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挫三峽行之二--夜臨大壩 /龍在飛2000.04.27
下午六點，才趕到古稱“夷陵”的宜昌。宜昌是巴楚文化的發祥地，
古典名著《三國演義》中的火燒連營七百裡，趙子龍大戰“長阪坡”，張
飛橫予“當陽橋”，關公敗走“麥城”被擒“回馬坡”等等三十六個故事
都發生在這裡。我打開車窗，試圖追尋歷史的蹤影，而期待的目光終於淹
沒在繁華的城市氣息裡，沒了痕跡。
奔到九碼頭，我們的“航吉二號”已經在等候了。黃昏十分的港口，人
影稀疏，停靠的船只起了燈火，刺耳的汽笛催促著人們的腳步。
這是一艘不大的游船，四層的結構，最底的散席和頂層的駕駛室之間夾
著我們這樣的游客。船剛出港口，我就扔下行李，迫不及待的衝向船舷，不
大的甲板上已經聚集了不少游人。左鑽右竄，總算爭取到了有利的“地形”，
近了，近了，這眼前的，就是期待中的三峽大壩！
夜幕中，擋住江水的壩梯上，明亮的燈火，從江中一直延伸到遙遠，遙
遠的分不清那裡燈，那裡是天上的星。但見近處的聯在一起，一顆顆的，整
齊的像是一條狹長的鏈；遠處重疊的結做一團，分明是鏈端的一枚寶器。猜
想是誰撒下無數的明珠，把這孤獨的大壩一下子打扮起來？隨著船的移動，
燈光也若明若滅，整個心也似明似暗的，跟隨著飄蕩。駛進入導流臨渠，清
晰的傳來工地上的喧雜聲，隆隆的機械，匆忙的車輛，隱約的哨聲，辯不出
來源，只看到燈影間一陣陣騰起的煙霧，彌漫著，擴散著，像是大壩跳動的
脈搏，蘊藏著生機，蘊藏著希望。導游小余指著壩上一個高聳的燈塔：看到了
嗎？二零零九年建成後的三峽大壩，壩高一百八十屋米，上游的水位一百七十
五米，就接近那燈塔的高度了。我們順著指引仰望，天幕下的燈塔好似擎天一
柱，暗自比例著未來大壩的模樣，想像水位驟然抬升與下游形成的百米落差，
那是什麼樣的景像啊！真如一位朋友所說，在多語言也不如親眼去看看這浩大
的場面，伴著嘖嘖聲不絕於耳不禁，只剩得“壯觀”二字在心裡頭飄動。
大壩漸漸走遠了，在視野裡聚成一個點。甲板上也松散起來，伙伴們的興
致沒有退減。我和阿蕾幾個文縐縐的你一句我一句的串改著詩文，“朝辭白帝
彩雲間，千裡江陵一日還。。。。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
“春花秋月何時了，票價值多少？。。。問我還剩幾文錢，掐死一江春水向東
流。”，“噫吁唏，危乎高哉！蜀道之難於上青天。頭次來三峽，怎能不茫然！
。。問我西游何時還？大家還了我亦還。。飯菜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
開！。。蜀道之?於上青天，側身西望長咨嗟！”那邊的幾個長長短短的哼著
流行歌曲，總是高亢的開始，不一會就跑了調，半首半首的收場，還嘻嘻哈哈的
相互誇耀呢！中間的最精彩，以小竹子為首正上演著泰坦尼克中經典 的一幕：
兩個大男生上下站開，張著手臂，無限深情狀依次高念：“油醬鋪(u jump)，
米醬鋪(me(I) jump)”這般演繹，竟出了 衩 油鹽的味道，直笑到大家一陣好罵。
鬧累了，大家認真的約定，等二零零九年一起再來游三峽，看看那時建成
的大壩是什麼樣子！再一起來“醬鋪”，我微笑著回望滾滾逝去的江水，等到
那時，我們自己又是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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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千萬人之中, 時間的荒野裡,
不遲不早, 恰好趕上,
悄悄的問一聲:
"你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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