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涯紀行

作者: 魔笛sh

導讀直到回家前,我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這是一種很茫然很無奈的感覺,不好。GPS忠實地記錄著它和我的行蹤,可是那一刻我不知道它忠實否,它也無法告訴我什麼。對新安富春江流域的記憶,除了它田園詩一般優美的名字,剩下的不好居多。最深刻的是郁老先生在那片山黛水綠的野村裡,從鞋墊子裡抽出鈔票,兌成幾枚銅板,去村婦的陋鋪換酒和差舟遣車的情景:凄苦、木訥� ...

直到回家前,我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這是一種很茫然很無奈的感覺,不好。GPS忠實地記錄著它和我的行蹤,可是那一刻我不知道它忠實否,它也無法告訴我什麼。對新安富春江流域的記憶,除了它田園詩一般優美的名字,剩下的不好居多。最深刻的是郁老先生在那片山黛水綠的野村裡,從鞋墊子裡抽出鈔票,兌成幾枚銅板,去村婦的陋鋪換酒和差舟遣車的情景:凄苦、木訥、自閉。還有就是先父回憶的,逃日本兵難時,江裡的鰣魚會跳上船板來。不知道他們當時是怎麼處理那魚的,想必沒心情大快朵頤。安排這次出行的是付老師,他說那裡是拍新安江霧的好地方。為什麼是那裡呢?整條新安江都有霧的。新安江的霧,我知道的來由是大壩下層的冷水瀉出後流到了相對溫度較高的江面上,溫差形成了霧,所以它夏天也會有。同行卻說是發電機的冷卻水溫度很高,排到了壩外的新安江形成了霧,發電機這麼熱嗎?都發成了熱,那麼電哪裡來?不懂。不管它的霧怎麼樣了,說實話我這次出行的目的是測試我的GPS。大概是心裡開了小差,一到那裡就覺得不會拍到好的照片,干脆把心思放在“拍攝點”上。把這些地標上的照片放到panoramio上去變成了我此行的目的。Google Earth上顯示,那塊地方沒有照片,我發一些上去,讓以後的好奇者看看那裡。那些好奇者會是家鄉在那裡的人;會是去過那裡又玩Google Earth的人;也會僅僅是偶爾路過的人。玩過Google Earth的人知道,在它上面發現一張偏僻村莊的照片,概率跟在地球上那地方被關注到一樣小。所以要是誰哪天在那裡發現了這些照片,簡直是冥冥中他、我、GE和實地間的一種緣分。像是以前在大海邊上扔一只漂流瓶,然後期待回信那份期待、那份好奇一樣。我不知道哪天才有人看見,有人回復,也許永遠沒有。這很好玩。

不知道誰有興趣讀這張圖,因為這要一種性格上的同道。



(GE截圖)

黎明的天深邃通透得心顫,產生一種占有欲,想永遠地融進去的衝動。其實這樣的光線只是轉瞬即逝。



(黎明)

天天撒網一甲子,可是即使是撒了一甲子網,他們也沒有進入過郁老先生的視野,所以從他們身上讀不到郁老先生。



(撒網)

渡口在江流迂回的凸點上,看過去對面像是一座島。問同行是島是陸?答是半島吧。他也不知道對面就是岸。可見兒童的山那邊有沒有住著神仙的問題的確是個問題。



(渡船)

村裡修路的募資牆。看著這牆像是在聽它講一個故事。誰?想什麼?為什麼?募資額和支出額是同樣的數字,昭示著做賬的倒軋帳。有沒有不講良心?有沒有白發蒼蒼的老嫗從櫃底抽出僅有的幾張棺材鈔票裡凝結的希望變成了募集者的魚肉?



(募資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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