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蹤浪跡”獨行走西北(8):劉家峽、炳靈寺石窟

作者: 長空雁叫

導讀游畢敦煌,又在嘉峪關盤恆數日,能去的地方多已走過,應該回家啦!老友YDX邀我返程途經蘭州時落腳他家,順便可以游覽劉家峽、炳靈寺。6月11日乘坐N852次,20:40從嘉峪關發車赴蘭州,硬臥下鋪121元。從蘭州返回廈門擬乘飛機,XH利用攜程網為我辦理了6月15日的四折機票,包括燃油加價和機場建設費,共計950元,由他埋單。 6月12日早7:04,火車正點抵蘭州,吃碗加肉牛肉面( ...

游畢敦煌,又在嘉峪關盤恆數日,能去的地方多已走過,應該回家啦!老友YDX邀我返程途經蘭州時落腳他家,順便可以游覽劉家峽、炳靈寺。6月11日乘坐N852次,20:40從嘉峪關發車赴蘭州,硬臥下鋪121元。從蘭州返回廈門擬乘飛機,XH利用攜程網為我辦理了6月15日的四折機票,包括燃油加價和機場建設費,共計950元,由他埋單。

6月12日早7:04,火車正點抵蘭州,吃碗加肉牛肉面(7元)、將行李寄存,然後搭乘137路公交(一元)直奔甘肅省博物館。展館不收費,憑個人證件領票進入,開放時間為9:00-17:00,每逢周一閉館,現有“甘肅絲綢之路文明”、“ 甘肅遠古彩陶”、“ 甘肅古生物化石”三個展廳。“馬踏飛燕”銅奔馬是這裡的鎮館之寶,它也是國家旅游局指定的“中國旅游”標志物,1969年出土於武威雷台漢墓。我前些日子曾造訪過武威雷台,但卻只看到銅奔馬的仿制品,如今總算是能夠親眼目睹它的真身。博物館中還有兩件國寶也令我印像深刻,它們都來自廢品收購站,差一點被當作廢銅爛鐵回爐:其一是巨大的青銅犛牛,約有800年歷史,是件十分難得的藏族文物,我以前曾在電視上看到過有關它的故事 ;另一件是蒙古帝國的通關銀牌(鐵鍍銀),在元朝全盛時期,只要手持此牌,就可以無障礙地走遍歐亞大陸,此牌全世界僅存兩枚,另外一塊在俄羅斯。

觀畢博物館,返回火車站取行李,然後登上102 路公交車,午飯時間抵達西固。老友YDX在車站迎候,直接把我帶到附近的大排檔,張羅了釀皮、油炒粉、灰豆、兩種甜醅(分別用黑米和小麥為原料制作)和一塊什麼糕,每份都是小碟、小碗,但多吃幾種,也就飽了,老友的意思是要讓我盡量多品嚐幾種蘭州小吃。晚上又帶我去吃羊肉泡饃,蘭州的羊肉泡饃與我以前吃過的西安泡饃大不相同。西安的饃是沒有發酵的死面餅,與熬好的大碗羊肉湯一起端上桌後,需自己動手將饃掰碎放入湯中,由服務員送回廚房重新烹煮,然後再端回桌上來食用。蘭州的泡饃則不然,羊肉湯是將煮好的羊肉切成大片,放上粉絲,蒜苗、香菜,再澆上原汁原味的羊肉清湯,饃則是當地一種發面烤餅,保持了面粉的原始香味,即使白嘴吃也很可口,羊肉湯和大餅一起送上桌後就隨你自便,可以一股腦將餅揪開丟進湯裡,享受羊湯泡饃的滋味,也可以一口湯、一口餅,再夾一大塊羊肉來慢慢品味。

6月13日,整天呆在YDX家,老朋友難得見面,有說不完的話。YDX曾是蘭州某集團公司的主管,現退休在家,與兒孫共享天倫之樂。他原來的公司有近萬員工,下屬200余家單位,其中不乏餐飲企業,因此,YDX認為自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掌握了蘭州廚藝的真諦,決意在我面前露一手。於是,早餐吃過牛肉面後,兩人一起去菜市買菜,中午就由YDX一手包辦,安排了一桌正宗的蘭州菜。晚上是我做東吃手抓羊肉,一斤羊羔肉外加一盤炒菜和兩大碗面條,總計才47元,西固的物價明顯要比蘭州市區便宜。YDX不甚愛吃羊肉,一大盤手抓肉基本上是被我一人殲滅。

6月14日早8點,驅車赴永靖,車子由YDX以前的一位老部下安排,明早還要另派一部車到永靖去接我們返回,然後,再送我去中川機場。永靖縣城東距蘭州約80公裡,北去中川機場96公裡,距離我們的出發地(蘭州市西固區)約60公裡,行車一小時後抵達。按照YDX的安排,入住二星級的劉電賓館,總台報價標間120元,YDX已准備認可,我趕忙湊上前去以淡季為由砍價,降為100元/天。

