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記(西藏-西安)

作者: 方黑帥

導讀西 行 記 前言 人不能沒有夢想,而有了夢想更不能總是錯過實現它的機會。“去西藏看看”,這富有誘惑的念頭終於在2004年的8月初變成了圓夢的行動。我最早關於西藏的了解,來自幼小的童年。從發黃的記憶書頁裡翻出來模糊的片段,那是展覽館裡的展品,記載的都是昔日土司們對待農奴的那些恐怖、令人不寒而栗的手段。與此對照的,是藏人對改變他們命運的毛主席和解 ...

西 行 記

前言

人不能沒有夢想,而有了夢想更不能總是錯過實現它的機會。“去西藏看看”,這富有誘惑的念頭終於在2004年的8月初變成了圓夢的行動。我最早關於西藏的了解,來自幼小的童年。從發黃的記憶書頁裡翻出來模糊的片段,那是展覽館裡的展品,記載的都是昔日土司們對待農奴的那些恐怖、令人不寒而栗的手段。與此對照的,是藏人對改變他們命運的毛主席和解放軍的無限熱愛。還有一本早已忘記名字的寫西藏的小說,我曾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口氣讀完。唯一記住的內容是田野裡面時常出現三塊架火用的大石頭,被燒得黑黑的。據說是階級敵人和搗亂分子接頭的暗號。

人是在不斷求證以往知識的正確性中長大的。可探究西藏往昔的神秘歷史不是我感興趣的事情,我要用眼睛和相機去觀察、記錄一個真實鮮活的西藏,去替代那些陳舊的記憶。

啟程赴成都

8月11日

上午到家樂福買了一個大號旅行背包,還是幾乎塞滿了。下午4點出發,背上它,再拎著一個包,走上機場大巴。諾大的車廂裡面只有三位乘客,頭頂空調的呼呼小風很快將趕路時汗涔涔的“美軍”T恤吹的透涼。我盡量放松地伸展開身體,安靜地半躺在座位上,享受一種久違的無電話亂耳、無案牘勞形的閑適。透過車窗居高臨下地俯視街頭,看各色芸芸眾生在驕陽下依然忙忙碌碌,想到自己即將飛騰遠遁,而且去的地方是神秘的西藏。一種悠閑而超越的滿足感頓生。

機場安檢的哥們兒對我提包裡一盒紙包裝的冰紅茶深表懷疑,那是我剛在家樂福買的,他當場讓我喝下去才算罷手。我纂在手裡的機票是在金航線網站上買到的,1010元,打了七五折。(沒有買到北京直航拉薩的機票,2430元)當時那送票的小伙子形像猥瑣、衣衫不整,曾讓我對這張機票的真實性一度很是懷疑。直到換了登機牌,順利地走進川航3U156航班的機艙,這猜忌的心才徹底踏實了。頭回坐空客,機型是A320,發現我的座位附近就是飛機翅膀上的緊急出口。

黃昏時分,19點15分,這頭法國巨鳥准時起飛了。這也是我第七次坐飛機旅行。

成都雙流機場比我想像的要大,據說高峰時它每天起降航班高達270多架次,號稱可以為全世界各型飛機提供全天候起降服務。小雨後的成都,悶熱潮濕非北京可比。在機場出口向一個嬌小漂亮的川妹子問路,居然相互根本聽不懂對方的語言,感覺怪怪的。

花10元乘上機場大巴,半小時後與王彤會合,住所在藍天賓館,走過一個大大的天井,進入一間略顯狹小的房間,打開空調終於驅趕開來潮濕與悶熱。這個標准間是80元一位。發現他帶著裝攝像機的包,也是SONY的,與我帶來的裝相機的包別無二致。

來到拉薩

8月12日

清早匆匆告別成都,跟隨一幫老外走上國航4401航班飛拉薩,這又是一架空客,不過是A340,比昨天的那架寬大。我們的座位正好靠窗戶,飛行了一半之後,下方的漫漫雲海逐漸分出層次,高兀的雪山巍然拔出,凜然然的樣子,趕緊取出828透過舷窗興奮地拍攝西藏行的第一組雲中漫步的相片。

快到貢嘎機場的時候,機翼下面的景觀都是一望無垠的個頭差不多高的山巒。陽光下,藍藍的天空呈現的是一種極至的純淨。

准備下飛機正要離開座位的時候,一個老者本已經走到我旁邊,立刻退回一步,然後一伸手,說了聲“多佐、多佐”。憑我的外語了解,這是日語,你先請的意思。日本人果然外表很禮貌的,不管祖先如何,起碼現在他們都是一付文明禮讓的面孔。

出離機場大廳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旅行社報價,實在嚇人一跳,有點擔心這次出門帶的錢不夠。上了大巴,沿著與一條渾濁的不太寬的河流並行的公路去拉薩。一看地圖,原來這就是那條鼎鼎大名的雅魯藏布江啊,太讓人失望了。我轉念一想不可以管窺判全豹,就像黃河的上游也有羸弱潺潺的時候。

最初的高原反應頭疼開始了,路途上有些困倦。兩個小時後汽車進入拉薩,轉過街道邊的一堵圍牆,第一眼看到了高出水平視線的布達拉宮,卻沒有以往憧憬中的那種激動。第一感覺是它的規模比想像中的小很多啊,而且外表並不感覺多華麗莊重。下車後才發現從桂林帶回來的水晶眼鏡丟失了。想起吐魯番四十度高溫中它給我的眼睛帶來的舒適有些惆悵,真如失去了一位陪伴過我的朋友一般。一切緣分的短長是那一種無常的安排,一個時間到了,緣分也就盡了。

住宿的賓館貴的很,都在三四百左右。高原反應加重了,忍著頭疼背著行囊找合適的旅館,這正是遇到了旅行中的那種“心苦”了,只圖舒適游玩的人或許此刻就想打道回家了。哈,居然發現一個四川人開的小招待所,30元/人,房間不過方寸之地,和我在峨眉山下以及同裡住過的房間類似。只好先湊合著住。好在我們都是吃過苦的人,可以隨遇而安。高原反應就像雪域神靈施展的魔法,不可抗拒地去感受他的威嚴。已經發脹的頭皮,似乎被緊箍咒勒著,身體沒勁,爬樓梯沒幾個台階就喘的很厲害,腦子裡雜念匆匆起伏,不能平靜。只好躺下來迷迷糊湖地睡去,直到下午五點半才打起精神出門。

拉薩不愧是日光之城,頂著驕陽到農行問詢銀聯卡可否使用。出了農行的門就是觀看布達拉宮的絕好角度,當然不會放過拍攝的機會。這時才覺得它果然氣勢不凡。我舉著相機拍照引來了一位陌生女士,說是敦昆拉旅行社的,問我們是否想找團。隨便一聊,覺得價錢還真的可以接受,比機場大廳旅行社的報價低很多。心裡頓時也踏實了。她名字叫劉秀珍,我們就跟她去旅行社簽協議去林芝,700元一人兩天。導游問我們住哪個賓館,我們沒好意思提到那個簡陋的蝸居,就順口說次日早上在郵政賓館門口接我們吧。

