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走山東(五)——濰坊

作者: flying

導讀車在濰坊的高速公路出口停了一下,我鑽出車門,才發現原來仍然有個重要的問題。我怎麼才可以到達市區呢。 走出高速公路站的時候,西面的天空也只剩下一點點像牙白。好在不遠處有兩輛出租車等著返程的旅客。選了一輛,談好價錢,於傍晚的微涼中進了濰坊。 司機是個年輕人,很善談。一路上回答了我那麼多的關於風箏、年畫、市井民情的問題,不過他的口音太過重� ...

車在濰坊的高速公路出口停了一下,我鑽出車門,才發現原來仍然有個重要的問題。我怎麼才可以到達市區呢。

走出高速公路站的時候,西面的天空也只剩下一點點像牙白。好在不遠處有兩輛出租車等著返程的旅客。選了一輛,談好價錢,於傍晚的微涼中進了濰坊。

司機是個年輕人,很善談。一路上回答了我那麼多的關於風箏、年畫、市井民情的問題,不過他的口音太過重了些,要想全部聽懂幾乎是不可能,老去打斷他的講話也是不好。萬分感謝之中在火車站下了車。

不是旅游火暴時候,當然賓館的價格好砍一些。選了個車站附近的賓館住了下來。

洗了澡,在車站不遠的地方的一家看起來很干淨的快餐店吃飯。選菜的時候被人家看出來是個旅行者,居然被贈送了一堆不知道名字的面食跟湯,心生感激之余竟然有種無法形容的窘迫跟不安。

這裡的夜沒有濟南那麼多彩,卻不失魅力。青年路兩側好多風箏店,店門口掛滿了大大小小的風箏。進到店中,卻是個更加色彩斑斕的世界,大的幾乎要掛滿整個牆面,小的要比手掌還要小,十分可愛。

第二天一早,直接乘五路公車去寒亭,去拜訪木版年畫的故鄉——楊家埠。四十多分鐘的車終於到了終點。這裡幾乎就是農村,路的兩側就有好多年畫、風箏小店,不遠處還有個大集,格外熱鬧。

一個三輪車湊上來問我是不是需要買年畫,他介紹說他可以送我去一家最有名的年畫大師那裡去,條件是給他兩塊錢,總之糊裡糊塗的就上了車。車行了一陣,拐了幾個彎在一家有灰瓦門頭的院門前停了下來。門開著,車老板帶著我邊向門裡邊吆喝著邊走了進去。

是一個簡單的四合院落,正房三間廂房兩間,普通的青磚硬山式,卻有我喜歡的那種大大的窗口以及木格窗棱。院中種植不少花草,雖不算名貴,但如此整潔卻也看出主人的一番心血。

一家人對我的到來都報以笑容迎接,我點頭還禮。正房的一間是主人的臥室,而另兩間成了年畫陳列室。一進房間迎面就可以看到“同順德”的牌匾。四面牆有兩面圍了櫃台,上面堆滿了一卷卷印好了的木版年畫,而牆壁上更是貼滿了線條樸實簡練卻有著濃烈艷麗的色彩的年畫。我想我那時眼睛一定是笑的,一定是點了多少個樣式的年畫都不記得。只記得老人家一捆一捆的翻來翻去的為我找年畫。人家說這裡的年畫最出名的要算門神了,先不考慮那麼多,買下就是。他們以為我是學生,只算我很便宜的價格。一定會奇怪我買這麼多要貼到哪裡。我說我會回去收藏起來。老人家突然快速走到裡屋,翻出鑰匙打開抽屜翻了半天,找出一個大印章。又打開已經包裹好的年畫在每一張上都認真的按上了那個邊長有三釐米上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授予同順德楊洛書民間工藝美術大師”的大方章。我拿出相機跟老人合影之後,電話響了。趁老人接電話的時候請他老伴帶我去看看印畫的作坊,欣然答應。

作坊就在對面的廂房。一間掛滿了印好等待晾干的成沓年畫,地上一摞一摞的都是刻好的模板。另一面是兩張桌子,小桌子上放滿了各種顏料的碗跟胳膊粗的顏料刷,大桌子是印畫的工作台。

正看的時候,老人突然小跑過來,拉著我的胳膊說電視台來電話了,馬上就播他的一個專題了。他把我按到他臥室的沙發上,轉而又去招呼左鄰右舍,臉上不笑,心裡也一定感覺這是一件喜事。

一屋子人都坐定的時候,中央台“夕陽紅”的節目中播出了老人的節目。黑背景中,老人穿筆挺的中山裝,很正式的接受采訪……,大家臉上都浮滿了笑意,只有老人的臉上仍跟采訪時一樣,有一點緊張,卻是我到這裡來看到的不多的笑容。節目不長,待大家散去的時候,老人的臉上也慢慢恢復了平靜。

車夫等不及了,說還要去做生意,就不能等我了。臨走的時候還告訴我走的時候可能找不到三輪車了,不過徒步走回去也不遠,拉我到門口指給我看走到哪裡怎麼拐怎麼走。謝過之後,返回到院子裡。

印刷的過程引起了我強烈的興趣,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那麼多色彩是如何印上去的。向老人請教,老人簡短說了一些,後來干脆讓兒媳婦去印幾張讓我看看……

把畫包裹好,放到背包一個安全的角落,那些年畫粗獷豪爽、愛憎分明、如山東大漢一般。不就如這一家熱情勤勞的山東人麼。

風箏博物館就在回去的路上,門票卻是不便宜。正好趕上一個大旅行團來參觀,我敢確定整個旅行團中我是聽講解最認真的一個。對於我來說,聽到講解是額外的收獲。

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這個博物館的風箏樣外型的建築。

在市區轉了轉,買了點紀念品,居然對這座城市有點不舍。在火車站的一側登上了去青島的依維苛。

2002-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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