黃河流經永靖縣,形成炳靈峽、劉家峽、鹽鍋峽等“黃河三峽”,景區內有古剎石窟10余處,還有面積達30多平方公裡的丹霞地貌,可供游玩之處甚多,然而,我此行步履匆匆,YDX只為我安排了炳靈寺觀光,順便船游炳靈湖。所謂炳靈湖,其實就是劉家峽水庫,從最東側的電站大壩,至最西端的炳靈峽口,綿延長達54公裡。前往炳靈寺可以乘坐大船,也可以搭乘高速快艇,游船碼頭就位於大壩旁邊。我們因為不必當日趕回蘭州,YDX選擇坐大船,不過,事後的經歷表明,這種住一夜、乘大船的安排,實際上花錢更多,玩得也不盡興,最終頗不合算。

游船須待滿員才肯開船,我們苦苦等待,一直熬到10:30,才算是湊足了能夠讓船老板滿意的人數。船行不久,進入一條狹窄的河道,兩岸山崖陡峭,清澈發藍的河水緩緩地流淌,這裡就是黃河三峽中的劉家峽。我們乘船緩緩前行,高速快艇激起雪白的浪花,一艘接一艘地飛馳而過,艇上游客熱情地招手,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11:00左右經過213國道上的祁家渡口,見到有一艘渡船在兩岸間穿梭,等待過河的車輛在岸上排成長隊。祁家渡口已屬劉家峽外,河道開始變寬,兩岸的高崖絕壁換成了低矮的土坡與大片沙灘,一叢叢、一片片的翠柳,點綴著顯露出黃土本色的岸坡,景色確實很美。然而,渡口旁邊卻有一家高污染企業正在冒著滾滾濃煙,與周邊風光極不協調。

繼續前進,兩岸又漸行收攏,通過一處狹窄的山口以後,視野豁然開朗,這裡就是煙波浩渺的炳靈湖。我站在船頭眺望,兩側山巒逐漸遠去,向前看則是雲水蒼茫,一望無際。湖畔的山崖多赤色砂岩,碧水與紅山相伴,景觀煞是好看。

陰沉的天空飄蕩下零星小雨,冷風嗖嗖,寒氣有些逼人,游客紛紛躲進船艙。12:40左右,右舷岸邊出現一座古老的烽火台,這是炳靈湖邊的著名古蹟,可能是叫做坷坨烽火台,若是選擇小艇,應該可以登岸觀光,可惜我們是坐大船。又行駛了約一小時,湖水的顏色逐漸由藍變綠、由綠變黃、進而又轉變成黃中泛赤,船老大說,這裡已經不是平靜的湖面,行船開始感受到黃河水流的阻力。大約13:50,抵達劉家峽水庫的最西端,右側就是黃河河口,附近泥沙淤積嚴重,游船須沿長串浮標指示的航道行駛。我們小心翼翼地駛入河口,進入“黃河三峽”中的炳靈峽,岸邊山上巨石裸露,不見任何樹木,只生長著一些稀疏的荒草,難怪附近山區被統稱為“積石山”。

行至14:30左右,黃河突變狹窄,兩側有石山相對而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座扼守河道的大門。進入“門內”,拐了一個彎,有座高峰迎面而來,山體呈幾何學上的梯形之狀,崖面如刀削斧劈般地平直,這座山峰名叫布達拉峰,因為它與西藏的布達拉宮有些相像,特別是崖面上的諸多風蝕小龕,遠遠望去就仿佛是布達拉宮的扇扇窗戶。從這座“大門”開始,一直到炳靈寺,黃河在積石山群峰中拐了兩個180度的大彎,形成S形的河道,沿途絕壁臨水而立,嶙峋峰群千姿百態,這就是著名的炳靈石林。15:40左右,終於抵達炳靈寺,懸崖絕壁上醒目地出現“炳靈寺”三個大字,從上午10:30啟航算起,這條“老牛破船”讓我們在路上足足花費了五個小時。

炳靈寺石窟緊靠黃河,位於一條名曰“大寺溝”的山溝之內,至今不通公路,只能乘船抵達。1967年修建劉家峽水庫,黃河水位上漲,為保護石窟,特意又在石窟前加修了一道20米高的水泥大堤,游船碼頭就位於大壩之下。船老大強硬地宣布,停船時間僅為30分鐘,到點立即開船,超時絕不等候。我與YDX匆匆下船,沿高高的石階登上壩頂,站在這裡回望黃河,對岸峭岩壁立,層疊的群峰就仿佛是“萬笏朝天”,河面上有艘游船正在行駛,看上去還真有點像是桂林漓江的韻味。