事情有著落之後心情也舒暢起來,穿過繁華熱鬧的集市,走到大昭寺附近吃德樂士快餐。初秋的拉薩,晚上八點的太陽依然灼熱,在快餐店裡面找個沒有西曬的座位還真挺費勁。

拉薩的乞丐是西藏最多的,而大昭寺廣場的乞丐又是拉薩最多的。走到寺前初次近距離注視五體投地朝拜的藏民,身心完全沉浸在煨桑的香煙之中。

回到狹小的住處,忍受著頭疼勉強睡去。

風光美麗走林芝

8月13日

早上走到郵政賓館門口,等面包車來。有幾個人為了座位爭執起來,我實在不喜歡如此講究的人。我們終於迎著朝陽向東出發了,風景漸佳,興奮的情緒驅趕著殘余的高原反應。汽車駛過拉薩河大橋,沿河上川藏公路一路東去。

途邊不斷有藏族的村寨和農田掠過,田裡的小水窪,還有大水塘在陽光下潔淨得有如鏡面,倒映出天上依然高懸的月亮,以及近旁的山形和藍天白雲,那種寧靜的田園之美幾乎到了極至!稻城畫片裡的那種密布池塘的紅藻叢居然也跟著出現了。心裡嘆惜不能停下來拍照。導游告訴我們,路邊成行的楊柳據說是文成公主所栽,後人不斷養護培植,一直延續至今。

拉薩河緩緩流淌,綠水秋波綿延東去,山谷下是無人攪擾的安閑。白羊黑牛黃馬在河邊的草地上任意地或靜臥或游蕩,三三兩兩的藏民忙碌於深草之中,時而行立於外,時而又隱沒其間。

剛出拉薩的時候,路北的山形都是脈絡分明,棱角盡展,褐石包裹著,看上去幾乎沒有任何植被覆蓋。

過了墨竹工卡之後,浩蕩的拉薩河漸漸遠去,進入真正的山區。漂亮的風景接踵而至,目不暇接。真是養眼啊,幸福啊。花重金購置的F828就是要在這個時候用的。調高快門速度,透過車窗只顧瘋狂地拍起來。

經過米拉山口了,海拔5020米,我第一次站在如此高的地方,呼吸不由自主地就要喘粗氣。在藏區,這樣高的山口在交通要道上一定會有峨博台的。台上疊放著潔白的哈達,船旗狀的五色經幡在風中不停地飄擺。導游說藍、白、紅、黃、綠這五色分別像征著天、雲、火、地、水。幡上的經文被風拂動一次就相當於念經文一次。聽到這樣的解釋,我覺得這種宗教信仰的方式非常的可愛、質樸而純粹。

在路邊一處藏式風格的飯店吃飯。門口站著一個可愛的藏族小男孩,臉紅撲撲的。我走過去他就抬著頭一直衝著我笑。我掏出來蘭色水彩筆送給他,他很高興地交給他媽媽看。一個背著大號佳能的游客走過來,舉起巨大的炮筒子伸到男孩臉前瞄准,幾乎要把他的小紅臉罩住。喀嚓一聲,大伙一樂,男孩一點也不怕,就衝著鏡頭樂。

川藏公路總是沿著河流並行,這次相伴的是翡翠綠一樣的尼洋河。如此純淨的河流,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尼洋河與拉薩河同是發源於米拉雪山,拉薩河是相對平緩地往西流,而美麗的尼洋河與之背道而馳,是不乏猛浪地奔東急去。流經工布江達、林芝,最後彙入雅魯藏布江,與隨雅魯藏布江流過來的拉薩河水再次彙合。好奇特呀!同源異向的兩條大河最後相聚在同一條更大的河流之中,可謂殊途同歸啊。這要歸功於雅魯藏布江那個著名的大轉彎。

邦傑塘草原牧區在海拔4700米處。群山之間草毯樣的的大草壩上,羊群怡然,馬兒信步,犛牛佇足,一派生靈們本始的原生態。不經過人的馴化,就無所謂什麼野性,只有天性了。

中流砥柱石到了,它高傲地矗立在尼洋河中游,高速奔騰的翠綠湍流撞在巨石上,翻濺起雪白的浪花。導游說這塊巨石是工布地區的守護神工尊德姆修煉時的座椅。呵呵,好個有意思的神仙,整天坐在喧鬧的水花上面修煉,比那些喜歡取靜的跏趺坐禪的高人更高一籌。幾乎所有來到此地的人都要走到河邊,把此石納入五花八門的鏡頭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藏人的傳說把尼洋河比喻為神山流出的悲傷眼淚。但是我看到的這條美麗河流,感染給我更多的是快樂、是釋放、是自由。就像給我們開車的那位藏族小伙子一樣,長的瀟灑,車開的也瀟灑,性情開朗,一路歡歌,快樂的生活就應該有如此流暢的節奏。

山麓下出現了一片規劃齊整的藏式民宅村落,這就是阿沛民俗文化村了。它是在原西藏貴族阿沛家族居住莊園原址的對面重新修建的。曾經被進藏抗英的清軍管帶陳渠珍贊嘆為“陳設精雅、恍若王侯第宅”的阿沛莊園,毀於文革猛獸和天災洪水,現僅存遺址。曾任昌都總管現任全國政協副主席的阿沛阿旺晉美就是最後一任莊園主。和我一路上看到的大部分建築一樣,新村也是由內地援建。

巴松錯

紅教寧瑪派的聖湖巴松錯靜靜地幽閉於高山峽谷之間,純藍澄碧的湖水讓我想起喀納斯。此處的海拔只有3440米,比拉薩已經低了200米。加上一路美好風光心情愉快,我差不多已經不咳嗽也不頭疼了,高原反應果然大大減輕了。看來網友的功略上講的非常有道理,內地人到拉薩,要先去海拔低的地方適應,然後再去海拔高的地方游覽。這起碼在我身上是應驗了。

我們看到了一種相貌有些奇特的小豬,乍一看不是野豬嗎?就是沒長牙。其實那是藏香豬。據說內地的豬到了西藏也會有高原反應,大概會攤開四腿兒唧唧歪歪地躺在地上喘半天氣,人們帶的寵物也會如此。藏香豬也叫琵琶豬,它早已經適應了惡劣的高寒氣候和低劣的飼養條件。據說藏香豬肉的味道非常奇怪,一般漢人是難以下咽的。

湖心有個蔥蘢蓊郁的小島叫扎西島,岸和島之間有長長的鐵索相連。上島的方式有點特別,我們站在一個長方形的大筏子上,一位老纖工用力拖拽那條鐵索,鐵索通過兩邊的滑輪滾動,我們於是就被逐漸拽到島上。這位老人已經很有名氣了,他的名字叫桑布。

島上花草繁茂之處有座古廟名曰錯宗工巴寺,始建於唐代末年,也算是千年古剎了。寺廟牆上的壁畫很新,似乎上油彩的時間不太長。畫的內容當然是宗教的吉祥物,其中有一幅很吸引我,就是兩條魚彎弓相對,下有出水蓮花相托。似乎很像是印度宗教圖騰裡常有的摩羯。而且這樣的圖案我在西藏多處寺院的壁畫上都看到過。

見山拜山見佛拜佛。寺院的右邊一個幽暗的單間裡,一只碩大的轉經桶被我轉了又轉。

一條大黑犬趴在寺前的樹蔭下躲避灼灼烈日。樹蔭邊院牆下幾株嬌艷的大朵黃菊花在藍天白雲襯托下顯得格外的美。

去林芝八一鎮的路上,可以遠眺南迦巴瓦峰。雖然距離遙遠看的並不十分真切,但是南迦巴瓦,那可是一個讓我心動的名字啊,剛剛被中國國家地理雜志評為中國最美的山峰。也是烈性而難以被征服的代名詞。

