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莫干山一
９月7日去莫干山﹐偶然得不行﹒６號萬偉才通知﹐曉軍說要在山頂野營﹒在帳篷中生活一下﹒其實對山與水的印像熟得不能再熟﹒從小長大的環境出院即是山﹐但近幾年來確又模糊不明朗起來﹒一直呆在車水馬龍到處充斥著緊張，噪音與不干淨的城市裡的緣故吧﹒是的﹐城市的壓抑是因太多的假像與擁擠所致﹒
路上等人自不必說﹐因有新朋友加入﹐節拍不會馬上一致起來﹒五更天就起床﹐趕乘第一班輕軌至莫干山腳已是下午２點﹒真是﹐效率尚可再高一些﹒我們找的出租車女司機說﹐你們可以步行上山﹐可省去每人的入山門票﹐想想還是走正門吧──誰知入山門票高達４０元﹐滿車人齊叫這是搶錢﹒事已至此了﹒
女司機猛得不得了﹐山路陡峭且到處是急拐彎﹐最狹窄之處僅兩小車勉強錯過﹐可車速未減﹐呼嘯著向前沖﹒幾個人手抓得緊緊的，忐忑不安﹐胖萬偉滿臉不屑﹐悠悠然轉過頭﹐睥睨著對他老婆說﹐小沈﹐告訴他們四姑娘山那邊的路是怎樣的﹒胖偉夠牛的﹐７月間趁人不注意獨自攜夫人偷偷去了四川﹐那邊天氣冷熱的垂直變化倒也豪情萬丈﹒
６日聽莫干山天氣預報﹐７日中雨到暴雨﹐晚上暴雨﹐８號暴雨﹒
二
久了呆在滬上﹐並不懼怕雨水﹐但暴雨之夜露宿山頂倒是生之來第一次﹒其實﹐此去莫干山並非要去觀摩景點之美與細致﹐只為來一蹚久違的自然﹒行前對莫干山做過概括性了解﹐並對遠在春秋末年那對夫妻鑄劍匠師我們用自己的方式表示崇敬﹒對莫干山的了解及游走並非２天內就能完成﹒塔山﹐天橋﹐飛莫塔及大菰遺址此行無緣步及﹒
從山腳至清涼台一下車就感受到了看台人對門票錢的赤裸裸──“門票全景點齊買﹐６元一張﹐分開購買８元一張﹗我們往前探看了一下﹐老先生就急不可耐的說──先買票﹗他錯了﹐我們不會去登台遠眺﹐老先生沒想此時的天氣大霧彌漫，而陣雨使得路面飛滑﹒
在看台人渴望與不解的目光中我們開步前行﹒山路還不錯﹐舊的碎石路面﹐想必年代已久﹐是不是三幾年蔣總統手諭之命﹐民夫在持槍士兵的看護下來此勞作﹒此乃我等臆斷﹐並無考証﹒
一路飛歌﹐興致沖上了天﹒天則陣雨間隔很短﹒萬偉夫婦及其同事倆皆備有雨衣﹒四人慌忙佩掛﹐武裝起來﹐色彩隨風雨跳動﹔曉軍則悄無聲息的打開旅行傘﹐倒也悠哉﹒雨水便照顧了我老人家﹒到蔭山街萬偉買了如蟬羽般的紅色雨衣贈我﹐僅有此一式﹐我也就有了遮擋﹒不久就被風撕撩開裂緊緊貼在身上﹐大伙說像高開叉的旗袍──如此倒也頂用﹒曉軍的浪漫雨傘時常隨風上翻﹐像塘中向上傲立的黑蓮葉﹒大伙爆樂一通﹒
山路兩邊零星布落著各式風格的別墅和較大的建築群﹐再次証明金錢的魅力﹐能使你的生活環境如仙般優雅﹒山間較大的建築則是機關專用休養勝地﹐像省直工商局之類的絕不在少數﹒一路省直機關豪華大巴和警車不少﹐游人卻寥寥﹒下雨的緣故吧﹒
又一陣急雨﹐如豆粒般大﹒
我們在怪石角搭好帳篷後﹐雨更大了﹒
三
莫干山的清﹐靜﹐綠﹐涼四優總結夏季尚可添‘風’與‘雨’﹐冬季可添‘霜’與‘雪’﹐如此性格皆顯﹒四優太籠統而少聲息﹔竹﹐雲﹐泉三勝倒恰如其分﹒雨中之竹﹐婆娑多姿﹔風中之雲﹐靈性萬千﹔晴空之下的泉映襯清靜綠涼的意境﹒六君對坐帳內﹐山雨沾著松風敲打著蓬頂﹐不聞轟隆震耳的車息聲﹒心神隨雲霧散漫莫干﹒此時天籟俱寂﹐今日可不讀報紙可不看新聞﹒而在野外簡單的食品﹐幾罐啤酒﹐比平時味道怎樣﹖深夜山之巔﹐暴雨交加風聲呼嘯空氣清新﹐若不親身感受﹐絕不能體會其中﹒
帳篷之中﹐天地之間﹐什麼也不用想﹐唯有用心去感受著﹒今日莫干山之巔雨水敲打帳篷﹐沒有停息﹐松風掠過﹐白霧匆匆的行走… …
莽莽蒼兮﹐群山巍巍
絲竹共振兮﹐執節者歌
行雲流水兮﹐用心無多
﹒﹒﹒唯天地作合﹒﹒﹒
金庸來過莫干吧﹐否則《笑傲江湖》怎會有如此清涼韻味呢﹒
我們不會拒絕城市﹐並時常努力的去維護它尊嚴﹐如同在莫干之巔一天的野外生活一般﹐會小心從容的將用過之棄物收好﹐提幾公裡下山丟入垃圾池中﹒但境況與心情畢竟不同﹒在城市裡勞作之余只會更加向往莽莽之蒼﹐為的是調節身心﹒故此行未必景點必至﹐這即是自然景觀與人文景觀的巨大區別所在﹒倘若你走進自然能感受容入它並給你的身心帶來一份清新﹐那這將是你收獲﹐巨大的收獲﹒此足矣﹒
這個過程是美的﹐不論是莫干﹐四姑娘山還是蒙古大草原﹒向往自然並熱愛它﹐你的心便是在飛翔﹒
此文因眾囑而記﹐也是真實的感受﹒
河南人氏李玉卿
2002/0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