不斷的招攬,差不多四十幾分鐘後總算滿員(一共才10人)走了,這樣下來到了廣元都快8點了。匆匆住下,早早休息,就等著明天去皇覺寺,千佛崖和明月峽了。

23日一早廣元下起了大雨(後來知道川北地區23日後連日暴雨成災),打亂了原定行程,准備的地方都去不了了,就上了到漢中勉縣的車直接向定軍山出發了。就在出了廣元上廣漢高速時,突然看見右邊緊貼車窗外的山體上有一個一個的石刻佛像,這就是千佛崖了,還從沒見過有離高速這麼近的石刻像,覺得在車上一伸手就能碰到,也可見這條路是怎樣硬生生的從山縫裡給琢出來的。明月峽在廣元以北30公裡朝天鎮的嘉陵江上,也叫朝天峽,是蜀道咽喉中的咽喉,並留有古今先人為打通蜀道先後留下的六條道路。廣漢高速在朝天出口下去走老川陝路就到,高速過朝天不久還有經過明月峽隧道,或許明月峽就在這上面吧。郁悶的是車過此地時雨也停了天也不陰了,我卻只能做個過路客匆匆前行。這段高速在嘉陵江東岸沿江而上,對岸的寶成鐵路在絕壁間時隱時現遙相呼應,一江兩岸兩條現代化大流量通道讓蜀道不再成其為險路。

到勉縣已經是下午2點,武侯墓在縣城南5公裡定軍山下,大巴從高速下來進縣城時經過定軍山鎮下車,離武侯墓才2公裡,從武侯墓到國道上的武侯祠則往北過了漢江不必進縣城直接左拐往西,過了收費站後200米是馬超墓,500米處即武侯祠。馬超墓前祠後墓,中間為漢惠渠相隔,墓地很簡單,只一碑:漢征西將軍馬公超墓。武侯墓祠分別是國家和省級文物保護單位,管理和修繕好多了。門票分別是:武侯墓30,武侯祠25,馬超墓10。出了武侯祠就在路邊等有開往漢中的車,或者可以坐2路公交到縣城內再轉去漢中的中巴。6點左右到了漢中,在火車站買好半夜2點50分到上海的車票,站邊小店寄存好大包,坐車往市內去了。市區不大,城中有東南西北四大街,古漢台在東大街上,沿街而過,除了院門古樸寬大,這曾經的帝王宮寢在這街上並不見多招搖醒目,幾千年來的榮耀冷落,它實在不用靠給自己門臉貼金而顯得與眾不同,就這樣的左鄰右舍挨肩搭背的過著真好。在街上來回的走,不覺天黑了,街面上依舊熱鬧,商場人進人出,飯館人聲喧嘩,岔路口,拐角邊擺攤的吆喝,街邊的小吃攤坐了滿滿當當,一碗涼皮,幾串燒烤,也有喝酒就菜,各人吃各人的,你也別斜我,我也不羨你,生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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