林芝是全國最大的原始森林區,森林覆蓋率將近50%,號稱西藏的江南。青山長在,綠水長流。這是一個提倡回歸的時代。原始的、非人為的景色在人們眼中才是最美、最讓人陶醉的。

在林芝八一鎮,尼洋河拋卻了翻峽越嶺的激昂,像個疲倦的孩子,舒緩而優雅。我們住在望江賓館,條件還真的不錯。

林芝純淨的天空,美好的山水,綠草覆蓋的原野牧場,徹底顛覆了我固有的對西藏風貌的理解。

8月14日

在西藏我們就一直沒有見到工商銀行,多的是農行。在八一鎮上的建設銀行用銀聯卡取了錢。然後參觀了2600歲的巨柏,這樣的柏樹在北京的中山公園裡比比皆是,在我眼裡沒有什麼太稀奇。

回程依然陽光明媚,藍天白雲、風光旖旎,用F828在車上不停地拍攝風景。同車的一對上海口音的游客手裡也是捧著828!讓我看了很是親切而得意。林芝的風光讓我興奮激動,這才是我來西藏的目的啊!美麗的大自然,和諧有序安詳。藍天白雲山水相依,正是我向往的淨土啊!人要豐富自己的閱歷,增加心靈中積極健康的因素。

在不算大的城鎮工布江達吃午飯。用了十分鐘到達唐丁新村,又十分鐘後到了太昭。在寬闊碧綠的尼洋河上,橫跨一座斜拉大橋,名曰太昭大橋。大橋對面就是太昭古城。太昭古城,原名江達,是唐蕃古道上重要的驛站。處於川藏古道及青藏古道中路、東路的交彙點。元朝時正式設立驛站。到清朝時由於英國人對西藏的覬覦,這裡更是國家邊防的重鎮。1909年,清廷派遣川滇邊務大臣趙爾豐率軍入藏戍邊。不久辛亥革命爆發,慈禧太後急詔趙爾豐回內地。為紀念此事,江達更名為太詔,後來“詔”又寫為“昭”,由此得名“太昭古城”。

走過大橋,爬上村舍上的土坡,回頭望去。遠山群嶺在藍天白雲之下,百年村莊在近水斜橋之前,金黃的田疇,翠綠的山谷。實在是一幅完美至極的夢幻畫卷!

路邊見到一位磕長頭五體投地的人,從衣著上看像僧人。身無行囊,徒有手裡的兩塊拜板而已。司機小伙說他要這樣磕長頭一直磕到拉薩去。不管怎樣,我對他還是肅然起敬。如今的社會還能有什麼力量能讓人自覺地投身一種信仰並終生不變呢。

重過米拉山口後,再次回到墨竹工卡。松贊干布的出生地和家鄉實在是另一番美麗:綠草茵茵,黃花簇簇,黑牛默立著低頭吃草。拉薩河在此衝積成一大片濕地與河谷,變狹的河道蜿蜒如蛇行。三兩的白色帳篷點綴在河灘的草地上。純淨的藍天下低浮著各種形狀的燦爛白雲,都被濕地上鏡面般的水塘清晰地顯映出來。

中午飯後,進入山區。山區氣候陰晴不定,響晴白日正方好,一片烏雲飄來,立馬就下雨,而且夾雜冰雹。讓人感覺這變化也太快了點。

打個盹醒來,發覺車窗上有斑斑血跡,仔細一看,原來是蒼蠅撞上飛馳的汽車後留下的。在西藏真的沒有碰到過蚊子,興許是高寒缺氧蚊子無法生存吧?但是蒼蠅倒是隨處可見,大概是蒼蠅的環境適應能力更強一些吧。而且也不像內地蒼蠅那樣討厭,不會圍著你飛個不停。信佛的藏人從來不打殺它們。

唱著《回到拉薩》,我們又回到了拉薩河大橋。進入市區,來到小昭寺。寺內供有釋迦牟尼八歲等身赤金像。小昭寺創建於公元646年,香火延綿已千余年。相傳文成公主入藏時帶了一尊釋迦牟尼十二歲等身赤金像,行至現在的小昭寺時,木車陷入沙地中。公主決定把釋迦牟尼佛像安放此處供奉,遂建小昭寺。這座寺廟由文成公主主持修建,與大昭寺同時開工,同時告竣,同時開光;大門朝東,以寄托這位公主對家鄉父母的思念。

小昭寺主神殿原來主供文成公主從長安帶來的釋迦牟尼佛像,大昭寺主神殿原來主供尼泊爾赤尊公主從加德滿都帶來的釋迦牟尼八歲等身佛像,後來兩座佛像換了位。根據五世達賴喇嘛所著的《大昭寺目錄》等書記載:小昭寺最早主供佛像是文成公主帶來的釋迦牟尼十二歲等身金佛像。松贊干布逝世後,遵照文成公主的旨意,大昭寺和小昭寺釋迦牟尼佛像進行了對換,把尼泊爾公主帶來的釋迦牟尼八歲等身金佛像作為主聖供在小昭寺。

登樓梯上到三樓,來到一間很神秘的臥室,那是以前達賴喇嘛下榻的地方。裡面坐著一位紅衣大喇嘛,為我們“灌頂”。默默祈禱許下心願,還需要請吉祥物金蟾。樓下流通處看金蟾,790元一個。我們沒有多猶豫轉身走出了寺院。

回到旅行社,又跟他們簽了合同去納木錯。劉秀珍為我們介紹住布達拉宮後面區政協附近的銀薩賓館。這下,住處有找落了。過去一看,條件和價格跟成都住的標間差不多,挺滿意。晚上檢查我的新相機,在林芝一共拍了262張,再次充電。

賓館挨著一條馬路,馬路對面就是布達拉宮下面的龍潭公園,公園裡有片不小的湖面。晚上拉薩飄落夜雨,惹得湖裡的鴨子嘎嘎嘎嘎地叫個不停。

高山聖湖納木錯

8月15日

再次參加敦昆拉旅行社去納木錯,司機還是昨天的那個藏族小伙。沿途看到了青藏鐵路的工地,一個個的涵洞、橋梁,真的像一條凌空的紐帶,連接起了拉薩和遙遠的漢地。犛牛和羊群在遼闊的曠野上自由地溜達。接近羊八井的時候,導游告訴我前面出現的一簇高聳巍峨的雪峰就是念青唐古拉山主峰。停車下來走到一個中石化加油站附近對著雪峰一通狂拍。

我們來到了海拔5200米的納根山口。路邊一座座山巒覆蓋了皚皚白雪,雪山下可是鋪滿綠草的山坡,說明這裡高寒的氣候特點。偶有藏民引領著犛牛緩緩地爬上雪坡,順著坡的方向望去,一片天藍色的湖泊出現了---那就是我心馳神往的納木錯!它的面積相當於三個新加坡全島的大小。念青唐古拉山的冰雪融化後源源不斷地流入納木錯,湖水才如此清澈透明。

看見了湖,可是到達湖邊的扎西半島還需要一個半小時。汽車進入了空曠的藏北大草原,在坑連著坑的泥濘的土路上顛簸著。坐在金杯車上痛苦不堪,只是強忍。還好我們的車沒有出毛病。路上有車拋錨了,車裡的人都兩眼迷茫地呆在那裡發愁。

雖然難受,但是長途的單調的顛簸居然讓我打了個小瞌睡。醒來發現納木錯湖水已經近在咫尺了。興奮地下了車才知道湖邊有多寒冷,才知道帶少了衣服是多麼大的錯誤。

大概是昨天晚上下雨的緣故吧,今天天氣有些陰郁,雲層很低。使得納木錯呈現在我們眼前的並非照片裡看到的那般碧藍、那般美麗。走到水邊看,並無半點藍色。遠處的雪山也在霧氣裡若隱若現,全然沒有了剛才看湖感受到的那種震撼。看來還是距離產生美。

犛牛被驅趕到冰冷的湖水裡,披上雕花的鞍橋,打扮一番,為主人賺錢。

雖然是八月,雖然昨天還是烈日炎炎,炙熱難耐。但是現在湖邊實在太冷了,像我這種九月中在峨眉山金頂上別人披軍大衣而我都敢穿短袖的猛人都扛不住了。畢竟這裡是海拔4700米的高度,比海拔3000米的峨眉山要高出1700米也就是高出一個泰山還要多啊!

