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銀河瀉九天

作者: 自然huang

導讀發表於2006年07月12日 定是銀河瀉九天 也曾聽說黃果樹瀑布如何如何,可一向自詡幾上廬山,頗有三疊泉瀑布之體會;更兼李白<望廬山瀑布>對我文化細胞的影響,因而其它地方的瀑布從未引起我的興致.即使此行貴州,已經身臨荔波的大小七孔景區,觀賞拉雅瀑布,瀏覽68級躍水瀑布,可仍沒有更深的感受替代廬山三疊泉在我心中的位置. 依稀記得,從五老峰逶迤而下 ...

發表於2006年07月12日

定是銀河瀉九天 也曾聽說黃果樹瀑布如何如何,可一向自詡幾上廬山,頗有三疊泉瀑布之體會;更兼李白<望廬山瀑布>對我文化細胞的影響,因而其它地方的瀑布從未引起我的興致.即使此行貴州,已經身臨荔波的大小七孔景區,觀賞拉雅瀑布,瀏覽68級躍水瀑布,可仍沒有更深的感受替代廬山三疊泉在我心中的位置.

依稀記得,從五老峰逶迤而下,直奔三疊泉,遠遠地就能眺望那掛在“前川”的白練;待到沿999級石階躬身而下,漸行漸近,那山澗的水聲由細鳴到轟響,一直把我引領到一簾飄灑楊花的白絹前——一泓激起浪花的潭水旁。這裡早已是游人的笑聲追逐著瀑布的水聲,游人的影像攀附著風景的影像。駐足於水花濺起的岩石上,抬頭仰望“飛流直下”,不是銀河“疑是銀河”;側身近盼水景人影,相映交輝,其樂融融;更有屏息凝神之際,輕輕吸吮著清新的空氣時,仿佛絮絮楊花戲謔地親吻著你的臉龐,將它的芬芳送入你的心脾。

或許是自然界事物發展的漸進規律也支配著人們認識雲貴高原苗山大嶺的風景吧?當你一踏上黃果樹景點,轟鳴的瀑布水聲就直貫耳簾,人們不由地將視野定格在遠處的山麓,此時你才會感到先前所見大小瀑布只是黃果樹瀑布的前奏曲。眼前你所見的瀑布雖然遙遙有數千米之隔,但這景像決非“白練”“白絹”可形容,這可是長長的寬寬的一匹白色的幕布掛在前川啊!其氣勢也絕非廬山三疊泉可比的,如果李白到過黃果樹,也用“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來形容,那後來的語辭家絕不會認為是用了誇張手法。

沿石階盤桓而下,那轟鳴聲愈發作響,水花也漸漸地飄灑在身上,那瀑布則愈發清晰地將它的身姿裸露在你的眼前;待到距瀑布近百米之隔時,你似乎身臨千軍萬馬廝殺的戰場上,似乎跋涉在洶湧澎湃的大海中,似乎穿行在由水柱組成的槍林彈雨中。為睹其真景,為感其真性,我們一行不顧水柱的侵襲,穿過水簾洞,駐足在黃果樹瀑布的龐大的身姿前,未帶雨傘、沒披雨披的我早已成了“落湯雞”了。如果說,三疊泉的瀑布給人的視覺景像是蒼翠的山澗鑲嵌著一條秀美的白絹的話;那麼,黃果樹的瀑布給人的視覺景像則是蓊郁的山麓披掛著一帷壯麗的白幕——因為你從飛濺的浪花中能感受到鐵騎縱橫、短兵相接。如果說,三疊泉的瀑布給人的聽覺印像是抑揚頓挫節奏井然的交響曲的話;那麼,黃果樹的瀑布給人的聽覺印像則是激蕩高昂節奏亢奮的進軍曲——因為你從響徹耳際的水聲中聽到的始終都是排山倒海、澎湃磅礡。如果說,三疊泉的瀑布給人的觸覺感受是和風細雨摩挲怡人的話;那麼,黃果樹的瀑布給人的觸覺則是急風暴雨鞭策警人——因為在這迅猛而至的水花和水柱裡,你的額頭、你的臉頰、你的身軀、你的四肢感受到的是一種力度,是一種精神。

我自詡“自然”,可哪有黃果樹瀑布的壯美,哪有黃果樹的氣勢,又哪有黃果樹的胸襟呢?匍匐於這集山川之氣魄和壯觀於一身的黃果樹瀑布前,我不由地感到自己的渺小,感到人類的渺小!“自然只可崇拜,哪能改造!”不記得是哪位虔誠的地理學家說的,但這句話折射出的人與自然的關系,此時此刻用來詮釋我對黃果樹瀑布的感受,那是再恰當不過了!

李白“望廬山瀑布”,曾道“疑是銀河落九天”;我瞻黃果樹瀑布,鬥膽化用其句,並冒昧地改動兩個字,“定”是銀河“瀉”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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