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河雜碎

作者: 月菲

導讀束河雜碎 藍的天,而或碧空如洗,而或閑雲浮游,每時每刻都不盡相同。冬日裡,將自己置於那明媚陽光中,美美地曬烤,幾小時,也懶得動彈。或是沏一壺茶,翻看些閑書,不與任何人搭訕,盡情享受一個人的時光。還有夜爐圍坐,小酒淺酌,讓思維游離於杯酒之中,漸漸停滯。這,便是束河,一個可以讓人拋開一切,肆意懶惰發呆烤太陽,寧靜而又古樸的滇西北小鎮。 � ...

束河雜碎

藍的天,而或碧空如洗,而或閑雲浮游,每時每刻都不盡相同。冬日裡,將自己置於那明媚陽光中,美美地曬烤,幾小時,也懶得動彈。或是沏一壺茶,翻看些閑書,不與任何人搭訕,盡情享受一個人的時光。還有夜爐圍坐,小酒淺酌,讓思維游離於杯酒之中,漸漸停滯。這,便是束河,一個可以讓人拋開一切,肆意懶惰發呆烤太陽,寧靜而又古樸的滇西北小鎮。

浮雲

束河的天空,總是讓人感動,點晴之處,便是那變幻無窮的浮雲,或層層疊疊,或三五閑游,也有那絲絲縷縷,和那些星星點點……讓人呆望一日也不嫌倦。

時常,我會望著浮雲發呆,由於高原風急,她們常常變換著身形,一眨眼功夫,就改變了模樣。一次,阿姨問我,你老盯著天,在看什麼呢?看雲,說著便指給她看,此後,她也如我一般愛上了看雲,說是來到束河兩年多,第一次發現雲是如此美麗。

還記得那日,天空中懸掛著一對巨大的,如天使翅膀般的浮雲,潔白飄逸,由南向北,緩緩移動,我的身心,便隨著她飄向那無盡天際,似乎那便是我的翅膀,要帶著我去到天外世界遨游一番:“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

晨曦

寒凍清晨,溫暖被窩,真是讓人貪睡,但一想到那美麗的晨曦朝霞,偶爾,我還是會掙扎著早起,去約會這束河之晨。

快步行至石蓮寺,立於高台之上,迎接黎明的第一縷曙光。或是去往田間地頭,在那寬闊的天地之間,抱擁漫天朝霞。

原本淡黃的天際,漸漸紅潤,橙黃、橘紅,一點點地渲染開來,那些沉睡著的雲朵,也飽霑了霞光,,由灰暗變為粉紅、溫潤,向四面舒展身軀,駐足靜觀,良久,滿心的感動難以言表。東方,已然一片紅的海洋,浮游著的雲彩,便是那海的波浪,變幻著身形,聚一次,散一回,一次次被霞光穿透。

有一種感動,會讓人莫名落淚,這番晨曦便是如此。

游狗

束河之狗,是整個麗江最幸福的,不用繩牽,不必圈禁,終日四處閑逛。尤其是黃昏時分,游人散盡,炊煙漸起,仁裡路上便只見活蹦亂竄的狗,從東游到西,再上菜地裡撒陣歡。有三五成群,也有獨來獨往,一般來講,那屁顛顛跟隨其後的,必是公狗,或許他並不能迎得母狗歡心,但他總是樂不辭彼,享受著追逐的樂趣,即便主人招喚,也是充耳不聞。

“毛毛”便是一頭幾過家門而不入的小公狗,未滿周歲,卻是追逐母狗的典範:大至三倍於他身形,小到嬌小玲瓏,統統不放過,於是便有了“小流氓”的名號。其實論長相,它倒頗像“流氓兔”:圓滾身段,白色長毛,整張臉被遮蓋得只余黑色鼻頭和依稀可辨的眼線,每每曬太陽都是全身撲於地面,高撅著圓肥的屁股,很是可愛。

束河之狗能吃香喝辣,每次殺雞剖魚,三眼井邊上就圍著那些垂涎三尺的狗,待人離去,便將內物哄搶一空。哪家餐館有人用餐,尤其是那臨街的窗口,外面的石板路上,定是蹲著一排望眼欲穿的狗,眼巴巴望著你,無論麻辣還是清淡,只要喂它,都是來者不拒,那專注的神情,讓你如何忍心先自個兒大吃大喝,再余它殘羹剩飯?於是,它們便又品嘗到不少人間美味。

閑人

能夠在束河待上三五天的人,定是閑人,終日無所事事,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磨蹭著起床,四下溜達,遇見熟人打個招呼,看到那些來去匆匆的新面孔,不禁為他們遺憾,如些般的神仙境地,何不多待上幾日?趕路,也不差這點時間。若有問路者,更是以一位老束河的姿態,熱情指點。

下午,揀個清靜地兒,可以是路旁的花台,是龍潭邊的亭榭,也可以是那陽光普照的茶室,雅致個性的庭院,只為一件事:烤太陽。在冬日裡,被太陽烘烤得暖洋洋的感覺,真是無比幸福,無怪乎烤太陽者,臉上洋溢著的,是無比的滿足與自得。直到太陽西斜,天氣轉涼,這才覺著該挪窩了。

晚飯後,更是懶於動彈,干脆就蜷在客棧,同老板閑聊,或是烤火發呆,翻看些閑書。偶爾也會去個溫情的酒吧,那裡總是放著若有若無的音樂,坐著稀稀拉拉的閑人,舉杯邀月,夜,便在那隱隱約約的燈光中慢慢流逝。如此般幾日,大腦便是愈漸空白,最能憶起的片斷,只是烤太陽、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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