返程的坑窪路我們又忍受了二茬罪,我已經感覺感冒了,在西藏感冒咳嗽可得重視。路上我居然看見掛北京車牌的三輛車(一輛掛京H牌切諾基,兩輛普桑)艱難地沿納木錯的路緩緩而行。實在佩服!佩服!

羊八井地熱的場面幾乎跟中學課本裡面的插圖一模一樣。整個大地被熱氣彌漫,白色的氣團不停地噴發湧動,衝上高空。

導游領眾人去參觀購買藏藥,我們呆在下面觀看一只藏獒。全身黑色,尾巴掃帚狀。棕色的眼白,黑色的眼球,雙眼上面有大大的棕黃色斑點,乍一看似乎眼睛上面還有一雙眼睛。我以前注視過狼的眼睛,藏獒少了一些狼眼的陰森,卻大大多出來凶猛果決的獸性。

回到賓館,時間已經很晚了。商量明天去日喀則的事情,接到前天聯系的一家旅行社的電話,說去珠峰的豐田4500車已經有了,人也可以湊齊了,問我們如何決定。今天太疲勞,還有些感冒,去珠峰的路更是艱難,於是我們決定不去了。把朝拜珠峰的機會留給不可預知的未來吧。這大概也是明智之舉。

翻越雪山達到日喀則

8月16日

晨雨瀟瀟,給粗獷的西部都市平添了些許陰柔的味道。到西邊街口的小店吃了抄手,然後退房,打車到汽車站坐長途車去日喀則。車站裡又亂又擠。依維柯85元一位,9:30出發。

由於去日喀則的道路在修,現在去羊卓雍湖的線路暫停,所以只好留給以後再來看了。也正因為此,我們的汽車只能繞道先往西北方向走。我發現路線跟昨天到羊八井的是一樣,唉,走重復路很無奈啊。只得把昨天看到的藏北牧區景色和青藏鐵路建設工地再欣賞一遍。

汽車翻越了海拔更高更險的雪古拉山口(5454米)。這也是我此行到達的最高點(當然飛機除外,呵呵)。山口處的道路上有薄厚不勻的積雪,司機極其小心地把車開了過去。

一路的風光依然優美,一片片的青稞麥田在風中舒展如浪。我看到了與在貢嘎處不同的雅魯藏布江,有挾沙裹浪,流動八荒的氣魄,真禁不住要放聲歌唱。快接近日喀則時居然看見河邊的巨大連綿的沙丘,還有在風中搖擺金黃身姿的油菜花海。可惜我的座位沒有靠近窗口不能拍照,唉!遺憾總是要留下一些的。

汽車下午17:30到達了歷代班禪的領地---日喀則。住在藏族人開的剛波香巴拉賓館,100元的標間,感覺還可以,出門在外我們不會過分挑剔的。安頓好之後我們走到扎什輪布寺前面的空蕩蕩的商業街上溜達,在一家陝西人開的小門面吃了羊肉泡饃。

在西藏大部分的餐館都是四川人開的,而這一家來自陝西,算是絕對的少數。我已經發現了,在西藏跑長途的、開餐館飯店的、做買賣的、開出租的、做旅游的、開賓館的幾乎都是四川人。西藏差不多成了四川人的天下,所以游人來西藏不必擔心飲食習慣問題,只要你喜歡川菜就一切OK!我自己琢磨著,這一方面說明四川人能干、喜歡出外闖蕩,另一方面也說明藏族人的民族傳統中經商的概念很淡漠。

傍晚時分我獨自走到街巷中拍攝藏人居住的房舍。

扎什倫布寺

8月17日

早上起來一看,又下雨了。既不算小,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走過一家小商店買了雨傘,然後走到扎什倫布寺門口。

扎什倫布寺是西藏格魯派(黃教)四大寺之一。由宗喀巴的弟子,一世達賴根敦主巴於明朝正統十二年(公元1447年)創建。是班禪四世以後歷世班禪舉行宗教和政治活動中心,“扎什倫布”意思是“吉祥須彌”。寺內一尊鍍金強巴銅佛(即彌勒佛)高達26.7米。

我們完全是是在雨中游覽的扎什倫布寺。印像深刻的還是班禪四世的靈塔以及五世、十世班禪的靈塔。

四世班禪羅桑曲堅參的靈塔最為豪華。始建於1662年,歷時4年多。靈塔高11米,用數不清的金銀、珠寶、瑪瑙、松耳石等鑲嵌其上。耗費黃金2700多兩,白銀3萬多兩,銅40噸。可謂極盡奢華。

寺院的牆壁都是用厚重的石頭壘砌,依石塊的大小和天然形狀自然碼放,幾乎沒有加工過。再用白色的灰漿勾填粘合而成,在濕漉漉的雨中更顯一種古樸的質感。寺院窗戶接近上窄下寬的梯形,窗框用深黑色裝飾。窗台上往往都會放上鮮艷的盆花。窗台頂端有遮雨棚,棚下有白色布簾,布簾頂端從上至下是黑、黃、紅三種色條,看上去酷似黑紅黃的德國國旗。

我注意到寺院的外牆顏色有所不同。有的地方通體是紅顏色,而有的則全部是白顏色。蹭聽導游講解得知:藏式建築的講究是紅色只能用在護法神殿和靈塔殿的外牆上,因為紅色代表威嚴和至高無上的權威;白色只能用在僧人居住性的建築外牆,體現吉祥的意思。

扎什倫布寺的老外可謂雲集,實在是比黃種人多很多。不少人不僅僅是因為好奇,而是帶著對宗教信仰深刻理解的需求來到此地的。寺院殿堂裡的捐款箱裡塞滿了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紙幣,來自於很多個不同的國家。

下午乘車原路返回,用了七個半小時安全到達拉薩。還是住在銀薩賓館。

哲蚌寺和大昭寺

8月18日

清晨,過馬路進公園,向右拐走進一個集市。集市的南邊就是布達拉宮的北牆了,北牆外是長長的轉經桶走廊。煨桑的青煙撩拂著虔誠的轉經人,再慢慢飄進牆裡面去。

在一個院落裡用鐵欄杆靠著牆圈起來狹窄的排隊人群。腳下是淤泥、水窪、爛樹枝或者是墊起來的磚頭。要進布達拉宮參觀先要提前購買布達拉宮的購票許可證。那陣勢挺像在北京月底排隊買月票的情景。

我們排了快一個小時的時候,在後面有兩個軍官模樣的人加塞,還一個勁地望前拱。大家怕惹事都敢怒不敢言,直到一個中年漢子背頂牆據理力爭就是不讓過。那人北方口音,身體雖然不夠魁偉和強壯,但是一身北方人那種不怕天不怕地的氣度。雙方爭執,好在軍官的戰友或是上級模樣的人來了勸解開,最後沒有動手。管理人員也只是看著不管理,只管收錢。