炳靈寺門票標價25元,但實際只收20元/人。根據門票上面的文字介紹:炳靈石窟群始創於十六國時期的西秦,後經北魏、北周、隋、唐、宋、元、明、清各朝代的開鑿與修繕,距今已有1600多年。石窟分為上寺區、洞溝區和下寺區,共有窟龕216個,造像800余尊,壁畫1000多平方米。景區內的主要觀賞路線就是一條繞行山溝的石板路,我們風風火火地趕路,抬頭仰望,只見棧道凌空飛架,石窟神龕鱗次櫛比,氣勢確實壯觀。然而,30分鐘的觀光時間是絕對不夠的,我們幾乎是“馬不停蹄”,也未能在船老大限定的時間內沿石板路繞行山溝一圈。著名的“唐代大佛”位於在一座跨越山溝的石橋旁邊,上半身是石雕,下半身為泥塑,高達27米,是彌勒佛的坐像。此佛是炳靈石窟的標志,因而,無論時間如何緊迫,也得拍張“到此一游”留念照,於是,兩人手忙腳亂地擺POSE、按快門,但事後卻發現,焦距沒有對准。大佛對面的山溝裡有間臥佛殿,內有一尊泥塑臥佛,長達8.6米,據說極為珍貴,是我國僅存的北魏時期臥佛造像,我也走進去張望了一眼,就算是曾經“到此游過”吧!。至於很多修建於懸崖高處的洞窟,我們只能“割愛”,這是最大的憾事,因為,很多精美的石雕,壁畫,題刻均位於這些高崖洞窟之內。特別是“唐代大佛”頭頂上的那個天然巨窟,俗稱天橋洞,它是炳靈石窟精華中的精華,也是我國已知開鑿時間最早、保存得最為完好的洞窟。然而,此窟距離地面六、七十米,雖有棧道、天梯,可以盤旋而上,但一上一下,少說也得花費15分鐘,我們只能“望窟興嘆”。

就這樣緊趕、慢跑,回到船上時也已經是16:30,只過了不一會,船就開了。詢問大家,都說看得匆忙,只有一位游客曾奮力登上棧道。返程也走了4.5個小時,直到20點過後,方才返回電站大壩碼頭,算算今天的行程,光光耗費在路途上就是9個多小時,到達景點卻只允許停留30分鐘(實際停了近50分鐘),這些船老板只顧自己賺錢,一點也不為游客考慮。所以,驢友們日後若要去炳靈寺,建議最好乘快艇,千萬不可選擇大船,而且,事先要與船工講定在景區的停留時間,若想玩得盡興,至少要預留1.5個小時。在壩區停車場上見到有直達蘭州的中巴車守候,下船後就可以登車,這樣,蘭州與永靖之間可以當日往返,根本就沒有必要留宿一夜,如若是乘坐快艇,時間就會更加寬裕。YDX安排的這種旅游方式雖說船費較省,但卻多花了住宿費,最終結局是花錢更多,玩的也不盡興。YDX已經來過永靖N次,然而,每每必有陪同人員,行程安排之類的瑣事,從來也無需他自己勞神,因而,雖說自稱是永靖的常客,但卻並無多少實踐經驗。其實,這次活動若是讓我來主導,也不至於把事情搞成這樣,我會首先上網查詢,充分參考網友們的經驗與教訓。

6月15日,劉電賓館很安靜,我和YDX每人一個標間,晚上睡得很好。早餐依舊是牛肉面:兩碗面條、一小盤牛肉、兩個雞蛋,總共才讓我破費8元,永靖的物價要比蘭州便宜很多。飯後YDX帶我觀光縣城,這裡的准確名稱應該是叫做劉家峽鎮,它也是永靖縣政府的所在地。小城依山傍水,環境優美,黃河穿城而過,將城市分割為川南、川北兩片,其間有座跨越黃河的輕便吊橋,方便居民來往。

大約9點回到賓館,不一會,YDX老部下從西固派來的汽車也准時抵達,駕駛員先送YDX回家,我取回寄存在他家中的行李,然後直駛中川機場。網上訂購電子機票確實很方便,到登機櫃台什麼話都不必說,只需出示身份證,立即就可以根據存放在電腦中的信息辦好登機手續。廈航MF8210班機12:25正點起飛,中停鄭州,16:30抵廈門,套用旅行社常用的一句話,我“愉快地回到溫馨的家”。

“獨行西北”順利落幕,從5.14從廈門出發算起,行程恰好一個整月(其中包括在嘉峪關市小住16天),共游歷9座城市,觀光32處名勝,總計花費約六千元,一路“萍蹤浪跡”,深感不虛此行。


(在元朝全盛時期,只要手持此牌,就可以無障礙地走遍歐亞大陸,此牌全世界僅存兩枚,另外一塊在俄羅斯。)



(兩岸的高崖絕壁換成了低矮的土坡與大片沙灘,一叢叢、一片片的翠柳,點綴著顯露出黃土本色的岸坡)



(湖畔的山崖多赤色砂岩,碧水與紅山相伴,景觀煞是好看。)



(這座山峰名叫布達拉峰,因為它與西藏的布達拉宮有些相像)



(站在這裡回望黃河,對岸峭岩壁立,層疊的群峰就仿佛是“萬笏朝天”,看上去還真有點像是桂林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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