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記30

作者: 阿裡豬豬

導讀2002年8月份最後一個下午,因為工作,我百無聊賴地蕩漾在廣州的街頭。。。天氣非常郁悶,我自己更加無比郁悶。。。 送給兩個為西進轉山而歡天喜地瘋狂采購的女孩一張我前年在拉薩買的西藏地圖,看著她們的興奮的樣子,想起在這時候應該在阿裡路上折騰的非一狼、應該在川藏線奔走的KOKO,我繼續郁悶。。。 為了打發時間,也為了那只我張揚著要換殼的8310,我沒有回 ...

2002年8月份最後一個下午,因為工作,我百無聊賴地蕩漾在廣州的街頭。。。天氣非常郁悶,我自己更加無比郁悶。。。

送給兩個為西進轉山而歡天喜地瘋狂采購的女孩一張我前年在拉薩買的西藏地圖,看著她們的興奮的樣子,想起在這時候應該在阿裡路上折騰的非一狼、應該在川藏線奔走的KOKO,我繼續郁悶。。。

為了打發時間,也為了那只我張揚著要換殼的8310,我沒有回酒店睡覺,我耐著性子一個人流連在陶街、狀元坊、流行前線,那些廣州人口中傳說中有什麼什麼好東西的地方,但我依然無法在擁擠的人流中感到一絲興奮。我突然覺得這個城市給了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說她熟悉吧,連續三年的中變讓我已經無法從記憶中找到這個我生活過兩年的城市的零星記憶,以至於我在那些以前經常留連的地方一次次的走錯路,然後像一頭盲頭蒼蠅一樣亂撞亂撞

說她陌生吧,但我完全無法中感覺上嗅出一點自己對陌生地方的那種常見的窺探欲望,我走在中山路、東風路、環市路,兩面的高樓廣廈,車水馬龍,但關我什麼事,我平靜得像走在每天走過的家門口小巷一樣。。。。

每次來到廣州我都很矛盾,說實在,我不喜歡這個城市,但我又不能割裂與它數不清的糾纏,她裡面有我很多很美好的回憶,那裡有我意氣風發的大學時代、有我受寵若驚的外企時代、還有我念念不忘的西游記前傳(晚上,在環市東的綠茵閣裡,我又在一個剛認識的女孩面前繼續張揚地招搖著我與MIYI相見那一刻的MIGIC MOMENT。。。)。可是她無法給予我繼續飛揚的激情,我無法想像我能夠在這樣的城市裡像她裡面千萬只螻蟻一樣喘著粗氣地忙碌著,這裡始終沒有我的根。。。

我曾經張揚著說我的根在深圳,從族譜上查,那個近20年中國發展得最快的城市應該是我的家鄉,雖然我爺爺在半個世紀前離開的時候那裡還是只是一片爛地。

但在我十分虛榮地在一張張各種各樣的表格上將深圳填寫在籍貫一欄時,卻不得不在通往深圳的每一個關口前很不情願地掏出邊防證。

於是,我不得不承認我只是個農民,來自暴發的珠三角地區不怎麼暴發的鄉下。我一腳牛屎地來到城市,絲毫沒有可以倚仗可以吹噓的文化底蘊。而最令人氣結的是就算連這樣一個我依附了二十多年的鄉下也在這天過後終於淪陷,那沿用了千年的名號終於被政府意志所取締,還算輝煌的歷史被一筆抹去,連同在地圖上的標示。

所以我只有繼續郁悶地游蕩著,走到區莊時,突然有很想去看看“LET‘SGO”,的衝動,同樣因為KOKO,我也長時間在網上流連鞋城廣州俱樂部,一個他們稱之為麗春園的地方,但我很少發言,一般都潛在水裡,但那些張揚的ID卻一直非常熟悉。。

誰會在呢?會有人認識我嗎?我需要無謂地將網絡的虛無變成殘酷的現實嗎?

在短暫而激烈思想鬥爭完成後,我順手揚來的士,卻幽幽地說一聲:回酒店。。。

還是偷KOKO的文章中的經典:廣州,我只是個路人

酸酸地碼一大通,還是延續我的裹腳布吧。。。。

坐在購書中心的招聘會現場,我毅然打開了我的NOTEBOOK,一邊用余光瞟著來來往往慌慌張張的求職人流,一邊讓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讓心靈回到那個天人一體的聖地。。這種感覺,有點自虐,你有過嗎?