買到了許可證。我們到前面廣場欣賞、拍照布達拉宮,才覺得比剛到拉薩時候看到的宏偉多了。大概第一印像不是那麼可靠吧。呵呵。

在附近的餐館吃早飯,我們大吃一頓,尤其是大吃油條,著實讓店老板嘆為觀止。

打車去拉薩城西的哲蚌寺,約5公裡之遠,然後汽車爬上山坡,來到門口。

山坡上的哲蚌寺是格魯派最大的寺院,建於公元1416年,比扎什倫布寺早了31年。創建者也是宗喀巴的及門弟子降央曲傑·扎西班丹。宗喀巴曾親自主持開光儀式。

對於初次到西藏的我,拍照宗教建築和美麗風光是非常快樂的事情。山坡頂一塊巨大的岩石上彩繪著宗喀巴大師像,附近小一些的石頭上則是藏文彩繪的唵嘛呢叭哞吽六字箴言。正選角度准備拍攝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感人的溫馨場面:一個藏族老婦在地上支好木棍,披上厚厚的羊毛外套形成陰涼,為香甜地睡午覺的貓咪遮擋中午的烈日。啊!一瞬間,我看見佛了。

推轉經桶的紅衣僧人,徘徊流連的老外,還有我等,想法不同,身份不同,此刻卻都一同走到了佛的身邊。

在幽暗的大殿深處,一位僧人獨自五體投地拜佛,起身,再五體投地拜佛,如此反復著,伴隨著頌經聲和藏鼓的節奏。他身著僧衣,手套拜板,動作敏捷,心無旁騖。我看了十分鐘,幾乎沒有走樣,實在是達到了一種心身不二的忘我境界。

又爬台階,走到哲蚌寺的中心措欽大殿前面的時候,一個乞討的小女孩衝過來,糾纏住比她高一倍的老王,拽胳膊抱粗腿死活就是不放,好半天才解脫開。

措欽即大法堂的意思。措欽大殿供有哲蚌寺的主要信仰物--白法螺。這是哲蚌寺在動工時,宗喀巴贈予弟子扎西班丹的,被尊為佛祖所贈的寺寶所珍藏。大殿裡還保存有三世和四世達賴喇嘛的肉身靈塔。

大殿中正在舉行一個法會。諾大的經堂齊整地坐著上百位念經的僧眾。時常見到拎著湯桶飛跑的小喇嘛,跑到有擎著缽的僧人跟前,將桶裡的湯水或是酥油茶什麼的倒進缽去。

走出大殿,見屋梁間有兩羽漂亮的鴿子,脖子上靛藍色的絨毛在艷陽下閃出熠熠的光澤。在牆角下一只大山羊臥在青草地上躲陰涼。長長的白毛一直拖到地上,大犄角又粗又長,它的眼睛是棕黃眼白,黑色眼珠,跟藏獒的一樣。從眼睛到嘴角,臉頰區域的毛是黑棕色的。我喝了一聲,它抬頭,跟我對視了片刻就扭過頭不再睜眼了。

山羊的對面是一個藏式樓閣,樓閣門口的涼棚下幾位北京老鄉正喝著酸辣湯。樓閣很像喇嘛們的宿舍,因為與別的建築不同,排列整齊的窗台占據了全部牆面。很多窗台上放著鮮艷的的盆花,很像是繡球花,火一樣的鮮紅燦爛。

遺憾的是雪頓節曬大佛的場面我們沒有趕上。只是往據說是曬佛的大片山坡上行注目禮。

出寺院門口,3路中巴車喊“去拉薩”。感覺有點像在慕田峪長城下聽司機喊“去北京”。

中巴車一直開到八廓街口,不遠就到了大昭寺。

蹭聽大昭寺裡的導游講解,才明白藏民心目中大昭寺就是‘拉薩’,地位遠高過布達拉宮。當年在大昭寺建成後,為紀念山羊馱土建寺的殊勝之舉,寺廟取名山羊幻化廟。藏語裡面稱山羊為“惹”,稱土為“薩”,城市也改名為“惹薩”,意為“羊土城”。100多年以後,赤德祖贊迎娶了大唐金城公主。金城公主將文成公主帶來的釋迦牟尼佛像,迎請到大昭寺主殿,制定了一整套供養祭祀儀軌,在紅山和藥王山之間修造了稱為“巴嘎噶林”的三座大白塔,形成進入拉薩的大門。

自從金城公主將小昭寺的釋迦牟尼十二歲等身像移供大昭寺主神殿,這尊佛像成為整個雪域藏人信仰的中心,朝拜供奉者絡繹不絕。緣於這尊至神至聖的佛像,“惹薩”又改名為“拉薩”,意為“神佛之地”。所以在藏民心中,拉薩就是大昭寺。所以3路中巴才會喊“去拉薩”。

取出在寺外廣場的攤位上買的三大袋酥油,給大殿裡的黃澄澄的燈碗中排列的燈燭不斷地添油。然後跟隨人流虔誠地參拜釋迦牟尼12歲等身金像,這可是存世2500年的歷史原物啊。

走上大昭寺金頂,布達拉宮就在西面似乎不太遠。優美精致的建築金碧輝煌,美麗的藍天白雲,這都成為我拍攝出好相片的關鍵。

出門口,看見四位藏族老婦坐在那裡,來了個抓拍。她們雖做捂臉狀,但還是露出掩飾不住的慈善和溫和心境。

八角街上的商店裡砍價買手鏈、藏式項鏈,天珠等,切記“攔腰砍一半”的要領。

布達拉宮和色拉寺

8月19日

4:28醒來就一直未眠,拉薩又是細雨綿綿。

8:40冒雨出來到西邊街口吃杭州小吃,雨中的早晨很有些涼意。

再次走過布達拉宮的北牆,去年在九華山上烤過的濕鞋再次濕透,下決心拋棄掉它。

沿著柏油公路走上布達拉宮。擠開不想排隊的人,用購票證買了票,每位一百元。與在扎什倫布寺一樣,我們同樣是在雨中游覽的布達拉宮。

五世達賴的靈骨塔用大量的黃金(300多公斤)和寶石包裹,價值無法估量。由於他的地位最為尊貴,所以比殿內的十世和十二世達賴喇嘛靈塔要大很多,鑲金嵌寶的程度也要奢華很多,即使在文革時期也沒有遭到破壞,保存完好。

一只流浪的小貓,悄然從一間僧房躥出來,精靈般在游客之間輕快地穿梭而過。

文成公主給松贊干布做飯的廚房,頂梁上還有煙熏黑的痕跡。真不知大唐公主是否真的會親自下廚給老公做飯。

走到幾乎是布達拉宮最靠近頂端的地方,是倫朗康。那也是布達拉宮的壇城殿——殿內供奉七世達賴喇嘛時制造的三個巨大立體銅制鍍金壇城,依次為大威德金剛、密集金剛和勝樂金剛的壇城。他們是在七世達賴喇嘛時制造的。清朝乾隆皇帝為這三座壇城專門制造了12座牌坊。倫朗康曾經是七世達賴喇嘛的寢宮,這裡依然保留著七世達賴喇嘛的寶座和塑像。

西藏最大的鎏金銅制壇城安放在布達拉宮的時輪殿。這座壇城底座周長為15.8米,高2.9米,壇城的四周有四個大門,高1.4米,寬0.9米。這座時輪壇城,加上壇城殿(倫朗康)中的大威德、密集和勝樂金剛的壇城,密宗主要本尊的壇城都齊全了。

