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麗江---戒不斷,逃還亂

作者: 飄在麗江女鬼

導讀一直不敢承認呆在麗江究竟是對或錯,只是在繼續和抽離之間,艱難的一再選擇 總是畫滿了圈圈,圈圈裡都是離開的理由,可結果總是放棄結果。實在是想不出麗江有什麼能讓我瘋狂留戀,只是哪怕離開十公裡,便開始沒頭沒腦的想回麗江,是回,不是去。 麗江成了我內心的家鄉,我總以為我可能已經生了根,浸泡在麗江諾大的池沼裡,扎也不穩,脫也不去。 想不出有什� ...

一直不敢承認呆在麗江究竟是對或錯,只是在繼續和抽離之間,艱難的一再選擇

總是畫滿了圈圈,圈圈裡都是離開的理由,可結果總是放棄結果。實在是想不出麗江有什麼能讓我瘋狂留戀,只是哪怕離開十公裡,便開始沒頭沒腦的想回麗江,是回,不是去。

麗江成了我內心的家鄉,我總以為我可能已經生了根,浸泡在麗江諾大的池沼裡,扎也不穩,脫也不去。

想不出有什麼好,卻總能羅列一大堆的壞。

麗江讓我不思進取,讓我放浪形骸,讓我歇斯底裡,讓我形容枯槁。

在麗江橡樹園客棧的日子,早晨總是從下午開始。無論沉睡多久,白天的我總是倦容滿面,而一到了傍晚,精神開始一點點的彙集,於夜半時分,小宇宙得以爆發。痛飲杯酒之後,怒吼快樂,仇視虛偽,然後奔走於麗江古城的街頭巷尾,穿梭於熟稔的大小酒吧,看見那些與我一般,討醉的人,便是親切得要命。終於折騰累了,便悄悄的蹲坐星輝下的四方街,守著散去的篝火,埋沒在沒完沒了的酒氣之中,心便慢慢的靜了。

在麗江橡樹園客棧酗酒固然是酣暢的,可醒來卻總是很累很累。這累源自酒後的暴走,又因為斷篇後的早晨死命的回想前一晚發生的點滴。倘若哪裡青紫交映,必定是酒後的磕碰,也可能是攙扶的大手所捏,酒之傷人,莫過於此。

沒有一種愛,能忍受終日熏醉,也沒有一種關注,能挨得過重復的狂奔,酗酒非我所愛,卻總是忍不住杯子的誘惑,朋友的勸酒,於是便頭一仰,杯空胃滿。這日復一日的暢飲,便造就了我不食煙火的生活,還有那偶爾隱隱的胃疼。這疼比任何的跌打都要劇烈,因為我看見那些關心和牽掛,在我的熏醉生活裡,支離破碎,漸漸遠離。而我明知道這些,卻做不到清醒。

清醒的時候,我的心會痛。

一碰就碎,一喝就醉,愛一回就像老了好幾十歲。

總是難以抑制的悲觀,沮喪。總是不相信救援的手是純潔無瑕的牽扯,總是不理解關懷的心是純粹的溫暖,總是不接受哪怕一點點的愛護,總是固執的認為,我自己會爬起來,會清醒過來,會明媚再度。可我總是錯的。

剪了頭發,脫了正裝,就以為可以脫離以往的生活,開始一種自由自在,前路無疆的行走,可當終於走累的時候,卻再也沒有一個驛站可以接納我的疲累,因在這條渺茫的路上,我依然給予堅強的提示,拒絕了援手,或許這個世界已經以為我是鋼鐵,其實我只是脫毒的大麻,健壯的外表,卻提不起一點精神來。

麗江的罪狀難以控訴,因我們願者上鉤。

我貪戀這樣沒日沒夜,無愛無恨的日子。就像一枚書簽,無論夾到哪頁,也斷走不出書的疆域。或尾聲,或高潮,或開始,都是進程中的一段,而這一段,或許很久,或許反復,又或許一輩子都走不到。

從沒這樣照顧自己的情緒,把自己的喜怒哀樂,百感交集騰與紙上。一直都為了一些這樣那樣的緣由,埋沒自己的情感,把自己當稻草人,任風吹雨淋,依然不動。麗江是個讓我卸除盔甲的地方,於是你們看到我,傷痕累累了。

時常夜半書寫,那些情緒便如夜色般泛濫,無邊無際,散亂不堪。身處麗江的我,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歇斯底裡了。這樣無病**的字,這樣多愁善感的心,是前所未有,是不可名狀的。或許只是這樣無所事事的日子,讓我多了一些無事生非的精力?

麗江橡樹園客棧對我的禍害,罄竹難書,而我卻這般死皮賴臉的耗在這裡,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很清楚,短暫時間內,我別無選擇。

聽風枕雨,夜數星落的日子,把酒言歡,怒吼快樂的時光,都成為我對生活的描述,而那些匆匆過客,又成了我心情的斷點,恩恩怨怨,悲歡離合,總是重復交合卻無法銜接。在將孤獨的CD翻面之時,我才發現原來反面是自由。

野馬桀驁,食之不飽,卻永遠屬於無疆,圈馬溫順,高枕無憂,卻始終被稱為牲口。雖然結局一樣是死去,可野馬必定是死在路上,我這信馬由韁的生活,會不會如此心高則路遠,坦蕩便水長?

生命似水,能者自渡。若我們能相遇在同一個狹船裡,願我們能死時同登彼岸,生者各奔前程。因我們會死很久,所以在呼吸的時候,是不是就耐心的看完這細水長流。

**,我所愛,咆哮,亦我所愛,倘若只能選一,我願意咆哮,因為你們會擁有我在山谷的回聲,我願此回聲,讓你們記得我,漂在麗江的女鬼,曾來過麗江橡樹園客棧


(女鬼在橡樹園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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