(十六)

因為無法尋回完整的印像,我終於放棄從自己記憶中挖出流水帳文字的打算

我去寫切片版的西游記。。。

不管你們喜不喜歡

點唱機

點唱機是KOKO很慷慨地授於我的封號,因為我終於有了一樣讓她牙根癢癢的本領。

天生我對文字特別敏感,尤其那些很精辟描寫心情的短句

於是年輕的時候詩啊詞啊囫圇吞棗狂刨一通不懂裝懂

年長了一點,發現酸腐地拋書包是無法贏得女孩歡心的,於是就情終於流行歌曲

我是音盲,到現在我還需要扳著指頭來念叨簡譜,但我喜歡那些可以用文學與流行結緣的歌詞。那時候喜歡林夕、喜歡李宗盛,那兩個好像經歷了幾百次戀愛的男人。。

裝有文化的時候自己也酸酸地填過好幾首,一不小心,也蒙上一個小獎,在當年紅極一時的李春波手裡拿到那個只有30塊獎金的冠軍時,綻放了我大學時代最高的虛榮。。

出來工作,因為際遇,我瘋狂地長年流連在歡場,無論是花共產黨的人民幣還是花美國佬的USD,在共產黨和美國客先後無法支撐這種糜爛的生活時,我毫不猶豫地花上自己和朋友們的積蓄。但到現在,已經無法記起那些來來去去的逢迎面孔,無法忘掉的只有一首首唱過的歌曲,令我動心的美麗歌詞。

我很傻,當別人在燈光昏黃、酒氣上湧隨便摟住身邊不知姓名的女人去細語溫存的時候,我常常不合時宜地拿起了別人扔下的麥克風,去聲嘶力竭地唱著那些自欺欺人的情歌,去維護心中那個更不合時宜對完美愛情的追逐。。。。

越扯越遠了。。之所以絮絮不斷,是因為我花了整個青春,才積累出戰勝KOKO的武器。

戰場還是在阿裡荒原奔走的4500上,不知是誰帶起了頭,開始輕輕哼起歌謠,然後馬上感染了同車的所有朋友,我們互相附和著,歌曲一首接著一首,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變成了聲嘶力竭。。

唱吧唱吧,那是我的強項。。。值得幸喜的,車上的非力、MIYI、KOKO都是同一時代成長的孩子,我們有著基本相同的一批伴隨成長的歌曲,往往有人一想起,大家都能夠紛紛接著下去。。。慢。。。基本上是我都能夠接下去。。。,他們換一首歌,我繼續接,而且歌詞一字不差。。於是,自大如藏獒KOKO者,也不得不在她經典的游西藏中經典地寫到:

每每歌聲停住..總是小豬又開始唱了..我會的他全會..我不會的他也會...而且還可以全部背下歌詞...有時候我們只能跟著他瞎哼音節...他在那裡放聲高吟..我氣急敗壞...封他為點歌機...索性把硬幣投在他嘴巴裡了事...讓他一首一首的瘋唱...

..我唱不過他..便罵他腦子進水了... ...最後只好高而彌之的用崇拜眼光不屑的望他...

(引用完這段文字,小豬無比虛榮,似乎回到了當年從李春波手裡拿獎後接受台下一千多人掌聲的那一刻)

立巴錯

從措勤到二十二道班的路上,我們遇到西行阿裡最美的一個湖,但地圖上找不到它的名字,劉師傅與旺堆也想不起來,只有羅布用含糊不清的漢語說:立巴

就叫它立巴湖吧,橫豎在藏語中湖就是錯,錯就是湖

那真的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翻山翻山,我們在小北線上趕啊趕,突然,眼前一陣銀光閃爍。。。。

一個美麗在我們完全沒有准備的情況下躍現眼前….

用怎麼樣去形容我們眼前的震撼呢….

記得在《西游記》開始時曾經用過一個詞來形容羊湖,後來同伴們都覺得不適合,但用在這裡,應該是沒有人有意見的,那個詞叫:

雲山一色…..

在比天還要藍的湖的後面,連綿著一群終年積雪的山峰,而昨夜和今早下的雪又漫遍了整個山體,整個山巒像披上了一件白色的戰衣;山峰的後面,白雲聳立,形狀各異,又與山脈緊緊的擁抱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到底是雲長在山上還是山藏在雲裡….

山腳下的湖閃閃發亮,那是中午的陽光散射在那青藍湖水上折射閃出奪目的粼光.

粼光一點一點,然後連綿成一片一片….

靠近我們的湖面上映出一種令人迷戀的藍色,而這種藍色顯得很年輕,它不像羊湖那樣藍得婉約,而且帶綠,像一塊碧玉;也不像聖湖瑪旁那樣藍得深沉,像一壇濃得化也化不開的油彩,更不想班公,藍的陳舊,甚至有點肮髒….

曾經說過羊湖像初經人事的少婦、聖湖像徐娘半老的怨婦、班公像人盡可夫的娼妓

那麼,這個立巴就應該是雙九年華的少女,含羞答答地輕依門前,偷一句李清照的詞:

和羞走,卻把青梅嗅…..

佇在湖邊,我想起了初戀…..

與在所有的功略中都沒有這個地方一樣…

初戀也是往往是在我們還沒有任何准備的時刻發生….

與早上下那場雪中午那陣陽光在這個本來很平凡的地方制造出這個的驚人美麗一樣,

初戀的對像也是可能很平凡,只是自己的年少無知而對她蒙上一種不平凡的唯美...

與我們知道就算再回來,也永遠遇不到這樣的景色一樣…..

初戀也是永遠無法回頭的…那是一種讓心陣疼的回憶….

我們是三步一停地沿湖繞行,然後走向雲山一色的雪山….

所有關於立巴錯的回憶都是純白的、唯美的,就像我的初戀……


精選遊記: 阿裡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