站在金頂,俯視下面的布達拉宮廣場,遙望遠處的江流。雨中拍攝留念。

中午咨詢了旅行社,看了他們去山南的報價,太貴了。因為去的人太少。再去長途汽車站得知大昭寺門口早上有車去山南。

決定下午去色拉寺。

色拉寺的寺名來由說法有二種:最常見的是因其建寺時山下的一片茂盛的野玫瑰(藏語“色拉”)而得名;又說該寺始建時天降冰雹(藏語“色拉”)故名。

色拉寺是宗喀巴的弟子釋迦也失在明代永樂十七年(1419年)建造,比哲蚌寺晚了3年。與哲蚌寺一樣,寺院也是依山而建,但是比哲蚌寺更加錯落有致。

色拉寺的僧人們每天有一次辨經活動,一般是安排在下午。巧了,我們下午有幸看到了辨經的場面。雖然我一句也聽不懂,但是看架勢大概也能猜出來。他們是在對所學的佛學知識進行大討論,或許還結合當今社會現像來闡釋佛學。這應該是喇嘛們的一種學習方式。

只見經堂其實也就是學堂裡坐滿了僧人,兩三位尊長模樣的坐在中心位置,他們的前面留出一塊空地。辯者站出來,用越來越快的語速說出自己的看法,然後平伸左手,用右手狠拍左手,同時右腳也跺在地上,以配合自己說話的氣勢,好像也是為了催促對方回答問題。聽辯的僧眾時而搖頭,時而嘀咕,時而大笑,辯論場上氣氛活躍、放松,不似照本宣科念經那樣單調。828當然要拍之。

老王問我聽懂辯經說的是什麼了嗎?我說只聽懂一句“強巴”。不想附近幾個坐著聽辯經的喇嘛聽到了,惹得他們一陣狂笑。

經堂裡面還供奉有十一首觀音像。漢地很少見到,多首的佛像依然是一樣的美。

走出寺院,聽到有低沉而響亮的號聲,尋聲而去,在寺院的左邊,有一些僧人圍坐在類似花崗岩的碎石鋪就的院子裡面,在吹著像小號的樂器。另外有兩人附近吹著落地大長號,號聲裡帶著一種無以名狀的威嚴。吹者氣定神閑,眼睛瞳孔黑白分明,他們的肺活量一定了得。除了我們,其他游客和老外們都來了,圍著他們就是一通拍照。有人為了取得好效果,甚至半趴半跪在地上,舉著大炮筒子仰著拍。

看完了吹號,到再左面的寺院裡溜達。上了小樓,然後悠閑地坐在石台上。

拉薩的氣候變化的有些猛烈。早晨還是陰雨霏霏,冰冷的雨水,潮濕的空氣,仿佛置身於江南。而到了下午,雲破霧散,強烈的陽光火辣辣地焦烤人們的皮膚。實在讓人懷疑上午是否真的有那麼濕冷的雨水和烏雲存在過。這就是西藏,這就是拉薩。一切來的都是那麼直爽純粹,純粹的那麼可愛。

抬頭看,艷陽高照,藍天之中白雲幻化無常;下面是高牆綠樹,鳥雀輕飛,一派怡人心性的好風景。觸景生情,很自然想起‘菜根譚’裡的那個名句:“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人生的大快樂既是此刻,享受生命裡輕松自在悠閑美好的下午時光。

快走出寺院門口的地方,看見路邊大桑樹下有幾只山羊。我們走近一只犄角剛長出來不久的山羊,用手撫摩它,它也溫順地舔吮著我們伸過去的手指。等我們走開,只見它退後幾步,來了個加助跑,然後一躍跳起,躥了將近兩米來高。前兩蹄撐住樹干,盡力伸出脖子夠吃鮮嫩的樹葉。呵呵,這樣的場面我還是頭次見到。

坐中巴車回市區,一藏族小孩吃雪糕,不小心掉在身上,大人給拾起來繼續吃,毫無衛生的概念。然後在市區一家大商場的下面吃涮火鍋。

閑逛羅布林卡

8月20日

又是晨雨不住地下,我們決定不再忙碌地跑路了,准備悠閑地逛羅布林卡,享受放松的一天。

羅布林卡,藏語意為“寶貝園”,是歷代達賴喇嘛的夏宮。初走進裡面,感覺就像北京的什麼人造公園。想到花了六十元的門票,實在有點不值。

欣賞行宮裡面的宗教壁畫,似乎都是油彩不久,很新的樣子。

一條無主的藏獒隨著我們一樣閑逛。

聽到歌聲了,我們走到一片藏式民宅處。看到屋頂上一群藏族男女戴著帽子或是頭帕,手持長杆石墩,排成整齊的隊形歡快地起舞唱歌,很有節奏地同時前進或後退,手中的夯石墩同時按節奏拍打著房頂。整個蓋房頂的工地更像是一個表演淳樸民間藝術的大舞台。

這其實是在打阿嘎。他們唱的是打阿嘎歌。阿嘎是一種在西藏分布較廣的天然原料,用阿嘎打制的地面堅實耐久、平整光滑、防滲性好。用阿嘎來處理地平,是西藏傳統建築工藝的特色之一,不少古建築都要用它。

走進十四世達賴的讀書念經的寢室,還保留有他坐過的全金寶座和衣帽。懸掛有第十四世達賴喇嘛1956年到北京覲見毛澤東周恩來的彩繪壁畫。

精美的十一面千手觀音像實在好,可惜不讓照相,以至於現在無法說清楚那是如何的好。

樓下買藏銀戒指四個二十元。開始還老戴著,後來發現手指頭上出黑印,就摘下來了。

亭台池畔看鴨鵝戲水,828拍照效果不錯。

人越來越多了,集市上有精彩的戴假面具的藏舞。

出了羅布林卡一問對面博物館門票,四十元。唉,干脆走人。

回到八角街附近,買了藏刀三把,30元一把。然後到八角街靠近大昭寺北面的一條街上買藏香,再到郵局郵寄藏刀。

飛回成都

8月21日

乘大巴去貢嘎機場。我的第九次飛行終於趕上飛機大誤點,機票上的時間預計是14:30,結果18:00才起飛。

在機場無聊地等候,花十元錢買兩杯酥油茶喝,味道不好。

安檢時看見有人攜大牛角過去居然沒事。

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國航4494次航班到達了成都。我們再次感受到了蓉城的悶熱潮濕,舒適程度遠遠低於在拉薩。

見到成都的朋友,吃飯,拿到火車票,聊天,送藏香給他。

成都車站坐臨時88次,此車慢得出奇。23:50出發。

8月22日

一整天在火車上無所事事。車窗外先是出現渾濁的嘉陵江與鐵路線並行,然後出現的是更加渾濁的渭河,與三年前見到的相比沒有任何改善。

陽平關不見三國鎧甲武士,頭腦裡卻依然徘徊評書故事的裊裊余音。

本來想半道上下車去法門寺,只是怕時間有限,交通不熟悉。而且還是應該集中精力在西安好好轉轉。

古城西安之張學良公館和碑林

8月23日

凌晨12:00剛過,西安下車,夜幕中與王分別。

背包出站,然後上了一輛出租車,拉到郵政賓館。一打聽,人家開價830元,還是打折之後的價錢,心裡念叨“真乃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於是立刻拜拜。轉身上車,又來到中山門附近的麗都賓館,談妥總共200元一直住到25日中午。進房間先後給828和3350喂電。洗個澡去掉火車上兩天的勞乏,淋浴的水有點滑膩膩的,味道不好。打開電視看看奧運會金牌情況。感覺這裡住的條件還不錯,屋裡還有空調,開著涼風入睡。

直到九點起來,掀開厚厚的窗簾,初次看到陽光下的真實的西安。灰蒙蒙的天空,城市的一切都顯得迷茫。這個時候才真的懷念拉薩,懷念西藏了。

離開賓館過了東新街,慢慢溜達著觀看這個城市。吃了碗面條,已經是滿頭流汗了。買了張地圖揣在腰間,一副輕松的心態,穿過街道,信步走到張學良公館。黑白的相片組,記錄的是逐漸為人們淡忘的歷史。張學良八個兄弟六個姐妹,他的名字永遠和東北的歷史聯系著。“九一八”,不抵抗。結果是“日本操了滿盤的勝利,中國受了無窮的損失”。用828拍攝這些相片真是很方便,不必再用紙筆摘抄了。可頗具諷刺意味的是828乃日貨也。

三座規模基本一致的小樓就可算是當年歷史事件的載體了。西安事變之後,周恩來就住在樓內簡樸的臥室裡,與張商討大事,合作演出了扭轉乾坤的好戲。法國留學、天津學潮、黃浦執教、南昌起義、萬裡長征、重慶談判、出訪非洲、外交風度、總理中國,這位叱吒風雲的人物一生轟轟烈烈,真不枉來此世一遭啊。

走到建國門城門洞附近,發覺插在背包腰帶上的地圖不見了,扭回頭順著走來的方向望去,一眼看見一個女子手裡捏著我的地圖往一家店裡走去。我趕緊追過去,向她索要,她自知理虧,不好意思地笑了。

順著城牆邊的公園一路西去。樹林裡落下一群又一群的麻雀在地上小心地啄食。呵呵,它們的模樣看上去無論跟北京的還是拉薩的麻雀相比沒什麼區別。

轉過文昌門城門洞,回身拍攝時,828還是引起了剛才我問過路的女士的好奇心,認為我是攝影家。我連忙笑著擺手,心中卻著實有幾分得意。

進入碑林,走過長長的院落,來到國寶級文物——石台孝經碑前。碑文是唐明皇李隆基親手書寫,刻於唐天寶四年(公元745年),體積最大也是最早被移進來,號稱碑林第一碑。

碑林裡面古老而又有名的當屬唐公房碑了,那位“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老唐不知在何處逍遙呢。形狀如圭臬樣的石碑用來表明墓葬官員的身份,碑頂上有個圓洞叫作“碑穿”。上古時期的墓葬制度是不立碑,而把碑石作為隨葬品放於墓室內。“碑穿”的功能就是用於穿繩索、木棍等,以便把沉重的碑石吊放於墓室之內。有的石碑在碑穿上方還有人為刻鑿的條紋,便於繩索的捆縛。

碑林石刻真是集華夏書法精華之大成。

“顏氏家廟碑”是顏真卿72歲所作。書法圓潤舒張,盛唐風範,被公認為“顏體”代表作。碑文中有“孔門達者七十二人,顏氏有八”,真是出語不凡!

在“顏筋柳骨,顛張狂素”之外,還有蘇軾、米芾、黃庭堅、董其昌、林則徐等名人的詩文題刻。

久慕湖南長沙人懷素和尚的草書,很早就記得李白的“少年上人號懷素,草書天下稱獨步。墨池飛出北溟魚,筆鋒殺盡中山兔”。說的何等酣暢淋漓!

如今這位“少年上人”的真跡石刻就安靜地默立於碑林之中。千古流傳,不知影響了多少崇拜者,其中最傑出的就是另一位湖南少年上人-------志向高遠、開國立業的毛澤東。

另一個湖南長沙人歐陽詢的楷書碑石《皇甫誕碑》,至今在書法界仍很受推崇。據說,1888年,日本《朝日新聞》在東京創刊時,有幾個籌備委員是書法家,尊崇歐陽詢。找出歐陽詢的《宗聖觀記》,從中選出“朝”“日”“聞”三個字用雙鉤法描成“填本”,但帖中沒有“新”字,他們就用“親”和“析”字分別剔除“見”和“木”,合成“新”字,便取字組成了《朝日新聞》的報頭。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盛世年代的中國人是日本人的精神祖先。

讓我佇立良久的是緬懷封疆大吏左宗棠的“天地正氣”碑。這位力排眾議、揮戈出征收復新疆的白發將軍又是一位湖南人。鹹豐九年,翰林院侍讀學士潘祖蔭向鹹豐帝寫了一道奏疏,其中說:“國家不可一日無湖南,即湖南不可一日無宗棠也。”這句話是給這位民族英雄的最佳評語。

還有一塊是康熙手書“寧靜致遠”碑。

放眼碑林之中還充滿了如此的警句:

“吏不畏吾嚴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則民不敢慢,廉則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

“遲鈍人能存好心行好事做好人,雖遲鈍亦是上智;明敏人若心術不正行事不端不肯做好人,即明敏亦是下愚”。

隋代的李小孩磚棺,雕飾精美。

巨大的犀牛石像,居然連身上的鱗片都刻畫的如此傳神,我想也只有吞吐四海、威蓋八荒的盛唐才能出現這樣的傑作。

終於看到了昭陵六駿。據傳是初唐大畫家閻立本創作。這六塊石刻是唐太宗親自為跟隨自己征戰南北的六匹駿馬分別題寫贊語,並詔令雕刻陳列在昭陵北山的祭壇上的。六匹神馬都是為救主而死,有的甚至中箭達十數之多。有一匹馬的名字叫“颯露紫”,很好聽的名字。還有著名的“三花束尾”。其中四匹現在碑林展出,而另兩匹已於1914年盜運美國,現存費城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

據說當年洋鬼子看中這六匹駿馬,決意將他們盜走,但苦於體積過於龐大,竟然用錘子將石刻一一打成零碎的大塊偷運出國。他們只來得及運走了兩塊,卻並沒有放過沒搬走的石刻。把它們砸得支離破碎。人性的醜惡大致如此---我得不到了,你們也別想擁有!

駿馬身上傷痕累累,殘缺不全,卻依然神韻猶存,中箭倒地剎那間的仰天悲嘶仿佛猶在耳邊。

旅游紀念品商店裡面逛了逛,有點喜歡精巧獨特的驢皮影。可惜價錢太貴。

在碑林一直跟隨著一個小伙子講解員,水平挺高。叫楊燁,喜歡截拳道。給自己的郵箱取名為Bruceye123@***。明顯是紀念李小龍的意思。電話029-87587323

在西藏沒有碰到一只蚊子,可在碑林卻被一些無名小咬叮得胳膊肘上紅腫了好些日子。

轉出碑林,轉到大街上看鼓樓,拍照。大街兩邊商店大廈鱗次節比,現代化氣息撲面而來。

到著名的回民一條街吃小吃。品嘗了賈三灌湯小籠包。

古城西安之秦始皇兵馬俑和大雁塔

8月24日

到了西安是一定要去秦始皇兵馬俑的。

汽車穿過與北方平原上無異的田野,到了位於臨潼的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通過人工布置的花園走廊要走上一段時間。進去後先到館史陳列館參觀。

兵馬俑的發現很偶然。70年代一個農民隊長打井時挖出了一個兵馬俑的頭,揭開了這個秘密。而且發現地很特別,竟然就是坑道口。兩千年間都沒有人挖出來過,似乎上天給這個時代有什麼特殊的預兆。當這些寶貝出土之後,地方政府喊出口號“翻身不忘共產黨,致富不忘秦始皇”。---我蹭聽到旁邊導游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禁啞然失笑,然後越想越可樂。

據說日本人想用一億美金換一個秦俑,我方有關部門動了心,就想找個重樣的給日本人。結果仔細一檢查,幾千個秦俑竟然沒有兩個完全一樣的!

所有的秦俑身高都在1米72到1米96之間,平均身高180釐米左右,均為單眼皮。耳朵是貼上去的。

秦俑原先都是有彩繪的,挖出來之後保護不利氧化掉色。

轉悠了一個上午,正趕上華清池舉辦活動不接待游人。中午回到火車站,買了快餐店的雞蛋餅毫無味道,味如嚼蠟。又不能退掉,菜又不好吃,還挺貴。勉強吃完,心中極為不快。走到旁邊的小吃店要了碗面條,就著那張餅才算吃飽。

上了公共汽車,因為堵車,車開的很緩慢,看見路邊一個拖著殘腿爬行的老人在乞討,我隔著一個人順著車窗扔下一塊錢硬幣。結果碰到車窗邊框改變方向,掉落到另一邊。我叫那人,指示有錢在那裡,大家也都看看我再看看她,沒有什麼反應。我恍然,大家沒有看到我的義舉,以為是我看到路上有錢,才叫那老人。呵呵,我的運氣如此不好。

開始下起淅瀝的小雨,撐起傘,脫下鞋,趟過水池,走向大慈恩寺,走向大雁塔。

大慈恩寺是佛教法相唯識宗的祖庭,創建於公元648年,迄今已歷1350余年。玄奘受命為首任上座住持,在此翻譯佛經十余年。

小雨中的寺院很安靜,視野開闊,有盛唐的氣魄。走到著名的大雁塔跟前,當然要登臨一觀。順木梯上到頂樓,抬頭看塔的穹頂。有十四個環形字“西天拜佛前人贊唐僧取經還須游”。據說無論你從那個字開始按順時針方向讀,都可以讀的通,很有趣。 下面十幾個人都伸胳膊抬頭舉相機拍那環字。我等他們拍完了拍累了,走過去,站在地板的圓心上。不抬頭,不舉胳膊,平伸我的828,撅起鏡頭,對准頭頂上的環字,喀嚓喀嚓。正好把828獨有的轉角九十度的特長發揮得淋漓盡致。大伙只能默默無言地看著我拍完揚長而去。

古城西安之歷史博物館和古城牆

8月25日

早上退房,然後去火車站存包、吃飯。

我個人認為在全國看了那麼多博物館,西安歷史博物館是最好的,也非常人性化。

看到了金餅,也叫餅金,據說是漢代皇家貴族之間相互饋贈的玩意,老百姓家大概只能相互送月餅了。有人考證說現代人玩的麻將牌中的“餅”就來源於金餅的形狀。

可見麻將牌上的餅子,溯起源來不是什麼月餅,而是貴重的金餅、銀餅。

各種形狀的唐三彩和洛陽博物館的不相上下。看到五花馬塑像,想起那膾炙人口的句子“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孟嘗君的白狐裘早無蹤跡,五花馬的風采依然在。

最後是第四展室的銅鏡陳列。大約是精華部分已經看完,游客興致有些敗落,另外展品比較單一,所以整個展室人很少,很安靜。銅鏡是古代墓葬中常見的隨葬品,根據它可以大致判斷墓葬的年代。銅鏡正面大約一般都沒有什麼光澤了,惟有背後各種的精巧的花紋飾樣豐富多彩,記錄了飄逝千年之久的工藝文化。

有一款“海獸葡萄”構思很有趣,大約是古人認為海獸出於蠻荒的東南,葡萄來自遙遠的西北,對於中原腹地的文明都是很陌生新奇的玩意。所以才把它們湊到一起,創意新奇,特別。

其他的有什麼丹鳳朝陽、花枝、草葉、狻猊獸以及西漢年代的四乳七乳禽獸等等。

還有的銅鏡背面雕飾的只是篆字的吉祥話,例如“長宜子孫”。

漢唐是古代銅鏡最為興盛的年代。明代中期,玻璃出現之後銅鏡基本消亡。

出了博物館,走過街道,吃了碗“擀面皮”,還有肉夾饃,沿著街道信步走向小雁塔。門口觀望一會,繼續徒步在這個城市裡轉悠。

附近的路邊一個小超市裡買了刀郎的VCD,和一些小商品。

很想聽刀郎的歌,並非他的藝術成就有多高。實在是因為他的風格更能使我找回在西藏的旅行的那種快樂感覺。

從朱雀大街一直走到朱雀門。然後沿著古色古香的明代城牆內的街道向東走。這條街行人和車輛很少,似乎只有我獨自在和這些堆砌的歷史默然地溝通著。發現一家青年旅社,一般都是老外來的多。沒多遠就走到了南門,也就是永寧門。登上城樓,發現相機裡最後的CF空間已經用完了。彈藥用盡,很是遺憾啊。

老外騎著雙人自行車在寬闊的城牆上瘋跑。我只有用心地用雙腳來叩開懷古的篇章。從城牆往外望去,高樓大廈的西安依然沉浸在灰蒙蒙的城市霧沼中;再往裡看,相對破舊的房屋商店像積木一樣堆滿了古城。如果家裡存了好些破爛和不想留的物件,當然會選擇扔到垃圾箱裡去。可是城裡的這些破爛要想扔掉換新的就可要費老勁嘍!

經過文昌門,俯視下面的碑林,再經過和平門、建國門到了城牆拐角,好像也有那麼個閣樓,但是遠遠沒有北京故宮角樓的漂亮和那種不可一世的氣勢。最後向北一直走到長樂門,也就是東門。這才看到了我想看的門樓,一句話:氣魄非凡!

下了城門,咨詢了民警。往東走不遠就是老孫家羊肉泡饃。門牌挺大,可是一嘗實在失望,怎麼還不如我在西藏日喀則那家小館子做的好吃呢?!價錢還比人家貴很多,態度也沒人家拉家常似的聊天那般親切,上菜的服務也比人家差多啦。實在是徒有其名。

這似乎也揭示了一個道理:許多老字號小店鋪,就挨著老百姓的胡同街巷,味道就是地道,就是招人待見。可是一旦成了氣候出了大名,成為一種城市招牌,掛上了旅游資源的號,那可就真的脫離了老百姓的趣味,不太容易招人待見了。

吃完了看看時間還來得及,就沿著西安城外城牆根兒向北走。一路上淨是哼唱秦腔、打牌下棋、扭秧歌的老頭老太太們。

從朝陽門進去,往西再往北,到了火車站取了包。進站,持軟臥票享受小休息室候車,而且上車不用跟別人搶占行李架。晚上九點Z20次火車准時發車。同包廂是一家三口。我躺著看電視,笑看《甲方乙方》,《大話西游》直到困倦。

第一次乘軟臥,就是舒服、痛快。

8月26日

早上九點到達北京,十六天的旅行結束了。北京!我的家到了!

此刻最大的體會就是:我應該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快樂旅程之中去!就像愛因斯坦所說的那樣----我們要想讓生命相對地無限延長,就應該在相同的時間內去更多的地方。


精選遊記: 拉薩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